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期》问津此岸

2、打人是闹着玩

　　调查了两天，案子并没有太大的进展，这起案件可能是仇杀，凶手先将死者引到第一教学楼顶楼然后对其进行殴打，随后将其推下顶楼导致其当场身亡。严母每天都来公安局追问案子的进展，当警方说仇杀时严母立即想到了凶手，她十分肯定地告诉警方凶手就是她女儿的同班同学温柔舒，让高真芳赶紧去抓人，高真芳看严母笃定的神情好奇问道。
　　“严太太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严母脸色变了，“因为，因为，因为我女儿和她闹着玩，她就和老师告状说是我女儿欺负她，他们班主任请我们去过学校，那真的只是同学之间闹着玩！”
　　“闹着玩？”高真芳可不是三岁小孩。
　　“是，闹着玩，是闹着玩！”严母点头附和，在一边吃烤红薯的于期用鄙视的眼神看了看严母，“应该是高校暴力事件吧，不然怎么会引来杀身之祸！”
　　严母急忙辩解，“我女儿天性善良不是那种爱欺负别人的人，是那个女生先欺负我家女儿的，你这个人不懂就不要乱说！”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啊，心虚了？”
　　“你才心虚呢！我女儿都死了我不允许你侮辱我女儿！”严母气了，咄咄逼人的，于期也是嘴贱，高真芳不让她说，她还说个没完，要不是高真芳拦着她们都要打起来了。
　　从外面回来的小何确实查到了两个月前严聪樱和同班同学温柔舒发生过矛盾，事情还挺严重的，还闹到了校长那里。这时严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全没了，于期还出言讽刺，“叫男同学去殴打同班女生，这种学生还是三好学生，真是有怎么样的父母就有怎么样的女儿，这种人渣死了活该！”
　　“你说什么呢你！呜呜，我女儿都惨死了，你还说这种话，你还是警察吗，你，呜呜，我要投诉你，我要投诉你！”
　　“我本来就不是警察。”要不是高真芳神经过敏叫她再验一遍尸体，她才懒得来呢，“你女儿欺负别人就活该死，她就活该死！”
　　“呜呜，你说什么呢，我女儿是好学生，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女儿啊！”严母哭得那个惨啊，高真芳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于期拎出去，让小秋安抚严母。
　　于期这个样子，高真芳又骂她有病了，她狠狠地瞪了高真芳一眼就被拉上车了。
　　海城大学，校长室内。
　　高真芳等人再次亮出证件要求谭校长配合警方的工作，虽然校运会照常举行了但全校师生都心不在焉的，谭校长每天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严聪樱的事。
　　谭校长还不想说，小何便不再给他留面子，“我们警方查到被害者严聪樱曾经殴打过同班同学温柔舒，班主任方腊要求从严处理这一起学校暴力事件可是却被谭校长你给制止了。”从死状来看警方可以初步判定这是一起仇杀，最有嫌疑的人是温柔舒和方腊。
　　谭校长辩解道：“那只是同学之间闹着玩而已。”
　　“闹着呢，会把人殴打进医院？我奉劝谭校长最好能公证地说出事实，被害者严聪樱是否殴打过同学，请回答！”高真芳没那么多耐心，高真芳的态度都这样强硬了，谭校长还是不为所动坚持那只是同学之间的打闹而已。
　　坐在一边吃辣条的于期都看不下去了，“高仿还是联系记者让记者明天来爆料海大三好学生的暴力事件。”
　　“别别，别叫记者来，请三位警官不要叫记者来！”谭校长认怂了，把严聪樱和温柔舒之间的事一一道来。
　　严聪樱和温柔舒两位同学是因为争取贫困生补助名额才发生矛盾，在争取贫困生名额中严聪樱获得票数比来自农村的学生温柔舒的票数多，但由于温柔舒家境过于贫寒她便向班主任汇报事实，说严聪樱的家境并不贫困还是一个追求时尚的学生，各种名牌手机，各种名牌包包，一向公正公平的方腊就把贫困名额给温柔舒，严聪樱因此怀恨在心一有机会就刁难温柔舒，还说班主任方腊偏心温柔舒。
　　“学校本想从重处理严聪樱的，但考虑到她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所以就让两位同学握手言和了。”
　　“严聪樱有精神方面的问题？”高真芳觉得不可思议看向于期。
　　“我检查的是死人查不出精神病，把同学打残了就说自己有神经病，好高明的手段啊！”于期不由向校长竖起大拇指，他们不相信一面之词，谭校长只好把严聪樱患有精神方面疾病的诊断书拿给他们看。
　　“还是天爱精神病医院出的诊断书，看来严聪樱的父母还真够溺爱孩子的，为了给孩子脱罪还特意去弄了精神病诊断书！”小何眼神轻蔑，心里感觉这个严聪樱不是冤死的，算是因果轮回报应吧，“严聪樱雇人殴打温柔舒这件事曾经被报案到了西城那边的公安局，那边的同志也来过海大了解过情况，严聪樱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谭校长为什么还和那边的同志说这只是同学之间的玩闹？”
　　谭校长悻悻地回答：“严聪樱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吗，她对温柔舒同学的行为是在精神失常的情况下才施行的，所以并不构成犯罪。”
　　“精神失常还能花钱打人？”小何这辈子最痛恨这种事，看谭校长的目光很是冰冷，高真芳只是冷眼瞥了他一眼并没说什么。
　　谭校长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诉高真芳他们，高真芳去找方腊时还让谭校长保持通信要随时处于通畅的状态。
　　在学校门口，高真芳等人拦住了正要出校门的方腊，把方腊请到学校的会见室里。
　　高真芳看着方腊手里提着水果好像是要去看病人，方腊神情有些不耐烦，高真芳只好严肃地告诉她，这起谋杀案她是最有嫌疑的。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方腊老师给我的直觉是一个关爱学生的好老师。严聪樱殴打温柔舒，方腊老师能站出来帮温柔舒要求学校开除严聪樱但却被校长驳回，方腊老师还向西城公安局报过案，但这件事还是没有得到公平的处理，所以方腊老师爱生心切私自惩罚了严聪樱。”
　　面对高真芳如此精彩的推理，方腊都笑了，“高警官觉得我是一个为了学生可以自毁前途的人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原意是指男女之间至死方休的情欲。”
　　“严聪樱曾多次在知名论坛上造谣你和某个学生之间有不正当关系，你杀害严聪樱不止是了给学生出口恶气更是为了泄愤！”小何并没有歧视方腊的意思，相反如果不是因为立场问题他还是十分敬佩这位老师的，只是这位老师选择了错误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于期看到方腊脸上出现的怒气，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开口问道，“什么叫不正当的关系？”
　　“同性恋。”
　　“哦，原来是师生恋啊，同性恋！”于期还推了一下高真芳。
　　“请几位警官慎言不要中伤我的学生！”方腊抓紧手里的塑料袋，极力忍了下来。
　　“请问方腊老师二十五号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这段时间你在哪儿，在做什么，是否有人能证明？”
　　“我在寝室备课，我的室友秦容老师可以帮我作证。”
　　高真芳等人去问了秦容，秦容证明十月二十五号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方腊确实在寝室里备课，秦容记得很清楚当时十一点钟的时候方腊煮了面还问她吃不吃来着，高真芳感觉有些奇怪，秦容说方腊经常问自己吃不吃宵夜，但高真芳也没有打消对她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