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6》甜醅

11、第11章 鲫鱼木瓜汤

　　有了第一次摆摊的经验，第二次摆摊，傅西明显比之前要从容淡定一些。

　　他将三轮车一停，将蒸笼什么的移出来一些，放到车后座上，一手扶住这些蒸笼，不让蒸笼掉到地上，另一只手则是将炉子里的煤给换了一块新的。

　　弄好这一切之后，他这才开始吆喝。

　　环视一下周围的摊子，他这才发现，因为这两天太忙，他竟然没有拿红纸写上他卖的包子的种类和价格。

　　傅西暗自将这一件事念叨几遍，打定主意等晚上回去再写，这才将继续吆喝起来。

　　第二次摆摊竟然比第一次摆摊还要顺利一些，才吆喝两声，就有人过来了。

　　傅西定眼一看，哟，今天第一个过来的，竟然是上次一次买了两个肉包一个菜包的年青人。

　　傅西见是这么一个大户，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

　　“老板，你昨天怎么没有来？”那个年轻人一见傅西，便有些抱怨地问着，“给我来五个肉包。还有五个菜包。”

　　说罢，他递了一块五角钱过来。

　　一块五。

　　傅西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一次性买那么多，要知道现在的猪肉才一块七毛多，眼下这个年青人花一块五角钱买包子，都快赶得上一斤猪肉了。

　　这也太多了些，他吃得完吗？

　　“我不是自己一个人吃。”年青人被傅西下意识地问着，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我送人的。”

　　听到这个年青人回答他的问题和他脸上的表情，傅西便立刻了悟。

　　谁没有过这个时候？

　　当年他追求李家瑜时，买东西送给李家瑜，也曾经这么羞涩，不自在。

　　“嗯。”傅西应着，“我昨天有事，没来。包子是要全部装一起？还是？”

　　“三个肉包，三个菜包装一袋。另外两个肉包，两个菜包装一袋。”那个年轻人赶紧回着。

　　傅西立即应着，而后便扯了塑料袋，飞快地将包子装好，递给他。

　　年青人道谢，而后拿着包子飞快地离开了。

　　傅西继续吆喝着。

　　随着天越来越亮，过来上班的职工越来越多，傅西的包子还剩几个还没有卖完。

　　他不打算再继续卖了，正准备收摊去市场购买明天的材料，却不想，被一个老太太拦住去路。

　　“要一个肉包和一个馒头。”那个老太太拿着装钱的小布包，有些矜持地说着，“记得把送的那两个小馒头给我装上。”

　　傅西定眼一眼，哟，眼前这个也是个老熟人，就是他摆摊第一次开张时过来买菜包的老太太。

　　“只有肉包，没有馒头了。”傅西脸上的笑容不变，客气地说着，“前天是开张第一天，有小馒头送。今天没有小馒头送。”

　　其实要送也是可以的，但是今天时间紧急，他来不及做了。

　　再者，其他摊位都不送，他却送，第一天开张还没有什么，长久以往的话，肯定会被其他摊位排挤的。

　　排挤这个傅西倒是不怕，就是却怕其他摊位的人使坏。

　　他想了想，决定不送。

　　“什么？”那个老太太听见没有小馒头送了，眉头皱了皱，当下就想直接扭头离开，可是想到家里的小孙子，虎着脸，从小布包里掏出两毛钱，递给傅西，“来一个肉包。”

　　傅西拿袋子装了递给她。

　　老太太接过，心痛得直抽抽，说：“你这肉包也卖得太贵了。别的摊位上的肉包没有你家的贵。”

　　这一家摊位比别家摊位贵了五分钱。

　　傅西脸上的笑容没变，好声好气地解释：“我家的包子论个头来说，比别家的包子要大。再说了，我这里面用料扎实，里面的馅料比别家的包子要多一些。”

　　老太太也知道是这个理，她是对比过才过来傅西这里买的。

　　傅西送走老太太之后，收摊，又去市场上买了面粉等材料，这才回去。

　　一回到，傅西又马不停蹄地给两个小崽子换尿布。

　　换完了尿布，看了几分钟团团和圆圆，他才去清洗那满盆的尿布。

　　幸好院子里有压水井，不需要去别人家里挑水，要不然，光是挑水洗尿布都是一个大问题，傅西一边清洗散发着臭味的尿布，一边想着。

　　将尿布挂上去晾着，傅西顾不得休息，去河边割了一担青草，又马不停蹄打包剩下的几个肉包去堂叔傅济家，借了他家牛和犁去犁自己分到的那一亩水田和那两分的沙地。

　　沙地种不了其它东西，能种木薯或者红薯，花生和黄豆也能种，不过产量不高。

　　傅西打算种木薯和红薯。

　　不管是喂鸡还是喂猪，都用到这两种东西。

　　他人勤快，又值壮年，一个下午的功夫，便将那一亩水田和那两分的沙地给犁了两遍。

　　回到家之后，他用中午割的青草将牛喂饱，吃过晚饭之后，这才将牛和犁给拉过去还了。

　　回到家之后，逗了逗小孩，抓紧时间睡觉，毕竟还得早起去送菜和做包子卖包子。

　　因为时间太赶，傅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半夜去抓青蛙，而是改成在村里收购青蛙，鱼，还有田螺、螃蟹等。

　　他让村里人送过来，给钱黄丽，让她帮着收。

　　虽然这样子比他自己去抓要少赚一些，不过没有那么累，也不用花费太多的时间。

　　蚊子再小也是肉。

　　他就跑个腿，就赚个中间差价，也还可以。

　　今天早上他准备将收购到的菜和田螺，鱼、鸡和鸡蛋什么的送到春风饭店时，发现竟然有几条巴掌大小的野生鲫鱼。

　　傅西当下将鲫鱼给捞出去，而后才拿着其它的东西骑着自行车出去。

　　等上午卖完包子之后，傅西又骑车去批发市场，除了购买原材料之外，傅西还买了几块豆腐，这才回家。

　　今天早上的包子和馒头卖得特别地快，他采购完东西回到家之后，才九点多。

　　一打开门，他就看到家瑜坐在院子里的椅子里晒着太阳，而她旁边，则有那个大大的木质婴儿床。

　　这床是他堂婶给的，有好些年头了，不过质量还算不错。

　　李家瑜见傅西进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傅西轻手轻脚将东西放好，洗干净手，这才凑近前去看。

　　只见两个白白胖胖小人儿正在婴儿床上呼呼地睡着大觉，那四条又白又胖的，如同莲藕一般的小脚脚露出在被子外面。

　　傅西疑惑地看着李家瑜。

　　李家瑜小声地解释着：“我妈说婴儿要多晒晒太阳。这些天我和我妈都把他们两个抱出来晒。”

　　其实之前也是有晒的，只不过傅西回来得晚，没有看到罢了。

　　傅西回想上辈子，好像并没有这事。

　　不过上辈子家瑜是他妈伺候月子的，说是他妈伺候，其实全是家瑜自己照顾两个孩子，那会儿团团和圆圆因为早产的缘故，身体不好，非常难带，家瑜那会儿光是照顾他们两个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这些？

　　想到上辈子，傅西心酸的厉害，再一次在心里骂自己蠢。

　　“嗯。”傅西低低地应着，“两个孩子让妈费心了。你跟他们在这里晒着，我去给你煲汤，等会团团圆圆醒了，再告诉我。”

　　李家瑜点头。

　　傅西提着东西回了厨房。

　　他先将那几条巴掌大的鲫鱼给杀了，将内脏和黑膜给去掉，而后放到锅里慢慢地煎。

　　等把鱼给煎得两面金黄，他这才将鱼肉放到砂锅里，放入姜片，加入开水，切好的豆腐，慢慢地熬煮。

　　不多时，白得跟牛奶一样的鲫鱼豆腐汤就好了。

　　傅西又快手地炒了几个菜，去房间看着两个小孩，让家瑜和丈母娘吃饭。

　　他吃过饭，先去将那两分沙地给种上木薯和红薯，又去调水，用水泡着水田，而后开始泡谷种。

　　这一忙，又是到了晚上。

　　这下，不仅李家瑜心疼，连黄丽都觉得傅西太累了。

　　她偷偷叫过傅西，说：“傅西，要不，你明天不要出去摆摊卖包子了，在家看一天小孩，我骑车去城里问问你大哥，看他那里缺人吗？又或是找别的赚钱的门路。”

　　“你这一天天的，铁打的身子都糟不住。”

　　这从早忙到晚，没个歇息的时候，一两天还好，这天天这样，哪里能行？

　　人又忙，钱又赚不到。

　　傅西摇头，说：“妈，不用了。我有计划。忙也是忙这段时间而已。”

　　刚开始起步难一些，到后面就好了。

　　再说了，难道去他大哥那里帮忙或者去做别的，就不忙了吗？

　　只要是想赚钱，没有不忙的。

　　“可是你这忙得，赚不到钱啊。别的就不说了，光是卖几个包子，能赚什么钱？你别嫌妈说话难听，你卖包子和馒头赚到的钱还不够两个小孩的奶粉钱呢。”

　　家瑜没有什么奶，虽然傅西和她都尽量让家瑜吃好睡好多喝汤汤水水，但是母乳还是不够，还得喂奶粉。

　　傅西家里的奶粉都是她儿子李家明买了送过来的，都是进口奶粉，说实在话的，以傅西卖包子得的那么一点小钱，根本就买不起这么贵的奶粉。

　　两个小孩等着要喝奶，也不知道傅西在坚持什么，自尊心和儿女饿肚子相比，哪里就那么重要了？

　　“妈，再给我几天的时间。要是不行，到时我自己去大哥那里找活干。”傅西沉默了一下，说着。

　　黄丽看傅西这样子，也不好再说，只得点头。

　　她打定主意过了几天傅西还是像现在这样，那么她就算是压，也压着傅西去她儿子那里。

　　去她儿子那里干活，虽然也像现在一样累，但是有钱啊。

　　傅西一直赚不到钱，总不能一直让她儿子出奶粉钱吧。

　　没得让大舅帮养孩子的道理。

　　如此几日之后，傅西忽然一脸兴奋地回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晚上九点见。上榜了，收藏不涨，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