《幽梦一如经年》彩之之

2、第 2 章

　　幽梦一如经年。
　　幽梦谷的周围都是山，群山连绵，山势巍峨，峰峦叠嶂，高耸入云，据说云上有仙人居住。但是，即使这里环境独好，也鲜少有人居住。人从来都是群居动物。
　　其中有一座山叫一行山，或者说这连绵的群山叫一行山。无人考证，只知道这一片山只有这一个名字。
　　一行山，无人知道它有多高，也无人敢尝试。只知道，才到半山腰就白云缭绕，再往上就视野不清。
　　此时，半山腰的某一处山洞里，躺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女。
　　衍之做了个梦，梦里有一汪山泉，清清凌凌，千百年来，沐浴日月精华，后来山泉水有点不同了，时而蒸腾不休，时而平静若镜。
　　某日，晴空万里，鸟语花香，山里的气息与往日并无差异。
　　衍之又做了个梦，梦里出现了一汪清泉，这汪清泉莫名有点熟悉。迷迷糊糊中，衍之又睡了过去，梦见自己看到了两个人，是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个人正在藤椅上说话，摇摇晃晃，状态亲密。两人的着装好像某门派道服，男人俊雅潇洒，女人笑语嫣然。就在他们旁边还有个女人，看着他们，但好像他们看不到她。衍之觉得奇怪，她作出转头的意识，这个女子也转了转头，哦，原来这是梦中的她。
　　衍之又觉得昏昏沉沉，而后，脑海中出现的是三男一女，哦，其中就有坐在藤椅上的女人和男人。
　　而后，衍之嗅到一阵清凌凌的果香，又昏睡过去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东风吹来，金红色的光从东面蔓延过来，金光撒过，仿佛也唤醒了山上的万物。风儿轻柔，鸟儿嘤嘤，连石头好像也放下了黑夜的防备，一声满足的喟叹。
　　衍之试了试，这次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一阵茫然，但又是自己熟悉的感觉，连空气都没有变化，这让她心安。只是，这是哪里？
　　她想坐起来，坐起来了。看到了双手，这是她的手吗？好像是的，做任何动作并没有感到不适。只是，她又想起之前的那两个梦，又是什么意思呢？是谁？
　　她躺的石床床头还有两只干瘪瘪的果子，想来这就是梦中散发着果香的果子。山洞里没有任何提示，洞壁上没有一笔一划，只有洞壁上一个坑一个坑堆着亮晶晶的石头，把山洞照的莹莹亮。这里没有说她是谁，她为何在这里。她只记得自己叫衍之，“衍，水朝宗于海也。从水从行”。
　　她想知道这一切，却不知该往何处去找寻。忽然想到，梦中男女的衣服，说不定去找找能发现什么。
　　站起身来，身体的骨头“噼噼啪啪”一阵响动，好舒服啊。忽然感到一阵饥饿，肚子“咕噜噜”在叫，“我饿了”她想。
　　走到山洞外，看到洞口树上结有青涩的果子，她摘下来就吃，好像冥冥中知道这是可以吃的，又好像自己以前吃过。
　　忽然，林间“簌簌”响动，之间一只猴子抱着果子攀援而来，“阿狸”，猴子一出现，她嘴巴里就脱口而出“阿狸”俩字，只不过这俩字很生涩沙哑，好像喉咙好久不说话了。
　　猴子“叽叽”过来围着她转圈，抓耳挠腮的，原来它就是阿狸啊。猴子很开心，她能看出来。“阿狸，你在这里多久了？我在这里多久了？”衍之一字一字、慢慢地斟酌说出口；阿狸则在不停的“叽叽叽叽”看起爱像是回答她，不过她现在听不懂。
　　看来还是需要她去实地找寻一番。
　　“阿狸，我要走了，你从哪里来？你住哪里？”猴子仍旧是“叽叽”“叽叽”，不过她还是听不懂。
　　罢了，她做出一个走的动作，便直接往洞外而去。山洞里实在是没有别的信息，披了件黑色的长衫，她决定要出去走走看看。从山洞往外眺望，好像山很大，她返身多摘了几个果子带着。
　　“阿狸？”此时猴子扯住了她的衣衫，眼巴巴的看着她，低声的“叽叽”着，看着非常乖巧，估计是知道她要走了，还挺聪明的一只猴子。
　　“阿狸，我要出去看看，寻找一些答案。你回你的地方去吧，谢谢你照顾我。”我现在连自己都无法照顾，更照顾不了你。你在森林里还有的吃，跟着我可能就只剩风餐露宿了。阿狸听到她说，知道她还是要下山，遂低下了头。
　　衍之摸了摸人性化的猴子，只好说：“如果你就住在这里，以后有机会，我再回来找你吧。”
　　猴子阿狸看她执意要走，就把脖子上挂着的像牙齿的挂饰送给她，一直等她接着也挂在脖子上才放心。阿狸指着它带来的果子要她装上，嗯，比洞口的好吃，像梦里的清香味。
　　她要先去最高点眺望一下，看看该往哪里走，要去人间的城镇询问打听。她善于走山路，蜿蜒而上，绿树如茵，各种藤萝蔓草，感到很舒服。阿狸就在前面，不时回头看她是否跟上来；让它走，它就眼巴巴的瞅着她，无法，只能一起走了。越往上走，好像就没有路了，这好像难不倒她；而且还有阿狸开路。
　　她发现了，她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好像力气很大，不像一个女子该有的。
　　从出发到现在，金乌已升到半空，她都没有觉得累，只是一路流汗，身上黏黏腻腻的感到不舒服。
　　终于走到了山顶处，旁边有一汪清泉，好熟悉、好舒服的感觉。她在清泉边往水里看，手指拂过眼睛，透过阳光，仿佛闪烁着星辰；鼻梁秀挺；樱桃小嘴；清秀之上，原来这是她的样貌，看起来还蛮舒服。她对自己的样貌并不是很在乎，可能是因为没有特别美，她想，哈哈。
　　这个样貌，和梦里的好像不一样，梦里的那个她又不是她，醒来后模样好像变模糊了。
　　她在山泉里泡了个够，感觉身体各处都吸满了水的灵气，舒畅的不得了，给自己扎了个男士发髻，感觉自己做这件事很顺手。看一眼衣服，还挺搭，便起身离开。阿狸仍然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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