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今日》一只夭夭

8、宴会 上

　　刚跟太子妃走了没多久，迎面就撞见了褚厌的妃子。宁妃对着太子妃笑的一脸灿烂，可眼睛却是停在清然身上，“臣妾见过宁妃”“安阳见过宁妃”清然顺着太子妃的话行了个礼。
　　“哦呦，太子妃不必如此拘束”宁妃像是没看见清然这个人一般，只虚扶了下太子妃。清然也不管她让不让自己平身，和太子妃一同抬起头了。宁妃一脸不满，脸上带了几分刻薄。
　　“侧妃如今似乎没端正自己的身份，侧妃现在可不是什么安阳公主了，该是太子的妾，得自称妾身了”萧筱也忍不住皱了皱眉，也没想到宁妃突然把话头对向清然，正想着说什么缓解下这局面，清然却开口回击了过去。
　　“娘娘也是陛下的妾，可为何娘娘不称妾身呢？”
　　“你好大的胆子，陛下是郦国的皇帝，怎能把太子与其相提并论，本宫自比你身份高贵”宁妃气红了脸，再开口已是乱了分寸。
　　“哦？看来娘娘是看不起太子的身份啊”清然不冷不热地说道
　　“你这贱人胡说些什么，本宫何时有说看不起太子”宁妃自知说错了话，一时之间也着了急，贱人二字脱口而出。
　　“还请娘娘三思而言”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太子妃突然开了口。
　　宁妃不再说话，狠狠瞪了眼清然，气冲冲的走了。
　　“本宫还以为你一直不会反驳呢”萧筱看了眼清然，她依旧是神色冷漠的样子，一副不把刚才的事放在眼里的模样。
　　“太子妃又为何会这样以为？”
　　“侧妃如今只有太子的庇佑，所以本宫以为侧妃应当会忍耐的”
　　“不过可惜安阳并不是一个很会忍耐的人”
　　萧筱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走吧，刚刚已经耽误了时间，再不到太子可就着急了”
　　她们很快就到了，大殿上皇帝和皇后并未到，而其他的妃子和皇子公主也都已经落座了，看见清然的到来，众人不免各自打量着。打量一番后也不禁咂舌，似乎也好像有些明白太子为何非要把这安阳公主从鸢国带过来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更何况是个绝色美人。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是因为清然的容貌才喜欢的。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们才明白太子的喜欢不只是容貌，他是喜欢这个人，无关乎容貌，只是喜欢她，也才明白太子的喜欢会那么久，久到连死都没再喜欢过其他任何一个女子。
　　清然一一跟着太子妃行了礼，行礼之后也便落了座。
　　褚珉从清然进殿，眼睛便没离开过。清然淡淡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他的目光是炽热的，带着占有欲的，殿上也不只有他一人这样的目光，那些皇子们眼神更是赤裸裸的盯着她。说实话，她在鸢国不太见过这样赤裸裸的目光，她的哥哥们把她保护的很好，鸢国若有谁敢这么看着她，或许就已经被哥哥们带走了。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自己去面对这些事，可真到了这一天，她也只有无力感。
　　“太子殿下好福气，娶到这样的一位大美人，看来以后有好日子过喽”二皇子褚烈开口了这话却说得委实过分。不等褚珉说话，另一位四皇子褚容便忍不住了。
　　“二哥这是说得什么话，这是太子的侧妃，于礼二哥也要叫嫂嫂吧”
　　“哈哈哈哈哈哈，四弟，她可是鸢国人，你要我叫一个鸢国人嫂嫂？”褚烈笑个不停，仿佛是个天大的笑话般。
　　“二弟，这又有何不可，她是本王的妻子，你应当叫声嫂嫂”褚珉喝了口茶不急不慢地说，可话里却带了股压迫的意思。褚烈一下变了脸，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僵在了脸上。
　　“没什么不可以，嫂嫂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嫂嫂勿怪”褚烈打着哈哈却又真的叫了声嫂嫂，清然点了点头，象征性地回应了一下。倒是对这个二皇子褚烈留了几分心思，毕竟从小在宫中养尊处优的人是不会随便低头的，他们的清高、高傲是刻在骨子里的。这个二皇子若不是真的能屈能伸，那便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站了起来，对着来人行礼。“参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穿着一身金灿灿的华服缓缓走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平身”众人又纷纷一齐坐下
　　“陛下有些公务处理，暂且抽不开身，典礼便不来了”
　　陛下不来了？众人脸上变化多彩，各自在心里算计着。今日可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无论公务多忙都应该来一趟，况且谁不知道陛下已经让太子一同处理公务了，如今却偏偏皇后娘娘的生辰不来，这也不得不让众人多想。
　　清然也是诧异的，这重要的场合陛下怎么会不来，正疑惑着，看见褚珉面色平静，像是早就知道陛下不会来，清然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陛下乃一国之君，公务脱不开身也是自然”皇后脸色也不太好看，又解释了一番。皇后心里也憋屈的很，陛下前几日都好好的，却不知为何今日用了午膳就开始上吐下泻，以为吃错了东西，可午膳太医也查验过，没什么问题。给陛下用了药，也不见好转，身体虚的很，连床都下不了，自然宴会也就来不了。
　　“儿臣恭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二皇子褚烈抢先开了口，皇后笑了笑
　　“儿臣早早数月就已经为母后备了礼物，希望母后喜欢”
　　“哦？是什么”
　　“来人，拿上来”褚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侍女们拿来一幅画，慢慢展开。
　　画上是一位女子，约莫十四五岁，这位女子穿着凤服，浑身金线，头上戴着华冠，看上去端庄贵气，可偏偏脸又有些稚嫩，眉目之间还有几许青涩，画像中的人就是皇后娘娘，不过画的却是她第一次登上后位的场景。
　　“不错不错，烈儿费心了，来人，把画像收起来”皇后娘娘笑着说，可笑意并未进入眼底。
　　褚烈有些得意，行了礼才坐下去。
　　这个蠢货！清然有些觉得好笑，还以为皇后真的高兴，真的喜欢。
　　若是在皇后前几年的时候作为礼物或许还不错，但是现在皇后已快三十岁，容貌也已经开始有些衰老了，就算拼命保养也遮不住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把年少青涩时候的画像天天挂在屋子里，这不是在提醒她已经年老色衰了吗，女人本就对自己年龄敏感，偏偏殿下这几年纳妃又纳得紧，大臣们一个个把年轻貌美的女子往宫中送，皇后本就不舒坦，如今收了个这样的礼物，不当场发作已经是顾及褚烈脸面了，褚烈这人居然还在沾沾自喜，不是蠢货是什么？褚珉扯了扯嘴角，看来也是想到了这个。
　　“母后，儿臣也备了份礼物，还望母后喜欢”褚珉站起来说
　　“珉儿啊，你又准备了什么？”
　　“带上来吧”众人纷纷看向走上来的侍卫们，侍卫们托着一个巨大的东西，被红布挡住了，众人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红布被拿下，众人眼睛都被晃了一下
　　那是一个用白玉打造的观音像，晶莹剔透，还有着奇异的光芒。观音的脸栩栩如生，仔细看，还有几分像皇后。皇后自然也发现了，笑的合不拢嘴，和刚刚勉强的笑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好好好，珉儿真是用了心思，本宫很是喜欢啊，来人，给本宫好好抬下去，放在本宫殿内”
　　皇后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可见是有多欢喜。
　　褚烈的笑一下有点绷不住了，这差别也太大了。刚刚那幅画怎么不说挂在房间里，现在一个观音像要放在寝殿中。
　　褚珉行了礼，便会了座。然后陆陆续续有人给皇后开始行礼
　　“饿了没有？”褚珉悄悄问
　　“还好”清然看了他一眼
　　“今日有西京进贡的羊肉，味道不错，可以驱寒的，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要多吃些这样驱寒的食物，不然手脚总是凉的”
　　清然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等羊肉上来却也没动筷，褚珉看在眼里，把自己盘子里的羊肉仔仔细细剥下来递给她，清然看着桌上那已经清理干净的羊肉有些局促
　　“尝尝吧，若不喜欢便不吃”
　　清然顿了顿，自知没法拒绝，便拿起筷子夹了口羊肉，入嘴鲜美，一点羊膻味都没有，味道很是不错，在褚珉炙热的目光下清然只好多吃了几口，褚珉满意的笑了。这便是喜欢吧，看到好吃的、好玩的都想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