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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华灯初上,北城的夜晚渐渐地泛起潋滟光亮。
      临江而设的揽月阁,低调之下又隐约透着穷奢极欲的气息。
      三楼的贵宾室却是难得的一方雅处,浓郁醇厚的茶香飘散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胡了。”
      江岑然的话音刚落,便是喻嘉勋哭天抢地的叫声:“然哥!给我留条底裤吧!”
      其他人皆是哄堂大笑。

      灯光勾勒出江岑然精致立体的脸部线条,清隽的眉目却隐于暗处,他轻启薄唇,不咸不淡地回应:“不把你底裤都输光,由着你不务正业?”

      喻嘉勋:“我怎么就不务正业了?算了,电竞这种年轻人的东西,跟你说你也不懂。”

      江岑然轻抬眉眼,要笑不笑地开口:“内涵我老?”
      喻嘉勋立即认怂:“哪敢?说你十八岁都有人信。”
      他这种不走心的彩虹屁掀不起江岑然半点情绪。

      没安静多久,喻嘉勋又打开了话匣子:“然哥,你还不知道吧?蔚家那位小公主今天回北城呢。”
      江岑然的语调没什么起伏:“是吗?”

      像是终于抓到了江岑然的七寸,喻嘉勋连牌都让给了别人,端着凳子挪到他的身旁,故意提高了音量道:“我们然哥很快要做新郎官了呢。”

      “你就别在我们然哥的雷区蹦跶了,小心他真让你输得出门裸|奔。”旁边的好友揶揄地劝道。

      熟悉江岑然的人谁不知道他反感这门被包办的婚姻,也就碍于蔚亦茗出国多年没有提及罢了。
      现在人回来了,是这件事提上日程呢?还是——

      “胡了。”江岑然再次推到了面前的牌,其余人面如菜色。
      他将一旁的腕表慢条斯理地戴上,温淡地开口:“娶她?不可能。”

      贵宾室被推开了一条缝隙,这句话清清楚楚地钻进蔚亦茗的耳朵,白皙漂亮的面容在半明半昧的环境里看得并不真切。

      一旁的好友江妤漾却是热血澎湃了起来。
      好家伙,才回国就碰到如此赤鸡的事情。

      像是觉察到了门口的动静,江岑然轻转脑袋,直直地对上了那双清澈无暇的黑眸。
      空气有几分短暂的凝滞。

      江妤漾亲昵地挽着蔚亦茗的手臂走进来,这包厢里的人都在一个圈子混,自然很熟悉彼此,纷纷热情地寒暄起来。

      蔚亦茗的五官像瓷娃娃般精致好看,又由于打小身体娇弱,还有几分相同的易碎感,周围的人向来细心呵护着她。

      她露出大方的笑靥,说道:“好久不见。”

      在听到蔚亦茗的声音后,江岑然有一瞬间的恍神,幽深的双眸落在她的身上,似有几分探究。

      喻嘉勋见状,眼珠子转溜了一圈,立刻起身,将离江岑然最近的位置让出来,请蔚亦茗坐下,“我们的小公主终于回来了,快坐快坐。”

      江妤漾不客气的嘲弄道:“可真是把谄媚刻在DNA里的小喻子啊。”

      喻嘉勋从善如流地笑道:“老佛爷想坐哪里,小喻子给你安排。”
      江妤漾:“……不用。”

      就在这时,众人见江岑然缓缓起身,喻嘉勋连忙问道:“然哥,你要走了?”

      随着他的话,蔚亦茗的眼神也落在江岑然的身上,淡笑道:“看来我挺不受欢迎的。”

      喻嘉勋用手肘将江岑然顶开,脸上堆满笑容,“怎么可能?我们可欢迎了啊。他要走让他走。”

      江岑然淡声道:“我有说走了吗?你倒挺会替我做主。”

      喻嘉勋后颈仿若阴风刮过般猛地一颤,小声嘀咕:“借我十万个胆子,也不敢替你做主啊。”

      江岑然看向蔚亦茗,问道:“会打牌吗?”
      蔚亦茗:“不是很会。”

      “先坐下,我教你。”江岑然让出自己的位置,随即坐到了喻嘉勋原先的那个位置上。

      蔚亦茗坐下后,偏过脸蛋问江岑然:“输了算你的?”
      “嗯,赢了算你的。”
      蔚亦茗不咸不淡地回了句:“那不用,我们非亲非故的。”

      喻嘉勋看热闹不嫌事大,“哇哦……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不想跟然哥沾亲带故呢。”

      江岑然视线轻瞥,口吻极淡地开口:“你也给我坐下。”

      喻嘉勋:“……求放过。”他有预感今晚绝对会被江岑然这只恶狠狠的狼逮住死命薅。
      “坐下。”

      牌桌就那么大,蔚亦茗跟江岑然挨得有些近,一股淡淡的甜香不动声色就萦绕了过来。
      像是白桃味。

      江岑然的指腹轻磨,低眸之时,视线所及便是蔚亦茗白皙无暇的侧脸,倒是有几分相像。

      蔚亦茗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牌面,正准备将手上的一张牌丢出去时,腕骨蓦地被扼住了,点点热意迅速地在她的肌肤上蔓延而开,紧接着耳边响起江岑然低沉磁性的嗓音:“不打这张。”

      他很自然地将蔚亦茗手里的牌放了回去,抽了另外一张打出去。
      蔚亦茗就听喻嘉勋哇哇大叫:“然哥,你也太过了吧?”

      “你不肯?”
      喻嘉勋用力地吞咽了下口水:“您继续。”

      江岑然的手很随意地搭在蔚亦茗的旁边,仿佛刚才那点肌肤接触再稀疏平常不过般。

      再次轮到蔚亦茗时,她在两张牌之间犹豫,思忖了几秒,侧过脸蛋,压低了声线问江岑然:“现在该打哪张?”

      由于两人的距离较近,江岑然甚至能感觉到蔚亦茗气息吐露的温度,带了点轻微的痒意,像根柔软的羽毛刷着他的皮肤。

      没听见江岑然的回答,蔚亦茗的眼睑微抬,乌黑的双眸有些许疑惑。
      江岑然微敛情绪,轻缓地开口:“右边这张。”

      蔚亦茗顺势就将右边的牌给丢了出去,结果喻嘉勋直接胡了。
      她的脸上有几分懊恼,像是不满地嗔视了眼江岑然。

      喻嘉勋反手撑着下巴,意味深长地开口:“小公主,输的又不是你口袋里的钱,愁什么?”
      “那也不行。”

      “然哥,听出来没?人家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江岑然倒是一脸的从容淡然,深眸锁着蔚亦茗白皙的脸蛋,缓缓道:“哦?是这意思吗?”

      蔚亦茗转过脸颊,轻眨了好看的眼睛,软糯的声音却带了丝丝狡黠:“你想怎么理解都行。”

      江岑然扁平的唇角轻勾,把话题转开了:“好了,洗牌了。”

      蔚亦茗的神态很认真,她摸索了一会儿,就渐渐掌握了一些技巧,眼看着快输光的筹码又有了增加的趋势。
      心情肉眼可见地高涨起来。

      快十一点时,蔚亦茗目测了下手上的筹码,轻吐了口气:“差不多了。”

      其他人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江岑然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跟她从他手里交接过去时的筹码几乎不差。

      也就是说她在用实际行动回答之前他问的问题——
      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江岑然的嘴角轻哂,拉开凳子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送她们回去。”

      喻嘉勋:“然哥,你下半场不参加了?”
      “什么下半场?听上去就不健康,你不要带坏我大哥。”江妤漾警惕地看着喻嘉勋。

      “什么不健康啊?老佛爷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了啊?我们连打牌都只是喝茶,烟酒不沾的,更别说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了。”喻嘉勋顿了顿,音量明显有所减弱,“再说就然哥那品性,谁能带得坏啊?这世上还有比他更自律的人吗?”

      “那倒是,我大哥妥妥的好男人。”
      江岑然在她脑袋上轻拍了下,“别拍马屁了,走了。”

      走出会所,临江的风吹过来,稍微缓解了几分酷暑的闷热。

      蔚亦茗将被吹拂起来的头发撩到耳后,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设,幽幽开口道:“岑然哥,哪天抽空我们两家坐下,将我们俩之间的事情说说清楚吧。”

      “我们之间的什么事?”
      “明知故问。”蔚亦茗小声嘟囔了句。

      “之前的话听见了?”
      “我听力这么好,自然。”蔚亦茗带着点小情绪地鼓了鼓腮帮,轻抬眼睑凝视着他,“搞得像我逼婚你似的,我有这么拿不出手吗?”

      江岑然淡淡地笑了下:“怎么会?”
      “就问你打脸疼不疼?”蔚亦茗轻哼了声。

      江岑然将半张脸侧过去,低哑地说道:“让你试试?”
      他的低姿态终于让蔚亦茗的脸颊露了笑容,“我怕我的手疼。”

      氛围感轻松了后,江岑然道:“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漾漾开了车过来。”

      “反正也顺路。”
      “糯糯不回蔚家。”江妤漾插话道。

      江岑然低眸看着蔚亦茗,只见她微微地撇开了视线,薰黄的灯光映得她的身姿有几分寂寥。

      他虽然了解不多,可大致也知道蔚家的情况,于是不由地放软了声调:“有事就找我,明白?”
      “嗯。”

      “我说的不是客套话。”江岑然低沉地强调了一遍。

      蔚亦茗的目光微动,忍不住看向江岑然,可那张英俊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表露,淡得出尘。
      实在是有些难以捉摸。

      不过江岑然都向她释放了这么诱人的信息了,她当然不会白白错失良机,乖巧地应道:“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嫌我麻烦。”

      江岑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漾漾的车我让人开回去,大晚上的两个女孩子不安全,还是我送你们吧。”

      *
      皓月高挂,巨大的黑幕下挂着几颗黯淡的残星。
      位于市中心的高楼公寓。

      江岑然从浴室走出来,发梢的水滴落下来,沿着健硕的胸膛缓缓而下。
      他只在腰间围了条白色浴巾,比例匀称的身材尽显无遗。

      江岑然拿过床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某个APP的通知。
      【你所关注的蔚蓝奶糖正在直播】。

      江岑然骨节分明的手在屏幕上输入密码后,点开了那个APP。
      蔚蓝奶糖的声音很干净柔软,跟她的名字般,好像带着一股让人心情放松的甜蜜气息。

      北城极少有人知道江岑然十岁时被绑架过,那段黑暗的经历导致他很难入眠,就算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可那好像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种反射。

      在大约两年前,他无意间听见江妤漾在用这个APP,播放的正是蔚蓝奶糖的故事。
      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下了这个APP。

      偶尔有难以入睡的夜晚,他会点开APP听听她讲的睡前故事。

      在今天听到蔚亦茗的声音前,江岑然从未想过蔚蓝奶糖的声音背后是什么人,她的声音她的故事就跟安眠药的作用一样,纯粹只是帮助他入睡而已。

      可现在——
      江岑然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延绵不绝的璀璨灯火。

      当蔚亦茗跟蔚蓝奶糖重叠在一起后,似乎无形中就发生了某种化学效应。

      *
      总统套房的装修低调奢华,水晶灯的光线散落下来,晕开一圈圈旖旎的光泽。

      此刻的蔚亦茗坐在电脑前用柔软好听的声音讲述着睡前故事,直到最后“晚安”的尾音落下,才摘除自己的耳机。

      她起身朝沙发缓缓走去,一袭黑色吊带裙穿在身上,将雪白的肌肤衬得宛若凝脂,她的身段曼妙婀娜,热辣又撩人。

      江妤漾将手上的红酒递过去,出言戏谑:“穿最火热的衣服,讲最纯的睡前故事,大美人鲨我。”

      蔚亦茗在沙发上坐下,白得晃眼的大长腿慵懒地交叠,与江妤漾碰了碰杯,唇角轻勾道:“还是北城的空气闻着舒服。”

      江妤漾朝她挪近了几分,略显担忧地开口:“你那位后妈当初以给你养身体为由将你送出国这么多年,现如今他那个儿子十八岁了,你可怎么办?”

      蔚亦茗看着酒杯里晃荡的红色液体,眸色有几分悠远,“不知道。”

      “不知道?”江妤漾都替她急了,“你知不知道她还想方设法地跟我大哥套近乎,想要将她那个女儿塞给我大哥?”

      蔚亦茗面容沉稳,慢悠悠地说道:“可你大哥又不是阿猫阿狗都看得上。”

      “你这心态也太稳了吧?”
      “本来是没那么稳,经过今晚,添了一点自信。”蔚亦茗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唇畔残留着一丝妖娆的红色,勾魂摄魄。

      饶是见惯了娱乐圈各色美女,江妤漾还是被眼前的蔚亦茗给迷得找不到北,缓了片刻道:“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过我大哥像今晚这样,对人如此殷勤。”

      “那就证明我这两年的故事没白讲。”
      江妤漾啧啧说道:“怪不得殷素素会告诉张无忌,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可我有哪一句是骗你大哥的吗?”蔚亦茗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话是没有,但是——”江妤漾捏住蔚亦茗的下巴,还是忍不住被她这张脸给惊艳到,“就凭你今晚柔柔弱弱的小娇花人设,可不就是实实在在地欺骗他了?”

      蔚亦茗:“你觉得我不娇?”
      江妤漾还真说不出“不娇”两个字,“我真是大义灭亲了,明知道你利用我大哥,我还当帮凶,任他再精明睿智,也不会猜到你两年前就在布局钓他了。”

      “不是利用,是合理地行使未婚妻的权利。”蔚亦茗强调道,她又故作哀怜地叹了口气,“我这么孤苦伶仃,除了找他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做靠山,我还能怎么办?你大哥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会无缘无故地帮我,自然得增加我跟他之间的羁绊。”

      话虽如此,可听她用这种语气说出来,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那你怎么猜到睡前故事这招对他有用?”

      蔚亦茗点了点江妤漾的鼻尖,笑得明艳动人,“我这么甜,有谁能不喜欢?”
      江妤漾:“……”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啊~本文日更。
    下篇写《撩拨人就得负责》,可点进专栏收藏~
    贺咏希被誉为娱乐圈的纯欲天花板,浓颜系的面容渗透着勾魂摄魄的野性,偏偏一双黑眸如琉璃般透亮干净。
    只是演技全无,除了颜粉就是黑粉。
    某天营销号爆了张照片,是两道亲昵的身影进入酒店的画面。
    旁边用文字标注出了贺咏希跟邵迆谦。
    邵迆谦十八岁以偶像的身份出道,不到三年成功转型,捧得第一个影帝奖杯。
    作为最年轻的三金影帝,他面容英俊,气质清冷,是宛若谪仙般的存在。
    网友们:这波倒贴炒作,登月碰瓷?
    贺咏希气急败坏地质问邵迆谦:“我碰瓷你?”
    邵迆谦:“不,是我撞你。”
    *
    后来,贺咏希红了,节目邀约不断,绯闻也跟着尘嚣日上。
    这天,她的微博照常营业,可是带的图却是邵迆谦的自拍。
    众人:!!!
    一分钟后,邵迆谦发博了:【手机一样,拿错了。】
    这次带的图是贺咏希的睡颜。
    完完全全的男朋友视角,容颜精致漂亮,周遭萦绕着甜腻的气息。
    众人:这波宣示主权6666!
    在旖旎缱绻的夜里,贺咏希眼眶绯红,水雾氤氲地嗔视着餍足的男人:“你还能更茶一点吗?”
    邵迆谦的指腹轻拂过她的唇瓣,嗓音喑哑磁性:“撩拨人就得负责,邵太太。”
    十七岁那年的排练室,你一次次朝我靠近的身姿,渐渐地烙成了我心尖不可磨灭的印记,伴随永生。
    明艳骄纵大小姐X清冷禁欲影帝
    《已离婚,勿扰》中贺章年跟曲夏月女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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