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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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间有真神，神爱世人。
宇宙法庭——宇宙最高权利机关，拥有无限的、未知的权力和能量，概念性的存在，不仅不能用“神”来概括，固然也不理解人的七情六欲。
卡洛塔做为宇宙法庭权柄人物具象化意识的无限化身之一，手握重权，天性凉薄，自己都意识不到她的道德分寸感可能连079都不如。
她不能在过往世界留下痕迹，所以喜欢拍照纪念她的“到此一游”，但就像游客在景区购买的工艺品，大多数是冲动消费，往往回家收进抽屉里就吃灰，她留下的记忆也随着清理内存而渐渐遗忘，所以要说有多么深的感情，倒也不至于。
所以她说她没有朋友，是真的。
她不会因夏洛克出糗而感到开心，也是真的。
因为在任务期间对人事物产生感情，是绝不应该犯的错误。
唯一的快乐，是为了混迹在人类间不出纰漏，和079在一起刷剧看小说，慢慢研究摸索人类行为习惯的时光，所以她能与人类正常交往都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可以说是资深的电视儿童了。
可她施放守护神咒时回忆的并不是和夏洛克相处的点点滴滴，反倒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这让卡洛塔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因为她是虚假的，她的生命和思维，甚至是存在都是她的老板赋予给她的，那么她那点无足轻重的、缈若微尘的快乐是不是也要还给老板呢？
卡洛塔想起夏洛克曾问过她的问题，“他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她或许也该问一问自己。
她放在删除键的手指，迟迟没有下落。
纯白的天地中一净如洗，唯有两人相依偎，两双相似的绿眼睛仿佛不可抗拒的羁绊，也许会给她的命运刻上非同一般的烙印。
思索间，079突然没眼色地放声歌唱：“说不上爱别说谎就一点喜欢～说不上恨别纠缠别装作感叹……我告诉我自己感情就是这样～”
卡洛塔：“……你在干什么？”
079：“安慰你啊。”
对接上它神奇脑回路的卡洛塔无语至极：“如果要安慰我，不如把行动总结写了吧。”
“诶——？”偌大的机房里响起了079的哀嚎：“那要写几十页吧？！你知道你违反了多少条内部纪律条令吗？！”
卡洛塔不管，她自顾自站起身，自顾自安排道：“我还要把巴麻美学姐的子弹拿到鉴定科，顺便再和技术部门讨论一下给你升级的问题——”
她嫣然一笑：“我很忙的，你随意写一写就好了嘛。”
079：你简直和太宰治一样可恨！
嗯？卡洛塔边找子弹边在四次元口袋里摸到了一个冰凉触感的金属物体。
“报告里恐怕又要加上一条了。”
手心一支手机赫然在目。
079崩溃：“不要再迫害我了！我就是个临时工啊！没有正式编制，没有五险一金，年终考核通不过就要被遣送回去——”
“别嚎了，你好像那个祥林嫂。”卡洛塔安慰道：“我给人送回去不就好了嘛。”
“你还要去找夏洛克·福尔摩斯吗！”
“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卡洛塔说服自己，毕竟是过命的交情，逢年过节上门慰问探望一番很正常，殊不知她眼中的饼状图里已经分裂出四分窘迫，三分懊恼，两分否定，还有一分不清不楚的期待。
079揶揄：“逢得什么年过得什么节啊？”
卡洛塔：“这不星期六了嘛，休息日啊。”
不过世界流速不同，那边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呢。
“夏洛克……”她顿了顿：“我是说夏洛克·福尔摩斯现在在哪儿？”
“稍等。”079依言调取他的位置信息，得到标记人物目前正在巴茨医院的结果。
卡洛塔暗忖：他没有之前的记忆，手机却莫名其妙丢了，一定已经发现异常，我得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不能被他发现。
所以她直奔221B而去，如果他还没搬到221B，等看到自己手机的时候表情一定更有趣！
……
啊，这。
如果现在这幅场景登上热点新闻版面，标题一定是《热心群众过分热心私闯民宅将失物送还失主家中，执法人员当场执法守株待兔把犯人擒获抓个正着》。
卡洛塔落地的下一秒，从窗外散射进来的红色激光汇聚成一束直指她的要害，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装部队立刻破门而入，把她围了个密不透风。
人员太密集了啊喂！你们都戴口罩了吗我说？！
【079兴奋地为她解说：喔喔！这就是“FBI！Open the door！”的名场面！】
【卡洛塔无语：首先，他们是MI6，其次，显然他们还没给我开门的机会……】
其实对她来说此时脱身绝非难事，但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是突如其来，MI6却恰恰相反，他们的敏捷反应说明他们已经持续监控这里很长时间并且毫无间歇。
正当她摆烂的时候，为首的套装女性递过一支手机，示意她接起。
“斯特林小姐，请前往巴茨医院，如蒙应允，鄙人将十分感激。”
……
第欧根尼是麦考夫·福尔摩斯一手创立的俱乐部，是他思考、阅报、小憩、吃甜食而不受任何人打扰或评议的地方。
下午四点三刻，他一仍旧贯来到这个伦敦最古怪的俱乐部，但还未等坐稳，一条暗码短信破坏了他原本的清闲时光。
“……”啊，一想到搞事的是欧豆豆酱就不能下死手了呢。
遗憾地叹口气，他一眼勘破内里玄机解出来两个人名，属下也很快奉上了其中一个人的资料。
约翰·H·华生，前陆军军医部医学博士，阿富汗战场上受伤后回到英国，目前暂住在伦敦的一家私人旅店。母亲已经去世，和姐姐海瑞交往冷淡，校友和战友联系得较少，社会关系简单。
而另外一个则十分可疑，情报部门全面排查了英国公民以及在英外籍人员，从上至下，不留死角，甚至还抓捕了几名潜逃的犯罪分子，但没有找到能和夏洛克·福尔摩斯搭得上边的。
……
“你还要坐多久，麦考夫？”年轻的福尔摩斯伸展长腿，不客气地驱逐这位不讨人喜欢的不速之客：“哈德森太太招待客人的甜饼都被你吃光了。”
“为了你的事情，我在第欧根尼可是连口热茶都没喝上，放下要事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大福尔摩斯好整以暇地端起骨瓷茶杯，装模作样地吹吹热气。
“哈？你的要事就是多吃一块红丝绒蛋糕吗？”小福尔摩斯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不悦地说：“你已经查了那两个人。”
麦考夫用控诉的眼神抗议道：“用我提醒你是谁主动给我发的短信吗？”
夏洛克沉默不语。
他旁若无人地品茶，不依不饶：“那个华生可能会是个好室友，至于那位神秘的女士……”
说着偏头示意了一下边桌上的一沓文件：“如果这些都不是……说明境外势力把她的信息清理得相当干净，不是吗？”
“你查不到她。”
“哦——”麦考夫拉长声音：“这么说，你承认你付诸关注的是位女士了？”
夏洛克一下子垮起脸。
“不重要，忘了吧，和我要调查的事件无关。”他面无表情挥挥手，想像往常那样打发掉过于黏人的兄长。
麦考夫·福尔摩斯眯起了眼睛，别有含义地看着这个没让他省心过的弟弟。
“是吗，那位蒙塔尔法侯爵和他的秘书鲁利先生已经不幸遇害……”说及此，他应景地挤出个悲痛但效果不佳的表情：“‘圣佩德罗之虎’只能就此结案。”
“……”夏洛克仰脸望天，没有再多做解释，让他误以为她是案件的相关人也好，省着啰嗦个没完。
但麦考夫·福尔摩斯，走一步要算三步的王权者，怎么会轻易被小福尔摩斯带跑节奏。
……
医院，充满死亡和新生的矛盾之所，一扇扇开了又合的门，一盏盏亮了又灭的灯，象征着来了又去的人们。
消毒水气味依旧扑鼻，可本该攘来熙往的大厅此刻却寂若无人，唯有支着长柄黑伞的男人立在中央，姿态怡然。
果然是他啊……
男人向卡洛塔点头致意，面色冷峻但不失风度，卡洛塔意识到她可能又在福尔摩斯手里翻了车。
“很高兴您能来，斯特林小姐。”
卡洛塔模仿着正常人应有的反应，冷淡道：“如果不是被枪指着，我应该也能挺高兴。”
“恕我冒昧，事急从权。”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听着真是耳熟，麦考夫似笑非笑着反问：“闯入夏洛克卧室的难道不是您吗女士？”
卡洛塔脚下打着拍子，抬头看天。
“……”这种不听人话的态度看着也是眼熟呢。
麦考夫不再卖关子：“找到您是为了解决我弟弟的事。”
卡洛塔神经绷紧：“和我有关系吗？”
“我也不认为你们之间能有什么交集……”战术性停顿后，麦考夫·福尔摩斯笑意淡了下去：“但是显而易见的，夏洛克对您很是挂怀。”
卡洛塔想起在19世纪夏洛克曾给他发过短信，眼神瞬间犀利起来：“看样子，我的身份背景你查得一清二楚。”
宇安局能给她安插虚假的人设，可没法编造虚假的人情往来。
麦考夫·福尔摩斯见到卡洛塔的第一眼，世界线自洽，他的认知里就自动补齐了她的身份信息。
从西装内里的口袋取出一本黑皮笔记本，他翻开念道：“卡洛塔·斯特林，牛津大学历史学硕士，民俗学者，独生女，父母均为考古研究所教授，考古途中遭遇意外身故。”
卡洛塔点点头，这些信息在她看来没有破绽，一切人物设定都是为了便于她做任务东奔西走而服务。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要知道让夏洛克产生兴趣的从来不是什么正常人。”
“……”这么明目张胆内涵我真的好吗？！
“就算是我，也非常感兴趣，您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夏洛克卧室的。”
卡洛塔一脸不为所动：“抱歉，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麦考夫·福尔摩斯面沉如水，这时才透露出一点冷酷：“您可能不清楚，您的小秘密已经让夏洛克失了魂。”
“！！！”
卡洛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关于他为什么派人看守221B，又为什么强迫她来巴茨医院会面。
“他在哪儿？”
“看来您和夏洛克交情不浅？”
“你确定要和我说这些废话？”
“……跟我来。”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