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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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35.7℃
一觉醒来的果戈里先根据屋里的亮度判断下时间，再举起手机睁开右眼瞄了下。看来他想的没错，已经下午了，他捂着头，坐起来看了看正抱着另一个紫色胆囊抱枕睡得安稳的费奥多尔，陷入了长考。
从什么时候断片的已经想不起来了，大概又喝了两小瓶伏特加，这也只是从飘窗前的瓶子里看出来的。可是为什么还有瓶白兰地？为什么对这瓶酒毫无印象，这不是费奥多尔带来的，但是好像昨天也没看到这瓶酒？
希望昨晚我们俩没人吐过，果戈里做了个手势祈祷了一下。他真的不想收拾洗手间。
果戈里从卷得乱七八糟的被子里找到了一只衬衫袖子，拉了两下发现衬衫被费奥多尔压住，根本拉不出来，遂放弃了衬衫。他低下头在床边上找到了拖鞋。正打算穿好去一下浴室，没想到站起来的时候脑袋里仿佛装了一升水，轻轻动一下就像要漾出来似的，又涨又疼。
“哎……”，果戈里踉跄了几步，捂着头先调高空调再打开窗户通风。等他怀抱着一堆酒瓶，打算收拾一下就去洗个澡的时候，才发现本来在床上熟睡的费奥多尔已经醒了，正双目无神的观察他家的天花板。
“要给你调高温度吗？”
“不用了，我觉得呼吸下新鲜空气也挺好的”，虽是这样说着，费奥多尔还是把被子往上提了提，“不过如果有阿司匹林或者布洛芬我觉得会更好，但我猜你没有。”
看了看试图把被子围成睡袋的费奥多尔，果戈里出于同胞情和没办法提供止痛药的愧疚，翻出一条绒毯强行压在费奥多尔头上，只剩下鼻头露在外面。
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果戈里迅速从床头拿了手机拍了张照，发在推上，配了个“Ninja！”的文字，还特意@了费奥多尔。
“我去洗澡了哈哈哈哈！”趁着费奥多尔还在床上摸手机的功夫，果戈里迅速溜了。
费奥多尔像个梅干饭团一样，整个人都裹在棉被里面，就露出头和他正在无意识地啃着的手指。果戈里擦着滴水的长发走进屋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费奥多尔还没摆脱宿醉的威力，看上去依然在继续发呆。不过根据果戈里的经验和直觉，他感觉费奥多尔的脑子又开始高速转动了。
“去洗澡吧，费佳，穿我的睡衣可以吗？”，尼古莱从衣橱里拿了套条纹睡衣扔给费佳，“洗衣机你先用吧。”自觉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尼古莱打了个哈欠，打算看下昨天剩了什么吃的。
但是费奥多尔慢吞吞地转过脸把目光聚焦在尼古莱的身上，问了个尼古莱没想到的问题：“科里亚，你昨天做梦了吗？”
“啊……没……不对，好像真的做了个梦，你不问我还没想起来。有趣，我还以为没有马上记下来的梦会迅速忘记呢！”尼古莱坐在写字桌前的椅子上，揉着太阳穴开始回忆昨天的梦境。
“你慢慢想。”留下这句话，费奥多尔像是没发觉自己问了个奇怪问题一样，施施然去了浴室。
好像……是在坠落，但是又像是在飞。尼古莱仔细回忆起残存的梦境带给他的感觉。和跳伞差不多，自己先是坠落，然后又被气流托起，甚至还有些漂浮在空中，和站在高处的片段，他还能记起背后的斗篷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能飞可真好啊……”尼古莱忍不住这么想，不过显然梦里想一直飞翔很困难，他还能感觉到梦中逐渐下落的焦虑感。这种不爽甚至很快蔓延到他身上来了。尼古莱揽起搭在背后的湿润长发，搭在椅背上，潮湿的衣服领子弄得他有点烦躁。
正当果戈里头仰靠在椅背上，心烦意乱地挖掘昨夜的回忆时，费奥多尔回来了。
“你的头发都这么长了啊？快垂到地上了，莴苣公主，我帮你吹干吧。”
尼古莱攥着头发在脑后形成了个低马尾，转过来警惕的看着费奥多尔，一秒跟上了费奥多尔的玩梗，“你在暗示什么，费佳，我不会让你剪我头发的，去去~邪恶的巫师退散。”
两个人拉扯着互相闹了一会，费奥多尔还是拿到了吹风机，帮尼古莱把头发吹干之后编起来。
“要解梦吗，科里亚？” 费奥多尔手上的编发接近尾声，他越过尼古莱，去够桌上放的毛球发圈时，突然发问。把走神的尼古莱问到一愣。
“你太执着啦，费佳。但是我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总之就是一直从高处坠落，但是还是努力想要飞起来的梦吧，啊哈哈哈哈……有个很清楚的画面，我在大楼顶上，手上拿着一颗心脏。它一直在跳动，却不会流血，是模型什么的吗？后来我把它给扔掉了。这么说这个梦还挺诡异的。你呢，有梦到什么吗？按日本的习俗，这个也算是初梦的一种吧？”
“初梦是元旦吧，我可能是喝的太多了，没有印象了。”费奥多尔垂下眼睛，专注调整好毛球的位置之后，把编好的辫子搭在尼古莱胸前给他看，接着说道：“不过你的梦寓意看起来还挺不错，一直努力重返天空吗。真算成初梦的话，象征着梦想成真啊……”
“梦想什么的……”尼古莱有点语塞，他这两年貌似一直陷入当代年轻人的得过且过之中。
“不是你说的吗，想要冲破鸟笼，摆脱重力，自由的飞翔。”
“啊……哦……对哦。”尼古莱含含混混地答应着，感觉这确实是自己说的，但是又怪怪的。说起来，自己和费奥多尔认识几年了来着，是不是中二时期的黑历史都攥在他手里啊……正常人的逻辑突然上线，让尼古莱的关注点一下偏移。
“你呢？不会还是世界和平什么的吧？”果戈里试图用中二打败中二，用尴尬驱散尴尬。
但是费奥多尔没有回答，只是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用晚上吃什么转移了话题。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