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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京口 ...

  •   两人又走了半日才绕出了深山老林,转向河东郡白阳镇借宿。
      荆荷举没有什么盘缠,幸好乔宛泓虽然昏迷了一段,差点贞操不保,荷包却还在。
      乔宛泓带着荆荷举直奔镇上最好的客栈,住下店,两人填饱了肚子,又准备去置办些行装。
      乔宛泓瞧着荆荷举一身乡野莽夫的打扮,实在觉得入不得眼。
      一是他身为将军之子,从未交友如此,二是荆荷举本就生的好看,他实在不愿看他一身风流气度埋没在粗布麻衣中。
      乔宛泓带着荆荷举在街上踱步,荆荷举从没见过如此繁华的集镇,鳞次栉比的铺面和各色男女各样车马,都让他移不开眼。
      熟不知最惹人注目的却是身边这位三少爷。
      乔宛泓本就气质出众,面容俊雅精致,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风范,却并未束发,只用绸带将头发系在脑后,端的是一派随性风流,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荆荷举却并未发现,他路过街口,便看到那边颓坐的乞丐端着个破碗行乞。那乞丐面色呆滞,全身脏污,瘦骨嶙峋。
      父亲也曾在街边行乞……
      他走了神,没注意到乔宛泓已经领着他进了一家成衣铺。
      “你上岗第一天,需得好好添置些行头。”乔宛泓声音低沉,已经在椅子上端端坐下。
      荆荷举心里一想,要当乔三少爷的侍卫的确是应该拾掇一番,自己虽然不甚在乎,倒也不能丢了人家的面子。
      不过他现在本来就是他吃人家喝人家的,再白得一身衣服,若是不慎选的贵了,也怪恬不知耻的,只道:“你挑吧,我都可以。”
      乔宛泓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心想荆荷举人生得俊,的确是哪件衣服都可以,便指了几件成色款式俱佳的成衣,道:“这几件都拿来试试吧。”
      荆荷举暗叹:乔三少爷果然大手笔,连随从衣着都要如此讲究,便听话地一一试过,最终选了一件绛红的,一件深灰的,用榴瑛姨的话说,就是耐脏的那种。
      回到客栈,两人具梳洗完毕,荆荷举正准备卧下,就听见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他穿着里衣打开了门,果然是乔宛泓。
      “赵宣不知何时还会追来,你救走我也就是得罪了他,保险起见,这几日还是一室同寝稳妥些。”乔宛泓还未褪去外袍,倚着门压低了声音道。
      荆荷举心道,都怪自己初来这花花世界被迷了眼,连最重要的事都给忘记了,便点点头,乖乖抱起铺盖忙不迭跟着乔宛泓去了隔壁。
      他考虑到乔宛泓可能并不喜欢与旁人同榻,便自觉将铺盖铺到地上,坐在一片雪白中整理起来。
      乔宛泓的确不喜人近身,但荆荷举刚擦洗过身体,只着崭新的白色里衣,露出的脖子和手腕都白白净净,头发也柔顺乌亮,竟然透出几丝无辜可爱,他心里竟然想着:叫他上榻也无妨。
      但他只是坐在床边上静静看着荆荷举整理好了地上的铺盖,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荆荷举这几日都睡在山里,枯叶作席,胳膊当枕,这会就算是地上铺层褥子也觉得舒服。乔宛泓见他乖乖躺进被子,只露出个毛绒绒的脑袋,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移走眼神,轻轻挥手熄了烛火,也翻上榻,拉过了被角。
      两人静默不语,呼吸声却明显得有些难以忽视,荆荷举便悄悄翻了个身,面向着乔宛泓侧卧,却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瞥见了他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子和紧抿的薄唇。
      他叹口气,心道真好看啊,原来世上真的有人长得像画中仙一般……
      乔宛泓也有睡不着,他一直是一个人睡,卧房中突然多出个人,一时还无法适应。
      他听到荆荷举在黑暗中轻轻叹气,缓缓睁眼,侧头道:“你在山里走了那么久,竟不困吗?”
      荆荷举当场被识破,十分不好意思道:“我困。但是不知怎么的,躺在软褥子上,却睡不着了。”
      荆荷举低声解释道:“我长在杏林村,没用过这么好的被褥。”
      乔宛泓自小锦衣玉食,这时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荆荷举见他不说话,便转移了话题道:“你那时究竟生了什么病?我探你经脉都被阻滞了,什么病这么厉害?”
      乔宛泓心道,哪是什么病,分明是自己忍不住想发泄,让人看了笑话。又提到这事,他胸中一阵狂跳,虽然羞愤万分,却不动声色道:“是中了毒。那毒名叫寻欢香,江湖传言此毒强横霸道,若是不排解泄出,便会失去神志,轻则内力尽废,重则一命呜呼。”
      竟然还有这种毒?怪不得紫衣人脱了自己的衣服又去解乔宛泓腰封,可是他二人具是男子,又如何……
      虽然荆荷举并未说话,乔宛泓却猜到他心中疑惑,尴尬道:“赵宣虽是男子,却精通龙阳双修之法,不少男子被其吸干精血内力,沦为废人。”
      荆荷举再不敢深问,干笑道:“幸好你现在没事,哈哈。”
      乔宛泓沉默良久才道:“我知打听他人功法确有不妥,但我实在好奇你是如何运功替我解毒的,如果不便透露也不打紧,还请你不要心存介怀。”
      荆荷举深知乔宛泓是个君子,本就不想瞒他,便如实道:“这功法我也是第一回修炼,我曾发誓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修习,皆因我并未得到传承,不能自取,只为求自保才敢借来一用。”
      乔宛泓听闻,心中更为感叹,荆荷举即使得到了连寻欢香都可解的强横武功秘籍,也不曾擅自修炼,不仅信守道义还有淡薄名利之心。
      除此之外,此人为人更是真诚纯善,为了救他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打破誓言,致使良心道义有亏,实数难遇之品格。
      乔宛泓起了结交挚友的心思,也撇开了自己平素位居人上的傲气,真诚道:“虽然名义上你是我的侍卫,但是你舍命救我,与我有恩,你我二人还是以朋友相待,兄弟相称,如何?”
      荆荷举心中自然欣喜,乔宛泓虽然武功高卓地位不凡,但脱离险境后却知恩图报,有心相护,便爽快道:“我自然求不值得!但我家中还有个弟弟,你我若是兄弟相称,那你又多了一个兄弟了。”
      乔宛泓也道:“我家也有两位哥哥,我们的情分便不用捎带旁人。”
      提到家中的弟弟,荆荷举心中又阴沉了下来:“那个赵宣,你说一直在追查他?”
      “没错,你我即兄弟相称,有些事情我也不再隐瞒,还请你也为我保密。”乔宛泓声音多了几分严肃。
      荆荷举也珍重承诺道:“就只我自己知道,绝不说与旁人。”
      “上月,京口地界出了几桩杀人取心的命案,这功法臭名昭著,莫不就是冥珠派赵宣、宫离雁几人最为可疑。宫离雁一直下落不明,赵宣在河东现身后,我便赶来拿他。在遇到你之前,已经尾随他五日有余。”
      五日?距离案发到他遇见乔宛泓也不过三日,那造下杏林血案之人并非赵宣了,而且从榴瑛姨所中那一掌的手印来看,凶手也应该是女子。
      不过不管是谁,极可能就是冥珠派中人。
      荆荷举心想,既然掏心杀人者为他二人共同的敌人,便将郑潇的事如实相告。
      “所以你才要来理国?”乔宛泓听后问道。
      “嗯,我本来是打算在杏林村好好种种庄稼,行行医,教教读书认字,延续我父亲的活计,但是对我父子二人恩重如山的一家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我必须追查此人,要他伏法。”荆荷举心底的秘密在此时终于道出,心中一阵久违的松快。
      黑暗中,他看着乔宛泓的眼睛,那双极美的眼睛就像夜空中的一点星光,叫他莫名安心。

      话到深夜,两人都困得沉沉睡去,清晨乔宛泓醒来,还未坐起,便听见门外传来声音:“少爷,属下来迟,请您责罚。”
      乔宛泓知道是阿历顺着他沿路留下的记号找寻至此,便道:“无妨,楼下等。”
      等那人脚步声远了,荆荷举也醒了,顶着一头乱发缓缓爬起来,软软道:“宛泓兄还有属下啊?好大派头……”
      乔宛泓知道他在开玩笑,并未在意他说的“好大派头”,只是听着他晨起的声音实在有些动听,心中有些异样……
      他支起腿,转移话题道:“宛泓兄听起来好不顺耳,我今年十八,你要是比我小,就喊我三哥吧。”
      荆荷举才刚满十七,只得认了“弟弟”。不过三哥听起来亲近不少,荆荷举还从未喊过别人哥哥,这声三哥一喊,就像真的有了亲人一般,倒让他心中十分踏实,便立刻又喊了几声三哥。
      乔宛泓看着他一头毛绒绒的乱发,不与他计较。
      二人梳洗完毕,双双来到厅堂。阿历早已等着,他一身蓝衣劲装,低眉颔首将乔宛泓迎至桌前。
      阿历是乔府的家丁,从小就跟在乔宛泓身边,二人一同习武多年,此时见乔宛泓身体无恙,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乔宛泓并未束发,这让阿历又担心起来。在乔宛泓及笄后,阿历便再没见过他未束发的样子,他家公子很看重礼节,断然是不会以这样的形象示人的。
      他目光在乔宛泓头发上扫了几个来回,还是没问出口,便听到有人问:“怎么了?”
      转头一看,原来是乔宛泓身边跟着的那个人。那人一身绛红,明眸皓齿,是个干净精神的小伙子,此时正眼神好奇地看着他。
      阿历忙道:“没什么。”
      乔宛泓已经猜到阿历心中的疑虑,只是不想说山洞中的事。他的发冠被赵宣那淫贼碰过,早就丢掉了,街边店铺里的发冠他又实在瞧不上,只能暂时将头发束在脑后。
      恰好荆荷举也不束发,所以他这几天也都没觉得特别不自在。
      乔宛泓并不看阿历,伸手为荆荷举拉开椅子,示意他入座。这几日同行,乔宛泓早就发现荆荷举什么都吃,点菜时便特意挑了河东这片的特色菜肴,给荆荷举尝尝。
      阿历眼神频频在乔宛泓和荆荷举之间来回,他素来知道乔宛泓平日饮食,见他点菜并不为自己喜好,又见荆荷举吃的欢快,疑惑间好不容易思考出一个答案,红衣少年竟是他家少爷的新朋友……
      说是朋友,阿历却觉得又与其他朋友不同,乔三少爷即便是在一众贵公子中也是独一份的矜贵,还真没见过他为别人点菜的……
      除此之外,红衣少年眼中却只有饭食,大快朵颐的样子也令阿历始料未及,除了一张脸好看些,怎么看都是个极普通的人啊……普通到跟自家公子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荆荷举实在是饿惨了,在深山里走了好些天,只有干粮和野果子吃,他做梦都梦到挨饿。早先乔宛泓又告知他不必拘泥,他自然是要赶紧补充这几天消耗的体力。
      荆荷举吃得满足,却见阿历全程一语不发,想来他是乔宛泓的属下,之前又说自己失职,现在对着乔宛泓一张冷脸自然是如坐针毡,十分不自在的。
      他不知乔宛泓平日对人如何,但是阿历既然与他们同桌吃饭,想来乔宛泓必然不是苛待下属之人,他又实在看不得阿历浑身不自在的样子,便故意挑起话题道:“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阿历还沉静在匪夷所思中,对于荆荷举的话都来不及反应,就见一直默声用饭的乔宛泓缓缓抬头,目光淡淡瞥了荆荷举一眼,语气冷冷道:“怎么遍地都是你兄台?”
      这下轮到荆荷举摸不着头脑,他呆呆答:“江湖……江湖上不是这样称呼的吗?”
      乔宛泓听言滞了滞,了然道:“你唤他阿历便可。以后有什么需要,不需问我,阿历会解决。”
      阿历正襟危坐,为什么感觉自家公子心情还不错?
      这边荆荷举还在想乔宛泓的上一句话,他不知乔宛泓何故突然冷言冷语,猜想一来是属下面前保持威严之举,二来是他二人兄弟相称,他若是再随意喊别人兄台,也相当于又为乔宛泓找了便宜兄弟,乔宛泓定是不认的。
      当你认了高贵的公子为兄弟后,即使礼节性的称呼也要千万注意,什么兄台,大哥,能免则免,荆荷举暗暗告诫自己。
      饭毕,乔宛泓便收到了梁琴的传书,赵宣疲于奔逃,没有机会补给内力,目前已经落于下风,正向京口方向逃窜。
      “那日赵宣突然离开,是去追梁琴了?”荆荷举问。
      乔宛泓嗤笑一声道:“不是追,梁琴功法克制他,他自知不敌,才想先去引开梁琴。”
      荆荷举早就知道,单凭自己一声吼,大魔头是决计不会被吓跑的……
      “京口不是理国的都城?为何赵宣不走小镇,要去京口?”荆荷举疑惑道。
      阿历还未想到这一层,被点破时,才恍然大悟道:“难道京口还有赵宣的同伙?京口虽然人多眼杂,但是我们的眼线也多,在身受重伤需要采补的时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赵宣这时候去京口,很大可能是有人在京口接应他。”
      乔宛泓点了点头,道:“其他人应该都还在京口,先给他们发信。”随即又转头向荆荷举道:“我们马上去京口,一起吗?”
      若是乔宛泓不问,荆荷举便按照之前说好的跟着他去了,可是他问了,荆荷举也不由得再次思考了一番究竟是不是要去京口这个问题。
      他现在是手无寸铁,连自保都做不到,走到河东尚且不知如何糊口,如果跟着去了京口,乔宛泓要丢下他,他连回杏林都困难,那时候怎么办……
      可是,郑潇的线索就在赵宣身上,他不去,或许就永远找不回郑潇了……
      荆荷举挣扎了一番,还是对乔宛泓点了点头,决定与他同行。乔宛泓自小锦衣玉食,自然不懂荆荷举心中的担忧,他见荆荷举点头,满意地敛了下颌,简短道:“启程”。
      三人便即刻启程去京口,追查赵宣。

      乔宛泓的家就在京口,他父亲乔松是当朝二品军侯,大哥乔宛山在丹阳郡做郡守,二哥乔宛霖则跟随父亲打仗,是先锋队副将。
      而乔宛泓的职位最为特殊,他隶属朝廷对江湖的经事办,专门处理朝廷与江湖的问题。一方面为维护江湖稳定,压制邪魔教势力,一方面也向朝廷提供江湖情报,算是两头的交接点。
      十年之前,还没有经事办这个部门,但是原寅国皇帝无能,朝局动荡,党派相争愈演愈烈,战事四起,引发了一众江湖人士的不满。
      裘容德一党夺权成功后,便改国号为理,又顾虑江湖势力割据,特设经事办沟通朝廷与江湖。这方法十分奏效,理国多年来江湖局势平稳,与朝廷相安无事。
      经事办人手不多,且选拔之人不重文采谋略,贵在品行与侠义之心。故而经事办里大都是武林侠义之士,虽然挂名朝廷,却各有立场。
      乔宛泓能进入经事办也是有些缘由的。乔松现在虽然人在朝堂,却来自江湖,当年闯荡之时结下不少多江湖故旧。归顺朝廷之后,不便走动来往的,都让乔宛泓代劳了,裘容德也是看重这一层关系,故而安插了一名官家子弟进了经事办去。

      京口的街道比起旁的任何镇子不知繁华了多少倍,光是那道旁密密麻麻有三层高的雕廊画栋小楼就引得荆荷举目光怔愣根本移不开眼,更别说街道两侧得小楼还有回廊相连,精致的回廊顶上有的缀着轻纱与铃铛,有的缀着招财进宝的福禄寿饰品,一阵小风吹过便激起一阵轻响。道旁除了店铺,还有各种板车鳞次栉比,卖着各类小玩意儿。
      乔宛泓三人骑着马走在街道上已经绕了小半个时辰。
      乔宛泓带着阿历给他买的斗笠跟在荆荷举的马后,由着荆荷举带着他四处走,荆荷举看得眼睛有些累了,才记起转头向身后的乔宛泓道:“太美啦!”
      阿历便看见斗笠下冷峻少爷的嘴角竟然浮出了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不自然地移走眼睛,尽量忽略少爷的奇怪表现。
      却听见少爷道:“既然到了我家,想吃什么玩什么,开口便可。”
      阿历见荆荷举兴奋地一阵点头,就觉得一阵头痛,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家少爷是什么人啊……
      终于在街上转够了,乔宛泓才领着荆荷举回将军府。
      还未到将军府门口,便见一众侍卫婢女已经在门口候着,那将军府的门廊至少有二层楼高,漆木的大门紧闭,两侧立着两座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分外气派。
      几人由侧门进入,刚迈入府门,荆荷举就瞧见一整块一人高的透白玉璧,浮刻着一个巨大的寿字,周围环绕着精心修剪的名贵花草,分外艳丽。脚下是整块整块的光滑石砖,铺得粒粒平整,即使常年踩踏也不见半个凹痕。
      乔宛泓听荆荷举噤了声,便朝身后一瞥,果然见他满脸惊羡,眼睛瞪得圆溜,却不发一言,应该是由于府内太过安静,也不大好意思出声说话的缘故。
      绕过玉璧屏风,入眼便是亭台楼阁交相掩映,花草树木生机盎然。婢女小厮皆匆忙穿行于廊下、花园,除了见到主人微微屈膝,俱不发一声,不说一句话。
      荆荷举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大户人家里竟然是如此安静,下人都是训练有素,也难为乔宛泓与自己相处这么久却从未嫌弃过他聒噪。
      进屋刚卸下斗篷,乔宛泓便先去拜见母亲,遂让阿历将荆荷举安排在他住所的东厢房里稍作等待。又叫了婢女小芙前来照应。
      荆荷举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墙角的白玉花瓶,墙上的山水字画,床头的轻纱帐子,甚至是喝水的茶盏都甚是稀罕,华贵精美且不论,样样都像刻着“名门望族”四个大字一般不凡。
      待了会,他便觉得有些闷,等的实在无聊了,就叫了小芙进来解闷。小芙和杏林村的姑娘都不太一样,皮肤生得白,身量也娇弱。
      他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便问:“姐姐,平素里都是你照顾乔三公子的吗?你们在这里憋闷吗?平日能去哪玩吗?”
      小芙还未答话,便听闻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乔宛泓老远就听见荆荷举对婢女问东问西,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轻叩门扉,未等应答便推开了房门。
      荆荷举立刻像看见救星一般扑了过来,才在屋子里待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感到憋闷了,还得乔宛泓来解闷才行。
      荆荷举见乔宛泓发冠已经束好,面容俊美却严肃,是他从未见过的矜贵模样,站在这一屋子名贵宝物中异常矜贵绝美,不禁感叹,这些宝物再价值连城,在乔三公子面前也只能沦为衬托。
      乔宛泓不知道荆荷举在看什么,但是荆荷举的眼神让他心情不错,于是就立着不动任他打量。
      任荆荷举看了一会,乔宛泓才向前几步,改换了神情,凝重道:“前几日京口又有掏心命案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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