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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   我能感受到斯内普明显地惊了一下,但他的下意识反应居然是把我塞回了店里,并且在进来之后摔上了门。

      他面色不太美妙,语气严厉地说:“你就这么出现在对角巷——看来你很想念魔法部的法庭。”

      我向他扬了扬手里的白面具,试图解释:“我已经尽量……反正我确实需要一根新魔杖,值得冒险。”

      “很好,赛斯利亚小姐向来有勇有谋。”他冷笑了一声,阴着脸看我。

      我叹了口气,觉得我们俩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要说关系好,那显然不好;但要说关系差,他这样子又好像一星期前的事从没发生过。

      好像他只是在和我随便说点什么,或者等我随便说点什么。

      可怜的奥利凡德瑟缩在柜台后,已经快要昏了过去。老人家显然没搞懂现在的局面。

      我想了想,拿起那根白桦魔杖递给斯内普:“这是你的魔杖吗?”

      他将魔杖接过:“是。”

      “挺出人意料的——在没仔细观察外观之前,我绝对想不到你的魔杖材料是白桦木。”我垂着眼睛看那根黑漆漆的魔杖,有点神游天外。

      白桦木的特质是圣洁和干净,我并非否定斯内普性格中关于这方面的特质,我只是……

      他皱着眉问我:“你以为会是什么?”

      “我以为会是——”我顿了一下。

      我以为会是山杨木,龙心弦,如同索菲·莱恩斯的翻版,如同那根唯一会选择我的魔杖。

      我以为我们都是深陷在淤泥里的人。

      可是算了,我们之间的诛心话已经足够多了。

      我笑笑:“猜不到,我的魔杖材料学学的一般。”

      奥利凡德用一种凝重的不赞同眼神盯着我,我全当没看到,只扬了扬手里的新魔杖,对斯内普说:“我有点急事,再见。”

      然后我向着门口走去,还没推开门就被斯内普一把拉住。他脸色难看地说:“你拿了新魔杖,想去干什么?”

      “……”我将视线缓缓下移,然后冷笑一声抬头盯着斯内普的眼睛,用一种恶毒轻视的语气说:“我要去抢魔法部,你也要去吗?”

      “你想要你的小刀?”他无视了我的语气,但松开了我的手:“它现在被魔法部藏的很深,你要怎么找?”

      我心想我已经用德拉科换来了小刀的下落,哪还需要找,但我仍然用那种轻蔑的语气说:“对,很难找——所以你要一起吗?”

      斯内普被我气得深吸一口气,他站到我面前,堵住了我出去的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多洛塔,好好说话,我想和你交流,不想和你吵架。”

      “我又没想和你交流。”我揉了揉手腕,“我赶时间,让开。”

      他脸色更差,堪比以为我给他下了迷情剂之后来质问时的脸色,他抓着我的肩膀,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多洛塔……”

      “你真是我见过最疯的人。”

      我拂去他的手,冷漠地说:“谢谢夸奖。”

      门上的小咒语被我打破,我拿着面具打算戴回脸上,我知道,接下来是又一次不欢而散。

      ……可我其实不想和他吵架,我摩挲着口袋里仿制的小刀,心情恶劣地想——我大概花了三天做出了外观上一模一样的小刀,我确实行事冲动暴躁,但我不是没脑子。

      现在的局面太难看了,我满脑子乱糟糟的。

      在我推开门的前一瞬间,门被猛然拉开,有人雀跃地呼喊着奥利凡德的名字,我看见了两个熟悉的小萝卜头。

      比尔·韦斯莱和芙蓉·德拉库尔。

      我在震惊之余,分出神看着手牵着手买糖果的两个小孩,挑了挑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俩一个一年级,一个连学都还没上。

      啧,我忽然想起邓布利多和我说过的一句话来。

      “年轻真好。”

      比尔拎着一只大灰耗子,脸色在看到斯内普后“唰”一下变得惨白,小姑娘紧紧地抓着一块蜂蜜橡皮糖,欲言又止地盯着我。

      奥利凡德发出一种破风箱一样的呼吸声,听起来心脏已经要不行了;斯内普脸色也不太好看地扫了两眼小萝卜头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周三,学生们即使没课也应该在霍格沃茨,布斯巴顿是否管理严格我不太清楚,但霍格沃茨的学生绝不被允许私自出校。从比尔的脸色来看,他显然没有找教授们请假。

      运气不错啊小韦崽。

      可能人就是这样,明明我自己也被斯内普抓了个正着,但在看到比尔的惨状后,我的厌烦情绪反倒奇异地消散了,甚至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

      斯内普颇为糟心地看了我一眼。

      我当做没看到,心情大好地和萝卜头大声打招呼:“嘿比尔!嘿芙蓉!”

      后者紧闭着嘴巴躲到了小男朋友的身后,而比尔颤抖着,朝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晚上好赛斯利亚小姐,晚上好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又用他那种嘲讽的语气、冷漠低沉的声音说:“韦斯莱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乖乖呆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以完成明天的作业,我希望你的魔药论文不会再像上次一样,糟糕得像蟾蜍的粘液。”

      比尔张了张嘴,但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笑嘻嘻地弯下腰摸了摸这个倒霉孩子的脑袋,问他:“你为什么来这里?魔杖出问题了吗?”

      他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激动地回答我:“不,我只是……芙蓉没来过这,我想带她来参观一下。”

      “奥利凡德的店面很小,其实不适合参观。”我按着小男孩的肩膀,将他转向门口,“但前面有一家新开的糖果店,你可以带芙蓉去看看,里面的巧克力非常不错。”

      我拍拍小男孩并不宽阔的肩膀:“带你的小女朋友去吧,玩得开心。”

      比尔立刻拉着芙蓉朝门外蹿去,但漂亮的银发小女孩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我,水盈盈的眼睛欲说还休。

      我向她微笑:“你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芙蓉。”

      小女孩仍旧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于是我蹲下身,向小女孩凑过去:“你是想单独和我说些什么吗?你可以在我耳朵边说,他们不会发现的。”

      芙蓉这回终于有了动作,她慢慢地朝我靠近,然后动作轻柔地亲吻了一下我的侧脸。

      她小声地对我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拉着目瞪口呆的比尔迅速跑开了。

      狭窄的魔杖店里又只剩下我们这几个各怀心事的成年人,但我刚刚得到了一个漂亮小姑娘的献吻,于是心情完全不同。

      于是我笑着回头,心平气和地和斯内普说了一句:“再见。”

      算上从前,算上后来,这是我为数不多和他好好道别的那么两三次时刻之一,以至于后来每次回想,记忆都在此时此刻,流连很久。

      我戴着兜帽和面具,避开纷乱的人群,走在回去的路上,回想着比尔手里的那只大灰耗子,它给了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盯着它看了好几眼。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它也在盯着我。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心想,一只灰耗子哪有这么强的洞察力,并且“盯着”显然是人类才能有的神态。

      哦……人类。

      我知道北欧一些旧时代的贵族家庭会高价购买一些阿玛尼格斯作为孩子们的宠物,或者……那方面的宠物,但我想韦斯莱家族应该没有这样的恶习,就我了解到的,他们家的经济状况也不可能支持这样的恶习。

      是我多心了,我想。

      我最终怀着重重心事,但是不算太心烦地离开了对角巷,斯内普的出现提醒我:我明天就要面对安吉娜的探访了。

      我不敢面对她,我没法说清楚,我也不知道她和维卡拉谈到了哪一步、说开了没有,我不想我的小玫瑰因为我失去她心爱的人。

      我叹了口气,这一切乱糟糟的。

      回到霍格莫德,薇安还在安静地看书,卢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剂前,满脸烦躁。

      薇安眨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问我:“你还好吗?”

      我趴在实验台上:“不太好,全是麻烦。”

      “呃……”薇安试图开导我,“我是说,你有想过一个个解决吗?”

      我捏了捏眉心,没好意思告诉小姑娘我其实一个也解决不了,我缩在霍格莫德整整一星期,每天都在做快乐的废物。

      快乐是真的是假的不好追究,废物倒是很贴切——没有小刀,我在动手方面的表现也要大打折扣,现在我大概打不过安吉娜,毕竟她的弓箭一直都随身带着,并且保存得很好。

      此时此刻,我都能想象到,她在知道我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缺德丧良心的事后,用一支白尾羽长箭射穿我脑袋的画面。

      我痛苦地用脑袋锤了锤台面,薇安继续疑惑不解地看着我,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再不走,卢平可就要扣住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希望英国魔法部的整体水平能像我坠楼那天巡逻的傲罗们一样废物,向梅林祷告。然后我在复方汤剂实验台的抽屉前选择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把黑锅扣在卡卡洛夫的脑袋上。

      我和他已经互相扣黑锅很多年了,我想他不会介意多一次的,当然介意也没什么用,我从来都没听过他的意见。我和他的所有矛盾都来源于我实在无法在不动手的情况下说服一个傻逼——他就是那个傻逼。

      伊戈尔·卡卡洛夫,我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心想如果他的运气足够好,他应该还能回到德姆斯特朗再死。

      我辗转了好一会,晚上九点钟的时候站在了那个红色的电话亭里,不得不说,英国魔法部的进门方式很有创意。

      我在按下号码之前活动了一下筋骨——在到来前我去翻倒巷买了点消息,卡卡洛夫现在正在参加一个纯血家族们的盛大聚会,我想他本尊今晚并不会出现在魔法部大楼中。

      现在已经很晚了,只有一些数量很少的傲罗还在魔法部守夜巡逻,黄金喷泉中持续的疾流声在此时略显空旷的大厅回荡着,水流从男女巫师的魔杖里、马人的箭头上、妖精帽子尖上和家养小精灵的耳朵里不停地喷出,落在圆形水池中。

      我披着长袍,用卡卡洛夫的脸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越大厅。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秘书小姐连忙凑过来询问我是否有什么需求,我保持着卡卡洛夫标志性的冷漠微笑和目中无人,于是这位小姐诚惶诚恐地追着我一直到了电梯中。

      她一双圆而大的棕色眼睛慌乱地盯着我,结结巴巴地说:“或许,或许我可以帮您按电梯楼层吗?卡卡洛夫先生。”

      “地下九层,劳驾。”我朝这位小姐露出一个虚伪的微笑。

      她看起来明显松了一口气,动作轻巧地按下按钮,但在电梯门闭合的前一瞬间,有人伸出手,拦住了它。

      ……该死的,我见过这张脸。

      这张脸仿佛是卡卡洛夫的孪生兄弟,一样的长而瘦削、虚伪冷漠、目中无人,并且令人生厌——他是审判庭和北欧魔法部的代表人物,也是那场庭审上被我以戒指威胁的官员:庞特·桑纳斯莱夫。

      桑纳斯莱夫见到卡卡洛夫的脸,端起一个和卡卡洛夫平日里一般无二的微笑,他语气状似轻松地说:“卡卡洛夫校长?您怎么在这儿?我想一想——是今夜的纯血酒席不合您的胃口吗?”

      我模仿着卡卡洛夫的样子动了动嘴唇,抢先发难:“我以为审判庭在经历前几天的流血事件后,已经不会再踏入这里了,桑纳斯莱夫先生。”

      “可无论怎么说,英国魔法部和北欧魔法部都是战略上极为亲近的合作伙伴不是吗?”他油嘴滑舌地回答我:“抛开那些小龌龊,我想我们可以和英国魔法部一同建造巫师界的新荣光——卡卡洛夫校长深夜到访,可我也没有提前收到消息。”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傻逼”,北欧魔法部之前在我看来虽然蠢且一事无成,但是至少还算有血性,结果桑纳斯莱夫的意思却是脸被抽肿后还要递上另一边,怪不得在情报中说他与卡卡洛夫水火不溶,我相信审判庭和北欧魔法部在他的代表下一定会前途无亮。

      “不同与您,我目前是德姆斯特郎因故旅居于此的校长,需要和英国魔法部有一定量的接洽和交谈——在此不赘述,我赶时间。”我带着一脸冷漠回复他。

      “啊,意思是您约好了人是吗?约好了谁呢?我刚刚听见您说地下九楼,恕我直言,地下九楼这个点可没人在。”

      我深吸一口气,盘算着从这个狭窄电梯杀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可我现在并没有小刀,不一定经得起几十个傲罗外加审判庭代表的围剿。

      在我盘算的时候,我听见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卡卡洛夫先生,久等。”

      我诧异地回头一看:是满身华服,一丝不苟的、现在本该出现在纯血聚会上的纯血贵族代表人物——卢修斯·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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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工回来啦,大家五一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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