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美人做夫君》温柴

118、第 118 章分道扬镳

　　盛云初越是不说话，姚谦就越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言而无信”姚谦一手锤在桌上，愤怒的开口，话脱口而出之后，姚谦才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虽然姚谦及时住了嘴，但是盛云初还是抓住了其中的关键，可是她不想同姚谦询问。

　　“姚大人似乎有点反应过度”盛云初瞧着他，语气透着一股冷漠和疏离:“我不知道你和傅周博谈过什么，但是，我还是想劝姚大人一句，请你摆正自己的身份”

　　“我……”姚谦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盛云初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询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云初”姚谦瞧着盛云初这态度，自己的态度立马软了下来，他态度转变之后，目光中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我此行真的不是来和你争吵的，我只是……只是觉得……你该有更好的人生”

　　盛云初没搭话，姚谦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觉得我别有用心”他像是突然醒悟过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不起盛云初似的:“我承认我对你确实还有情意，但是，抛却以前种种不说，站在曾经相识的立场，我还是想劝诫你一句，你有想过，要是淮南王没了之后，你要怎么过？”

　　“你到扬州也有一段时间了，有些事情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姚谦想起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有些心疼的看着盛云初:“你之前信誓旦旦的说他和我不一样，可是我看到的是他不仅风骨全无，连该给你这个正牌王妃的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说实话，我没瞧出我和他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功利之辈”

　　姚谦盯着盛云初，直指要害的问到:“就为了这么一个人，你守一辈子，值得吗？”

　　顿了顿，姚谦接着开口:“你还不到十九，以后你还有二十九、三十九……你还有数十个寒暑要过，就为了他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盛云初垂下头，沉默了许久才说话:“姚大人的意思我听懂了”她不想和姚谦再讨论这个问题:“没什么要紧的事，姚大人请回吧”

　　“云初……”对于姚谦来说，只要盛云初没当场答应就不算尘埃落定，不论是出于私情还是出于相识之谊，他不想让盛云初过那样的人生。

　　可盛云初不想再听下去，直接高声喊了一句:“送客”

　　送了信回来的阳二听到盛云初的声音，直接将姚谦请了出去。

　　一同在门外站着的除了阳二，还有青雨。

　　青雨合上门，慢慢上前，盛云初许久没听见她出声，抬眼看过来。

　　这一看，青雨当即扑通一声跪下。

　　有了上次的前科，盛云初一见青雨跪，下意识就皱起了眉。

　　青雨猜到了盛云初的心思，重重的磕着头:“小姐，是奴婢对不住您”

　　盛云初知道青雨是在为上次的事道歉，此事虽然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青雨却一直没有正式的道过歉。

　　盛云初一直将青雨当成自己的心腹，正是因为相信她，所以才没怀疑她端上来的东西加了料，这种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盛云初不想再回忆，她撇开眼，冷淡的出声道:“你下去吧”

　　“小姐”青雨抬起头，然后又重重的磕了下去:“除了上次的事，奴婢还有一件事要坦白”

　　盛云初不接话。

　　青雨愣了许久才接着开口:“您昏迷那段时间，穆冬夏找过我”

　　青雨似乎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敢开口:“她和我聊了许多，也就是聊着我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她对我一直怀有敌意”

　　盛云初一愣，一个猜测渐渐形成。

　　青雨匍匐在地，声音沉沉的，带着无尽的愧疚:“那是因为她很多年前亲眼见到过我将您的消息传递给了别人”

　　此言一出，就相当于青雨自行承认了自己是其他人派来的细作。

　　青雨哽咽着继续说下去:“小姐，奴婢真正的主子是王爷，当年是他命令奴婢去投奔国公府，也是他给奴婢出的主意才让奴婢得以来扬州伺候小姐”

　　所以这么多年，自己的一切他才那么清楚。盛云初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怪不得当时摆的都是她爱吃的东西；怪不得长安时姚谦纠缠，自己向他坦白时他说他知道。

　　他知道的可能不止这些，关于她盛云初，关于盛家，傅周博知道的可能比盛云初预想的还要多得多。

　　“近十一年”盛云初脑海中细细回忆着这么多年的点滴，因为有这一层身份在，她现在不确定青雨对她的态度，到底多少分是真，多少分又是听命行事:“既然你隐藏了这么久，为何今天又要告诉我？”

　　“实在是……”青雨只觉得嗓子堵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她拜服在地，闭上眼睛:“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四个字让盛云初浑身一冷，她冷笑了一声:“是因为冬夏吧？”

　　“我猜是不是冬夏告诫过你，让你最好自己赶紧向我坦白，否则她就以她的方式提醒我，是吗？”盛云初说出自己心里的猜测。

　　青雨没反驳，这个时候的不反驳就是最好的答案。

　　“说出来我心里踏实多了”良久之后青雨才说话:“您知道看着您打开那个盒子时，我心里有多忐忑吗？”

　　青雨嘲讽的笑了笑:“果然啊，人还是不能做错事的”

　　跪在地上的青雨从自己腰间取下匕首，双手捧着递过头顶:“奴婢知道小姐对细作一直是痛恨至极”青雨坦白之后连同随之而来的结果也欣然接受:“此事是奴婢对不住小姐、对不住盛家，要杀要剐，全凭小姐吩咐”

　　盛云初就这么看着青雨，看着她奉上的那把匕首，记忆一下子回到九年前的飞云峰，语气透着淡淡的飘忽:“这把匕首还是我送你的呢，当时有人追杀，你身上没有武器，为了让我逃跑，你就用手死死抱着那人的脚，被拖行也不愿放手”

　　此事之后，盛云初越想越后怕，等青雨一醒来她立即就送了这把匕首。

　　青雨眼泪从闭着的眼睛流出来，落到地上:“当时小姐一直不曾信任我，我怕再得不到小姐的信任，会被遣回去，所以听命参与了那次计划”

　　盛云初眼睛猛然一震，此话透露出来的深意让盛云初浑身发寒，她难过的扯出笑来:“这些事你本可以不告诉我的，让那些过去的东西就保留着过去的样子不好吗？”

　　青雨抽泣一声，她深埋在地上的头依旧保持着方才的样子，开口的语气理性而冷静:“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索性一次性说完吧，要不然我心里总觉得欠你的”

　　青雨选择说出来原来只是不想欠她，如今盛云初总算知道了青雨的想法。

　　青雨话说到这份上，盛云初再质问她这些年对自己的忠心与关照到底有几分是真也实在是没什么必要了。

　　盛云初伸手将青雨捧着的收了回来，极其疲倦的说出了自己的决断:“卖身契我回去会命人送还给你”

　　青雨一时没反应过来。

　　盛云初将收回的匕首往桌上一扔，补充了一句:“从此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这个结果是青雨没料到的，她抬起头看过来:“小姐”

　　“下去吧”盛云初撑着头，闭着眼不再看青雨一眼。

　　青雨退下的脚步渐渐由近及远，突然，一双小手抱住盛云初，头往盛云初的肩上蹭:“初初姨”

　　穆景晨的声音带着哭腔，盛云初睁开眼将穆景晨拉开一点，瞧见他挂着眼泪的双眼，抬手给他擦干净:“怎么了？怎么哭了？”

　　盛云初不问还好，一问穆景晨更委屈了，他扑过去，再次抱住盛云初。盛云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穆景晨应该是听到刚刚的话了，再替她难过。

　　“景晨”盛云初轻轻拍着穆景晨的背:“等回去之后把事情处理好了，初初姨带你去岳州好不好？”

　　穆景晨伏在盛云初肩头点头。

　　……

　　第二天清晨，阳二准备好车马，过来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人应，承诺不会在盛云初面前出现的青雨远远看着，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冲上前一脚将门踹开，屋中早已经收拾干净，里面的人不知道都已经走了几时了。

　　阳二瞧见这情形，脸都吓白了，看着青雨。

　　青雨赶忙一间一间的查看，昨天下榻在老屋的人，盛云初只带走了穆景晨和荣意一行，淮南王府的人她一个都没告知。

　　阳二这边赶忙告知傅周博，青雨则是凭借着以前对盛云初的熟悉，去调动之前盛云初布置在各地的联络点。

　　但她去得晚了一步，所有联络点别说是人了，连信鸽也全都转移干净了。

　　青雨脸色惨白，她终于意识到了盛云初想要和他们一刀两断的决心了。

　　现在盛云初对他们来说就已经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了。他们甚至连盛云初要去哪里都猜不到。

　　荣意……青雨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荣意如今需要顾着百尺楼的生意，肯定事要赶回去的，而且寿州是目前小姐和小公子返回长安最安全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