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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少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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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曦和剑派的山脚下,郁承悦再次向温元白道谢,温元白定定地看着他,道:“你可以留下来,你身上的毒总会有办法的。”
郁承悦笑道:“这毒,不提也罢,剩下的路就不劳烦温公子了,告辞。”
温元白看着郁承悦离开的背影,沉声道:“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是以姓名相称的好。”
郁承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直往村子里走。
温元白盯着他的背,好一会才一甩袖子踏上飞剑飞回了宗派。
郁承悦从小巷子里走出来,确认他离开了,才再次转身。不多时,他便换了一套很不起眼的短褐,将两块玉佩贴身藏好,也用不上易容,只需要将露出来的皮肤全都抹上灰,灰头土脸的也没人会注意他。
他正急着找到白日楼的人,压制万古丹的药应该已经让人送来了,只要将信号放出去就行了。
郁承悦坐在一家小茶楼的角落里,刚点完面食,就看到不起眼的窗户角里刻着白日楼的记号。
想什么来什么,看来白日楼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郁承悦心里很不难受,却对此又只能一忍再忍。
深夜,郁承悦在破庙外等了许久,才看到三个人姗姗来迟,他观察了一会,正打算跳下去,又看到第四个人来了。
没一会,破庙里亮起了火堆,郁承悦这才看清楚,最先来的人竟然是白日楼主身边的左护法苗鑫甲,他身后站着的人穿着同样是北边极地楼内的服装。
后面跟着进来的人是血梅,瞧他恭敬地样子,肯定也是看见记号才跟过来的,只是不知道血梅究竟呆在这边多久了,还是他平日行走的足迹被他知道了。
郁承悦原本打算得到药之后,回一趟山里瞧瞧花婆婆的,顺便再问问他所练的心法与昆虚洞府有什么关联,如果血梅只是出任务也就罢了,真要是跟着他,那便得再仔细想想。
视线被树叶干扰,真气又还没有恢复,他不敢离得太近,所以让他听不清破庙里的人在说什么,但是能劳动苗鑫甲出面的事情,想必是有什么大事。
轻巧地落地,郁承悦大大方方地走进破庙,躬身行礼:“九尾见过左护法,原来是左护法留下的记号。”
苗鑫甲没有让他起身,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沉声道:“不敢当,少主请起。”
郁承悦心里猛地一跳。
少主?
什么少主?
这破庙里就这么几个人,谁都有可能是少主,只有他不可能;他抬眼看了看苗鑫甲一眼,那眼底有着深深地冷意。
而且,这语气着实没什么不敢当的,这少主的身份……
“谁是少主?九尾是少主?”血梅的声音尖利,满是不可置信。
苗鑫甲不带任何感情地扫了血梅一眼,血梅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僵住,背寒升起一片凉意。
“即日起,楼主已将你收作义子,你便是白日楼的少主,万事当以白日楼为先。”
郁承悦咽了咽口水,什么少主,只怕白日楼又想做什么事情了。
他不能在这里越陷越深,他不怕死后坠入无间地狱,只怕生前不能照顾好花婆婆。
“苗护法,九尾斗胆,不知楼主如何想收我做义子?”郁承悦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微微颤抖。
“你成功毁了昆虚洞府,又与三宗的优秀弟子交了朋友,楼主自然就得赏你。”苗鑫甲可能觉得这个说辞太过敷衍,稍做停顿,又道:“楼主命你以少主的身份,再次为他夺得曦和剑和神农东极石。”
郁承悦的额头隐隐出汗,盗取九星紫玉珠已经险些丧命,这曦和剑和神农东极石可不像九星紫玉珠一样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少主之位,是催命符才对。
“对了,少主,楼主派我来还有一事,九星紫玉珠在哪里?”
郁承悦很快就恢复镇定,道:“左护法,水云宗有专门的追踪之法,我实在无法从岛上带出来。不知道左护法可有解这一法门的法术?”
苗鑫甲再次盯着郁承悦转了一圈,道:“原来如此,想也是,你今年才多大,就能一个人盗取水云宗的上古神器,那我们这帮人也该早早退位才是。既然如此,你便等着,等找到阻隔追踪之法的办法我会再亲自通知你。”
郁承悦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还好,糊弄过去了。
“这两个是哑奴,以后就跟在你身边了,可不能没了白日楼少主的身份。”苗鑫甲说完,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哑奴立刻上前对郁承悦行礼。
郁承悦垂下眼掩盖眼底即将泄露的情绪。
“这是药,拿好,这药与之前不同,一年只需要吃一次。”
郁承悦接住苗鑫甲扔过来的药丸,闭上眼就咽了下去。是不是新毒,是什么新毒一点也不重要。
再睁眼,苗鑫甲已经不见了,他长舒一口气,一转身,就见血梅带着恶意打量着他。
“我才不相信你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会让楼主对你刮目相看,收你为义子。”血梅又冷哼一声,“什么少主,我看也不过是彩头,楼主怕是在说能者居之,瞧瞧刚才左护法的态度,摆明了没将你这个冒版货放在眼里。”
话音一落,郁承悦便感觉身后的两个哑奴身法极快,两人手指上的针已经贴近血梅的脖子,寒意逼人。
郁承悦轻笑:“看来,我这冒版货暂时还是有用的,你就不一定了。”
他挥了挥手,便大步走出破庙,两名哑奴也就收了手,跟着他一起离开。完全不知道血梅此时一双眼睛气得通红,满脸不甘地瞪着他。
自从跟了两名哑奴,郁承悦想去找花婆婆也找不成了,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避开这两人;可自从多了这两个人,他的生活起居倒是被打点得妥妥当当,没有一丝不舒心。
除了,他不能随心做自己的事情。
每天从客栈里醒来,就坐到酒楼里听人说书唱小曲。
“小二,有什么吃的,统统拿上来。”一声娇喝,声音略带耳熟,郁承悦看过去,竟然发现还真是个熟人。
是惊世宫的那个叫什么梦的,此时看上去身一狼狈不已,倒是手里的剑换了,不用细看都能感觉到那是一把好剑,连修为都涨了不少,竟然快要结丹了。
郁承悦想了想,隐约记得她好像和天雷阁的弟子一起跟着他们进入了昆虚洞府;他细饮着手里的香茶,昆虚洞府连他们的金丹的修士进去都差点出不来,她竟然毫发无伤不说,还涨了修为。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在曦和剑派没有问昆虚洞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说的都一带而过。
没有道理他们进去就是要死命的死局,没道理这几个修为低下的修士得了机缘。
安玉梦吃得狼吞虎咽,有时候噎到就灌上一大口水,一边吃,一边流着眼泪。
“贱人,我看你往哪里跑,你害死自己同门也就罢了,偏还骗到我天雷阁的头上,真真是不想活了!”一句怒吼,天雷阁好几名弟子冲了进来,吓得酒肆的普通人抱头鼠蹿。
安玉梦咽下嘴里的肉,眼泪流得更凶了,大喊道:“我没有,我没有害人,我劝过他们的,他们不听,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想死的。”
“贱人,还敢狡辩!”天雷阁的弟子说完将符扔过去了,安玉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躲,颇有些手忙脚乱。
郁承悦不由得记起来了,安玉梦那样的人,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出来的吧,也不知道她那修为怎么来的。
不过他并不好奇,不是自己一步步修炼起来的倒底是不稳,当初花婆婆教他的时候,可是把这些说得极为严重。
他对这两个人不感兴趣,说书人被吓跑了,正好茶也喝完了,便起身丢给掌柜一两银子,抬腿往便往走。
“郁公子,救救我,郁公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安玉梦非常眼尖地看到了郁承悦,连滚带爬地冲上来,对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