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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错着 ...

  •   御花园中,皇上听了身体恢复的容妃设了小宴款待苏月白苏药师,并让容妃口中“平日对我多有照顾的”四皇子陪宴。只是苏月白迟迟未到,急急回来报道的太监竟说寻不着。
      品月一时猜不透苏月白又怎么了,难道他昨夜和薛寂容冒购药之名出宫后没再回来?不会,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思绪纷乱间只听皇上下令道:“好放肆的苏月白,给我好好地搜,看我饶得了他!”
      品月急了:“皇上不要!苏药师或许是出宫购药还未回来吧。到底的命是他所救啊。”
      薛寂容这样的绝世美人开口,皇上怎还会有异议。
      望着苏月白几上为他准备好的琴,品月怅惘道:“本还想欣赏苏药师的美妙琴技。现在……那就让我来为皇上吹着一曲吧。”
      侍女将品月早已准备好的玉箫奉上。
      其实本来的想法是和苏月白再琴箫合奏,自己也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思就是想让他知道他口中的知己就是自己。可现在,他到底是怎么了,若真是一去不回……品月心中只有了不能见他的惆怅,全无雪莲、任务,这样的担心。
      就这样心事漫无边际铺盖地吹着当日酒楼中的那首曲子。却不想早已被正急急赶来的苏月白尽收耳中。
      没错,他是想一去不复返。但,冥冥中似乎真的有注定这种东西。当身上那块刻有苏月白的鸳鸯石无意中掉落在地,拾起的同时不自主地便想到了品月那无言的白纸和女子寂寂清丽的脸庞以及昨日琼玉苑中固执的落落寡欢。
      谁想,原来她就是当日酒楼中与自己琴箫合奏之人。她是故意隐瞒又在今日让自己知道么?女子的心思……
      恍然:
      心中多少事,哪是一纸能写尽的?
      “皇上恕罪,臣来迟了。”
      这就好了,可以按计划了。这样想着,允煊起身就给容妃敬酒。
      品月对着近在咫尺的允煊微微点头,正欲出手,忽然间觉得整个人全身乏力,一点功力都运用不起。神经紧张间,那允煊还以为她忘了,故意提醒道:“容妃?我敬你。”
      品月也来不及想到要递给他慌张的眼色,只是思索着为什么,倏地就想到了苏月白的那颗药丸。莫非……
      不敢置信地将眼光投向苏月白。
      却见他已自行斟了杯酒,奉到了品月面前:“请娘娘息怒。”“息”字刚出口,便伸手迅即将品月抓到了自己身前,并取出藏于她腰间的匕首架在了品月脖子上。
      一切只是几秒内的事情,众人一时手足无措。连允煊也没想到怎么原先的计划成了现在的局面。
      品月无力地任由苏月白抓着,她已然肯定了就是苏月白那颗药丸搞的鬼。只是没时间让她多想原因了。
      “你们谁敢过来,容妃就没命了。我只是想要出宫,准备好辆马车,我就不会伤害她。”
      容妃被挟持,皇上完全没了着,全都听了苏月白,很快的马车便在宫门口准备好了。
      苏月白带着品月上了车,对着允煊道:“烦劳四皇子驾车。让我发现有人追来的话。他们两个都没命了!”语气决绝的使人不得不信。
      允煊这才反应到苏月白没有把他忘了,赶忙上了马车,飞驰而去。
      按着苏月白的指示的方向赶了好久的一段路,发现也没人追上来允煊算是松了一口气,对着马车中的两人道:“你们也真是的,改了计划都没跟我说,我还一直当的是品月要挟持我的,竟然变成你挟持她了。哎哟。”
      没人应承他。
      苏月白似不敢正视品月:“对不起,我没有解药。你再忍一会吧。”
      品月忍住了眼泪,毕竟不解大于伤心,无力地:“苏、月、白,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害我!既然要害我,为什么又回来!”
      没有回答,也许是没来得及回答。因为马车已在目的地的渡口停了下来。
      三人下车,品月只好暂由苏月白扶着。
      薛寂容捧着个大包袱迎了前来。
      易容的人皮面具已经撕下,薛寂容就是薛寂容,品月就是品月。
      苏月白先行接过了包袱:“我跟寂容这次出来只带了些盘缠,所以抱歉,你先服些雪莲恢复力气吧。”说着已曳下一小瓣递到品月唇边。
      品月神色复杂地瞅着离自己咫尺之近的男子,终于用力吞食了那瓣雪莲。他的指尖无意触碰到她的唇,清、清、凉、凉。
      薛寂容轻轻挽过苏月白的手臂——品月与苏月白间自然地划出了一定距离——对着品月和允煊温婉笑语:“真是谢谢你们了。我和月白,哦不,越书,这辈子都会记得你们的恩情的。”继而又脉脉向着苏月白,“越书,你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不用再带着面具度日了!”
      允煊和品月正不明白薛寂容话中的意思时只见,苏月白缓缓地从自己脸上也撕下了张人皮面具。
      是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只觉耳边是天崩地裂的声响!
      仍是俊朗温柔的男子,只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一下子,世上没了苏月白?
      允煊诧异不已:“苏药师,这、这怎么回事?”
      语气似有苦涩:“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我真名叫白越书。苏月白的称号,还有刚刚撕下的面具是我为了进宫假造的身份。”
      品月手中的包袱应声而落,一瞬间四周静谧的再听不到一丝声响。好似身处万年寒冰之中,浑身被刺骨的寒意侵袭。
      心一下子坠入无止境的深渊。没有回音、再无回音。白越书?苏月白!眼前的陌生男子和记忆中的那张脸。原来……这就是……所有的原来。
      苏月白,不,白越书。眉头微皱着来到了品月跟前,拾起掉落的包袱,同时手里多了个东西:“这里的雪莲你拿好,任务完成可以快点回去了。你如果向你们宫主提到我,那也是没办法的。还有,这个也给你。苏月白的东西不应该我拿着。”
      品月心思完全不在他说的话上面,只是听到那三个敏感的字眼才循声看去,半个鸳鸯石赫然在眼帘。刚劲清瘦的苏月白三字,清晰得刺目。
      品月元气还未恢复完全,用尽力气抬头与这个陌生的男子对视,眼中的绝望那般清澈,只是免不了虚脱的口气:“所以……从来就没有……苏月白这个人!连同有关他的记忆都是虚无?”语气已然哽咽,她却仍竭力忍住不让眼泪落下。
      白越书的眉头皱的紧了:“宫中的苏月白就是苏月白。只是从此没有了,只有个心里除了薛寂容外再无他人的,白越书!”
      已有实在收不回去的泪珠从脸颊滚落,品月痛咬下唇:“我会想念苏、月白,很想……很想……”
      白越书此时着实有拥抱她的冲动,但最终理智没有允许他这么做:“那晚的花灯,是苏月白见过最美的!保重!”
      “保重”——伴随着决绝转身的最后两个字。
      品月的眼泪终于决堤而下。
      雪,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没有一点序曲的渲染,一下来便是大片大片。
      那个背影,背影仍是那么熟悉的不是么。给你个背影你又怎么知道他是苏月白还是白越书呢。然,怎么想都没用,那个背影已携薛寂容上了早已等着的渡船。
      扬帆远去,渐行渐远。没人知道他们所要去的地方,但是,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无论在哪,都会幸福吧。
      允煊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憧憬着:“真羡慕他们呢,祝愿他们幸福呐。我总算能离开那个地方好好放松下啦!该先从哪边开始玩呢……”
      品月握紧了手中的鸳鸯石。此刻,她想放声痛哭竟都出不了声。
      “我们竟是同一色调。”
      同一色调。
      浅蓝色。亦称品月、月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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