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洛杉矶夜未眠》椰子冰糕

11、第 11 章

　　《紫罗兰》的故事背景发生在20-30年代的美国，为了饰演好20年代初百老汇的当红歌星，剧组特意要求梅格.瑞恩接受为期两个月的歌舞训练。同时，艾德那边也没有闲下来，特意造访洛杉矶的一间聋哑学校，花费了大量时间深入刻画米亚这个角色。

　　圣诞假期间，哈特家又举办了一场家庭聚会。不过为了庆祝艾德拿下米亚这个角色，黛比隆重地在自己的家中挂上横幅，上面印着艾德的头像，还写着“我们为你骄傲”的字样。着实让艾德觉得尴尬。

　　也正因为这场派对，雷蒙德和贝蒂在她面前暴露了他们就是电影制片人的身份。艾德起先有种被蒙在鼓里的伤感，觉得自己被耍了。后来安娜在身边劝诫说雷蒙德和贝蒂都是商人，自然懂得如何选择最好、最有价值的演员出演，如果不是艾德表现得很出色，她也不会如愿以偿地拿到米亚这个角色。艾德觉得也是，而且她可是打败了德鲁.巴里摩尔，那个女孩比她出名多了，还不是照样被刷下来了么？心里倒也舒服了不少。

　　艾德已经拿到完整的剧本，她注意到里面有一场戏是米亚被其他孩子们欺负的内容，上面写着三个男孩嘲笑米亚，模仿她不会说话，只能发出“恩啊”的声音。她不禁想到莱昂纳多，他不是正愁着没有机会么？既然她舅舅和姨妈都是制片人，掌握着剧组的权威，这种小角色应该也可以决定由谁来饰演吧。

　　雷蒙德和贝蒂自然点头应允了艾德的小要求，反正不是主要角色，谁演都没有问题。他们给剧组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不过他们只能支付基本工资，机票、住宿费这种需要自付。

　　艾德当即拍拍胸脯，说她可以为朋友包办这些费用，前提是他们不要说出去。她手头上有些积蓄，完全可以支付莱昂纳多和伊尔梅林的机票和住宿费。结束聚会后，她马不停蹄奔向莱昂纳多的家，跟他说了这个好消息。

　　“他们预定2月开机，先去纽约取景拍摄基努.里维斯和梅格.瑞恩的戏份。”艾德已经是莱昂纳多家的常客了，所以一过来也没有客气，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来，“我倒是想跟着去，但是我的戏份排在后面，根本对不上。不过还好试装那天基努也会来，真想快点见到他。”

　　整个花痴样。莱昂纳多腹诽。

　　“他们真的说可以包机票和住宿费吗？”伊尔梅林摘下近视眼镜，向艾德提问。她不是不同意儿子接下这个工作，只是小公司的福利能这么好？

　　“当然。我现在可是女配角啊，为我朋友争取一项福利不难。”艾德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并祈祷他们不会发现。

　　“那你的戏份什么时候开拍啊？”莱昂纳多问。

　　“放完春假吧。”

　　“那你不就要向学校请假了吗？”伊尔梅林忽然想到，“安娜的工作怎么办？”

　　“是啊，不用担心，安娜过几天会向经理辞职，全职照顾我，而且她还能帮我辅导功课。”艾德回答道。她本来就不想让安娜继续工作下去，没必要。她现在完全有能力去维持整个家庭的开销，是时候让安娜卸下肩膀上的担子了。

　　“不管怎么样，恭喜你。”莱昂纳多闷闷不乐地说。

　　伊尔梅林不太在意艾德推荐莱昂纳多出演电影的举动，实际上她还挺高兴的，难为艾德还挂念着儿子。不过和和成年人的敞亮不一样，小孩子总是敏感的，她很快察觉到儿子的不对劲，识趣地悄声离开。把客厅留给这两个孩子。

　　“可是从你的语气中我没有感觉到你在为我高兴啊。”艾德直言直语，她搞不懂为什么他会突然别扭起来。

　　“我只是觉得你付出的比我要多。”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奇怪？倒像丈夫埋怨妻子比他强大的意思。

　　“怎么说？”

　　“友谊不是应该彼此付出么。但是你做的比我多得多，你看，你送我的礼物，什么篮球卡啊、亲笔签名啊，而我送给你的只是一本微不足道的琴谱，根本不能相比较。”莱昂纳多气恼地说，“而且你还为我找工作机会，以你的性格，你应该挣扎了很久才跟他们提议的吧。”

　　那倒没有。艾德在心中默默地反驳。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报你才好。”

　　艾德突然醒悟过来，原来自己眼里的举手之劳，在他心目中却成为了一种无形的负担。

　　“你不是没有付出过啊。”她辩驳，“每次我伤心和迷茫的时候，都是你在我身旁陪伴。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没想过要当演员，更别说现在可以拍电影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让你明白。”艾德继续说，“我对你好，是因为我觉得你值得我那么去做。你是我的朋友，我想让你一起分享我的喜悦，我的成就，我的所有一切。”

　　“如果你觉得我的举动让你很困扰的话，那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艾德竭力控制住内心的伤感，她不想变成一个大哭包。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眼看着她就要哭出来，莱昂纳多瞬间手足无措，“你不要这样啦。”

　　“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意思？”艾德猛地抬起头，真想给他一拳。

　　“我只是.....算了......我很抱歉。”莱昂纳多轻轻地说，“原谅我这么不识好歹。”

　　“不怪你.....是我考虑得不周到，我应该先问过你的意见再帮你决定的。”艾德搓搓鼻头。

　　“其实我很感激你这么做。”他知道艾德对他很好，除了他以外，他还真没见过艾德对其他朋友也这么好。时刻记挂着他，在意他的感受。

　　“真的？”

　　“是啊。偷偷跟你说件事吧，前几天我妈给我爸打电话，要他每个月按时给我们赡养费。”莱昂纳多小心翼翼地说，“他们很少吵架，但是一旦涉及到金钱这个问题，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所以我现在真的很需要工作。”

　　“我很抱歉帮不了你太多。”

　　“不，可以出镜已经很好了。”莱昂纳多摇摇头，他现在除了拍戏什么也不做了，一份收入不管多与否，都能改善他们的情况。

　　“我敢保证你以后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好。”艾德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总有一天你会成为非常非常出名的演员，买大房子，买豪车，买游艇，还有交个超模女友。”

　　“你说得好像在玩大富翁。”莱昂纳多被她逗笑了，可是她肯定的话语也给予了他信心。

　　“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我是以前住在你家附近的邻居。”

　　“你还真会开玩笑，你长成这样，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他翻了个白眼。

　　“是哦。等你变成大明星，我要是没戏拍了，记得找我做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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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份，按照剧组发的通告，艾德前往试装。

　　在那里艾德第一次看见梅格.瑞恩。她长得好漂亮，小巧精致五官和尖尖的下巴，笑容里似乎还掺杂着一丝甜美，而且身上还香香的，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香水呢？

　　当然还有基努.里维斯，他比艾德年长11岁，听说他有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所以他的外观有着高度立体的欧洲轮廓但是眉眼之间却带着一点亚洲人的感觉，兼具深邃和柔和这两类的风情。虽然他现在看着还有些青涩，但是艾德和安娜一致认为他应该是那种越年长越帅气的类型。

　　梅格.瑞恩的造型很是体面，发型师把她长长的卷发盘成至耳垂下的发髻，搭配一袭碎花长裙，看着很有复古女郎的感觉。

　　基努的造型则是一套修身的西装，为了体现哈里森这个人物的风格，造型师为他定制了花里胡哨的配饰品，少不了领结、方巾和帽子这些小物品。

　　先是给他们拍了个人照，然后是合照。

　　轮到艾德的时候，她的造型就简单很多。她的戏份在后半部，当时已经是大萧条期间，很多的物品利润越来越低，民众的工资越来低，最后导致了很多人失业，很多人都没有钱来买吃的穿的。剧组的造型师当然没有给她准备奢华昂贵的衣服。所以只有几件半新不旧的裙子。不过她和梅格都是金发碧眼，站一起还真有母女的感觉。

　　《紫罗兰》剧组和预定时间一样，在1988年2月上旬于纽约正式开机。

　　3月份，春假即将结束的时候，剧组让艾德前往德克萨斯州。安娜的工作、向学校请假，这些事情都办妥了，母女俩一刻都没有耽误，立即飞往德州进行拍摄。

　　艾德第一次出演戏份这么重要的角色，尽管在背后做过许多功课，但是真正开始拍摄的时候，她却有些发虚。本身年龄的限制，导致她每天工作不得超过五小时，效率已经够低了。加上她焦虑的心态，导致她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她很害怕因为自己的缘故拖累整个剧组的进度。但是导演简.坎皮恩和女主角梅格.瑞恩却很体谅她，不仅花时间陪她对戏，还指导她该怎么样去表演米亚这个人物。

　　梅格当时的男友丹尼斯.奎德也来探班过几次。在导演拍摄梅格的戏份时，丹尼斯和艾德就会静静|坐在旁边，赞叹她怎么可以长得那么好看。两个粉头毫无掩饰自己对梅格的喜爱，最后竟然建立起一种奇妙的友谊。

　　而雷蒙德作为制片人，有一次特意从洛杉矶飞来德州，还带上四岁大的女儿弗雷娅。一方面是为了监工，另一方面是因为有一场戏需要几岁大的孩子来扮演米亚小时候。弗雷娅的年龄刚好，所以就被自己的父亲拉过来友情出演了。

　　弗雷娅对演戏不太感兴趣，懵懵懂懂全然不知道一群大人在干嘛，但是她很乖巧，拍戏的时候就静静被梅格抱在怀里。片场里的每个人都很喜欢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女孩，导演还笑着问她长大后想不想做演员，结果弗雷娅奶声奶气地说：“不要，我想跳芭蕾舞。”逗得他们笑得不行。

　　父女俩没有停留太久，三天之后就收拾行李回洛杉矶了。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剧组很快投入紧张的拍摄工作中。

　　虽然片场没有人批判艾德，但她仍然很焦躁。

　　安娜可以辅导艾德在学校里的功课，但是对于演戏，她还是个门外汉，帮不了女儿什么。她知道艾德最近有点急功近利了，拼命想要证明自己。黛比也听说过这件事，自从和好如初后，她和安娜已经成为无所不谈的好友。作为过来人的她最有资格开导艾德了，刚好她有空档期，可以专程来德州探望她们，正好和艾德好好谈一谈。

　　艾德一见到姨妈就大吐苦水。由于不能通过声音为角色润色，所以艾德只能凭靠眼神和表情来完成整个人物的表达，可是无论她怎么做也好，她还是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层面。她感觉自己的表演很表面。不像经验老道的黛比姨妈，一些内心翻腾波动的戏，她一看就知道该怎么演。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曾一度焦虑紧张。无论他们如何评价我的表演，说我的演技精湛，很有天赋之类的，我都不相信。他们说得越多，我越自我怀疑。后来我想通了，其实是因为我很害怕那些人的赞美之词是出于给我父亲的面子，我的表演并非他们说得那么优秀。”黛比说，“我觉得你没有信心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出自于我。”

　　其实黛比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她实在是太厉害了，所以艾德一直视她为自己的偶像。

　　艾德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以黛比的成就制定自我要求的标准。通过电影来揣摩姨妈的演技，努力地往她那边靠。所以艾德很担忧自己如果不能闯出一片天地，以后别人一提到她的名字就会加上姨妈的头衔，一辈子活在姨妈的阴影下。她想超越黛比，没想到因此限制了自己的表演，反而弄巧成拙。

　　“艾德，听我说。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相信自己，不要动摇。当一个人心无旁骛地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忽略其他的事。表演也是这样。”

　　黛比还告诉艾德，自己之所以能够驾驭复杂，是因为她的个人经历已经不单纯了，她知道什么戏需要什么情绪，而这种情绪又是从何而来的，她都经历过。

　　艾德有天赋，也愿意下功夫，为了深入角色，研究相关的资料。笔记本上满满都是她对于纪录片、论文和人物的理解的笔迹。但是经历需岁月的沉淀，这些是无法从书本上获取的知识。作为一个只有12岁的小演员，她已经做得很好了。她只要保持质朴，让观众忘记她在演戏。一旦为了演戏而演戏，那么当中的内容就会变得苍白无力，甚至会让观众讨厌你，觉得你假。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本来维奥莱特和米亚的故事完全就是艾德和安娜的翻版，其实演起来并不复杂。只要艾德愿意静下心来，一切都好说。

　　接下来的拍摄轻松许多。艾德只要按照要求来演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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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五月份，伊尔梅林带着莱昂纳多来德州。

　　艾德一听说他们来了，戏都不想拍，一心只想和许久未见的朋友相聚。但是她很敬业，硬是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好好把自己的戏份拍完，这才兴高采烈奔去酒店。

　　安娜拿她没有办法。

　　因为《紫罗兰》的取景地在德州著名的海滨城市——加尔维斯顿。这里最引人注目的场所就是以原生态闻名的海滩。沿着海滨大道的一座座餐厅、高端酒店和时尚的纪念品商店是观光客最爱去的地方。

　　艾德在这里驻扎了两个月，自然担当起导游这个角色，领着母子俩到处闲逛。

　　傍晚时分，已经吃过晚餐的他们沿着海滨大道，感受海风的凉爽，静静地观看墨西哥湾沿岸日落时的天空和绚丽的风景。

　　安娜和伊尔梅林在后面闲话家常，聊聊洛杉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小孩就在前面，赤脚踩着柔软的沙滩。

　　莱昂纳多跟艾德说，他刚录完一个名为“Mickey\'s Safety Club”的教育短片，迟些时候就会在电视上播放，让她到时候一定要看。

　　“迪士尼的节目啊。”艾德恍然大悟，“米奇老鼠是不是很吓人。我最害怕戴着头套的人偶了。”

　　“每个人都喜欢米奇老鼠，就你是个例外。”莱昂纳多耸耸肩，他搞不懂害怕的点在哪里。

　　“就你懂我的意思吗？游乐园里面的人偶都好高大啊，眼睛瞪的像铜铃还忽闪忽闪！不是小小的一只！是真人那么高的人偶！”艾德比划着。

　　“哈哈。等你生日的时候，我就给你送个‘真人那么高的人偶’！”莱昂纳多故意捉弄她。

　　“千万别。我会吓到原地去世的。”艾德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表示拒绝。

　　“明天那场戏，记得对我手下留情啊。”她转了个话题。

　　“又不是真打，怕什么。”明天他们将会拍摄一段米亚遭受其他孩子欺凌的一场戏。虽然知道是假的，不过莱昂纳多还是觉得很奇怪。他想象不到一向强悍的艾德要饰演与她性格谓之相反的角色。

　　“我怕笑场。”艾德捂着嘴巴笑道。

　　第二天，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当莱昂纳多穿上工装吊带裤和戴着南瓜帽出现在片场时，她已经克制不住当场笑了起来。

　　梅格.瑞恩忙问她怎么了，她只好解释说：“他平时的衣着打扮不是这样的。”

　　演员的首要标准就是当导演喊“action”的时候，立即抛开现实的情绪，投入到角色的扮演中。艾德很清楚这一点，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平复自己的心情，很尽责地把这场戏拍完。

　　莱昂纳多和好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在镜头前推搡她，对她扔石头，模仿她不会说话的样子。艾德扮演的米亚起初是很愤怒地盯着他们，仿佛下一秒就要抡起拳头揍他们。可是她的情绪转换得很巧妙，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垂下眼帘，不一会儿就掉下豆大的泪水。她从地上站起来，拍拍粘在裙子上的灰尘，又抹走自己脸上的眼泪。径直地从他们中间穿插过去。

　　莱昂纳多注意到她藏在袖子里紧握成拳头的手，她不是没有勇气去对抗他们，而是在忍耐。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战胜三五成群的孩子，所以她只能抑制着自己的痛苦不在旁人面前表现出来。

　　艾德在德州只待了短短两个月时间，演技却进步神速。莱昂纳多下定决定回洛杉矶之后，一定要认真上表演课，他可不想又被艾德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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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8年6月中，《紫罗兰》杀青。

　　艾德松了一口气。50万美元可不是这么好赚的，为了拍好这部戏她付出很多心血，当然也多得“妈妈”梅格.瑞恩和导演简.坎皮恩。她很庆幸自己能遇到这两个这么友善的人，不胜其烦地解答她的疑问，悉心去教导她。整个剧组的气氛也很好，没有发生什么争吵之类的事。所以杀青那一天，大伙儿都有些依依不舍。

　　电影拍完后，先交给制片公司剪辑，通过以后拿去寻找发行商。接着就是开展广告宣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和艾德关系最大的是后面那一部分，像首映式和公映，运气好的话可能会参加电影节之类的活动，这些都少不了主角们的登场造势。

　　艾德没心思再想《紫罗兰》这部电影拍得怎么样，因为一回到洛杉矶，她就要参加期末考试，幸好她有在空余时间复习作业，所以成绩单上的分数她还挺满意的。紧跟着就是中学毕业典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