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后的病娇是真的狗》弦余

2、第二章 弃子

　　这几日在皇宫中待着，除了跟嬷嬷们检查身体考验各种功力，就是偷偷溜着找御膳房在哪。对此谷雀凝表示十分愿意给孟怜盯梢。
　　这一日天正黄昏，孟怜轻车熟路的溜出了秀女苑，她假装宫女一路记着路慢慢探索着这个皇宫。
　　但是今天她，迷路了。
　　她走进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破败的宫殿，看得出好像已经是无人居住了，连人都没有，冷清的很。
　　她耳朵尖，听到了一丝很压抑苦痛的声音。她的好奇心让她慢慢的朝着声音的地方走去，在一扇门门口停了下来。那个痛苦的声音就在其中。
　　“嘿，我说你干嘛呢！”背后突然一道尖细的嗓音吓了孟怜一大跳，她回头看到一个瘦的像个杆一样的太监拎着个食盒警惕的看着她。
　　孟怜忙准备说辞道：“我是刚进来的小宫女，听说好像是被派到这里做事，便想着提前来看看。”
　　那太监冷哼一声嘲笑道：“来这个鬼地方，我看你这辈子也是熬不出头了。正好杂家也不想喂这个小畜生东西，你去喂吧。”
　　孟怜接过食盒，连忙应是。
　　太监走后，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奴婢过来送饭了。”
　　无人回应，想了想那太监的态度，想必这里可能也是哪位不受宠的主子，孟怜咬咬牙推开了门，准备送了饭就走。
　　一推开门，屋内的气息差点没让她窒息，又臭又酸，屋内黑漆漆的，只有门口泄进的一些余光让她得以看到屋内的景象。
　　乱、脏、差。就像个垃圾桶一样，在那张床上有一个小小的人儿，他盯着孟怜，那眼神像极了一头小小的幼狮，警惕而倔强。
　　“奴婢…是来送饭的。”孟怜半天挤出来了这么一句话，接着把食盒放到桌上，又皱着眉头把桌上已经发霉了的一些食物残渣打扫干净，才将食盒打开。
　　孟怜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不可置信。这是什么饭菜，一碗快馊了的粥，还有一点油腥都没有的青菜。她看向床上的孩子，怎么就给小孩子吃这些东西。
　　那个孩子好像感觉到了饭菜的味道，他朝着孟怜走来，站在她面前一下子跪了下来，开始磕头。
　　孟怜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她立刻就蹲下把这个孩子扶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给我磕头？”她很诧异，联想到刚刚那个太监不屑一顾的态度，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个孩子的嗓音沙哑的可怕，他说：“不磕头，没有饭吃。没有饭吃就活不下来。”
　　孟怜心里一揪，她借着光看着面前的孩子，瘦骨嶙峋，脸上还有一两块淤青，身上的味道也难闻，唯有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摄人心魂。
　　她问道：“你是谁？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
　　孩子只是盯着她，眼中的警惕一丝没有降低。
　　孟怜见他的目光时不时看向食盒，她连忙拿出饭菜，只见他立刻饿急了一样的吃饭，不消一会饭菜一干二净。
　　孟怜见状从袖中掏出几块点心，递给他：“是不是还是很饿，我这有还些点心。”
　　“你叫什么名字呀？”孟怜看得出他很犹豫，只不过饥饿战胜了一切，他终于回答道：“柳雁鸣。”
　　孟怜揉了揉他的头，柔声道：“那这些点心就归雁鸣啦。”
　　柳雁鸣接过点心，这次没有狼吞虎咽，而且一口一口的仔细吃掉，若不是光太暗，孟怜或许会发现他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明的情绪。
　　孟怜看着这个屋子，心里气儿不打一处来，她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重新扫了地，收拾了一下屋子，桌子旁的柳雁鸣一直看着她没有说话。
　　等收拾的差不多，天差不多黑了，孟怜猛然想到自己该回去了。她最后打了盆水，拿帕子简单的擦拭了一下柳雁鸣的脸说：“姐姐明日再过来。”
　　见柳雁鸣没有回答，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忙着赶了回去。
　　屋内的柳雁鸣一瞬间像是换了个人，他眼中闪烁着不符合年纪的阴鸷，他拍了拍手，屋顶上的暗卫跳了下来，跪在地上听令。
　　“查查她的底细。”
　　“遵命，殿下。”

　　回到秀女苑的孟怜还是免不得挨了顿骂，好在赶回来的还够及时，没有被嬷嬷查到。
　　“你今日怎么去了那么久？”谷雀凝坐在孟怜的床边问她。
　　“唉。”孟怜难得的叹了口气：“我今天去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里面关着个孩子，一看平日里就是被太监虐待的，饭菜也吃不上。你说，他是个什么身份？”
　　谷雀凝细细的想了想，说道：“当今圣上还未有龙子，至少不会是个皇子。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他说他叫柳雁鸣。”
　　“姓柳？”谷雀凝十分诧异。
　　“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对吗？”孟怜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只有宗室的人才姓柳吗？我倒是还真想起一件事来。相传有位公主育有一子，这位公主正是今年薨了的熙宁公主，听说她就是在这皇宫中的某一处自缢的。”谷雀凝悄声说道。
　　“那这也算是皇上的外甥啊，怎么会是如今这样待遇？”孟怜不解。
　　谷雀凝叹了口气：“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熙宁公主一生未曾婚嫁。所以，这孩子…”
　　“是故意被由着自生自灭的。”孟怜说出这句话后便觉得身体一阵冰冷，孩子何其无辜，柳雁鸣如今这般田地只是因为他母亲未婚而孕。
　　谷雀凝见孟怜一直晃神，便也不再细聊，熄了灯嘱咐她早睡。

　　第二日下午，孟怜在这个熟悉的庭院停住了脚步，她轻轻叩了叩门，依旧是无人给她开门。她推开门，今天好像还没人送饭，柳雁鸣窝在角落里看到是她才抬起了头。
　　“饿了吧，姐姐给你送吃的来啦。”孟怜今天特地用油纸包了半只糯米鸡，一打开喷香扑鼻，她拿到柳雁鸣的面前，递给了他。
　　柳雁鸣的小脸都比这油纸包小，他狼吞虎咽的把这一份糯米鸡都吃光了，嘴角的油渍被孟怜轻轻的用帕子抹去。
　　柳雁鸣愣了一下，许是孟怜的目光太过柔和，这一瞬间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温柔绝美的女子与孟怜重合，他小声的叫了声：“母亲。”
　　孟怜一愣，她揉了揉柳雁鸣的头说：“你在这等着我，我去打水给你洗洗头发。”

　　柳雁鸣的头发已经太久没有洗过了，打结，油腻，粘连，孟怜突然想起现实中自己也有个弟弟，不过他的头发是清爽硬朗还有些扎手的，而柳雁鸣的头发十分的柔软，她细细的用皂角给柳雁鸣洗着头发，心中无限感慨。

　　天快黑了，她又该回去了。她说：“明天姐姐再来。”
　　柳雁鸣点了点头，洗干净后的他显得乖巧又柔顺，孟怜揉了揉他的头发，她发现小孩子的头是真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