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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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贝卡，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接受我呢？”男人自认对女人死心塌地、一往情深，再一次被拒绝后深感颜面扫地，于是扯着脖子嘶吼试图挽尊：“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啊！！！”
被纠缠至今的女人气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指着他鼻子痛骂：“你少自我感动了！你为我做什么了？每天给我送早餐？你根本不记得我乳糖不耐不能喝牛奶！接我下班？我上一天班都够累了还要耐着性子应付你！你事事为我着想？你现在就在我的公司里大喊大叫！”
男人不觉得自己有错，即便在人群面前，也完全不顾她的感受挖苦道：“你就是觉得我花钱少了吧？！”
没想到他还能倒打一耙，女人胸口剧烈起伏，难掩哽咽地说：“你说不收是看不起你，怕惹人诟病，所以我收下还回了礼，你知道我送的东西都多少钱吗？”
“你怎么就认钱呢？”男人还在抱屈含冤：“那、那我也付出了啊！”
“你付出的我就必须接受吗？！”
“既然如此，那你去死吧！！！”
“啊——！！！”
男人女人吵作一团，大打出手，最后男人掏出一把匕首刺入女人的胸膛……这场结局过于草率的闹剧看得卡洛塔暴躁，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啪”一声丢回茶几，气闷地锤着抱枕：“诡计多端的穷男人！”
【079战战兢兢地纠正：或许诡计多端，但他不穷……】
【卡洛塔气急败坏：我说他了吗？！】
回想刚才，与昨晚夏洛克把她关之门外的情景正好相反，两人位置互换，门就开了条缝，卡洛塔挡住门口不让他进来：“福尔摩斯先生，你是不是总是这样，为达目的连自己的爱恨嗔痴都可以交换？”
女孩冷冷咬字：“哦对了，那些都是凡人无用的情绪，你可不是凡人。”
有的时候，她真的讨厌他洞悉一切、无动于衷的目光，这会让她有种错觉，他出身于那个真正无欲无求无悲无喜的高等纬度。
女孩的反应被他尽收眼底，夏洛克隐约知道卡洛塔是生了他的气，但他想不通缘由，是因为他没有请求她的同意就亲了她？可她应该明白，他是在帮她摆脱伊恩·贝尔，知道了家里有男人在，就不会轻举妄动。
夏洛克不懂一个吻的真正含义，他盯着紧闭的门板，收回了像往常一样撬锁而入的想法，心里却像扎了根刺，磨得他心烦意乱，但好奇怪，他明明没有心。
【一直默不作声的079小心翼翼地开口：卡洛塔，你是不是害羞了啊？】
“谁害羞了？！又不是没——”
她猛地住了口，立刻摆出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雪天、黑暗、逃生、无望中如悬溺般的那个吻。
令人酥麻的温热气息，只有她一个人记得。
*
要长相有猥琐、要气度有鄙陋、要富贵有吝啬、要肚量有算计的狗男人在夏洛克和卡洛塔两人不知滋味的时候，拨通了弗罗洛主教的电话：“我可以随时动手了，派人来帮我。”
“哼，我还以为你沉溺温柔乡，想金盆洗手了呢。”弗罗洛主教的话其实暗藏杀机，但伊恩·贝尔压根没听出来。
“本来想玩完再杀的，但谁都没有钱重要，有了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伊恩·贝尔舔了舔唇角，思及女人前凸后翘的身材和不谙世事的脸蛋，不得不承认漂亮女人有，长成卡洛塔·斯特林这样的确实少见，可惜——
他也只是口嗨，为了保持羔羊的纯洁性，弗罗洛主教不让他真枪实弹，不过对他来说，亲一亲、抱一抱、摸一摸什么的也就行了。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斯特林那个小婊☆子可是有姘头的，谁知道有没有……”他的语气变得居心叵测起来。
“她不行，再换别人，总有能成功的。”
弗罗洛主教平静道，他没有说出口的是，成年人不合适，那就再找未成年，到那个时候，这桩买卖就不能指望这个蠢货了。
“你不该着急，我还没有对羔羊正式传教呢，这样的肉吃起来不香。”
伊恩·贝尔恶狠狠道：“我现在就要弄死她！她不是单身，要是结婚搬走了呢，那就错过最好时机了！”
*
没见过鱼主动往网里蹦的。
经夏洛克这么一闹，她也不想蹚浑水了，周末哪儿都没去，但是她自己不清楚她的计策到底拉了多少仇恨，看着一脸受伤的伊恩·贝尔主动上门，卡洛塔大惑不解。
真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伊恩·贝尔见她毫无防备地给男人开门，一边暗骂，一边装作深情款款的样子，向卡洛塔剖析心迹。
“卡洛塔……”他哑着嗓子，模仿夏洛克优雅的语调，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惹出卡洛塔一身鸡皮疙瘩：“我看着你们郎情妾意真的好心痛，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讲——”
卡洛塔通情达理道：“那你别说了，你走吧。”
“我擦——”三番五次被同一个女人戏耍的伊恩·贝尔直接掏出了刀。
【079惊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卡洛塔怒斥：喊什么！】
【079因这一幕激动地说不出话：是那个吧？！电视里演的那个！】
【卡洛塔无语：不光电视剧，那三个人都是这么死的吧？】
卡洛塔从未觉得做为警察或者侦探放话时的形象有多么高大，但此时，她觉得这就是她的高光时刻，她微扬着脸，语气高深莫测：“你做的最傻的事就是在我面前露了脸。”
伊恩·贝尔不屑一顾：“那又如何？反正你死定了。”
其实，除了露西·布朗的死是他求爱未果毫无准备地暴起杀人外，杀害后两名死者的时候，他都是趁其不备从背后用浸满乙☆醚的毛巾捂住对方口鼻将其放倒的，这样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但对这个贱货，他只想让她涕泗横流地匍匐在他脚下，以最卑微的姿态恳求他的原谅——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
卡洛塔唰地扭头，是谁！！！是谁抢了台词还抢了她装bility的镜头！
门再一次被推开，夏洛克首当其冲，随后全副武装的警察涌入将伊恩·贝尔按倒在地。
“等等！我是伊恩·贝尔！海飞投资的主管！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当夏洛克走到他面前，他认出这个男人的脸时，瞬间汗如泉涌，磕磕巴巴道：“你、你不是——”
夏洛克好整以暇地回答他：“你以为她能绊住我？格蕾丝·达拉尔已经被捕了，哦对，你也是。”
……
审讯室里，伊恩·贝尔面对专业问询油盐不进，任谁都奈何不得，格蕾丝·达拉尔的暴露没让他生出丝毫危机感，因为弗罗洛主教会保他出来的，他深信这一点。
“我需要我的律师，我顶多算个杀人未遂，那个女人用言语刺激我，这是她的过错行为导致的后果。”
审讯人员皱紧了眉：“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杀人的证据，你不认罪是罪加一等。”
“我没罪。”他依旧重复着要见律师的话。
“夏洛克……”单向透视性镜子外，雷斯垂德看伊恩·贝尔有恃无恐的样子，认为直接拿出证据让他认罪容易，但从他口中问出幕后指使者却很难，他为了能有机会逃脱罪责，肯定不会轻易供出背后的人。
不容辩驳的是，夏洛克深谙心理学，善于运用人性弱点和战术突袭一步步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并且自身意志固若金汤，不会被罪犯左右。
他一进去就单刀直入地问：“你觉得露西·布朗的死也是她的过错吗？”
“当——当然有可能了，我曾经追求过露西，这我不否认，但接触得越多我越发现她是个孤僻古怪的女人，所以放手了，好在我及时止损，要不然我这辈子可就都耽误到她身上了！”伊恩·贝尔差点说漏嘴，连忙找补道。
他上下打量着来人，白炽灯下对方的冷俊面孔和宽肩窄腰令他十分不满：“你到底谁啊，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呢！”
“夏洛克·福尔摩斯，全英唯一的咨询侦探。”
“侦探？苏格兰场居然请了侦探，他们全都是废物吗？”伊恩·贝尔哈哈大笑，心下对卡洛塔·斯特林更为轻视。
“注意你的言辞！”做记录的审讯人员厉声警告。
夏洛克挑了挑眉：“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他抱臂站着，让伊恩·贝尔不得不仰头看他：“你知道连环杀人犯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吗？”
第一，伊恩·贝尔是个内心深处极度自卑但又死要面子的人。
毕竟杀了三个人，伊恩·贝尔在这时体现出了强悍的心理素质，他满不在乎地回答：“杀得多和杀得少的区别呗！”
夏洛克笑了一下，突然插入了科普频道：“造成连环杀人心理的成因众说纷纭，有的说是杀手遭受过虐待，有的说是脑子结构出了问题……”
“连环杀手最大的特征，就是‘固定’，杀人动机、杀人模式以及杀害对象都不轻易改变，这是因为连环杀手的杀人行为是为了要满足心目中一个固定理想目标的缘故。”
他突然像与普通朋友聊天似地多起话来：
“这三个案子的受害者都是女性，牛津大学毕业，受过良好的教育；年纪不大，却都已功成名遂；没有伴侣，相貌各有所长——总体来说，就是出类拔萃的社会精英、栋梁之材。”
夏洛克语气鄙夷，微眯的眼睛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情绪：“我敢打包票，凶手恰恰与她们相反——没受过什么像样的教育，毫无建树，一事无成，长相嘛，是谁都看不上的程度，无论在生活还是工作中都是被忽视、被歧视的那一类失败者，肯定是被露西·贝尔冷嘲热讽后接受不了现实才恼羞成怒动了手，看见血之后说不定还吓得尿了裤子——”
他不着痕迹地掠过伊恩·贝尔阴沉的脸色，又给他的愤恨烧了一把火：“尿床就是连环杀手的特征之一。”
反社会人格的连环杀手，在童年或者未成年时期出现的共同特质常常是三方面：尿床、虐杀动物、纵火。三种行为背后显示的都是自控力差、思想偏激、冷酷无情的形象。
父母离异、争吵、家庭生活不和睦、幼年受到的意外伤害等都容易引起儿童的尿床。虐杀动物、纵火可以带给他们对于现实生活的掌控感，可以让他们得到被外界关注的感觉。当纵火已经没有办法满足他们内心被关注的需求时，这部分人群可能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连环杀人身上了。
“你说，这位杀手不会长大了还尿床吧？”
“噗嗤——”完全跟不上夏洛克语速的审讯员干脆停了笔，大概理解了他的套路，故意喷笑出声。
伊恩·贝尔阴鸷地看了他一眼，眼底血丝遍布。
“一般的连环杀手在‘谋杀体验’后需要一段时间平静下来，回味并总结这段亢奋经历，改良行凶方法。”夏洛克摊摊手，咧开嘴漫不经心地抱怨：“很遗憾的是，这位杀手不太聪明，杀人手法如出一辙，说实话，这点令我感到厌烦，我经手过无数奇案，从来没有一个像这起案件一样让人感到如此无聊。”
“你说，他还会再杀一个人吗？”
“我不知道。”伊恩·贝尔低着头，攥紧了拳，双脚焦躁地踩踏、摩擦着地面。
第二，伊恩·贝尔是个意志软弱且极易受心理暗示影响的人。
“我猜我发现了什么？”夏洛克取出画像拍在他面前，精准捕捉他的一丝惊疑，随即装作不知所以安抚道：“放心，上面没有你的指纹，我只是很好奇，看到这个你有没有联想到什么？”
“没有，我没见过这个。”伊恩·贝尔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夏洛克眼中闪过一丝幽深，刻意加重语气道：“露西·布朗死去的脸是什么样的？青白？阴冷？破碎？腐烂？你半夜会被噩梦惊醒吗？你洗澡的时候不会担心浴缸龙头里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黏腻的血吗？”
夏洛克的声音仿佛忽远忽近，在他脑子里来回穿梭，伊恩·贝尔太阳穴突突直跳，冷汗沿着额角滚动的感觉让他浑身难受，像是未干透的血珠停留在皮肤表面，挑起抓不到摸不着的麻痒。
“闭嘴！我要起诉你！”伊恩·贝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被固定住的手狠狠击打着桌面：“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不想听这些！我说了我不是凶手！”
第三，伊恩·贝尔是个性烈如火、一经挑唆难以冷静思考的人。
“现场留下了你的鞋印。”
伊恩·贝尔猛地抬头：“肯定是凶手知道我们的往事，特意针对这点栽赃陷害我！”
“不，我只是想称赞你一句，现场清理得还算干净。”夏洛克话音一转：“但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露西·布朗没有当场死亡——”
怎么可能，他、他确认了露西·布朗没有呼吸了啊！难道是他太紧张，或、或者接到电话之后就忘记再核实一下……
夏洛克带着令他不安的笑容，直直地看向他微睁的眼睛：“她用最后一口气沾着血在地面写下了凶手的讯息，哦！你不知道什么是栅栏加密法吧？就是把你的姓和名通过一上一下的写法写出来，再把第二行的文字排列到第一行的后面——”
伊恩·贝尔高声大叫：“不可能！地板我都清洗过了！他还——”
“所以你才会在潮湿的地面留下鞋印啊。”
夏洛克意得志满地叙述着只有他知道的事，伊恩·贝尔竟生出恐惧之心：“你把血迹踩得到处都是，所以用拖布擦掉了血泊，但你不知道，用鲁米诺试剂还是可以检测得出来的，所以是他告诉你用漂白剂擦洗地面和鞋底的话会干扰鲁米诺的使用。”
“那么，该说说‘他’是谁了。”
他什么都知道……伊恩·贝尔像是摇摇欲坠、有一天猛然坍塌的危楼般如释重负：“哈哈哈哈不是看不起我不把我放在眼里吗？！我偏偏掌握着她们的生杀大权，把这些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真他妈爽啊——”
夏洛克不耐地打断他：“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告诉我指使你杀人的是谁？！”
伊恩·贝尔眼珠震颤着，断断续续地辩解：“没、没有谁……我不知道，我认罪，三个人都是我杀的，句句属实——”
“就凭你？”夏洛克双手撑着桌面，骨节绷紧，俯下身如真正的魔鬼，吐出诱人坠入深渊的魔咒：“你知道背后的水有多深吗？被清除的监控影像、你的不在场证明真的是一个小警察自己就能做到的吗？”
五雷轰顶莫过于此，伊恩·贝尔像是想起什么，惊慌失措地喘息着：“我是真的不能说——”
雷斯垂德看出点苗头，进来爽快开口：“你是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会尽量为你解决后顾之忧的。”
伊恩·贝尔咬紧牙关，但夏洛克火上浇油的一句话彻底断了他侥幸的念头：“你觉得警方逮捕你的消息一传出去，弗罗洛主教会认为你誓死效忠，一句话不说吗？”
“我妹妹。”
伊恩·贝尔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瘫缩在审讯椅上，他无亲无故，只有一个乡下的妹妹和养父母住在一起，他把钱都打了回去，就是希望养父母能善待痴呆的小玛丽。
他对面的审讯员踢了脚桌子站起来，怒斥道：“善待？！你有妹妹，那些死者就没有家人了吗？！”
伊恩·贝尔讷讷无言。
“所以你承认是弗罗洛主教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 5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