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君莫言》也舷

4、傀儡道

　　“莫要胡说。”蓝湛看了莫言一眼，眼神中警告的意思，方对着众人道，“我并不曾虐待她。”
　　“你们姑苏蓝氏，好歹也是鼎鼎有名的仙门世家，怎能做出强抢民女的勾当？”莫言理了理头发便率先发问。
　　听到她这句“强抢民女”，蓝启仁叔侄三人俱是一愣，继而脸色一黑，就连魏无羡也嘴角抽了抽。
　　蓝启仁甚至揪断了几根胡须，看莫言的眼神越发不喜起来。
　　蓝湛气道，“并无此事，莫要妄加揣测！”
　　蓝曦臣很快冷静下来，恢复了一贯温润如玉的君子做派，“姑娘还请慎言，此次请姑娘前来是有重要之事。”
　　莫言翻了个白眼，继续道，“谁请人用绑的，你们家请人的方式可真独特，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吧。还是说你们本来就是欺世盗名之辈，借此机会行不轨之事？”
　　蓝忘机想要拔剑，却被蓝曦臣拦住了，“莫要冲动。”
　　蓝启仁气得拍案而起，“简直荒唐！”
　　魏无羡看这叔侄三人被说的毫无还口之力，终于忍不住道，“见了鬼的强抢民女，姑娘你可真能想，你还没人蓝湛长的美呢”
　　看到蓝老头和小古板吃瘪，魏无羡心里还是很爽的，只是同属五大世家，他并不能袖手旁观，任他人胡说八道对蓝氏造成不好的风评。
　　这话一出，蓝氏三人脸又黑了几分，莫言也成功地闭嘴了。
　　纵然莫言并不是一个执着于容貌的人，可被人直白指出长相不如人也是有些气愤的，当然……莫言的长相，确实不算出众，只能称得上清秀，自然比不得容貌出色的蓝忘机。
　　莫言“呵呵”冷笑了两声，“魏无羡是吧，行，我记下你了。”
　　魏无羡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蓝忘机毕竟年少，还没到看淡荣辱的年龄，看她无言以对，心下有几分幸灾乐祸。
　　蓝曦臣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魏无羡一眼，虽然品评他人容貌有违君子之道，但总算这姑娘不再胡说了。
　　蓝曦臣正色道，“姑娘名唤莫言，乃是傀儡道这一辈的传人。出身巴蜀之地，多年来去过清河、岐山、兰陵等地，一直以唱傀儡戏为生。直至半月前才到姑苏。”
　　莫言本来是在玩自己的头发的，听到这话却微微怔了怔，她抬头去看蓝曦臣，却见那个素称温文尔雅的蓝氏少年家主竟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她漫不经心地一笑，“所以呢？”
　　“据涣所知，傀儡道源于五百多年前，精于此道者擅长制作且操纵傀儡，传人一代只有一人，一直以来只有上一辈死去才会出现下一辈传人，以师死徒继的方式传承。不知是否如此？”
　　只见莫言仿佛听见了一件极可笑的事垂下眼睑低声将“一代只此一人，师死徒继”，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这才抬眼看向蓝曦臣，“你这样说也错。”
　　蓝曦臣继续道，“那便好。既然如此，也就是说会傀儡术的只有莫姑娘你了。”
　　“那可不一定，虽然你们仙门百家视剑道为正统，可是别忘了五百年前修士可不是只修剑道的。”莫言向蓝曦臣走了几步，停在他面前三步远，眼神挨个在四人脸上停留了几息时间，这才恍然大悟般笑了一声，“怎么？你们有修士栽在了傀儡术里了？”
　　蓝曦臣没有急着说话，莫言没得到他的回答自然也不急，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纸包来。顶着蓝启仁快要爆炸的眼神拿出来一块肉干喂到嘴里，吃了几口混不在意地向他们挥了挥手道，“不必在意我，你继续说吧。”
　　莫言手中肉干的味道飘过魏无羡的鼻子，他觉得他肚子差点叫起来，麻辣味的肉干真是太诱人了。
　　云梦人无辣不欢，来姑苏这些时日，蓝氏饮食口味偏淡，更有甚至，饭菜里还有种苦味，闻着莫言肉干的味道，他更想念云梦了。
　　看着莫言这滚刀肉的样，蓝曦臣不禁在心底叹气，继续道，“日前蓝氏门下弟子于姑苏境内发现一具凶尸，我们探过他体内灵力走向，此人生前并非常人，而是修士。当是被人摄去灵识，役为傀儡。观其形状，也有月余之久，时间刚好与姑娘来姑苏的时间对的上。”
　　莫言听了翻了个白眼，“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莫名其妙背黑锅的事都能扣到我头上。”
　　“我可不随便给人背锅，人呢，给我看看。”莫言思虑一番，觉得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况且如今她虎落平阳，认个怂也没什么，还是老老实实自证清白，早日离开这多事之地为宜。

　　莫言跟着他们进入一间暗室，只见靠近烛光的高台被白布隐隐遮着，她走过去掀开白布，正是那名被制成傀儡的修士。
　　莫言先抬起他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脉象，又翻开他的眼睑略微观察了一下。
　　魏无羡看她动作倒想是寻常的郎中把脉似的，不禁有些怀疑，便戳了戳蓝忘机道，“不会真搞错了吧，你看她一点灵力波动都没……”
　　还没说完，便只见莫言周身空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急剧运转起来，最终汇聚到她手中，她将左手按到那人胸前，抽出一团缕黒气。
　　莫言回头叫人，“过来。”没有人动，她又道，“杵在哪干嘛呢？过来看啊。”
　　魏无羡对她刚刚的术法心生好奇，便自告奋勇上前来，“来了。”
　　“你们自己看吧。”见魏无羡直接伸手去触摸黒气，莫言“啪”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找死啊，用灵力护住手再去触摸不行吗。”
　　魏无羡没有防备，给她打的手背都红了，严重怀疑她这是报复他方才说她不如蓝湛长的好看。
　　“这是阴气，莫非是……”蓝启仁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估计又涉及了什么仙门秘辛吧，莫言也没兴趣知道。
　　“干我们这行的，不，这样说才对，但凡操纵傀儡，总是需要媒介的。就如同一个人驱使另一个人办事，那两个人总是要有些关系的，主仆，师徒，父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媒介。”
　　“再比如皮影戏，手艺人和皮影之间那根线就是媒介。同样，这具走尸和幕后黑手之间也是有东西做为媒介的。”
　　“人为万物之灵长，修仙之人更是属于夺天地之造化之人，所以能将修士炼成傀儡的东西并非凡物。”
　　“这种力量，不同于你们修炼的灵力，属至阴至寒之力，生于死气与怨念极重之地 ，侵蚀活物……”莫言说的口干舌燥，不耐烦再说，便做了个总结，“总之能出气的沾上了它，轻则躺几天，重则送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