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戏》Q版吊人

17、第15章

　　“我们之间……可以重新开始吗？”

　　从饭店出来，梁子夜突然抓住聂浩源，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转头看着有些忐忑的梁子夜，聂浩源冷淡地笑了笑，轻轻甩脱了他的手，“抱歉，我觉得是没有可能的了。怎样对我其实我都无所谓，但是惟独……不能骗我。”

　　“就这样结束吧，房子啊车啊什么的我也不要了，我也不想再因为你而变得恼火变得歇斯底里，以后再见面的话……勉强算是朋友好了。”

　　转身，离开，聂浩源将梁子夜抛在身后，头也不回。

　　目送着聂浩源离开，梁子夜长长地呼了口气，抬手理了理自己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长发。

　　从口袋里掏出调成震动的手机，里面一大堆的未接来电，一条一条翻过来，都是那些自己的贴身秘书们的，还有几通是自己的妹妹。

　　昨天什么也么有解释就离开，显然让他们担心了吧？梁子夜苦笑了一下，重新将手机塞进口袋。

　　……但是，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情理会任何人啊……

　　就这样安静地站在街头，茫然地看着四周匆匆走过的行人，梁子夜在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什么也不想做的感觉。

　　明明手头上还有一大堆的Case等着他解决，但是一想到要去工作，整个大脑就完全瘫痪掉了，除了聂浩源，他不想去想任何的事情。

　　“……这位先生，在等人？”

　　耳边传来女性温柔的嗓音，梁子夜转过头去，看着两个打扮时尚的白领女子微笑着站在他身边，“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喝杯咖啡？”

　　“抱歉，我刚被爱人甩掉，心情很差呢。”微笑着回绝，梁子夜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似乎要扮忧郁的话也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对于一向注重自己装束举止的梁子夜而言，只要站在那里，就绝对少不了搭讪的人。原本他是享受这样的待遇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觉得有些厌烦了。

　　……啊，对了。是从与聂浩源开始同居的时候，就不再喜欢这样的游戏了……

　　信步走到自己的车边，打开车门，刚刚发动车子，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掏出来，是陈莹。这个家伙从今天早晨开始就打了不下6通电话，看来的确是有什么急事吧？梁子夜接通了电话，原本想要在部下面前保持一贯的从容，但是开口的语气却不受控制的低迷。

　　显然，细心的陈莹也发觉了，例行的问候之后，接着就问出了重点，“还是……不行吗？”

　　“嗯，完全不行。”梁子夜苦笑，“在哄人方面，我果然是一点也不擅长。”

　　虽然曾经被形容为妙口生花，但是那都是在一般的社交场合与商务会谈上，梁子夜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面，因为爱人离去而必须去挽留的情况，这是第一次。

　　“抱歉……都是我的错……”陈莹的语气里满含着自责，“如果当时我的应对恰当一点的话……”

　　“和你无关。”梁子夜摇了摇头，虽然明知道对方是无法看到的，“我早就应该想到了，这样下去绝对不是长久之计，这么长时间，浩源也该看出什么不对劲了吧……最开始瞒着我去公司找你，就是为了证明他的猜想，以他记者的敏锐，你根本还不是对手。”

　　“……抱歉……”

　　“算了，你打电话应该不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吧？”梁子夜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这里有几份比较重要的文件需要您过目，还有项目的合作公司希望调整一下下次会谈的一些相关内容……”陈莹也很快随着梁子夜恢复了以往的精明强干。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公司。”切断电话，梁子夜将手机丢到旁边的副驾驶座上，踩下油门。

　　即使心情极差，也不能不管工作上的事情。以梁子夜的身份，自然不能跟聂浩源这样毫不起眼的小记者相比。

　　某位毫不起眼的小记者，同样因为心情郁闷，擅自给自己放了剩下半天的假期，跑到了24小时营业的酒吧，叫了一大杯啤酒。

　　端着啤酒寻找座位，即使是满脸颓废的样子，外表潇洒的聂浩源仍旧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婉拒了几位女郎同坐的邀请，最终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聂浩源懒懒散散地坐下，听着台上某位不得志的歌手唱着缠绵的情歌，一口一口喝着杯中的啤酒。

　　倒不是想要借酒消愁，只是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来这里做这件事情让他觉得更加舒坦而已。

　　荒废的时日过得倒是很迅速，在喝完第三大杯啤酒之后，聂浩源的心里终于觉得爽快了一些。

　　静下心来想想，原先的怒火也倒是平息下来。说白了就是有钱人的恶作剧，虽然恶劣，但是除了那个该死的……夜晚……以外，自己真的没有失去什么。如果当成是你情我愿的话，双方玩的倒也的确可以说是愉快……

　　如果不动情，一切真的很愉快……

　　梁子夜是个完美的情人，真的，非常完美。

　　苦笑了一下，被骗了的自己到现在竟然还在为骗了自己的家伙说话，刚才梁子夜的表情的确是让他颇有些感触的吧？

　　那顿饭的时间，梁子夜说了很多。说了对他的感觉，说了一切的事实，说了自己的懊悔。

　　梁子夜说那番话的时候是认真的，他有在后悔，有在认真挽留他，如果自己是叶琪那样心软好说话的家伙的话，肯定已经原谅他了吧？就像原谅欺骗了他的自己一样……

　　只可惜，他无法接受。

　　不论是史遥，还是梁子夜……还是那个他应该称为是母亲的女人。

　　将最后一口酒喝净，聂浩源站起身，走出酒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聂浩源眯起眼睛，舒展了一下身体。

　　可以冷静的思考，与上次被史遥甩的时候完全不同。也许是早就有了警戒心，告诉自己不要陷得太深，也许是自己真的已经成熟了……

　　这样的成熟……应该算是好事吧……

　　在夜色中缓缓走着，头脑中史遥与梁子夜的面孔变换着，却已经不会再引起他任何的愤怒或者伤心，不过那酸涩的不适应感仍旧存在着。

　　心里像是空了一大块一般，没有了梁子夜的生活，让他开始觉得无所适从。

　　又要……回到以前花天酒地的生活了吗……

　　回到以前……不知道为何，这四个字总让他有种难以忍受的感觉。

　　悠闲迈着的脚步，在瞟到路边小花园内长椅上的物体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停住。蜷缩在长椅上的瑟瑟发抖的少年像只可怜的家猫，让他微小的同情心略微触动了一下。

　　走到少年身边，聂浩源随意地坐在空出的长椅上，他的动作让少年受到了惊吓，猛地跳起来，警戒地后退几步。

　　……真的，很像猫。

　　聂浩源轻笑，对着少年扬了扬下巴，“为什么呆在这里，翘家，还是迷路？”

　　少年扭过头去，显然不想理会聂浩源的样子。聂浩源倒是没怎么在意，径自问着，“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迷路吧，不然应该更焦急一些。如果是翘家的话，原因是什么？”

　　“……与你无关。”少年的声音异常冷淡。

　　“的确，不过我很无聊，你也无事可做，聊聊也没有什么吧？”聂浩源笑着，“如果你怀疑我的人品的话，呐，这里是身份证和名片。”

　　草草地扫了一眼聂浩源掏出来的东西，少年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下来。

　　“我不会多管闲事揪你回家，也不会说什么让你跟我走我收留你之类的话……不过能告诉我翘家的理由吗？”将身份证和名片收回口袋，聂浩源靠在长椅上，微笑着看着少年。

　　“……你为什么要问。”少年皱了皱眉，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看着聂浩源的眼光完全像是在看一个怪人。

　　“嗯……为什么要问嘛……”侧头想了想，聂浩源耸了耸肩膀，一脸严肃，“我是记者，最近在进行一项关于‘未成年人离家出走原因’的调查研究。”

　　“切，你骗谁啊！”少年嗤之以鼻，却缓缓靠近了长椅，然后贴着边坐下来了，“原因……很简单啊……我的混蛋父母要离婚，谁也不想要我，我就自己出来了……反正他们都看我碍眼得很。”

　　“那翘家之后你有什么打算？住在哪，如何填饱肚子……之类的？”没有看少年，聂浩源只是仰望着看不见一颗星辰的夜空。

　　“我……不知道……”少年缓缓摇了摇头，“只是……他们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们。”

　　“笨蛋……”聂浩源嗤笑，“你啊，上大学了吗？”

　　“……大一。”少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聂浩源。

　　“既然在上大学那就好好上完吧，考大学也不容易吧？离家出走这种事情冲动一下就够了，该回去的还是要回去的。”不理会少年变得尖锐的眼神，聂浩源轻轻扬起嘴角，“两看相厌的话不去看就够了，只要能按时给你支付学费就OK。上学住宿舍，打工，假期寻找有临时住宿房间的工作，不回家也不会有问题。上完大学之后找到工作，就可以完全摆脱父母什么的人了……”转头，看向有些吃惊的少年，聂浩源眨了眨眼睛，“比你自己一无所有的奋斗容易多了，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你……也是被父母抛弃的吗？”少年的语调有些轻微的颤抖。

　　“一开始是被父亲抛弃。母亲说，不管如何，她都会保护我，抚养我，跟我在一起……”聂浩源笑着垂下视线，“但是，没有工作的女性要独自抚养一个孩子实在是太吃力了，于是母亲找了个男人，那个男人讨厌我，于是……我就被母亲抛弃了。

　　“总之，那个男人勉强还支付了我大学的费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倒是要感谢他呢。”

　　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气，聂浩源抬手揉了揉少年的黑发，“离家出走这种事没什么好玩的，流浪几天过过瘾就够了，然后回去吧。”

　　“那、那个……”少年看着聂浩源站起身，反射性地跳起来想要追上，却最终没有移动脚步。

　　看着聂浩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少年紧了紧领口，缩缩肩膀。

　　“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