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王母鬼宴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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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队分成了两拨，唐大和瞎子带着乖乖一起，他们要穿过黑泥沼泽，到达蛇群们盘踞的地方。乖乖的引领和交涉很重要，所以他们想了个办法——在乖乖的尾巴上绑一个硬一些的木棍，去什么地方，就控制尾巴指向哪个地方。
因为害怕人蛇共生会出现危险的事情，瞎子就带着唐棠的人蛇血液，跟着一起，确保唐大的安全。
而唐棠则是一个人前往陨玉，寻找西王母。
因为她和乖乖已经深度绑定的原因，现在的她不需要随时携带乖乖，也不需要保持有限制的距离。
蛇是冷血动物，再加上它的肝脏只有一页，所以新陈代谢能力很弱。按照说法来讲，这种生物的恢复能力是很慢的，受了伤也不容易好。但鸡冠蛇是蛇类的变种，原本物种就经历了大量的实验，所以恢复能力上面不存在拖后腿的情况。
昨天判断骨裂，上午还缠着绷带固定的唐棠，下午已经取下了所有的限制。
除了非人这点来讲，身体结构上讲是近乎完美的。
有了上次经验，对蚊虫这方面进行特别防护的唐棠穿着一件黑色的工装裤，下面是一双同色的靴子。上衣是紧身的白色长袖套了个灰色的外套。
女人动作轻巧地在蛇堆中行走着，密林中盘踞着的一双双兽形蛇眼紧紧地注视着她，“咯咯咯”的叫声在林中响起。面对“一滴毒液瞬间杀死成年人”的鸡冠蛇，她面不改色地从熟悉的路道中走着。
看着熟悉的洞口，唐棠无奈地叹气。
最烦躁的就是这个了。
虽然知道要从地道跳下去，穿的衣服也够严实的，但那滞空和不受控制的感觉还是让唐棠有些抵触。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胖子，这回可是听你的了。”
她喃喃自语一句，向后退了两步之后，快速向着通道的地方冲了过去。在跃起下落的同时，她的双手握拳，小臂屈起夹住两侧的耳朵，对脑袋进行了一个简单的防护动作。
黑暗幽密的通道快速划过，她眯着眼睛看着逐渐辽阔的洞口，透过前方的圆孔，光与叶的影也交汇在地面。
到了！
就是现在——
唐棠身子微微弓起，胳膊夹耳改为交叉护在额前，随着下落的速度变快，入口处的藤蔓叶子砰砰地撞击在她纤细的胳膊上，随后被一一冲破开。
巨大的蛇头猛地出现在面前，华丽冰冷的鳞片重重地从唐棠的身体侧边闪过，她与一双阴沉的兽瞳对视在一起。
头足有唐棠身子大的蛇母出现了！
就在唐棠身体滞空的期间，它屈起了巨大的身躯，尾巴灵活的向上一甩，就那样轻飘飘地接住了唐棠。
它把唐棠送到自己的面前，凝视着她。
“你……好……”
“好久不见了，大姑姑。”
面对这条人性化十足的蛇，唐棠开始释放自己的善意。
她看到蛇母头上的骨包比上次来更大了，在最上面还隐约露出了尖尖的白骨。蛇身上的鳞片，也比之前看起来要油亮许多，就像是有人进行保养一样。
蛇母也记得面前的小女孩，她这个年龄的在自己面前不过生命中的一个小数字罢了。上次来的时候，她是跟着她众多侄女中的一个过来的。
“你和她一起来的吗？”
蛇母问。
这个她，自然指的上次跟着一起的乖乖。
“是的，”唐棠点头，“上次很感谢你带我去找西王母娘娘，这次能拜托你吗？”
蛇母注视着她，“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气变了，和上次不一样了。”
“你自己走吧，前面的路没有人会阻拦你。”
蛇母说完，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地上，一只兽类露出了罕见的人性化眼神。
“你完成了罕见的人类进化。”
它说的时候其实也还是和之前那样断断续续，话音中的破锣磨砂音刺的唐棠头皮一阵发麻。
她看了一眼蛇母，推断般问道：“那你呢，大姑姑？”
“你这也是进化的表现吗？”
蛇母没说话，只是甩了甩尾巴。
唐棠询问的其实是它头上类蛟龙的进化骨，若把人类的永生比作进化的一种，终极是指万物终结，那么所有的事情本身就存在一定的蹊跷。
是被选中的人“进化”？还是特定的人“永生”？
亦或者是位居高者，才能触碰终极？
唐棠没再多问，她顺着记忆中的路走到巨大的陨坑外，透过白色的陨石望向内部黑漆漆的洞穴。
在一阵试探和攀爬中，她进入了内层。
陨玉中的摆放和之前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西王母看到她出现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穿着华丽服饰的她看起来依旧精致貌美，甚至还为唐棠斟了一杯茶。
“孤等你很久了。”西王母说。
“娘娘，您知道我会来。”
西王母漂亮的眸子弯了弯，唇角也微勾起，她提起袖子半遮着唇，“孤是整个城的领袖，在你们踏入孤的境内时，毫无遁迹可循。”
她的话透出了两个点，第一点是虽然不出陨玉，但陨玉外的她拥有传达信息的方法。第二点是，如果她在告诉唐棠，如果在这里起矛盾，不管她待会儿是否生死，他们是肯定出不去的。
“落座吧。”
西王母伸手拂过一边的椅子，讲道。
唐棠扫视了周围一圈，沉默地坐下。
“陈文锦呢？”
“喔，她啊……”西王母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久远，表情中带着难以琢磨的情绪，“你知道吗？一生为了男人奔波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唐棠认同这一点，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她至始至终，都觉得生命里离不开男人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她现在去追随张起灵的脚步，也不过是感受到对方的心情和想法，且他对自己伸出了手。
如果自上次来蛇沼鬼城时，一切没有发生，张起灵没有失忆，后面没有和她继续有交集，唐棠是不会再纠缠下去的。
西王母微笑道：“上次孤就想说了。你就像是个脱离了身份枷锁看待整个世界的人，非常理智。”
唐棠没回话，西王母也不生气。可能是因为她太久没有和别人讲话了，也可能是唐棠无论是直爽的性格和狠戾的手段让她欣赏，更或者是她们都是相同的“人蛇”。总之，她对唐棠给予了最大的包容。
“很遗憾，陈文锦和你不一样。”
“她要去寻找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没有说陈文锦到底是死了还是疯了亦或者是跑了，但唐棠听懂了她的意思。或许西王母是想表达，在这里沉睡的陈文锦，在自己身上尸化问题消除的差不多时，自己就离开了。
“我们都是一样的。”
西王母又再次说，这次她把‘孤’换成了‘我’，看着唐棠的表情里似乎悲凉的情绪，“你问吧，你总会知道的。”
唐棠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快就能解决，她沉默了片刻，开始询问关于“青铜门”的事情。
“青铜门的背后，是一切事物的终极。我从许多墓穴里得到了关于长生的线索，有蚰蜒、有海猴子、有禁婆、有尸蟞……据我所知，这些生物和人进行‘共生’的时候，都是会有一种‘物质化’的现象存在。我探寻了秦岭墓，在里面发现了青铜器的磁场——”
磁场这个词语对于几千年前的她来说或许有点太难理解了，唐棠语气一顿，又说：“可能就是你们那个时代认为的‘神化’，总之在那些特定物品围绕的地方，会让人失忆、痛苦、肉与灵魂分离。就在那个时候，我感受到了终极。”
西王母有些惊讶，她看起来没有比唐棠知道的多。
“竟有如此多‘共生种’。”
又是一个新词，唐棠想。
西王母掩袖抿了口茶，轻声道：“共生种，指的是可以与人进行交流的动物。孤寻觅了7年，才培育出适合与人类共生的鸡冠蛇。而你说的那些共生种，除了尸蟞孤有印象，其余是不清楚的。”
“那你知道尸蟞丸吗？”
唐棠抓捕到了她话中的重点词汇，追问道。
尸蟞丸，是一种由尸蟞制作成的药丸。这种丸子内部包含了封存好的、活着的尸蟞。唐棠在第一次得到资料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它和之前西王母给自己吃的‘长生不老丹’很相似。
“知道的。”
西王母伸手拂过自己的额角，蹙眉地思考许久，讲道：
“孤在很多年前，和一个西域教派进行了交易。教会集体供奉、信仰称之为‘鲁神’的地脉。”
鲁神？地脉？
西王母说的话信息量有点太大，唐棠忍不住皱起了眉。
感觉到唐棠的困惑，西王母说了一半顿了下来，也是在斟酌着词汇，思索着怎样讲给唐棠，能显得通俗易懂一些。
“一些地区连在一起，以昆仑山为起点，越过柴达木、祁连山、高原地带，从大兴安岭到达小兴安岭，最后终点为长白山。这是我所知道的最全一条龙脉图，教内称之为北龙脉。其中还有南山脉和中山脉两种不同的山脉走向，具体的方位我不得而知，知道北龙脉，也仅仅是因为我就在柴达木。那些龙脉的下方，正是“鲁神”。”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王母鬼宴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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