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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往事知多少 ...

  •   “自然是珍视的”当年的事傅周博知道一点内情,盛云初好奇,他便毫无保留的说了:“你知道起初秦越大人走的并非文臣这条路吧?”

      盛云初点了点头:“知道一点,据说当时秦国公的两个孩子都随了军的”

      “好像当年秦越大人还在军中做到了一个不错的职位”盛云初微微一回忆,有些不太确定:“似乎是六品的昭武校尉?”

      “不错”傅周博亲自将方才盛云初话语中的反问变成了肯定:“大概十七八年前吧,当时还官拜昭武校尉的秦越大人接到一道密旨,陪同奉旨钦差远赴西北视察,谁知好巧不巧,恰好碰上西北军暴/动”

      钦差视察碰上暴/动?怎么这说辞盛云初之前一点都没听说过。

      “西北军暴/动?”盛云初重复了一遍,终于从自己听过的那些真假难辨的消息中找到相关讯息。

      首先西北暴/动确有其事,但她知道的情况却和傅周博说的不太一样。

      传言说是当时的西北统帅早有异心,选在了东元内忧外患之际发动兵/变。

      暴/动之后,西北军一路势如破竹,从伊州南下直逼西凉府,幸亏当时的怀化中郎将临危不惧、率军讨伐,以西凉府为界僵持了差不多半年才平息此乱。

      盛云初仔仔细细将相关说辞都摸翻了一遍也未曾听到关于钦差卫队的只言片语,更遑论随行的秦越。

      广为流传的那一版的结局是: 怀化中郎将也因为平乱有功,破格被提为平西侯。

      她疑惑的开口:“叛乱之事我好像知道一点,只是没想到秦越大人当时也参与其中”

      “因为是密旨,此事知道的人极少”傅周博主动给盛云初解释:“那一次西北视察,朝廷可谓是损失惨重,大小官职二十人组成的视察使团加上亲卫总共百来人,除了秦越,无一生还。”

      “奉旨钦差被乱军刺死,他连同其余十八个官员尸首皆被悬挂在西凉府的城楼前示众,而秦越大人也险些命丧西北,自那以后他的身体一直养不好,这么多年除了秦小姐之外,秦越再无其他子嗣”

      “怪不得”盛云初长长叹了一声,同行之人皆无一幸免,活下来的秦越状况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样子秦越这一辈子怕是只会有秦小姐秦姝这么一个孩子了,难怪侍郎夫人将这个女儿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

      秦越出身秦家,不论是从背景还是战功来看,他都前途无量,可是糟此变故之后武将之路便就此断送了:“所以就是因为这样,秦大人才不得不放弃武艺改投它途?”

      傅周博轻轻点头:“不错”

      一场叛乱,光是从傅周博只言片语中盛云初便能隐隐察觉到其中的命数变动,可是真的有那么巧吗?

      “我还是有个问题弄不明白”盛云初刚刚听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不知道是傅周博叙述的原因还是本来事情就不对劲,索性就问了。

      傅周博温柔的看着她,说出来她心中困扰的问题:“你弄不明白的是西北军为何会选在那个时机发动哗变是吗?”

      “其实这个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傅周博苦涩的笑了笑:“这要问问咱们伟大的皇帝陛下,怎么会选在那个时候派人远赴西北视察了?”

      “这个问题我方才有想过”盛云初直接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一支战斗力还不错的军队会选在钦差视察期间暴/动不外乎两个原因”

      “第一,西北军早有异心,视察期间被顶着“如朕躬亲”四个大字的钦差察觉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盛云初说得极其果决,她说完第一点傅周博便追问了:“第二呢?”

      所以在傅周博看来,第一个可能可能性不大。

      “第二嘛”盛云初的声音比之前低了好几个度,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压抑:“那便是钦差之行在西北的那段时间里做了什么让当时的西北统帅不安的事,逼得他不得不发动暴/乱以求自保。”

      不过短短几句陈述,盛云初就能想到如此之多,确实算得上是玲珑心思了。

      “初初,你真的很聪明”傅周博由衷夸了一句,微微停顿他才反问:“那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这……”盛云初不能立即做出判断,毕竟这么多年的事,她不能仅凭这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得出结论:“这我就不敢妄自下定论了,毕竟当年的情况我一点都不了解,况且当时的西北统帅为人到底如何我一无所知”

      “看人需要时间”傅周博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张口开解:“但凡雁过必定留痕,很多事终归是会水落石出的”

      “确实是这么个理儿”盛云初对傅周博这番评论颇为赞同:“不过相比以前的纠葛,我更担心眼下”

      如今眼下的局势是平西侯之死急需一个“凶手”。

      而秦家那边显然是推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内情,听方才秦国公夫人的意思,他们肯定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更迫在眉睫的是扬州沿岸的安危问题。

      盛云初主动相告:“方才秦国公夫人从府上拿走了当时赵安塞进来的那瓶药,我担心接下来会有什么变数”

      “这倒不必担心”傅周博安慰似的看着盛云初:“秦国公夫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而且老夫人既然选择在你面前透露出这个意思却对详细计划绝口不提,显然是想表达对你的信任但却不打算将你我卷进来”

      秦国公府不打算将淮南王府拖进来是一桩,可此事牵扯的不仅仅是秦国公府一方,秦家无意不见得别人也无意,知道得多一点总归好规避风险一点。

      但是此事她仅仅只是隐隐察觉,没有丝毫痕迹可以入手,该从哪里入手呢?

      有了。

      盛云初突然回忆起当时秦国公入宫之事:“对了,当晚秦国公进宫之事,可有传出什么说法?”

      按照长安城这消息传播的速度,不可能这么久一点风声都听不到。但盛云初的确实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此事说来也奇怪,不论我多方打听都没有得到一星半点有用的消息”本以为傅周博会知道一点点,谁知道他那边得知的和盛云初差不多,他顿了顿:“不过……这几天秦国公一直称病不出,连早朝都未曾去上,而且前去拜见探病的同僚全都被堵在了门外一个也未曾放进去”

      “秦国公府这是打算闭门谢客?”盛云初往深了一想,立即得出结论:“所以这是不是从侧面证实了秦国公对皇家给出的答案并不满意?”

      “不满意是必然的”傅周博嘲讽的笑了笑:“自己孙女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到现在连施害者的名字皇帝都没让传出来,谁在有心包庇显而易见”

      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用烈性催/情药,其心思可见有多肮脏。

      而秦国公敢堂而皇之去找皇上主持公道,必然也是存了可能撕破脸的心思。

      若之前推测合理,前去杀秦小姐灭口之人极有可能是皇上,那么下药之人又是谁?

      是皇上自己?还是他至亲之人?

      盛云初越想越觉得心里膈应得紧:“我就搞不懂了,秦小姐不过一个女子,何必如此对她?就因为她的出身?”

      “除了这些还能因为什么?”傅周博声音也沉了不少,透着对这些龌龊心思的憎恶:“东元谁人不识秦国公府?如今天下武将,不敢说全部,至少一半左右是从当初的岭南军出来的,即便秦国公已经从武将之首退了下来,但其长子秦安依然是兵马大元帅,次子秦越官拜四品户部侍郎,依秦家对秦小姐的珍爱程度,娶了她便等于获得了秦家身后百万兵力的支持,以后稍加运作,说不定连户部这个香饽饽也是囊中之物”

      “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了吧?”盛云初蹙着眉:“户部侍郎头上可还坐镇着赵家这尊大佛呢,秦越大人想要高升也得户部尚书让位才是,赵家后面靠着的可是当朝太后”

      “这如意算盘响不响那还不得看那位的意思?”傅周博冷冷一笑:“如今的情形,那位什么意思不是一目了然?”

      确实单从这一点来看,圣意的确明显,但稍稍将目光放远一点却发现并非如此。

      当天自己进宫时明明瞧着皇上对赵家干涉顺天府之事颇为不满,但连过了这么几天,皇帝亲口承诺的“交代”却连影子都没看到。

      而且秦家之事中这下药之人有意笼络兵权和财权,显然此人是对那个九五之位有想法,存有如此大不敬心思之人,那位都能容忍?他什么时候如此宽宏大量了?

      “不,不对”盛云初越想越觉得以皇帝那绝对的掌控欲不可能任由他人干涉皇权、觊觎皇位:“我总觉得他这么做是想要双方鹬蚌相争,他只需坐收渔利”

      所以秦家也是猜到了这一层猜才敢出手是吗?

      如果皇帝想要用秦家去对付那个觊觎帝位之人,又打算用谁去对付赵家?

      她眉头猛的一沉,这还不明白?那被用来对付赵家的棋子不就是代表盛家的自己以及代表淮南王府的傅周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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