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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态度 ...

  •   “原来陛下方才是在开玩笑呀”盛云初挤出一点歉意挂在脸上:“妾身还以为陛下是故意为之呢。如此看来,反倒是妾身误会了陛下的意思,是妾身的不是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阴阳怪气,况且盛云初话说到这个份上,若皇帝顺着不往下说还自罢了,可他若还非要在此事上纠缠,便显得有些不好看了。

      旁边巴巴听着的张庆丰品出这么一层意思,立即抓住了此次难得的摇尾巴的机会:“淮南王妃此言差矣,我等如此好奇还不是因为从昨儿开始,长安就一直流传着淮南王妃与姚大人的风流韵事?”

      他说着啧啧称奇,意味不明的瞧着盛云初又再看看姚谦:“传成那样子,也不怪大家想要一探究竟”

      所以在大殿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提及此事让淮南王府难堪还得怪她盛云初?

      盛云初差点被气笑了。

      见盛云初没接话,被张庆丰的主动谄媚解了围的皇帝故意将问题又给盛云初抛了回去:“此事淮南王妃方才赶过来一路上应该听到了吧,不知你怎么看?”

      在场其他人全都默不作声,偷偷竖着耳朵,削尖了脑袋似的想要听到些独家消息。

      “那可不是?都听了一路了”盛云初自然知道这些人什么心思,她不仅毫不避讳,反而大大方方直接就答了:“不过作为当事人,妾身不得不说一句,这消息传得也太离谱了吧?听得我都想出钱给那个传谣之人,估摸着让他帮本妃写写画本,肯定很赚钱”

      这一番话前半句大方得让人心生愧疚,后半句却能毫不留情的讽刺那些添油加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皇帝的目光微不可察的一冷,压着声音确认:“照淮南王妃的意思,流言不实?”

      “那是自然”盛云初不卑不亢的回着话,多一句也不解释。

      可他的回答明显让有些人不高兴了。

      “不见得吧”张庆丰几乎是盛云初刚反驳完就接了话:“别的不说,就昨天姚大人看你那眼神,都快长到你身上了,面对如此事实淮南王妃也能睁着眼睛说传言不实吗?”

      原本还不知道此事是谁多此一举散布出去的,得,现在人自己站出来了。

      想必是这张庆丰和姚谦不合,将昨天瞧出的一点点细节转身就禀告了皇上,而皇上那边乐得顺水推舟。

      消息是张庆丰向皇上汇报的,大概是怕皇上误会他虚报消息,张庆丰焦急的想要自证,遂朝着盛云初带着呵斥的开口:“淮南王妃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是无话可说了吧?”

      “张大人要本妃说什么?”盛云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来冷冷盯着张庆丰,目光中透着怒气:“首先,大人方才口中所谓的眼神,本妃是一丁点都没看到;再者那眼睛又不是长本妃身上,您对本妃耀武扬威管什么用?你该去问问眼睛都主人,另外……”

      盛云初嗤笑一声:“依张大人所言,若盯着某个人看便断定那两个人有点什么,照此推论,张大人见姚大人离开便亦步亦趋跟着,莫不是张大人对姚大人也有那个意思?”

      被倒打一耙的张庆丰脸涨的通红,恼怒的呵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胡说八道?”盛云初嘲讽的笑了笑:“张大人果真舞得一手好刀,只伤别人不伤己啊”

      “同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就是胡说八道,放在本妃身上就是风流韵事?”盛云初冷哼一声:“感情好的歹的都让你一个人全说了?”

      一个大男人大庭广众和一个妇孺掰扯本就已经足够让人诟病,张庆丰这还被盛云初堵得毫无还嘴之力。

      他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之后猛然记起一事,郁结的心情顿时又昂扬了不少:“不是吗?既然淮南王妃如此极力否认,那前几天悦来客栈的事又怎么算?”

      像是怕大伙不清楚其中曲折,张庆丰简要复述了一遍来龙去脉:“那天可有不少人看见姚大人冲着你的身影就追了出去,遇上淮南王阻止之后二人还进客栈密谈了好久,若本官没记错最后还是王妃你出面带走了淮南王呢”

      张庆丰瞧着盛云初那隐隐皱着的眉头,轻蔑的笑了一声:“这才多久王妃就不记得了?”

      盛云初蹙着眉咦了一句:“所以依张大人的意思,本妃与姚大人有私,而身为本妃夫君的淮南王见了姚大人不仅没吵起来反倒还能心平气和的同他进入客栈交谈?最后还得本妃出面才将人带出来?”

      盛云初说完,冷笑一声,略带鄙夷的瞧了张庆丰一眼,摇摇头:“要不我说张大人情趣高雅呢,恕本妃想象力有限,这种情景也只有张大人如此的脑子能想得出来,本妃佩服”

      以前长安城众人大多没见过盛云初,关于她的传言一直都是体弱多病、常年静养,如今一见方知盛家即便没落了,教出来的儿女也一样不好欺负。短短一瞬竟能寻找出张庆丰话里自相矛盾的部分,三两句不到就教张庆丰这个七尺男儿落了下乘。

      话题是张庆丰引起来的,如今还让一介女流逼得下不来台,张庆丰哪里受过这种气,急了之后逮着什么就咬什么:“既然如此,那不如请淮南王妃说说,为何淮南王会和姚大人私下会面?”

      当今皇上忌讳结党营私,特别是新贵和旧阀之间,更是不能容忍。

      盛云初瞧出他的用意,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开了口:“本妃不知张大人对‘私下会面’的定义是怎么样的,更不知张大人往我淮南王府安这样的罪名意欲何为,但我夫君与姚大人同朝为官有些礼节还是必要的”

      张庆丰听出盛云初话里有话,皱着眉追问:“你什么意思?”

      “本妃的意思是”盛云初义正辞严的给出解释:“姚大人与我夫君淮南王仅有的那次被张大人成为私下会面的见面,原因不过是本妃与我夫君大婚之时姚大人还未进长安所以事后想找个机会将贺礼补上而已”

      盛云初的话说得合情合理,但张庆丰却觉得并非如此,立即就找出了纰漏:“既非挚友又非旧识,错过之后又有何补上的必要?淮南王妃如此借口不觉得牵强么?”

      “牵强?”盛云初一脸的疑惑:“本妃记得张大人在徐州老家时曾写过一篇礼论,其中开篇就写有‘礼,是为万民安定之准则也,平民之礼,以小见大,重往来相宜,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盛云初念完这一句反问道:“姚大人在长安举办婚礼之时我夫君虽人没到但礼是送到了的,有来则需有往,张大人如今大义凛然的指责本妃牵强,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张庆丰没料到盛云初会那他自己以前写过的文章来反驳自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一直看着盛云初和张庆丰理论而不置一词的皇帝突然插了话,他目光幽深的望着张庆丰,半笑不笑的开口:“朕都快忘了,原来张爱卿出身徐州呢”

      皇帝说完,又无端感叹了一句:“徐州可真是个好地方,出了不少文采风流之士”

      原本还言辞凿凿的张庆丰听到此言猛的一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盛云初有些莫名的瞧着突然就不说话的张大人,像是摸不清其中干系似的。

      皇帝如同没看出来这变化一般,瞧了盛云初一眼,然后死死盯着张庆丰沉声开了口结束这场闹剧:“淮南王妃方才的话大家也都听到了,想必外面流言皆是谣传,今后谁要再以讹传讹,休怪朕不留情面”

      此言一出则表示皇帝摆向了淮南王府。

      原本默不作声听着的其他人齐齐应声:“臣遵旨”

      得到回应,皇帝将目光转到盛云初这边:“闹了这么久,朕都快忘了请淮南王妃入宫的用意了”

      盛云初知道和姚谦的事算是在明面上了结了。

      “淮南王妃可听说江南之事?”皇上接着问道。

      盛云初恭敬的回答:“妾身略有耳闻”

      经过之前的事和方才的一番观察,皇上对盛云初有了一个粗略的认识,他决定不把决定权交到盛云初这边,而是直接点明自己的用意:“实不相瞒,朕有意让淮南王代朕南下监督此次赈灾粮款,确保灾害尽快得到解决”

      他说完之后,既不加“淮南王妃意下如何?”,也不指明这是圣旨,就这么停着等盛云初的反应。

      “陛下同妾身说及此事,想必是想问问妾身的意思”既然皇上不明说,那盛云初就自己尽量往那个方向靠:“陛下言简意赅,妾身自然也不模棱两可,若皇上想问妾身对此事的态度,请恕妾身不敬,妾身不同意”

      即便是刚刚见识到这淮南王妃初生牛犊不怕虎精神的众人,此时依旧为她捏了一把汗。在官场上混的人,哪个说话不是九曲十八弯,怎么委婉怎么来?哪里见过如此直来直去的?

      “你不同意?”别说是那些个臣子,就连皇上都愣了好一会儿才眯着眼质问。

      盛云初歉意满满的朝着皇帝鞠躬行礼,但说出的话却一丝一毫都不变:“妾身确实不愿意,我家王爷什么情况妾身心里清楚,此次南下虽是陛下器重我淮南王府,但也总得有命才是,昨儿王爷进宫一趟回去便受了寒,今儿早上都未曾清醒半分,妾身不敢想他此次南去会发生什么”

      说着重重跪下扣头:“望陛下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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