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上帝是个女孩》五十九夜

39、三十九

　　当旅行成为日常，穿梭的世界超过十个手指，堆积的时间从日到月再到年，坎蒂丝知道自己出现了问题。

　　那些不同的世界，光怪陆离的是相似又或截然相反的人与景，记忆点就变得模糊。哪怕她每天都记得复盘，曾经认为不会忘记的事情，却还是悄悄地变了样子。

　　结果很重要，但这一路的过程也不能忘记。坎蒂丝在某世界里买下一本厚重笔记本，趁着还记得前面的事情，她在月色下背写下来。

　　全都记下来，又从头看一遍。

　　出去以前外出游逛的世界，这次行走至今二十六个世界。

　　遇到过熟悉的人有十九次。

　　有路西法的世界八次。

　　她成功击杀的八次细节，则是重中之重的记下来。

　　反复确认后，坎蒂丝把本子合上。不论是迪恩他们，还是托尼或者布鲁斯，夏洛克只出现过三次。

　　在不同的背景下、不同的时间里，甚至有一位的模样与他完全不同。

　　但不论怎么变，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人，他们都有相似的眼眸，都有相似的性格和聪慧。

　　譬如现在这个世界，他的面容相似，坎蒂丝却只能怀念的心情站在远处看着他。不想突然出现去打扰对方，也没必要弄出更多的事情来。

　　更何况他很聪明。

　　不是喜欢她，一眼看穿却不动声色随她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会平等的嘲讽任何人。

　　坎蒂丝前不久尝试过了，所以毅然离开。只是他们太久没见面，刚刚经历一场因为想念靠近却惹得更加想念的情绪起伏，她抹着掉落下来的眼泪，无比感伤，“这就是爱情的苦呀。”

　　真是新鲜又伤心。

　　月色下的世界总是安静的，坎蒂丝找到偏僻的地方休息，她享受着这一时刻，以至于睡着之后做梦了。

　　一开始是夏洛克，他赤身坐在沙发上，眼眸是那熟悉的平静温柔。

　　坎蒂丝冲过去，抱着把这段时间的内心练习和思念啃下去，直到他回应时摩挲的手掌持着匕首捅向她。

　　那是……

　　她从袖子里抽出匕首，扎向对方时看到他的红色眼眸。

　　‘该死的路西法！’

　　坎蒂丝大声喊着，她奋力捅过去，人当即醒了过来。

　　没有人的林木外，她躺在地面上睁开双眼，在脸上摸到的是汗水。

　　这些日子里，她除了记忆不够用之外，就连体力也不够了。以前看似精力十足，但是真正的长途跋涉起来，拿非利人也是很需要休息的。加上捅路西法捅得多，她甚至都条件发射了，以至于睡着后常常会做梦，也必须是梦到他。

　　梦到她一开始袭击失败，被捅被剌脖子被挖心。

　　梦到她埋伏几天、几个月甚至更久，终于用同样反杀对方。

　　总之成功的那天会做梦，失败那天也会做梦。

　　毕竟幻术的自己，意识也是完全清晰的，被杀的每个细节都是无比真实存在过。

　　坎蒂丝曾心中许愿，等她回去结束了事情，一定要找到洛基。

　　如果没有他的幻术例子，她不会知道这一点的重要性。同时根据当时的情况，深刻明白幻术要好，还要足够高明，没有明确结局和实力的前提，她必须苟到最后不能暴露真实的自己。

　　这些梦境她都习惯了，只是结合夏洛克进去，她整个人又恍惚一下。

　　都不可信。

　　坎蒂丝想着，她低声说道，“都不可信。”

　　除了主宇宙的世界，都不能信。

　　坎蒂丝把脑海里不需要的杂念和情绪抛开，找到林木边的海边别墅，好好地洗澡换了衣服，下一个地方。

　　第二十七个世界。

　　03910宇宙地球

　　十分幸运，这是有迪恩他们的世界，有结束选举总统的路西法，和逝去的莉莉安和杰克。

　　坎蒂丝遗憾一秒永远见不到的莉莉安，很快找到城堡。

　　萨姆和迪恩正在吵架，而杰克……正在门外偷听。

　　卡西迪奥并不在。

　　坎蒂丝不敢确认他们的双胞胎信号会不会影响到这里的杰克，只能在城堡外更远的地方偷听。

　　她来的时间刚好，是路西法重新出现后，甚至接触了杰克的时间点。这和她的世界是一样的，不过比起她原来认为的，这里的他们似乎发生了很多。坎蒂丝不确认是世界差异，还是杰克他们隐瞒了自己，所以她只能认真的听着。至少暂时在迪恩和萨姆对骂中的脏话等等剔去，重要的事情对应基本一致。

　　但时间也很不好，太刚刚了。

　　坎蒂丝甚至来不及去准备，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她初来乍到新的世界，基本经验便是不能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随便插手，除非肯定。

　　以前的世界里，她就不是那样乖乖遵循的，但时间多了之后她为此付出许多幻术分身的生命，精神体力就是这样渐渐虚耗的。一开始她不介意，多了之后也一样无所谓。

　　只要能快点。

　　结束后她在家里当个废物拿非利人也是很好的。

　　但这个世界就是她想要找的，相似的事情，或许就是能够真正解决路西法的机会。

　　所以她不用更不能再做什么，只要保证不被这里的恰克等人发现。

　　坎蒂丝习惯了冲到前面，看着杰克跑了出去，她强忍住自己的蠢蠢欲动，又咻咻咻甩出几个幻术分身出去。

　　不出意外，杰克是去和路西法见面的。

　　那些和她动不动就对杀的路西法不同，他看起来很像杰克曾和她说的样子，带着对孩子的期待和愧疚，眼眸可怜的对着杰克说着父子之情。

　　杰克嘴上不信，却还是松懈了防备，两人散步在树林里，竟然是说不出的温馨时刻，甚至相约未来父子的生活。

　　坎蒂丝多少有些意外，还别扭的看不下去。

　　好在只是短暂的。

　　坎蒂丝跟了没有几天，路西法还是因为和米迦勒的问题，出现在城堡里。

　　她还是小心的远远围观，看着他们吵完架又开始动手，不过并没有完全打起来。

　　直到路西法似乎有些不满杰克，父子之间对话确认后，路西法把最近做的事情说出后遗憾的道，“你太像你的母亲。”

　　杰克自然是信赖莉莉安的，但路西法说这句话，便是不妙。

　　坎蒂丝感到不对，冲过来的路上路西法已经把杰克的吸走，丝毫不管变成凡人的杰克离去。

　　太迟了。

　　她犹豫着，身旁出现一道火花。

　　史蒂芬的头从里面探出来，“找到你了。”

　　“嗯？”

　　他把她拉入镜像空间里，坎蒂丝拔出大天使之刃时，他眉头一跳，“你不能出去。”

　　“你挑衅我？”

　　“是劝你。”

　　史蒂芬尽量温柔的说着，他一路过来看到了很多她曾去过的世界，眼前的坎蒂丝已经不是穿着小裙子在高楼上等着蜘蛛侠回来玩游戏的女孩了。

　　坎蒂丝的手没有扔下，下一瞬眼前的史蒂芬分化成千千万万个史蒂芬，他明明是西方面孔，却神态平和如佛，“你这样冲出去并不会有帮助，我想你知道这个事实。”

　　“这怎么做到的？”

　　“这样？”

　　“是的。”

　　坎蒂丝眼眸泛着光，这么多的幻术分身，她真的可以虽然玩死路西法，不信他不死。

　　那她就不用再这样跑了。

　　史蒂芬能感觉她的眼神有问题，他嘴角颤抖，在面子和生命之中选择了后者。

　　他的悬戒在手势里施展法术，“我看到了很多的世界，结局都偏向于绝望，但在这里面的世界，只有两个结局是好的。”

　　史蒂芬给看的，便是那些绝望的世界……

　　成千上万……

　　坎蒂丝心里发沉，她虽然担心，但是思考的角度并不完全因为普罗人类，自然没有想到如果失败后其他人类会怎么样？

　　虽然嘴上不信恰克，迪恩爸爸他们也确实聪明够厉害，但他们在恰克的书本里作为主角，当然是有主角光环的。这一点，她在不同的世界里更能看出来。只是没想过当主角都灭亡之后的世界，所谓的现代科技文明，自然就会被推翻。

　　那些她觉得发生过大事件而变成都是亡灵等等的世界，就是那样的结局。

　　恰克不会永远都爱自己写的角色，但不代表容许儿子忤逆自己杀了自己写的角色。但是这一切发生后他没有出现，世界完全是路西法说话，那将是人间地狱。

　　坎蒂丝入目都是这些哀嚎悲惨不幸，她陷在里面看到无数个最后殊途同归的世界，直到最后一个世界有了反转。

　　她来不及多看一眼，史蒂芬已经讲她拉了出来。

　　坎蒂丝伸手，把笔记本抽出来写下笔记。

　　史蒂芬，“……”

　　坎蒂丝并没有写太多，但她停顿后冷静了几分钟，“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你。”

　　“……”

　　“我想你知道答案。”

　　坎蒂丝恍然点头。

　　一个是杰克。

　　还有一个所谓的好结局，便是她和史蒂芬的来处。

　　毕竟在她经过和刚才看到的世界里，所有不同的故事人物发展，都没有叫坎蒂丝的存在。

　　她是唯一的。

　　或许可以有更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