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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变数 ...

  •   一提起这个,傅周博眼睛不自觉的微微眯起:“宫里消息,昨晚有人入宫行刺,平西侯遇刺身亡,秦小姐重伤”

      “有伤亡?”盛云初眉头一皱,如果穆冬夏所说属实,那如今伤亡这事又是谁干的?难不成除了穆冬夏,昨夜还有人潜入皇宫?

      不太可能。

      若出事的只有一个平西侯还稍微好猜测,如今加上个秦小姐,事情可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一个天天待在深闺的大小姐,到底杀她干嘛?

      她久久得不到结果抬眼看向傅周博:“都是那个入宫的刺客干的?可有人证?”

      皇宫可以说是东元守卫最严密的地方,加上太后寿宴,防卫工作更是滴水不漏,到底是谁能有能力潜入皇宫杀人?还一杀杀两个?

      况且这事本就透着奇怪,入宫行刺难道不应该是行刺宫里人吗?

      平西侯和秦小姐都不过是前去赴宴的宾客,真要对他们动手,犯得着跑到围得像铁通一般的皇宫?

      傅周博淡淡出声:“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行刺确实并未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复述自己听到的消息:“据说是禁军巡视的时候发现刺客举刀正欲杀死昏迷的秦小姐,被撞破之后那刺客撒腿就跑,禁军一路追杀,从宫里追到宫外;宫里的守卫怕还有刺客藏身宫内,奉命大搜皇宫,这才发现平西侯躺在假山石缝之间,早就断气了”

      盛云初越听脸色越沉:“所以他们的意思是说刺客是先杀的平西侯,再行刺秦小姐?只不过在对秦小姐动手的过程中不慎被禁军发现?”

      傅周博点点头:“虽然没明说,但从现在知道的消息来看,确实是这个意思”

      盛云初抓着刚刚的重点又问:“行刺过程中被撞破,禁军竟然还让刺客丛宫内逃到了宫外?”

      傅周博又点头:“是”

      盛云初:“刺客总共几个人?”

      傅周博想了想:“照禁军的意思,追到行踪的就一个”

      “开什么玩笑呢?”盛云初毫不留情的反对:“他们这是把别人都当傻子是吗?”

      傅周博冷笑了一声:“可不是吗?”

      从这一声嘲讽的冷笑中盛云初知道傅周博肯定也和她的想法一样,遂不藏私直接开了口:“且不说其他,光是行刺的地点和人物就很奇怪”

      “如果我要行刺一个赴宴的宾客,我会选择在返程路上动手,一来防卫不严,二来天黑好掩护,而不会选戒备森严的皇宫”

      “再者,平西侯赴宴身边肯定带了贴身侍从,怎么会人都断气了都没人发现,还非等到搜宫的时候才知道平西侯没了?”

      “还有,禁军明明都和刺客迎面碰上了,竟然还能让人从铜墙铁壁一般的皇宫逃到宫外去?”盛云初越说越来气:“宫里就用这种说辞来搪塞平西侯府和秦国公府?”

      “那能怎么办?”傅周博想起今天听到的消息,心中无限嘲讽:“皇上可是因为这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当场下令打了禁军首领八十大板呢”

      禁军守卫不严、抓捕不力,皇帝这是打算用这一顿板子堵住悠悠众口吧。

      傅周博淡淡补了一句:“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事有蹊跷,但架不住圣意难为”

      他看着盛云初:“从禁军的说辞来看,他们沿途追的那刺客便是屋中那位,初初,你那位朋友是怎么说的?”

      “她说她只不过进宫拿了一株火云芝而已”这种时刻盛云初知道孰轻孰重,况且如今穆冬夏都在淮南王府,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如实开口:“另外她也并未如禁军所说是被沿途追赶逃出宫的”

      傅周博一听,瞬间来了兴致:“哦?”

      盛云初将两种说辞中的不同指了出来:“照我那位朋友所说,她从入宫到出宫都未曾被发现,反倒是在返回落脚点的时候碰上了禁军巡视”

      傅周博听完,点了点头:“这样就合情合理了”

      他想了想,向盛云初确认道:“你确定她进宫是为了拿火云芝吗?”

      盛云初看着他,他向自己问这话是在怀疑穆冬夏?

      但是看他的样子却大有一副只要自己说一声“是”,他就无条件相信的架势。

      “我相信她不会骗我”虽然火云芝盛云初亲眼看见了,但她不确定穆冬夏进宫是否只是为了火云芝,她对穆冬夏的判断全来源于自己和她的感情,她自己相信,不能强迫傅周博也相信。

      不过盛云初说完还补了一句:“况且那东西现在就还放在房间里”

      虽然盛云初没明确回答“是”,但是她补了这一句就相当于委婉的告诉傅周博那个肯定的答案。

      傅周博得到盛云初的答案,丝毫没有怀疑。他迅速开口:“这可就奇怪了,明明火云芝被盗,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该不会是宫里没察觉丢了东西吧?”盛云初这话一说出来她自己就先否定了:“不,也可能是知道了却不想声张,毕竟盗取药材和行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目的”

      皇宫守卫严苛,若一个人本意是偷药就不太可能会做行刺这种勾当,毕竟行动越复杂被发现的几率越大。

      宫里那位到底想借着这个“刺客”的名头达到点什么目的呢?

      傅周博细细思考其中的关键,片刻他笑了一声,反问盛云初:“初初,你说要是那些所谓的刺客从谁家搜出来会怎样?”

      怎样?入宫行刺按律当斩。

      盛云初还未回答,微微一往深入了想便明白了傅周博未尽之意。

      如今皇帝正欲对旧臣大动干戈,死的却是旧臣中最如日中天的平西侯,这未免太巧了。

      且不论那刺客到底做了什么,现在皇宫出了人命,皇上一口咬定是行刺,而且还一死一伤,这事闹成这样就必须要有个交代,所以最后一定会有凶手伏诛。

      若是全城搜捕期间谁家搜出个刺客,别说皇上,就连平西侯府和秦国公府都不会放过他。

      只不过这个刺客是怎样搜出来的,那可就不好说了。

      盛云初越想越后怕:“归远”她盯着傅周博:“旧臣里,谁和平西侯有矛盾?”

      从一开始讨论这个话题,傅周博眉头就一直微微蹙着舒展不开:“平西侯平时太过张扬,结的仇过多,不知这次倒霉的会是谁”

      不管倒霉的是谁,总之不能是盛家和淮南王府。

      盛云初打定主意,赶紧开口:“归远,皇上那边有说能让我家收拾东西去岳州吗?”

      傅周博没忘记答应盛云初的话,他将皇上的意思如实转达:“可以”

      盛云初得到回答,立即招呼着淮南王府的下人跟着去盛家收拾。

      她怕中途出变故,还特意请来了岭南军和禁军的代表一路陪着装箱检查,每一件东西里里外外拆了检查不下两遍。

      镖局的人直接就在盛家门口接镖,装车,然后押送出长安。

      东西搬空之后,检查的人将空宅子又搜了一遍。

      站在傅周博旁边看着的盛云初等所有人出来,亲自拿着火把直接将整个宅子给点了。

      房屋四周泼了火油、堆着茅草,一把火下去不消片刻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整整烧了一下午。

      盛云初就这么看着,看着她原本的家在大火之中化为灰烬才转身离开。

      远处临江楼上陪在一公子旁边的小厮看着渐渐熄灭的青烟,给自家公子倒了杯酒:“这盛家小姐可真够狠得下心来的,祖上三代无尚荣耀,说烧就烧了”

      那公子望着街上头也不回转身就走的盛云初,评价了一句:“心够狠,人也聪明”

      他目光移到和盛云初并排的傅周博身上:“就是嫁的人不怎么好”

      长街上看热闹的人见盛云初走来,纷纷让出一条路,傅周博紧紧挨着她不落后一步。

      大家看着这两个并肩而行的人从自己跟前走过的时候均屏住呼吸不敢发一言,等到走远之后才开始热火朝天的议论。

      “原本以为淮南王心狠,谁知道这盛家小姐心也够狠”

      “可不是吗?你还不知道吧?听说把晋国公府的名号撤掉就是淮南王给皇上进的言……”

      原本傅周博想等到时机成熟再和盛云初说的话被这么直白的抛出来。他听着那些嘈杂的人声,拳头越攥越紧。

      他第一次觉得人真讨厌。

      但他越不想听,那些议论便越清晰的钻入耳朵,他很想伸手去捂住盛云初的耳朵,说实话他怕盛云初听见,怕盛云初不愿给他解释的机会,更怕他小心翼翼贪来的温暖瞬间就没了。

      淮南王府的下人全都回去了,后面跟着的只有青雨和阳一。

      盛云初从始至终都木着一张脸没什么反应,倒是跟着的青雨听到这些议论,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傅周博原本安慰自己,说不定盛云初没听见,但是他自己这个身体状况都听得一清二楚,盛云初又怎么会听不见?

      “初初……”他伸手去拉盛云初的手:“你听我解释”

      盛云初轻轻将手收回来,看都没看他:“好,回去之后我听你的解释”

      她语气里透着的冷清让傅周博心里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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