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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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这样的伤都没死，某种意义上也是很厉害呢，光。”
家入硝子手里拿着病历表凉凉开口，光之战士正一脸柔弱地倚靠在病床床头，身上绑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从背包里摸出一瓶上级以太药插根吸管在那嘬着。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反转术式对你无效的事？”
“……对不起，没有，我能治愈自己，只是现在……”
“只是现在是意外？不如给我想想之后报告怎么写吧。”
硝子冷笑一声，把病历表拍他脸上，被以太药呛一口的光战连连咳嗽，他拍了拍比男性的自己还要丰满的胸口，给自己顺顺气。
使用生者必灭以太消耗量过大，加上剩下的大部分以太都用来形成护盾去保护五条悟和夏油杰，导致他昏迷了五天，据硝子说把他们三个从废墟里挖出来时，他已经一副随时都要嗝屁的模样，被他护在底下的两个除了点皮外伤什么事都没有。
也就是说除了维持身体运作最低限度的以太量以外，他可以说已经被榨干到一滴不剩了，能在五天后醒来还多亏他光之战士天赋异禀身体结实，现在只能多喝几口上级以太药hq来补补魔的亚子，等到魔力量充足再召唤莉莉贝尔帮他治疗吧。
“那个，硝子……”
“干嘛？”
“这个……还有……”
“没救了，夏油和五条也是这样，那个咒灵释放的咒力化作术式注入你们体内，让你们身体构造发生改变，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危害。”
家入硝子把病历本收回来，上下打量着眼前被完全转换成女性的光之战士，再度叹一口气。
“也许等它的咒力消耗完毕，或者你们破解术式后，就能成功变回来了。”
总而言之，三个进了生得领域的倒霉蛋都被那咒灵消散前使用的诅咒变成女人了，据说五条悟醒后，直接仗着自己长得着张好脸溜出去在仙台四处骗吃骗喝，反倒夏油杰在旅馆自闭了两天，才不情不愿被五条悟拉出去晒太阳。
光之战士对突然变成女人这件事倒是没有多大抵触，炼金术师协会曾制作出可改变人们容貌的奇迹之药，他也曾过花高价购置回来饮用，变成女人对他来讲并不算是什么新奇的体验。
在家入硝子的注视下，阿光一口气灌下五瓶上级以太药，被胃里液体撑得打了个饱嗝的光之战士召唤出莉莉贝尔，带着治愈之力的以太往伤口处聚拢，把影响行动的伤势愈合个大概后，光之战士伸个懒腰，把腿上的石膏拆个干净。
“不管看多少次，都感觉很神奇呢，像魔法一样。”
家入硝子对莉莉贝尔伸出手，小仙女扇动着翅膀落入她的手心，挥动着小手对硝子打招呼。
“那对我来讲，你们的术式也算是魔法一类，甚至比我所接触过的还要神奇。”
“伤，没事吗？这么快就拆掉。”
“唔，姑且算是没事，不过也没办法完全愈合，没关系我以前受过比这还重的伤，现在只要活动幅度别太大，那就不会出现后续问题。”
比划几下身上的绷带，将大部分拆除干净后阿光拿起放在床头的衣服套上，原本以为还要自己教人如何穿着的家入硝子啧啧几声，从兜里摸出一颗巧克力塞到莉莉贝尔手里，获得甜食的仙子举着巧克力欢快地转了一圈，飞到家入硝子肩头坐下开始享用。
“硝子。”
“嗯？”
“我要出去逛逛，莉莉贝尔就拜托你了。”
“是这个小家伙吗？好哦，正好我也想研究一下。”
“莉莉贝尔，我要出去一趟，你和硝子要好好相处哦。”
正在享用巧克力的小仙女举起一只手挥挥，亲呢地蹭蹭身旁的女性表示自己会好好配合，光之战士摸了摸贴在脸上的胶布，给莉莉贝尔留下几瓶用来维持显现的以太药，对她们道别出门。
阿光行走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现在时间还是下午，太阳被云雾遮掩，让整片天空显得昏昏沉沉的，街道上三三两两行人走过，渐渐地再也看不到人影，光之战士循着流水声，翻身跨坐上桥栏，双臂搭在膝上，低头望着下面流过的河水。
五月的天气不算糟糕，褪去峭寒，属于夏日的浮躁还未蔓上来，微润水汽散布在空气中，看样子晚些时候会下雨。
光之战士长叹一口气，开始梳理自己的思绪。
来到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途中他不论是尝试使用通讯贝，还是使用西德和尼禄特制用作联络的魔导器，或者试图利用传讯法阵，都无法与艾欧泽亚那边取得联系。
可以说对艾欧泽亚是处于完全失联的状态，这里与艾欧泽亚的时间流速对等吗？是快还是慢？自己突然消失，拂晓的同伴们会很担心吧，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发生什么需要自己去处理的事。
啊——头好痛——
这水有多深？会有鱼在底下吗？那又是什么样的鱼呢？
英雄没由来的开始走神，他的思绪从水中是否有鱼跳跃到曾经作为俾斯麦高级厨师修行时记录下的各式菜谱，再转到在太阳神草原上噗咻噗咻地帮助鲶鱼精一族举办大鲶大祭，莫古力和矮人们挥舞着小锤子发出的叮叮咚咚在脑海里汇聚，变成一首富有节奏感的敲击声，像极了正在夜店打碟的DJ亚历山大正在读条死刑。
他是谁他在哪他要干什么他为什么出现会在这里。
尝试着从一团乱麻的思绪里找出线头无果，光之战士发出一声哀叹，然后想起还有那什么所谓报告要写，在发现只有夏油杰可以帮自己想想怎么应付瞎编以外，更大的可能性是夏油杰去阻止五条悟跑来捣乱，硝子没参战，最后会演变成他自己一人在那愁到掉毛。
想到这里的光之战士面露绝望，天知道他根本不擅长写那些一本正经的报告，在艾欧泽亚的时候根本不需要这种汇报好吗，都是直接冲上去一顿锤，反正只要把敌人全打趴下，就是胜利。
“大姐姐，请不要坐在这上面露出这样的表情。”
有什么拽住阿光的衣摆，把他往后拉扯，回过头发现是一个小孩抓住他的衣服，努力把他往桥中拉扯。
光战索性就顺着这力道从桥栏上往后倒下，在身躯砸在地面上，小孩慌乱的面容映入视线，他跪坐下来，两手不知所措地摆了摆，最后僵在空中，半响后落在光之战士的头发上来回轻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粉发小孩脸上写满愧疚与慌张，他垮下唇角，即便得到光之战士说他并没有没事的回复后，仍旧担忧地来回巡视，嘴里不断吐露出询问的话语。
“糟糕，你有没有摔倒哪里？！受伤了吗？”
“不要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啊，万一真的掉下去怎么办？”
“掉下去也不会有事。”
“但让人看到的话，还是会很担心的！”
“嗯……那下次找个没人看到的时间？”
“不可以，要是不小心砸到生活在河里的鱼先生怎么办！”
“唔，鱼先生很灵活，一定会避开笨重的我。”
“可是，可是……之前你的表情很……”
“那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是不好的事吗？明明一副随时都会跳下去的模样！”
小孩满脸紧张的紧拽住光之战士的衣摆，生怕自己松手，对方就会再爬起来走向桥栏然后翻下去，躺在地上引起人慌乱的主人公忍不住笑出声，小孩停下口中的询问，他在光战面前松了一口气，拨开遮挡在光战额前的碎发。
“终于，笑起来了啊。”
语毕，小孩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光之战士从地上坐起，毫不顾忌这里是道路上在小孩面前盘起腿，他抓了抓头发，翘起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桥栏。
“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只是在整理思绪而已，不会真的跳下去的。”
“真的吗？”
对方写满不信任，抓住光战衣摆的手收紧几分，光之战士发出无奈地叹息，伸出小拇指在孩子面前晃晃。
“那我们来拉钩？”
小孩的反应速度比光之战士想象的要快，他飞快伸手勾住光战的小指，上下晃动几下立下誓言，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改变主意。
“说好了啊，不准跳下去。”
“好好好，答应过你，不会跳下去的。”
“作为乖乖遵守的奖励……给你这个！”
小孩摸索着自己的衣兜，从里面掏出一根棒棒糖递到光之战士眼前，印着星星的橙色糖纸包裹住糖块，在正中落下柑橘图案的样纹，不难猜出这是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
“那我就收下了。”
光之战士有些失笑，从对方手里接过拆开糖纸塞进口中，带着橘子香气的甜味从舌尖蔓开，顺着唾液滑入喉中，大英雄歪头思索半响，既然无法理清思绪，不如去金蝶游乐场类似的地方玩一阵好了。
“小朋友。”
虎牙划过糖块表皮，刮下的糖粉很快融入唾液中，为味觉带来轻微甜意。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虎杖悠仁！”
小孩把双手背在身后，对着面前的人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是吗？我叫光。”
光之战士从地上爬起来，拍打几下沾上砂砾的衣服，十分自然的把面前的小孩抱起来。
“那么，悠仁知道哪里可以玩吗？里面有不少花里胡哨的设施，可以玩很多很多小游戏的那种地方。”
面前的机械为弹射出去的弹珠配上叮叮咚咚的音效，最后落入坑洞中，伴随欢呼的音效与灯光，光之战士收拾好机器吐露出来的战利品。
名叫虎杖悠仁的小孩扒拉在柏青哥边缘，努力踮起脚，两眼亮晶晶地看着眼前正在闪烁的彩灯光效。
虽然不像金蝶游乐场那样丰富，这里甚至算得上偏僻，所谓游戏设施也不多，店主只是在里头摆上几台柏青哥，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抓娃娃机或者两人一起对战的街机游戏机。
但在异世界玩这些小游戏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现在阿光的大脑放松了不少，至于报告还有联系艾欧泽亚什么的，先放一放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着急无用，待日后再找机会看看能否在他处查询到相关线索。
清点好金蝶bi……啊不，清点好游戏币的阿光伸个懒腰，把身前的小孩子抱起来，将剩余的游戏币放到他的怀里。
“想玩的话，就试试看吧。”
“真的可以吗！”
确认自己真的可以使用后，小孩高高兴兴地开始摆弄面前的游戏机，直到把手里的最后一枚游戏币塞进机器里，把弹珠全部弹射干净后，才心满意足安分坐回光战怀里。
意识到自己似乎玩得太过开心但并没有赢到太多奖励，他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樱色短发，金色的眼睛眨巴眨巴，自主把他刚才玩柏青哥吐出来的那点筹码收拾起来，和之前光之战士赢取的那些放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的虎杖悠仁揣起小手手，装作刚才玩得嗨起的人并不是自己，看到他这副模样，阿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大英雄颠了颠怀里的小鬼，把他抱起走向柜台。
“悠仁玩得开心吗？”
“开心，不过好像……没光姐姐玩得好。”
说到这里，小孩有些心虚的绞起衣角，对此光之战士并不在意，他带着虎杖悠仁走到柜台把筹码换成奖励，期间小孩的视线似乎在一处停留了许久。
兑换完奖励的光战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他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夹娃娃机看，准确的来讲，是盯着夹娃娃机里头老虎模样布团看。
“想要吗？”
听到这句话的虎杖悠仁用力摇摇头，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小孩伸手拽了拽光之战士的衣服，示意他可以直接离开。
“今天姐姐带我来这里玩已经很开心啦！也已经玩了很长时间，太晚回家的话爷爷会担心的。”
“看来为了不让爷爷担心，得快点送你回去才行啊。”
语毕，阿光带着怀里的小孩快步走出店门，两人跨过转角，沿着来时的路径回到河边。
虎杖悠仁从光怀里跳下，落到地上。
光蹲下来，掏出一只毛茸茸的黄色陆行鸟布偶塞到他的怀里，小孩一脸惊讶的举起这只陆行鸟玩偶仔细打量，玩偶身上套着蓝白相间的服饰，翅膀模样的手套上面印着加隆德炼铁厂的标志，脑袋上还顶着一副护目镜作为装饰。
“这是什么？”
“作为你陪我玩的回礼。”
“你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就像变魔术一样！”
“四次元异空间口袋。”
“我真的可以收下它吗？”
“可以，我还有好几只。”
小孩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双臂紧紧环住陆行鸟玩偶的脖子，脸颊贴在柔软的黄色布料上亲呢地磨蹭着。
“谢谢你大姐姐！”
虎杖悠仁伸出一只手臂，从善如流地勾过光之战士的脖颈，贴近人在他脸上亲一口。
做完这一切的小孩松开手，抱着阿尔法跑向桥头，他站在夕阳的余晖下对光之战士挥动着小手。
“大姐姐再见——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啦——”
目送那个小孩离去，光之战士坐在原地伸个懒腰，站起身拍拍衣服，兜里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屏幕上明晃晃显示着来电人“五条悟”的名字。
光战咬碎嘴里的糖块，按下接通键，话筒里传来轻快的女性声音。
“光——晚上想吃点什么？寿司怎么样，我和杰已经预定好座位，就等你和硝子过来了哦——”
“告诉我地址在哪，我马上就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