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连枝共冢》海上弦

119、【番外】

　　【IF：87章节拒绝接接收连理枝】

　　唐棠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树枝，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着白。

　　“张起灵，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张起灵：“知道。”
　　他的声音平静极了，过分俊朗的脸上带着如同往日一般的淡漠和克制。

　　唐棠却瞬间觉得自己手里的树枝变得烫手起来。

　　她咬牙说：“那你给我一个承诺。”

　　张起灵很显然是没意料她会这么说，抬头看了她一眼。

　　唐棠说：“我和你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我是个不在乎过去不在乎未来的人，但我很在乎‘结果’。”

　　“如果你不曾给我承诺，也无法给我想要的结果，那么就到此为止吧。”

　　“没有结局的事情，我不想尝试。”

　　连续三段步步紧逼的话让张起灵的呼吸都变得轻了很多，他听着唐棠表达的那些想法，整个人如同被球体包裹着一般，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不懂为什么唐棠说这些，也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处理。

　　张起灵只能如实说：“我……不知道。”

　　见他的表情，唐棠心中骤然生起了一种悲凉的感觉。她抬手按住自己的额角，半阖眸子，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肩上滑落，零散几缕垂在空中。

　　唐棠抬起头，漂亮的凤眼微挑，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张起灵。就算是仰视的动作，也硬生生被她显出了几分的盛气凌人。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到此为止吧。”

　　她的话说完，手上的盒子也毫不客气地向张起灵丢了过去。

　　张起灵长手一捞，轻而易举地就拿到了那盒子。梅若修骨的手在上面摩挲着，如同他已经不平静的心。

　　女人一如既往地娇纵，发了脾气也没有再解释的意思，只是用那双凤眼凌厉地剜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不欢而散。

　　张起灵如站桩一样停在原地，他好几次想喊住她，但话到嘴边又沉默了下来。

　　看到唐棠走了，胖子和王盟从树上下来。胖子火急火燎的就往他面前冲，抓着他的胳膊询问：“怎么样了？棠妹儿怎么走了啊？”

　　他在树上和王盟都要把腰给弄折咯，结果这闷油瓶子直接把人气走了？

　　张起灵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胖子一下子僵了起来，正巧吴邪和黑匣子也过来了，看着他们奇怪的气氛以及远处未闭合的大门，吴邪低声问：“礼物送出去了吗？”

　　黑瞎子也问：“她怎么说？”

　　张起灵这次低头看向自己手中装有连理枝的盒子，愈发沉默了。

　　胖子嘶了口气，急忙打着哈哈：“哈哈，没事的。其实呢，这些事情都是正常的。人生在世……”

　　吴邪：“胖子！”
　　他喊住了胖子，示意他在这个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

　　两个人都很努力地安慰张起灵，他们说了好多，连带着一向喜欢凑热闹的黑瞎子也开口劝慰了两句。

　　张起灵没有应声，只有他自己知道：彻底不会回来了。

　　无论往日在澳门、在西沙他们存在多么美好的回忆，两个人的灵与肉多么的契合，现在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失去记忆的张起灵感觉到了迷茫。

　　这种迷茫不属于失忆后，一无所知的迷茫。
　　更多的是复杂地、不知道该怎么去前行的迷茫。

　　就像黑漆漆的路，最后一盏留下的灯也没有了。

　　在他现在的认知里，苏醒后最重要的两个点，第一个是唐棠，第二个是青铜门。吴邪和胖子虽说是自己的朋友，但脑海中的记忆和他胸口涌动的复杂情绪是不会骗人的。

　　那个更突出的名字叫做‘唐棠’。

　　如今她彻底离开，张起灵似乎感觉，与人间的最后一丝联系也彻底消失了，

　　满脑子好像只剩下了硕大的青铜门三个字，压迫着他必须去完成某些任务，完成某些事情，达到某种目的。

　　他曾经对说过：“我是一个没有过去与未来的人，我要是消失了，世界上不会有人发现。”

　　可现在，他并没有消失。
　　但永远失去了与世界联系的那个人。

　　张起灵反复地想，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但是无论怎么思考，好像都有点无劳了。

　　张起灵对吴邪胖子的情感，和对唐棠是不一样的。吴邪和胖子是朋友，是来自友情的维系。

　　而唐棠呢？更像是黑夜里出现的一盏灯、掉落悬崖之际伸出来的一双手、落入湖中时温暖的拥抱……
　　可是这些温柔与光明，永远不会再眷顾他了。

　　张起灵沉默下来，周围的声音被隔绝在了耳后。

　　那一瞬间，他彻底明白了
　　——自己被唐棠抛弃了。

　　她并不需要自己，或者说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需要自己。

　　再去找她吗？
　　张起灵有些迟疑，她走时失望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刺在他的心中，在用无声的语言谴责着他的无能，他的懦弱。

　　爱情的付出需要勇气。
　　很明显，张起灵不知道怎么做，也没有人教他应该怎么解决这棘手的问题。

　　“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好的结局。不要来往，不要接近，克制自己就好了，继续保持初心吧。”

　　唐棠的话在脑海中浮现，张起灵沉默地收起了木盒，回到了吴山居。

　　·

　　世人欢乐与悲伤常常并不与我想通。

　　我曾在自己的房间里，期待好久的日出与阳光。

　　从那小小的窗外，近乎贪婪地感受它们散落在身上的感觉。就像一个阴暗的爬行者，明明晒太阳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最后外出时却不敢直视太阳。

　　自我否认太阳的存在后，那抹鎏金与细阳就再也没有照耀过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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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后日谈

　　那件事情结束后，好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没有在张起灵面前提及那个名字，偶尔说起，也是用“她”来进行代指。

　　胖子和吴邪依旧和唐棠保持着联络，张起灵也好像回到了自己原本的生活轨迹，彻底失去唐棠这件事情并不能让他一蹶不振，他还有很多药肩负的责任，注定孤独地去守护青铜门。

　　唐棠回到了澳门，一年或许是忘不掉张起灵的。
　　但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她有的是时间来忘记一个人。

　　就算忘不了，这种感情也会被她埋藏在心里，再也不会说出来。

　　那个让她心脏生刺的人，唐棠会永远地记住。
　　但却再也没有勇气去触碰了。

　　扎入心脏的刺虽然难受，但也不至于致命，只会在每个夜晚不断地提醒着唐棠：“你爱着他，但你是个蠢货。”

　　许多年后，失去记忆的张起灵在北京小巷里看到了来给解雨臣过48岁生日的唐棠。

　　女人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嘴角噙着笑意。

　　好似一如既往的昳丽出尘，艳丽无双。

　　在面对面的时候，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张起灵沉默地看了她许久，最后说：“我见过你。”

　　唐棠笑了一下，伸手拢了拢新烫的发，“是误会吧？我未曾见过你。”

　　女人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张起灵看到她站在了解雨臣和吴邪身边，热络的和他们交谈着，最后一人给了一个拥抱。

　　她是谁？

　　张起灵问吴邪，吴邪脸上表情十分精彩，惊愕之余又有些无奈：“小哥，你又忘记了。”

　　在唐棠从宴席上离开之后，张起灵的脑海中嗡地一下响了起来。

　　他扭头看去，在茫茫人海之中，再也见不到那人的声音。

　　“唐棠。”
　　他无意识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吴邪和胖子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胖子连忙伸手推吴邪，似乎想让他说两句。

　　四十多岁的吴邪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叹息一声，给张起灵递了一根烟。

　　他忘记了。

　　张起灵接过，沉默地注视着手中的烟。

　　他记得唐棠，但又不记得她到底是自己的谁。

　　是谁呢？

　　朋友吗？

　　不，是比朋友更重要的……

　　张起灵想到这里，思绪又再次顿住了。再往下深想时，心脏都会不受控制地疼痛起来。

　　仿佛是在提醒着他：你永远都错过了。

　　过了很多年之后，张起灵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他跟着朋友们一起护送那些先离开的人，最后的最后，好像也只剩下了他一个。

　　反复的失忆中，记忆的混乱已难以言喻。
　　但他每次清醒，都会想着两个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不能遗忘的名。

　　唐棠。

　　青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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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d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