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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断壁残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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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Neko酱很委屈吗?”
一手挠着猫猫下颌的鹤丸国永正和房东一起,走在回到新宿五条宅的路上。
在控诉完少年五条悟对自己的暴行后,五条猫猫便piu的一下钻进鹤丸怀中寻求安慰。
——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也很期待夜蛾校长能查出原因,但这不意味着身处咒骸壳子中的28岁五条悟可以耐得住即将被自家老师拆开研究的冲击。
本就因咒骸之身中了debuff的他,竟然不慎着了这小鬼的道,用咒具绊住自己后把他送到了目光炯炯的、正准备研究自己的恩师身上!
准备贯彻装死方针的五条悟大气不敢动,紧锁住意识的他来不及察觉到,夜蛾正道眼镜后闪过的一丝笑意——不愧是令他头秃速度加快二十年的五条悟,在自己坑自己方面,最强咒术师确实很有一手。
太刀感同身受地揉揉五条猫猫的背脊。
突然有了灵智的变异咒骸,说来和付丧神没有什么差别。如果当初自己堪堪被化成人形的时候,被送回奇怪的可能拆掉自己的人手上的话……
要是那样的话,鹤确实也会被吓到呢。
这样看的话,这孩子应该就只是一只由于因缘巧合才长得像五条悟的的普通咒骸而已吧?
他轻轻抚摸着咒骸毛茸茸的背部,用撸五虎退小老虎们的姿势从头梳到尾,仔细安抚着委委屈屈的五条猫猫。
感受着鹤丸国永温暖的怀抱,五条猫猫从青年的胳肢窝下探出头,对着一人一猫后方臭着脸的白发挑衅吐舌。
嚯!这家伙竟然有两副面孔!
不要问少年五条悟是如何从不一只猫的脸上读出类似“挑衅”的情绪的,只因为这具壳子里装着的灵魂,没人能比他更熟悉。
正在白发dk嘴角一咧,撸起袖子准备上前好好教训一顿“自己”的时候,五条猫猫却突然凄厉地“喵”了一声,将自己的脑袋塞回白发青年怀中,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
——不是吧,给你套个猫的壳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说不得人话的猫了?
然后,手僵在半空的五条悟就迎面对上了疑惑地转过身的鹤丸国永。
见鹤丸恰到时机地对上面目狰狞的小鬼,摇着尾巴靠在鹤怀中的五条猫猫虚弱地摇尾巴,将自己缩成一团。
五条猫猫:我好柔弱啊QWQ
壳子里的某个五条悟已经选择性遗忘了,自己曾用这个壳子和曾经的自己在迦具都陨坑一通混战的情景。
撸袖子龇牙咧嘴正准备揍猫却被捉个现行的五条悟:……
可恶,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版本的自己,玩这种把戏竟然如此驾轻就熟……!
鹤丸国永欲言又止:“悟君……你……”
大概是同性相斥,悟君和五条猫猫果然相当的不对付——可他怀中的neko酱,明明只是一只基因突变的咒骸呀。
五条猫猫伸出羊毛毡舌头,试探着舔了舔鹤丸的侧脸,餍足地眯起眼睛。
——好耶!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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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鹤丸国永的身影隐匿于卧室门后的那一瞬间,精彩的一幕立即在客厅里上演了。
刚在还在太刀怀中柔弱无助地哼唧了一路的温顺咒骸一跃而起——
几道并行的白光一闪而过,身姿越发矫健的五条猫猫就冲着五条悟的脸扑了过去!
早有准备的白发少年嗤笑一声,矮下身去躲过了这道攻击:“——太慢了!”
然后,仗着自己小巧身形在这间客厅内肆意跑酷的五条猫猫,就将脚下的一切阻碍都扑通扑通丢向客厅中央的五条悟。
——反正浪费的,也只是自己的钱嘛~
目睹着拆家现场的五条悟:……???
有无下限傍身的少年倒不至于受伤,但是这种棉絮与毛毯齐飞、不管是干的潮的硬的软的都飞向自己的场面,还是让白发少年额角的青筋蹦跳了起来。
——这、家、伙,明明自己把他交给夜蛾老师,只是为了给他做个体检嘛!
虽然,别说五条猫猫,就连他自己也不信这个理由:)
发泄完自己内心郁闷的五条猫猫舔着爪子,从高高的柜顶俯视刘海盖住眼睫、身后正幽幽冒着黑气的少年。他的尾巴愉悦地摇着,一副“老子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
生理年龄已经28、严格来说29岁都只差几天的青年,此时已完全屈服于这具猫猫咒骸的反射性生理举动。
被关在狱门疆内不知年月的他,除了上次在陨坑之外,已经很久没有活跃过自己僵硬的躯体啦!
28岁的五条悟在发现自己回到过去后,也曾尝试过和这几个人提前预警,讲述自己被关进小黑屋前发生的事、在咒术师中的内奸、在涉谷将会发生的一切,然而他却发现,在想要说到相关话题的时候自己永远会因为这样或是那样吗意外说不出话来——
想来是因为世界规则之类的存在,要想抵抗这种存在将信息传递出去,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咒骸娴熟地甩了甩自己的柔软毛发——昨天校长还给他做了护理,所以现在的猫猫抱起来手感更好啦!
也不知昨天自己莫名沉沉睡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夜蛾校长又做了什么,总之现在,28岁的五条悟觉得自己简直像加满了润滑油,行动敏捷到可以出去跑个三百圈、和尚且年少的自己大战三百回合!
伴随着楼下噼里啪啦的热闹拆家声,正在收拾东西的太刀踩着拍子地摇头晃脑。
他不是没有发现五条猫猫的那些举动,但五条悟与五条猫猫的事,和他五条鹤丸又有什么关系呢?
再说了,虽然同性相斥,可悟君和neko酱还是挺有共同语言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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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至逢魔时刻,收拾东西收着收着便睡过去的鹤丸国永是在一片尘灰的气味中醒来的,迷迷糊糊醒过来的太刀,忽然分不清那种呛人的粉尘气味究竟是来自梦里还是梦外。
——噫?他不是已经回到五条家了吗?
鹤丸国永用力地嗅嗅空气中的味道,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揉着肚子打开房门,只迈出第一步,就踩上了眼熟的电视遥控器。
鹤:……?
他又迈出第二步,然后踩上了本应在一楼卫生间里的牙刷。
鹤:……???
听到警铃正在慢慢接近、最终停留在楼下的鹤丸陡然惊醒了,他扒着还幸存的二楼走廊,震惊地扫视着被拆家都不足以形容的原一楼遗址,不禁战术后仰。
极简的吊灯连电线都裸露在外,看起来摇摇欲坠,四壁透风的客厅甚至能看见外界的夕阳,以及后院小花园内的景色——这已经是爆破的程度了吧?
他错过的剧情仿佛不仅仅只是一个下午,而是一场世界大战。
如果不是一人一猫有意避开二楼的方位,说不定鹤一睁眼就在一片废墟里啦。
这、这可真是一个巨大的惊吓了!
白发青年的视线微微下移,发现罪魁祸首们正在一片断壁残垣间互相揪着对方的毛发。案发现场浮着一层白色的绒毛,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落下的。
直到睡前都还在被咒骸的嘤嘤嘤洗脑的鹤丸国永:?
虽然早知道你一路的虚弱都是跟我装出来的、但是装乖的白毛小鬼也没有好到那里去所以我就没有跟你们计较啦,但是这位猫猫,你也太不屑于伪装了吧?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才刚刚接受过入职培训的优秀员工预备役·鹤幽幽道,“比如重新设置一个“帐”再打架什么的……”
在这种时候,白发少年和白毛猫猫才略感心虚地僵住了。
就算五条悟原本给他的这间秘密基地安上了层层嵌套的“帐”,那些“帐”也早就在一人一猫的混战中,一层又一层剥洋葱皮般的失效了。
所以,现在的五条宅外侧围着一群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正探着头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外界甚至已经被拉上了一圈黄黑色的警戒线,警/察随时都有可能闯入,刚刚吵醒鹤的警/铃也正是为一片惨状的民宅而来。
而在已经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茶几面板上,五条悟的终端已有几十条未接来电,恰好他们此前见过的辅助监督欲哭无泪地出现在五条宅门口,开始同警方斡旋。
——所以说,这种时候,为什么你们还要揪着对方的头发不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