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蠢货》陈十年

9、第 9 章

　　赵如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是颜颜来了吗？快进来吧。”

　　慕颜哎了声，跟着霍倚楼迈进门，“赵阿姨好。”

　　水果篮子又大又重，她拎了一路，胳膊都有些酸了。她微微换了个胳膊，把水果篮子放在宽大的玻璃茶几上，便迫不及待看向霍倚楼。

　　霍倚楼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目不斜视。

　　唔……

　　慕颜收回视线，循着刚才赵如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赵如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两瓶酸奶，和一盘水果拼盘。

　　慕颜率先打招呼，她鞠了个躬:“阿姨，打扰你了。这是我给你买的一点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赵如喜笑颜开，高兴得不行，“阿姨不嫌弃，阿姨可高兴了。你来一点也不打扰，你有空啊，可以多来看阿姨的。”从张妍那儿听说，未来儿媳妇要来拜访自己的时候，赵如可着实激动了好一会儿。

　　——她已经默认慕颜就是她未来儿媳妇了。没有明确的理由，只能说第六感。

　　她很适合霍倚楼啊。赵如这么和霍志诚说。

　　霍志诚反驳，你又没见过人家，人家是什么性格你都不知道，你就知道适合了？

　　赵如哼了声，她从张妍那儿都打听过了，慕颜性格就很可爱。霍倚楼这种死气沉沉的人，就需要一个有活力的人才能让他活得有意思。

　　霍志诚:……

　　霍志诚:是你儿子找媳妇，又不是你找。你觉得没用。

　　赵如全不听，又问霍志诚，她明天会不会让人觉得不够讨喜？

　　霍志诚:……

　　赵如把果盘放下，这才正儿八经打量慕颜。皮肤吹弹可破，大眼睛，巴掌脸，长得可真是漂亮。

　　她面上笑意当即更深三分:“哎呀，颜颜，你别站着啊，坐下。爱水果，喝酸奶，就当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啊。”

　　她看看了眼旁边板着脸的自家大儿子，在茶几下踢了他一脚。霍倚楼忽然被踢，看向赵如，赵如说:“霍倚楼，你是主人，不要这么晾着客人呀。”

　　霍倚楼面无表情，他成年之后就搬出去住了，这也能算主人吗？分明叫他回来的时候，说的是做客。

　　他无奈揉了揉眉心，被赵如赶到慕颜身边坐下。一下子挨得太近，慕颜有些紧张。

　　她手撑在沙发上，手心微微地出汗。霍倚楼没说话，只有安静，无边的安静的海，把他们俩齐齐淹没。

　　“霍……霍倚楼，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毕竟叫霍先生多生分，她也不是他的下属，叫霍总也不合适。

　　“随你。”霍倚楼语气听不出喜恶。

　　……也算迈出了一小步吧。

　　“那，你也可以叫我慕颜，或者叫我颜颜，他们都这么叫我的。”

　　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甚至连话都省略了。

　　“霍……霍倚楼，你吃橘子吗？”她看见自己那个水果篮子。

　　他摇头，说不吃。又安静下来。

　　慕颜无声地叹气，叉了一块苹果，又出现了……无边的安静的海。

　　他是不是不喜欢聊天啊？那怎么办？不聊天怎么增进感情？不行，还是得聊天……

　　“霍倚楼，你想……看电视吗？”她抬头，看向对面的液晶大屏。

　　霍倚楼会意，默默从旁边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且特别贴心地为她调到了儿童频道，正在播放着《熊出没》。短短一分钟，霍倚楼就移开了眼。

　　算了，他已经是成年人，不该勉强自己看少儿剧目。

　　慕颜其实不喜欢看《熊出没》，但他既然特意调到这个，想必有他的用意吧……

　　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慕颜偷偷瞄一眼霍倚楼。他已经开了小差，拿出了电脑，似乎已经投身工作。

　　哇，确实是事业强人……

　　她看他神色无比认真，也不好打扰，只好今天看向电视里的《熊出没》，试图参透它的奥义。奥义没参透，但……还挺好看的。

　　熊大熊二好可爱！光头强也好可爱！吉吉国王也可爱……以后吃饭的时候没什么看的，可以看这个。

　　霍倚楼偶然从工作里一抬头，果然看见慕颜对着《熊出没》傻笑。

　　果然很幼稚，心理年龄……有七岁吗？
　　他那表侄六岁都不喜欢看这个了，他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继续低头工作。

　　慕颜不知不觉看得入神，笑声渐渐大起来。特意去阳台给他们腾出地方来的赵如听见她的笑声，还以为儿子开窍，正要欣慰。探出头，看见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一角抱着电脑忙，另一个坐在沙发中间看着电视笑哈哈。

　　……

　　还是得她来推动一下，赵如痛心疾首。

　　她从阳台里出来，问他们俩想吃什么。慕颜想了想，说都可以。霍倚楼头也没抬，说只要你不做，吃什么都好商量。

　　赵如瞪了他一眼。
　　最后定了林峻他媳妇家的外卖。今天家里阿姨请假，只能点外卖。

　　赵如趁机问慕颜:“颜颜，你最喜欢吃什么呀？”

　　慕颜想了想，“香菇，排骨啊……”

　　“排骨啊，霍倚楼他也喜欢吃排骨。”她又在下面踢了踢霍倚楼。

　　霍倚楼抬头，平静地给了一个眼神，又继续低头忙工作。赵如看着自己儿子，恨铁不成钢，和慕颜抱怨:“颜颜，你看他，就这样，天天就知道忙工作，工作。”

　　慕颜笑道:“忙工作挺好的呀。”他忙工作的时候也好帅。

　　看看，这多体贴。赵如啧了声，正欲再次叫霍倚楼，被来电铃声打断。

　　“我去接个电话，你们自己玩会儿。”赵如没好气地瞪了眼霍倚楼，往外面去接电话。

　　慕颜看了看霍倚楼的动静，他好像已经收尾了，她便凑近了些，手撑着沙发，神秘兮兮地说:“我明白了。”

　　霍倚楼皱眉:“明白什么？”明白他们之间不合适？

　　慕颜睁着大眼睛，很是自信，她明白霍倚楼让她看《熊出没》的意义了。

　　……他只是单纯觉得这很适合她。
　　何况从现实情况可见，他的推断是对的。

　　“慕小姐，你觉得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