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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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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愉快摸鱼的一天。
16:59:00，提早换好平底鞋的卡洛塔盯着秒针一格格转动，努力削弱自己存在感的同时，双腿蓄力为弹射起步增加动能。
如果你问为何非要在研究所穿高跟鞋，她只能说，大人，时代变了，刻板印象要不得。她的女同事们，永远紧跟时尚潮流，尤其是金·莫里亚蒂常常来亚非学院以后，怎么鹤立鸡群怎么穿戴，怎么睥睨众生怎么装扮，每天争奇斗艳，各显神通。
卡洛塔光凭美貌足以震慑整个校园，但莫里亚蒂给她添置了不少时髦玩意儿，为表重视，向他证明这些赠礼并未束之高阁或者转赠变卖，她只好佩带起来，可这样又要额外采办其他风格一致的服饰用以搭配。
夏洛克说得对，她真的入不敷出，还好收下了他的信用卡。
不过令人痛惜的是，审美观念能扭转，加班的陋习居然沿用至今，并不是“领导不走我不走，领导一走我就溜”的无效加班，而是“领导撵我也不走”的无限加班，她们对待学术有一种迷之敬业，没有灵活工作时间制度，只有永无休止的无偿加工加点。
她可不要陪他们在这儿白白受罪。
卡洛塔主持的重点项目小组正在研究中国长白山起源的东夏文明，079随便写写就是了，毕竟是高等宇宙的产物，开个脑洞就是终极。
倒是摸鱼的方法和技巧，值得费心琢磨。
摸鱼的第一个要点，把工作资料摆在桌面，记得每隔六分钟翻一页，然后打开WORD，时不时在空白处打几个字，在领导视察进度的时候要有如文思泉涌一般噼里啪啦敲键盘，对不对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态度。
摸鱼的第二个要点，注意补充水分，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去厕所，换个地方继续侃大山、刷视频、打游戏、看小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的同事也许在兢兢业业工作，也许正在旁边的坑位划水。
摸鱼的第三个要点，临走前放杯热水，营造出“人已走，茶未凉”的氛围，准备一个备用包放在工位，私人物品尽量精简，卡洛塔的小包存在教学楼那边的储物柜，每天轻装简行，东西还在但完全看不出来已经走人了呢。
最后，无论何时都要保持情绪稳定，不要丧失警惕。
摸鱼大法，与君共勉。
17:00:00，准备突刺！
“卡洛塔！”
“卡洛塔！等等我！”
可恶啊！不和谐的声音破坏了即将解放的喜悦，对此卡洛塔充耳不闻，快马加鞭冲向楼梯口，耽误我下班的都是屑！！！
眼见办公楼大门已经近在咫尺，呼唤的声音坚持不懈地出现在右边，右肩随即搭上了一只手，卡洛塔内心咆哮，平复了一会儿，努力维持着公式化的笑容转过头去。
又是你！格曼妮！你穿着高跟鞋竟跑出了飞一般的速度！
“你跑得真快。”她气喘吁吁，慢下脚步和卡洛塔并肩前行：“今天莫里亚蒂教授没来找你呀？”
可能是去杀人放火了。
卡洛塔反问：“他为什么要找我？”
“哎呀，都知道他在追你，不厌其烦，风雨无阻。”格曼妮用胳膊肘拐她一下，装作不高兴似地埋怨：“你装什么傻嘛！”
卡洛塔本想否认，但思及莫里亚蒂送的那些东西，觉得过河拆桥也不好，于是有气无力地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莫里亚蒂教授是理学院的大红人，我看比你那个男朋友差不了多少，你——”
说着说着，格曼妮脸色突然变了一下，随即笑眯眯地说：“你看那个是莫里亚蒂教授对吧？”
成荫的校园小路上，风度翩翩的男人耐心地等在尽头，他手里拿着教案，身着威斯特伍德西装，即便温和地与路过的学生和同僚点头致意，出众的仪表仍让他显得拒人千里。
格曼妮止住脚步，一双妩媚的眼睛弯成月牙：“莫里亚蒂教授。”
卡洛塔也停下来问好：“莫里亚蒂教授。”
男人声音温润，带着不易察觉的无奈：“叫我詹姆斯可以吗？我以为我们已经不再生疏了。”
“……”
这么喊总感觉像背叛了夏洛克一样，但思及莫里亚蒂送的那些东西……她清清喉咙正要开口：“詹——”
格曼妮突然出手挽紧她的手臂，柔声细语地替她解围：“不要介意，莫里亚蒂教授，可能是她太过害羞。”
我又不是日本人我害羞个鬼啊！
“詹姆斯詹姆斯詹姆斯——这样有没有觉得好一点？”连声示范一遍，格曼妮咯咯笑了起来。
卡洛塔不习惯与人类肢体接触，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抽回已经僵硬的胳膊，果断道别：“我要去教学楼取点东西，先走一步。”
莫里亚蒂看出了她的抵触，善解人意地开口：“明天见，卡洛塔。”
……
“詹姆斯，要一起走吗？”看卡洛塔毫不犹豫走掉，格曼妮不经意地撩撩头发，若即若离的广藿香和甜味展现出年轻女性最美的风情。
莫里亚蒂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轻一笑：“你是她的朋友吗？”
他迷人的笑容让格曼妮心尖一颤，双颊随即泛起红潮，她深吸口气道：“是、是啊，你送丝巾的时候见过我的，是我——”
“抱歉，我只记得重要的人。”莫里亚蒂笑意渐深，嗓音蛊惑，说出的话却冷漠至极：“有这个闲心的话，帮我在卡洛塔面前美言几句好吗？”
格曼妮望着莫里亚蒂远去的背影，温度褪去，唇瓣留下深深的贝齿咬痕。
……
等卡洛塔回到家，客厅里站着雷斯垂德探长，和一名爆炸卷发的麻辣女警。
“卡洛塔，好久不见。”雷斯垂德打个招呼，向她比了比那位满脸写着不可思议的女警察：“萨莉·多诺万警佐。”
卡洛塔点了点头：“卡洛塔·斯特林。”
“诶？等等？！”多诺万又上下扫视一遍她细嫩的脸蛋和姣好的身段，难以接受似地瞠大眼睛：“你为什么住这儿，和怪胎一起？”
“……”想起夏洛克曾谈起过这个外号，卡洛塔用笃定的口吻说：“所以，‘怪胎’是你起的。”
她语气平静，但指责意味颇重，多诺万看着漂亮的小姑娘有些难为情，态度软化道：“……其实不是我，大家都这么说。”
“这就是你们和他的区别。”
“……”
他无视常识，憎恶教条，虽然也不太关注别人的感受，但往往是为了客观陈述事实本身，而非人云亦云，把雷同当作品味，把表象当作真理，对差异化避之唯恐不及。
拿人手短，在他的质疑者面前，221B还是团结一致比较好。
夏洛克瞟她一眼，压了压嘴角。
看氛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雷斯垂德把话题带到了正轨上：“卡洛塔，也许你听说了昨天发生的女白领谋杀案——”
夏洛克笑意敛净：“我说过，不行。”
“你哥哥——”
“我说不行。”
想了又想，多诺万还是觉得漂亮妹妹被洗脑了，她对夏洛克更为不满，抱臂毫不客气地白他一眼：“你为什么不问问她的意见？”
他的唇线瞬间拉平。
卡洛塔茫然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开口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雷斯垂德朝一脸不忿的夏洛克投去无奈的眼神，头疼道：“如果可以，我们想请你参与到本次案件侦查中来。”
艾莉丝·多兰，某科技公司管理人员，天主教徒，在家中做晚祷时遇害，心脏被剖走。经法医初步鉴定，死者于下午五点左右死亡，但现场没发现凶器，家政人员发现的时候尸体在浴缸里，部分线索可能已被破坏。
他把大致情况如实地讲了一下。
看着卡洛塔更加茫然的表情，雷斯垂德揉揉太阳穴：“问题是这已经是本月第三起相似的命案，目前……没有新的进展。”
“需要我钓鱼执法？我不信教。”卡洛塔摇摇头又问：“她们还有其他的共同点？”
她分析得没错，三名受害者都是女性，牛津大学毕业，拥有较高的收入和社会地位。她们均死于家中，而且在遇害前一天都去过圣塞普克教堂。
是了，雷斯垂德知道她毕业于牛津大学，应该是在猎犬案的时候就从麦考夫·福尔摩斯那里拿到了她的资料。
“我们怀疑是连环杀手犯案，不是随机选择作案目标，我们现在还在整理线索，所以……”雷斯垂德有点尴尬，讪讪地挠了挠头。
多诺万补充：“我们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
“不要相信苏格兰场的保证。”夏洛克相当直白地评价：“多诺万警官，你平凡的相貌可以很好地融入人群，而卡洛塔，她太漂亮了，犯人不会选择特点鲜明的人下手。”
虽然被夸奖了，但卡洛塔想把脑袋塞进地板缝里。
硝烟四起，约翰瞄见多诺万的黑脸，连忙补救：“呃，我想他是说你多次在新闻发布会上露面，很有可能会被认出来。”
那为什么他一开始不这么说！
卡洛塔：“福尔摩斯先生，这个案子你接手了对吧？”
“对，我能抓住凶手，所以不要参与进来。”
“这不是游戏，夏洛克！”雷斯垂德提高音量：“我们必须采取高效的方式尽快破案，最大限度保护民众的安全！”
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了似的，窘迫地看了一眼同为民众的卡洛塔，心知这种要求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强人所难，但他一时没办法解释，考虑到她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搬进221B后，身边随时随地跟着两名变装的MI6特工，安全问题毋庸质疑。
还有小部分原因，是卡洛塔在此前两起案件中的表现有着超出年龄的冷静和成熟。
卡洛塔不想牵扯过多，但听意思麦考夫对这件案子投以了非同小可的关注。
【她唤出了079：查一下犯人是谁，为什么杀人。】
【079调查的结果让她头皮发麻：……这个世界压根没发生过这件案子。】
卡洛塔垂眸思索，夏洛克看出她的犹豫不决，又生出近似怒其不争之感，他直截了当替她拒绝：“如果人才济济的苏格兰场找不出一个能充当诱饵的女警，那不如把房子腾出来养猪呢。”
“……”被内涵猪猡之流的雷斯垂德和多诺万心态崩了。
“我可以帮忙。”
夏洛克瞪着她，而雷斯垂德终于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真心实意地说：“卡洛塔，十分感谢你愿意为苏格兰场提供帮助。”
“是吗。”夏洛克充满怜悯地看向卡洛塔：“要么你被授予勋章，要么我们佩戴胸花。”
卡洛塔：不要说这么不祥的事情啊呸呸呸！！！
雷斯垂德许诺：“我们会督促市政加快施工，到时你搬回卡姆登，身边没有熟人，凶手下手的几率会大一些。”
*
“笨蛋。”
“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傻子。”
“没有自知之明。”
“愚蠢至极。”
卡洛塔弱弱地说：“福尔摩斯先生，我觉得我可以胜任。”
“靠什么？金鱼一样小巧的脑子吗？”
夏洛克没能如愿，心里不痛快，一直闷声不吭的卡洛塔本想就让他损两句好了，可他竟喋喋不休，她马上当机立断地服软：“你接了这个案子不是么，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他像是受到惊吓，长长的睫毛如打湿的蝶翅一般，抖动后归于平静。
“那我勉为其难地帮帮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