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之CP太多》我是傲娇鬼宝宝

37、九爷番外

　　寒露这天，暮色时分，二十出头的张思灵，推开一个四合院的院门。
　　她缓缓往前走，走进院子里，就看正中间摆着一张石桌，石桌这头放着一张摇椅，那头是一个竹椅。
　　石桌上放着一盘未下完的棋，纤长的手指轻轻拂去棋盘上的灰，黑白棋子在手中轻撵，然后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石桌上有一个烛台，可惜已经蜡炬成灰泪始干了。
　　一个纤瘦的身影坐在石桌旁的摇椅上，看着棋盘，似乎在想下一步落子在哪，就这样陷入沉思。
　　突然一声轻笑响起：“我已经年近百岁，而你，已经黄土一坡。”
　　张思灵去离石桌不远的桃花树下挖土，挖了一会，就见两个红纸封口的酒坛出现。
　　“在这里。”张思灵捧出酒坛，擦了擦上面的土，看到酒坛上刻着民国三十九年五月。
　　“我离开的时候，你埋了两坛酒在这。”张思灵愣了下，泪湿眼眶。
　　张思灵从兜里拿出两个黄金打造的酒杯，拍开封口的红纸，倒了两杯酒出来。
　　“敬你。”张思灵一杯酒倒在地上，“没想到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竟成了永别。更没想到，你已经儿女成群，而我还孑然一身。”
　　“你的孙子很好，我很喜欢他，他很像年轻时候的你，这大概也是你选他做继承人的原因吧。”
　　“前一阵解家乱了，我就顺手平了平，顺手杀了几个人。杀鸡儆猴嘛，不过你和佛爷知道了，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其实真的好想你们能跳出来，像以前那样陪在我身边。”
　　芊指一动，又一杯酒倒在地上。
　　“在长沙，在你们身边，大概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回到张家，感觉自己的心都变脏了，也变狠了。没人教我了，也没人会像你们那么疼我了。”
　　“记得你听说我要回东北了，直接关了解语楼的门，不许我再进去见你。现在才知道你当初的用心良苦，现在才知道你沉默背后的心意。”
　　张思灵躺在摇椅上：“你当年送我冷暖玉棋子，让我照顾解雨臣，现在解家在他手上发展的很不错，你可以放心了。”
　　“很羡慕你们，会老会死，会遇到自己心爱之人，两个人执手到老。不像我活成不老不死的怪物，身边亲人朋友，一个个都离开了。”

　　张思灵拎着酒坛走进书房，就看到书桌上铺着宣纸，毛笔放在砚台上，砚台里的墨已经干了。
　　她把酒倒了一点在砚台上，轻轻拿起墨锭。
　　她一眼就看出这是当初她自己做的墨锭，书写时散发兰花的香气，还有金粉留在纸上。
　　“当初我临走时做了十块，都给你了，没想到你还没用完。”
　　手拂过已经泛黄的宣纸，上面写着：妄缘尽逐空花落，犹是春闺梦里人。
　　“哎！”张思灵幽幽一叹，小心翼翼拿出写字的宣纸，又换了一张新的，写出来的字和那张纸上的字一模一样。
　　“当初你们几个都写过字帖给我描红用，也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
　　张思灵直接拿起酒坛喝酒。
　　“八爷提醒过我，我会在你们之间纠缠不清，要我坚守本心。”苦笑从嘴角溢出，“怎么坚守？我喜欢的不属于我，喜欢我的又没有结果。如果我不是张家人，不会长生，是不是我的感情就可以简单点了。”
　　“我终究是对不起你，对不起他们。”
　　“天地茫茫，我还是应该形单影只，这是我的命，也是我的结果。”

　　一坛酒喝完，张思灵摇摇晃晃的走回摇椅上躺下。
　　她拿出一柄象牙镂空桃花折扇，漫不经心的扇着风。
　　“来来去去这么多年，我始终是一个人。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吧。”
　　张思灵拿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如果你有知，来陪我下完这盘棋，我们还可以一起看这院子的黄昏。”
　　“当年我来到长沙后，你们对我都那么好，家里最贵重的物品全送到张府给我玩。”
　　“夏天我怕热，你就做各种扇子送给我。图案也是梅花、桃花、杏花这样灿烂的花朵。”
　　张思灵喝完两坛酒，愣愣的看着棋盘。
　　她似乎看到解九爷坐在对面，手执黑棋说：“快落子，可不许耍赖了。”
　　“就耍赖，你奈我何。”她笑着应着，一滴泪划过面颊，“不下了，都输了两子了。”
　　“我让让你，还你两子。”
　　张思灵似乎看到棋盘上多了两颗白子，她愣在那，不知道作何反应。
　　“还像三岁那么赖皮呀！你都五岁了，按正常孩子，你都十一岁了，不能再赖皮了。”
　　张思灵深吸一口气，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好啦好啦，让你让你，别哭了，再哭就变花猫了。”解九爷声音里充满无奈。
　　张思灵揉揉眼睛，露出一个笑容：“以后我会帮你守好解家，守着解雨臣。这孩子很好，我很喜欢。可惜三娘家没有出什么好苗子，剩下的几家更没有一个好的。还有我希望你能同意，让解雨臣自由选择，不要让他在九门里选了。现在的九门不是你们当年的九门了，现在的九门面和心不和，连我都遭了几次暗算。”
　　风里传来一个声音：“你挑吧。”
　　张思灵叹了口气，摇摇晃晃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