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自在风烟

7、第7章

　　最近一段时间，霍格沃茨校长室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越来越明显的幽怨。身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白魔法大师，邓布利多委屈的撅着嘴，不停地往口中塞巧克力脆心甜饼。本来好端端的计划从几个月前的那一晚开始逐渐走向一个让他纠结的方向。
　　伏地魔，也就是汤姆自从用血腥手段袭击了波特一家后，便不再有任何作为，甚至公开在预言家日报和巫师周刊两大媒体上宣布巫师界应该团结一致，甚至还主动捐出一笔金加隆为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孤儿开辟一所孤儿院。有意无意的几次试探下，有很大一部分中立人士都对黑魔王平息事态，阻止战争进一步扩大的举措表示出好感。
　　而事实上，这些都是障眼法！
　　邓布利多忿忿不平的拿起一小块草莓雪糕舔了一下，满足的翘了胡子。
　　近一个月，学校董事会几大董事召开了一些列会议，最终要求从下学期开始霍格沃茨所有账目都要接受他们的检查验收，毕竟学校的一切开销均来自于几个大贵族的腰包，于情于理这么做都不算过分！
　　可自己呢？没有了霍格沃茨的小金库，他要拿什么供养凤凰社那群活泼的小可爱？
　　不是说最近流行优生优育吗？你你你……说的就是你——亚瑟•韦斯莱！你那点薪水养二三个也就算了！居然在短短十年内生了一窝！每次看到莫莉身边那些嗷嗷待哺的孩子，邓布利多就忍不住暗自流泪，如果不是自己经常美名曰让亚瑟出出任务假装救济一点，恐怕韦斯莱家早就破产清算了。
　　还有你！疯眼汉！穆迪，我的老朋友！冲锋卖命不是一件坏事！可你也稍微注意一下成本啊！每个月高达数百加隆的医疗费是怎么回事？该不会圣芒戈的治疗师也开始吃回扣提高魔药价格了吧？（穆迪：阿不思，我可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个假肢，还有那个魔眼保养费会那么高，没瞧见我为了节约凤凰社经费都放弃整容了么？想想我听着这张和黑魔王有的比的破脸容易吗？形象啊……）
　　邓布利多悲切的望天，望地，望月亮……其实节源开流倒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日子苦一点大家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我的糖果！那是我的命根！我智慧的源泉！我窥探别人小秘密时最好的帮手！想起蜂蜜公爵最新一期血腥棒棒糖的标价，邓布利多如烈阳下的黄花菜一般……彻底凋谢了。

　　“阿不思！”麦格气喘吁吁的闯进办公室，不顾老校长心疼的表情把巫师周刊塞进他手里，“你快看看！这里……”
　　“唉，米勒娃！我已经知道了！霍格沃茨大笔预算被削减，董事会要求校方根据上一年开支项目表预订下学期的拨款！这对我们确实是个坏消息！”邓布利多很头疼的表示。
　　“我的变形课研究……还是费立维的魔咒研究计划……你打算怎么办？这对霍格沃茨来说是一种侮辱！”麦格气势汹汹的说。
　　“教授们的所有研究计划都不会有任何问题，董事会会正常拨款的。米勒娃，我真正担心的是凤凰社，恐怕这才是那些贵族的目的所在！”
　　“你是说……”麦格冷静下来问。
　　“计划书上写的很明确，董事会要求我们将所有明细全部详细列出，这么一来，我们根本没有余钱去支持凤凰社了！汤姆，好一招釜底抽薪！我真是小看他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能不能先问格兰芬多的几个大家族筹借一些！”麦格着急的探问。
　　“和斯莱特林相比，格兰芬多那几个大家族根本称不上不富裕，他们的家产也就能勉强维持表面风光而已！”邓布利多摇头。
　　为什么自己手下连一个精打细算的人都没有呢？瞧瞧伏地魔手下那些贵族，动不动一个投资计划就可以赚到正常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加隆，而他却在这里为理财而发愁！一个加隆扳成两半花，一半给凤凰社，一半给心爱的糖果！做领导真不容易啊！
　　“阿不思！要是实在没有办法……”麦格迟疑的说，“先问小天狼星借一点吧，等以后有了余钱再还给他！布莱克家族不也是校董事会一员吗？”
　　“我已经通知他来霍格沃茨了！你知道的……自从詹姆出事后，他伤心欲绝的一直在地毯式搜捕小矮星•彼得！”
　　说起自己的得意门生，邓布利多眼角不禁湿润了，多好的孩子啊！就这么一个晚上便彻底从世间消失了，连一片完整的手指甲都找不到！汤姆……你太过分了！还有莉莉和哈利，从那天起也再也没有消息，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一切都反常的令人不安，就连最关心莉莉的斯内普这几个月来都失去了消息。
　　“该死的叛徒！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看错了人！”麦格恨恨的骂道，“他们原本是最要好的朋友啊！彼得怎么忍心……”
　　“不管怎么说，有莱姆斯在小天狼星身边，至少他还有一丝安慰！”邓布利多像一个真正的麻瓜老人那样疲惫的老在椅子上，“米勒娃！我们还有希望！”
　　…………
　　“邓布利多！！！！！”
　　老校长口中的“希望”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从壁炉里滚出来！对！滚出来！然后以四肢着地的方式趴在地板上。
　　“小，小天狼星？”麦格吃惊的盯着他，“你怎么……”
　　“校长，请原谅我和小天狼星的失礼！但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卢平苍白又削瘦的脸从壁炉里探出来，紧张而焦虑的神色中透着一丝不该有的古怪。
　　“对！！！！重要的事！”小天狼星毫不在意自己的姿势，直接从地上跳起来，手里抓着一份在场所有人都非常眼熟的报纸，抓狂的在校长室怒吼，“我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黑魔头到底使了什么诡计！”

　　——《预言家日报》今日头条：
　　黑暗君王神秘人将于三天后在其庄园为养女莉莉•希尔瓦娜斯和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举行婚礼！

　　啪！
　　报纸被无情的主人遗弃了……
　　毫无疑问的，在看到版面上那对新人的幸福洋溢的笑容后，邓布利多突然明了一个事实，某些时候，“希望”就像梦里的红豆奶茶布丁那般易碎。

　　且不提小天狼星愤怒的犬吠，卢平悲切的狼嚎，麦格教授不可置信的无措……也不去理会邓布利多手忙脚乱的出动所有凤凰社成员打探报纸上那位希尔瓦娜斯小姐是否就是失踪数月的莉莉……这件婚事在巫师界引起的轰动远不止于水面上这点翻滚的波浪一般简单，就在黑魔王看到报纸的第一刻，他终于表示出不输于邓布利多的愤怒……

　　“西弗勒斯•斯内普！！！！”
　　黑魔王不顾身份的把全身魔力都压在站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身上，看得出来，虽然斯内普已经快被这种纯粹的力量压迫的口吐鲜血几近晕厥，但他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表示出任何退缩和顺服。
　　“你……我是那么信任你！我把莉莉交给你照顾！可是——你居然干出这种先上车后补票的事！！！！我……”
　　“我什么我！就算你再怎么痛恨西弗，难道你还能杀了他不成？”莉莉看不下去的拉走爱人，很强悍的双手插腰，和伏地魔唱对手戏，“你想让我没了丈夫！还是想让你未来外孙没了父亲，嗯？”
　　“莉莉！你也知道提孩子？你们还没结婚！”伏地魔在客厅里不停踱步，很没风度的怒视她背后的男人，“斯内普这个监守自盗的混账！”
　　“他是我未婚夫！再说，谁告诉你是他主动的？”
　　“这种事情还用问吗？是男人都知道！不是他主动难道还是你反压……嗯……不……成？”说到最后几个字，伏地魔突然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千万不要告诉自己斯内普是被眼前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女人推倒处理了啊！
　　莉莉完全没有被说中的羞耻，反而骄傲又自豪的抱住斯内普手臂，“父亲大人，您真是聪明啊！连着都猜得出来！这么好的男人，如果我不抓紧时间把他拿下，谁知道会不会有朝一日被某些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连皮带壳给卖了！你书桌下面那张明码标价的黑市标书……”
　　“咳咳咳……”脸色从苍白过渡到通红只用了短短几秒钟的斯内普眼下迫切希望自己直接被黑魔王昏昏倒地，就算被关进地牢和那群悲惨的凤凰社间谍作伴都比闺房秘事被戳穿来得强啊！
　　“你偷看了我的机密文件！该死的！我就知道纵容那几只使令没好下场！”伏地魔略显尴尬的躲闪着莉莉射来的不善目光，但他随即清醒过来，“不管怎么说，你擅自在预言家日报上刊登这则消息未免太欠考虑了！你有没有想过三天时间根本来不及帮你们准备婚礼！我女儿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绝不容许有丝毫马虎！”
　　“你那群食死徒是吃干饭的吗？连区区一个婚礼都没辙，他们还会什么！废物！”莉莉不顾自己已经是个高危孕妇这么敏感的身份，发起火来可以让任何一个倒霉撞上她的人肯定，这曾经是一只格兰芬多狮子！
　　不怪莉莉如此恼火，接手黑魔王一部分对外事务后，她才知道强中还有强中手，比一只猪更笨的是一群猪！能够和凤凰社那群理想主义笨蛋互相纠缠几十年不分胜负，食死徒中本身就参杂着很多良莠不齐，五谷不分，只知道追求贵族身份的白痴！
　　幸好几个月来的努力，在伏地魔的暗示下，那群典型炮灰都被莉莉“精心”改造，一小部分顽固分子则在几次和凤凰社小规模的冲突中送去见梅林了。即便这样，莉莉对手上这群玩具还是觉得很不满意，时常会歇斯底里发作一通，每每遇到这种时候，在外无限风光的食死徒们就会用小白兔一般的眼光祈求的盯着斯内普，直至他善心大发的拉走未婚妻才得以解脱。
　　——这年头，混个饭碗不容易啊！

　　“好吧好吧！确实应该找点事给那些家伙做做！卢修斯不是一直在抱怨他那里的投资计划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吗？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他吧！”伏地魔很“体贴”的招来管家亚力克把工作吩咐下去。没必要让自己独自承受莉莉的怒火不是吗？况且莉莉说得对，人的潜力是无穷的！需要他们齐心协力压榨才能体现出最大价值，相信卢修斯一定不会辜负黑魔王对他的殷切期望！
　　至于眼前这个还在罚站的男人……木已成舟！既然车子都启动了，哦，不！是孩子都有了，他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把未来外孙的父亲阿瓦达了吧！自己也只有祝福上两辈子都没有得到幸福的妹妹这回能和自己伴侣快乐的共度一生！
　　“西弗勒斯，告诉我！你会用生命保护莉莉！并爱她，照顾她一生一世！”伏地魔冷酷的眯起眼睛注视着斯内普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有一丝迟疑，等待他下半生的都将是活生生的炼狱！
　　魔药大师抬起此刻那双比黑曜石更明亮的眼睛，坚定地握紧莉莉的手，翻卷着薄唇缓缓吐出自己此生最慎重的承诺。
　　“——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