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事故[娱乐圈]》朱衣点额

29、开窍了

　　“中新日报 6月4日18时许，M省平城鹿台县暴川镇中学发生山体滑坡事故，滑坡体量100多万方，五栋房屋被埋，截至10日8时，事故已造成21人受伤，6人失踪，搜救工作仍在进行中。”

　　“鹿台县目前已调集消防及五台大型挖掘设备进入核心滑坡区，现场利用搜救犬从六个方向进行了搜索，尚未发现生命迹象。”

　　“抢险救援指挥部予以高度重视，表示全力抢救群众生命，绝不放弃一丝希望。”
　　“现场阵雨不断，引发二次滑坡，救援难度加大。”
　　……
　　“S台记者正在暴川镇中学校为您现场播报，观众朋友们可以看到岩土倾泻后，原本植被茂密的后山留下巨大缺口，教学楼和学生宿舍楼都已发生倾斜。”

　　“画面切回演播厅，让我们连线建筑专家。”
　　“……你看这个中学它的校舍施工质量和建筑安全等级还是很高的，抗牢了没塌掉，所以说这个、这个寝室里面的学生没受伤，及时转移掉了。”

　　“本次被掩埋的除了附近民房外，还有一座教职工宿舍，平时无人居住，但演员应川和闻君意借住在此，参加户外生活类真人秀《对家宜解》，由于采用固定摄像头拍摄的关系，当时室内仅有两位嘉宾，目前仍处于失踪状态，引发公众广泛关注。”
　　……
　　某论坛首页正在迅速刷新，所有话题都围绕着他们。

　　主题贴：大快人心！闻应两家粉丝暂时达成和解，一起去日官方了！
　　首楼内容：应川粉丝发起集资，买了狗东厂大厦对面的LED屏，全天播放祈福视频和问责公告，问责公告一看手笔就出自闻君意家后援会那个皮下，阴阳怪气又挑不出一点错。
　　1.等等，我有个疑问，祈福视频剪了应川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的。
　　2.两家。
　　3.那不就成了CP安利向剪辑么？
　　4.草，这个操作真没想到。
　　……
　　主题贴：失联48小时了还没找到，不会真的挂了吧？
　　1.我天，已经两天了？我到现在还是懵的，根本反应不过来。
　　2.我快哭死了，一夜没睡，几分钟就刷新一下消息，很久没联系的初中同学知道我喜欢闻君意，特地安慰我。
　　3.求求了，求求了，一定要平安啊！！！
　　4.不死也要残废啊。
　　5.靠你这么一说我头皮都发麻了，不敢想下去。
　　6.我受不了，搜了很多类似新闻，不敢把主人公换成他们。
　　……
　　主题贴：原渺蝉联13周的明星搜索指数第一被反超了，连第二名都杀他三倍，内娱新顶流是不是登基了？
　　1.都什么时候了，挑货没有心
　　2.你脑子有坑啊，这种新闻是出圈级别的，昨天吃饭时我妈都问我那两个演员救出来没。
　　3.逝者为大，希望楼主放尊重点
　　4.滚啊，楼上又是什么孤儿？？？
　　……
　　主题贴：人性测验，如果是你，遇到灾难，会去救其他人么？
　　1.第一反应都是跑吧？
　　2.不会，自己保命要紧。
　　3.看那个人是谁了，是我爸妈当然救。
　　4.也分怎么个救法，叫其他人一起跑也算是救吧？喊一嗓门我还是能办到的，可是要我舍身相护，真没这个境界。
　　5.补充一个细节，应川当时腿上有伤，还能身手这么敏捷，一定是没有犹豫就下意识行动了。
　　6.这么一说………我要盖章真基了。
　　7.怎么可能真基，但就算是营业，到这个份上也是拼命了。
　　8.这个真·血糖我磕不动啊！
　　……
　　主题贴：东厂大总管一直神隐，估计被媒体追爆了，他也有今天！
　　主题贴：快72小时了，要超出黄金救援时间了……
　　主题贴：买定离手，东厂这次高层震下去几个？要赔多少？十倍起步没毛病吧！
　　主题贴：我问了我爸，他是搞消防的，去过灾区。他说到这个份上，生还希望很小。
　　主题贴：有没有人和我一样心里暗爽的？
　　主题贴：谁再嘴贱，我等着孽力回馈他蒸煮。
　　主题贴：我服了，蒸煮都一起入土为安了，两家粉丝怎么还在扯头花
　　主题贴：你们都知道的那家平面刊物，讣闻已经拟好了，我朋友负责专版悼文，她以前不是很了解他们，这两天考古了电影和访谈，真的很惋惜，可以说是新生代里演技最出挑的两个。
　　主题贴：理性讨论，他们没了后哪些项目和代言会受到波及，空出的位置由谁填上？
　　主题贴：某家吃相不要太难看
　　主题贴：还说不得碰不得了？NMSL我都不用丁忧三年。
　　……
　　主题贴：报！搜救犬找到生命信号了！是不是他们还不知道。
　　1.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2.？？？我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3.真的！！！！！
　　4.我在这楼住下了！再探再报！
　　………
　　【爆】#闻君意应川 疑似生还#
　　点进热搜，很多营销号都在转发一段高糊的手机拍摄片段。

　　视频刚开头是黑压压的人墙，从人墙缝隙可以隐约看见大型工地般的黄土废墟。
　　似乎听到了什么消息，人群一阵骚动，“挖出来了？”“是他们么？““快拍！”
　　突然间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往同一方向涌去，高举着手机和单反。

　　又有人怒吼：“让一让！让一让！不要挡路啊！”
　　一群带着安全帽的救援人员护着两具医疗担架，分开人海，迅速送上救护车。
　　这个过程中，视频拍摄者被挤到一边，画面模糊抖动，根本无法看清伤患的面容，但每个人都在叫着闻君意和应川的名字，还夹杂着喜悦的啜泣。
　　……
　　消息灵通的资深娱记@鱼乐：
　　直升机送到M省二院ICU了，正在输氧输液，都活着。
　　打码后的偷拍病例报告显示，一名患者极度虚弱、严重脱水、全身多处皮肤软组织破溃，另一名患者则有创伤性肺挫伤，正在接受生命支持。

　　随着媒体报道，更多现场图片和对话稿被发到网上。
　　新闻配图是一只从凿穿的窟窿里艰难伸出的手，瘦得骨节分明，沾满血污和泥土，虽然仍有些恐怖，但比起直接怼正脸，表现手法已经相对含蓄。

　　“我们起初是用大型设备作业，后来怕引发局部崩塌，就用铁锹一点点挖，满手血泡也不休息，你们要多写写他们。”
　　“地底下一个昏迷一个清醒，醒着的那个一直敲击天花板，我们的狗可能是听到声音才跑过去的。”

　　“对对对，求生意志非常顽强，接受医疗人员的询问时也表述得清晰冷静，而且很客气的，不停道谢。”
　　“后来不是挖开洞了吗？赶紧把水递进去，他就喂另一个喝。”
　　“等到把障碍物搬开，醒着的那个说，你们先救另一个，他伤得比我重。”
　　……
　　“中新日报 6月12号讯在暴川镇山体滑坡被埋的两名演员闻君意和应川均已脱离生命危险，被转入普通病房。”
　　一晃已经是3天后了。
　　……
　　闻君意的眼皮重如千钧，慢慢恢复意识，问：“应川还好么？”
　　嗓音太难听了，护士没听懂，他慢慢地再问了一遍，喉咙奇痛。护士说，“嗨没事！在你隔壁呢，昨天还来看过你。
　　闻君意浅浅笑了笑，闭上眼睛，许久再睁开，像从漫长噩梦里醒来，终于有心情打量四周。

　　特护病房里光线充足，玻璃窗外风很大，天空湛蓝，树影葱茏，是晴朗的一天。
　　室内摆满了花毛茛，薄薄的花瓣被日光穿透，明媚斑斓。
　　闻君意望着这景色发呆，心情平静而放松，思绪有些涣散，便记起许多往事，人果然是由记忆构成的。

　　以前接受采访时，说过自己最喜欢花毛茛，粉丝记下了。
　　花毛茛原产南欧，有着牡丹花形，别名洋牡丹，重瓣繁密得像个绣球，是一种很圆满、很盛大的花，花语是受欢迎的。

　　整个城市的花毛茛被买空了，爱他的人们像参加狂欢节一般，将喜悦的心情化做鲜花的海洋，以至于每家花店门口都贴出通知：洋牡丹售罄，不接受预定。
　　不止闻君意的粉丝买，应川家也在买爆。

　　应川的生日花正是花毛茛。应川的粉丝坚信闻君意点名花毛茛属于“抢我家应援色”的贱精行为。
　　其实闻君意只是随口一提。
　　谁让花毛茛是市面上最流行的花卉品种，种植难度不大，适宜新手，
　　他还小的时候，苏州那个家里种了好几盆花毛茛，他的生父闲时最爱莳花弄草，有个花草丰茂的小小阳台，是一道路人会驻足赞叹的风景。

　　闻君意仍然眼冒金星，四肢无力。他拜托护士摇起病床，用手机拍了眼前的花毛茛，发微博。
　　“早安微笑.emoji”

　　瞬间被回了几万条早安，以及泪水、惊叹号和爱心。他是从死之地回来的人，世界对他前所未有的友好和宽容，像拥抱一个英雄。
　　很快一切又会回归常态，鸡毛蒜皮的琐事、利益纠纷、情感矛盾……这正是生活，平淡而乏味地消磨着，也好过生离死别的大苦大悲。

　　他处理了很多消息，不停报平安。不出他所料的话，他今天就将接受一堆采访。
　　他是明星，是公共人物，受到更多的关注，享有注意力红利，也必须更加及时地回馈，根本来不及休息。

　　正在吃早饭，应川溜溜达达地来找他了。

　　应川才不喜欢花毛茛。
　　他小时候没见过这种娇贵的洋花，不认识，不熟。

　　他喜欢苜蓿，还是叫酢浆来着？他分不太清学名。反正南北大地随处随生，小小的紫花，三片草叶，也有四叶的，摘来喂牛喂羊都不错。
　　他小学班上的女生跟野山羊一样成群结队地埋头找，找到四叶的就珍爱地夹进课本里，幸运草，听说过没？

　　他管这个草叫酸酸草，草茎的汁液酸酸甜甜的，嘴里淡时抓一把当零食。不能多吃，会拉肚子，他有经验。
　　花店里当然不会卖这种野花野草，还把月季叫玫瑰，呵，骗钱的。

　　他被扣押在病床上，游戏机也不给打了，每天闲得骨头发痒，手贱地掰扯花瓣，宛如怀.春少女，单瓣爱我，双瓣不爱我。
　　他被雷到了，笑了两声，莫名其妙的，自己也觉得自己像个傻叉。
　　笑完更寂寞无聊了。
　　他问护士，能不能在闻君意的病房加个床，他搬过去。那种陪护用的折叠床就行，他不挑。

　　护士阿姨正帮他量血压，一边利落地捆手臂，一边问：“你们哥俩关系这么好啊？有豪华单人间不住，硬要凑一起抢厕所？”
　　“昂！”他应得响亮。

　　“人还没醒呢，你就算搬过去，他也不能陪你玩。”护士阿姨逗小孩儿一样逗他。
　　“我看着他就够了，不做别的。”他开开心心道，本就是少思少虑的乐观性格，大难不死，简直飘上天了。

　　“你一天跑十几趟还嫌不够勤啊，粘女朋友都没你粘这么紧的。”
　　“……”应川被问得有点心虚，没敢再响亮地昂昂昂了。
　　他不仅饭后消食去闻君意病房，尿完尿都顺道串个门。一躺十天，连崴脚都养好了，身轻如燕来去随风。

　　他换了个话题，用抱怨的语气掩盖担忧：“他怎么还不醒啊？老子都醒了两天咯。”
　　都怪闻君意还不醒，害得他行迹越来越可疑。

　　而且明明是自己被顶了个肺，伤得更重些吧？他凭什么啊！
　　真是个身娇肉贵的小少爷。
　　花猫茛，娇花猫。
　　他偷偷给他取了个外号。

　　“他生命体征非常稳定，不会趁你不备突然去世的，你那晨昏定省也可以免了。”
　　应川垂下眼眸，定定地盯着床脚，突然鼓起脸颊，噗地吐了口气，把垂头丧气一词演绎得名副其实。

　　“……”护士虽然爱拿话头挤兑他，看到这么大个帅哥闷闷不乐，立马心软了，加大力度安慰道；
　　“我估计他也不是昏迷，就是补觉。报纸上不是说了吧，他在最后四十个小时几乎没合眼。”

　　应川沉默了半天，“姐姐，我问你个问题。”
　　“问啊！”
　　“人血能喝么？”他直不隆咚地问。
　　护士阿姨瞪大眼，立马想反问，问这个干嘛，又细思恐极，草草回答：“没见过谁喝的，最好别，喝多了估计有毒。”

　　他哦了一声，又重重倒回床上，不知道想什么，愁容满面。
　　帅哥一脸傻气时只会讨喜，忧郁起来，便惹人怜爱了。护士阿姨不忍道：“其实少量失血没什么关系的。”
　　“……”
　　应川的睫毛飞快一颤，抬起手，盖住了眼睛。
　　这样子的话，还像埋在地底下时，睁开眼比闭上眼还黑。

　　这两天反反复复地回想，越想越胆战心惊。不是幻觉，闻君意给自己喂过血。
　　一个吻，再一个吻，唇齿依偎，相濡以沫。

　　这不就是——
　　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
　　他感动万分地想。

　　还是哪里不对劲。
　　是他不对劲了。

　　闻君意喂他血，是救他命的权宜之计。可他呢！他居然念念不忘，还想有事没事多亲几口。
　　应川轰然趴倒，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枕头里，哐哐地大力撞额头，边撞边发出哀嚎。
　　这下完蛋了，全特么完了。

　　别人心动是小鹿乱撞，他的心动是野猪打滚。
　　破坏性极强，杀伤力极大，等闲无法招架，建议就地击毙。

　　可是想起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便一边哀嚎，一边有点那个了。
　　为了自己的性向着想，他不能再躺着了，躺着没事干最容易胡思乱想。于是起身打了套拳，虎虎生风，气壮山河。
　　打完出了一身热汗，消磨了过剩精力，自觉身心健康得足以做社会主义接班人，才去巡视闻君意的病房。

　　过道堆满了花毛茛，这花本就用于装饰场合，一溜排开，像极了婚礼长廊。
　　闻君意的病房里更是鲜花涌动，大红大黄大橙大粉，都是高饱和度的富贵花朵，圆滚滚地簇拥在一起，喜气洋洋的闹眼，这既视感，是你，微信中老年表情包。

　　他怎么喜欢这么俗的花啊？
　　应川不高兴。
　　不过想了想，真搞得一室白莲，雪洞子般，也不太吉利。

　　他按照惯例，先往病床上看去，今天的睡美人还是没醒，是不是等我吻……
　　打住打住。

　　闻君意消瘦了，苍白了，躺在花海里，有种脆弱的美丽，但横看竖看都是个男的没错。
　　应川长长叹了口气，真是搞不懂自己。

　　闻君意还在睡梦中，听到应川的叹息，低喃：“小川？”搭在被子外的手动了动，似要来搂他、安慰他。
　　那是在地底相依相偎多天后形成的下意识行为。
　　……
　　应川暗骂，妈的，小时候嫌弃琼瑶台词瞎矫情，等到自己栽了，才觉得挺贴切的，他的心好痛，这种痛法，大概就是爱情吧。
　　真是遭不住。

　　他伸出手，搂住了闻君意的。
　　闻君意的手起先无力地搭在应川的掌心，接着慢慢握紧不放，甚至哄小朋友似地摇了摇。
　　应川的心脏像被电了，一阵酥麻地紧缩。

　　没一会功夫，应川的手就出了汗，蜡人般热融融地化了，再难舍难分地浇在一起。
　　应川的脸烫得火辣辣的，连眼里都烧出了血丝，像要和谁拼命一样的可怕。

　　闻君意的唇仍失去血色，很淡，但有着诱人的弧度。
　　他还记得那种温软的触感。
　　只要弯下腰，低下头……

　　应川把闻君意的手恭恭敬敬地请回了被子里，然后瞬移至两米外的窗口，装模作样地欣赏景色，其实什么都没看进眼里。
　　他蹲下，崩溃捶墙，怕引起注意，不敢锤太响，轻轻咚了两声，节奏像Knock Knock 小兔开门。
　　大事不妙。

　　幸好闻君意昏迷不醒，要是醒着，一眼就能发觉自己状态不对劲。
　　那还能当好哥们么？！
　　当不成了。

　　哥，不要啊。

　　他逃回房，惊魂未定地闪进厕所，锁了门，翻下马桶盖，两眼茫茫地垂头呆坐着，一根接一根地抽起烟，抽得愁云惨淡。
　　有个词叫“小马过河”，是说水深水浅，得要自己小心试探才知道。可他不是这样的，他是野猪过河，二话不说就是冲，等水没过头顶，才后知后觉嗷嗷大叫。

　　他怂怂地把烟蒂烟灰冲了，试图毁尸灭迹。事后还是被护士姐姐逮到臭骂一顿，还被没收了作案工具。
　　这日子没法过了。

　　接下来一整天，他像苦行僧闭关一样，修身养性，寸步不出。
　　因为彻夜研修高深佛法，所以睡了个懒觉。

　　醒来时正赶上特关提醒，闻君意发微博了。
　　姹紫嫣红的玫瑰花配上“早安”的文案，真的很像那个“早上好！天天快乐！事事顺心！”的老年人表情包。

　　他傻笑起来，高兴得忘乎所以，把清规戒律抛到脑后，火速跑到隔壁，要去看看闻君意，和他说说话，予以亲切的慰问和鼓励。
　　他不长记性，全然忘了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建设。

　　应川兴冲冲进门，病床前已经杵着闻君意的经纪人隋叔。应川像去早恋对象家里却撞上对象他爹的臭小子一样，讪讪地打起退堂鼓。
　　趁无人察觉，他踯躅着跑路，视线已被会动的闻君意吸引了，定在原地，眼睛发直。

　　阳光和鲜花的洁净世界里，闻君意穿着病号服，坐起上半身，小桌板摆着早餐，正侧身对经纪人解释什么，声音很无奈。
　　闻君意的头发有点长了，盖住耳廓，细碎发梢随着动作微颤，像羽毛挠在应川的心里，痒痒的，很空虚。

　　他一扭头瞧见了应川，慢慢睁大眼，虽然没有更多表情，但整个人一下子生动明亮了起来。
　　他静静看了应川好一会，似要将他深深铭记在心里一般。
　　温柔珍爱之情，已在不言中。

　　然后他抿不住笑似的，越笑越开，眼睫都笑弯了，发自内心的欢喜，以至于冒着从未有过的傻气。
　　应川被他这样看在眼里，全世界再没别的，不知不觉也跟着灿烂笑起来，偏偏幸福之余又有种不知足的感觉。
　　他希望闻君意能像这样永远只看着自己，不要去看别人。

　　“小川。”闻君意召唤。
　　“昂！”
　　他像只大型犬，欢呼着冲过来，动作太莽撞，不知轻重，把闻君意扑得后仰，深深陷进枕头里。

---

作者有话要说：　　切到川川视角，画风咋呼呼的，空行都变多了（。
进入双向暗恋阶段，两人互动会更加甜sha蜜gua
感谢在2021-02-09 17:19:48~2021-02-10 15:27: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可期、37810861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z 17瓶；Bfait·lxy 14瓶；千岁忧 10瓶；37810861 6瓶；zakkk 5瓶；第十二集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