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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张嫒乃人臣自不可与皇后相比,你怎么忽然提起她来?”赵然打量谢川的神情小心的回答,生怕会被赶出偏殿。

      谢川听赵然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话语,将茶水毫不犹豫倒入茶盆,手持茶夹清洗泡在沸水中的茶盏看向赵然:“你前些时日还拿她与我作比较,今日却又忽地改口不可相比,态度转变之快难道不奇怪?”

      赵然被看的有些心虚只能厚着脸皮笑了笑:“我那是一时口无遮拦说的气话,你可别因此当真了。”

      “我看既是气话也是真话。”谢川重新沏了杯茶,挽袖抬手端起茶盏吹了吹,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赵然,“反正张嫒与你自小相识,我这等外人当然是比不得。”

      说完,谢川将茶盏放至赵然面前,偏头看了眼窗外的日头,心叹今日的小睡怕是被这人给搅黄了。

      “这大白日里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赵然不解的望向谢川。

      那半敞开的窗透进昏黄的光亮,使得谢川眉眼间看起来柔和许多。

      当初年方十六的女将军眉眼间英气逼人,可现如今皇后都已经二十三,好似因着长居宫中的缘故,谢川心性也变了不少。

      当初刚成婚时赵然因母后与先女帝相继离世大受打击,因此时常闹性子。

      那时的谢川可不会这般耐心由着自己折腾,总是拿顾全大局朝堂政务来规劝自己,以至于赵然总觉得谢川的心跟地窖里冰块一样又冷又硬。

      可现如今赵然一朝来到两年后,才发现其实谢川也没自己想的那般冷漠。

      赵然微别扭的移开视线,耳朵微微发烫的细声念道:“你与我自是最亲昵的关系,旁人怎比的上?”

      殿内安静的能将外面鸟儿叫唤声听的清清楚楚,本就自幼习武的谢川当然能将赵然的话语听的清清楚楚。

      只是一时太过突然,谢川反倒有些措手不及,偏头看着正坐在对面的赵然:“那你为何不正面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赵然看着面前的茶水有些口渴,可自己双手缠绕着纱布,就连手指也没法动,只能看向谢川。

      “我手不方便端茶,你且让我喝口茶水。”

      谢川抬手端起茶水递于赵然面前,只见赵然本乖乖低头喝了口茶水,却又忽地探头闻了闻手腕:“好香啊。”

      “还不好好喝你的茶。”谢川脸颊微红的看着不安分的人。

      赵然被突然一凶,只好赶紧喝了一大口,生怕谢川又把茶水端走了。

      待茶水见底,赵然才慢吞吞的回答:“我不是不回答你的问题,只是怕你听了不高兴。”

      谢川放下茶盏挑眉看向赵然:“所以?”

      “张嫒性情温和深受其父礼部尚书张尤谋影响,而张尤谋又是朝堂上难得仁义之臣,所以相对你而言要更温柔一些。” 赵然尽可能让言语听起来不那么的刺耳。

      可话音落下时,谢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神情十分复杂的看着赵然。

      赵然被看的心惊肉跳忙出声:“其实我更喜欢不那么温柔的。”

      “你觉得我相信吗?”谢川虽心里不悦,可见赵然已经如此委婉也不好表露情绪。

      当年谢川为嫁与赵然为后,不仅仅放弃兵权,甚至还与谢敏闹得极为不愉快。

      要知道谢敏为了培养谢川可是花费不少的心思,一个兵权在握声名赫赫的女将军,将来若是谢敏起事谢川能助一臂之力,那赵然必将毫无还手之力。

      赵然见谢川闷闷不乐也很是头疼,视线偷偷打量几回低声道:“我最后那句话绝对是真的。”

      虽然张嫒性情温和,行政处事也很稳妥,可是平日里张嫒私下相处,其实是个比谢川还要极其乏闷无趣的书呆子。

      从前张嫒入宫陪读那都是手里捧着书不离身,而且还特别喜欢从藏书阁借阅书籍,赵然因此还给她起过小名唤小书呆子,至于大书呆子则是现如今的吏部左侍郎夏香。

      谢川收回思绪望着赵然侧脸还未消去的红疹子应:“算了,现如今讨论真不真假不假都不重要。”

      反正赵然再怎么闹性子,南国皇后也不可能易主。

      至于张嫒那些陈年旧事,自己再过多纠结也无益处。

      “哎?”赵然心惊了大半天,没成想等到一句算了,“这怎么能算了啊。”

      谢川从软塌起身见赵然急迫的模样,心里倒也没先前那般怨气应:“不算,难不成真要我差人把张嫒给请进宫来比比不成?”

      赵然被这么一说也只好安分,这两人私下拌嘴的事确实不好让外人知道,否则就得让人看笑话了。

      “这些花要作何处理?”谢川看了看那一大束花,抬手把两只有毒的花挑了出来,而后将其余的花细细整理了下。

      “你若是喜欢便将它们放在花瓶用水养养,兴许还能多观赏几日。”赵然再也不敢捧那些花只远远的看着。

      谢川差宫人备来几个花瓶,一边耐心的裁剪摆放,赵然坐在一旁看了看好奇道:“我原以为你不会花艺呢?”

      “贵家女需要学会的功课我自是不会落下,你可莫小瞧人。”谢川不忘回怼一句。

      赵然被说的面上发烫心虚的解释:“我不是小瞧人,只是从来没见你这偏殿有什么花花草草,自然就以为你不爱摆弄这些物件。”

      其实谢川确实不喜欢摆弄花花草草,主要还是长年在军营里待习惯更是练习刀剑。

      “你折的这些花品类各异,未免也过杂乱了些。”谢川看着这些鲜艳夺目的花都没法挑出些许陪衬的绿叶。

      这话里似有嫌弃赵然的审美话外音,因此赵然不乐意回:“我又不知你喜好什么花,只好见着开的好看,便都拿来给你咯。”

      谢川一听赵然这过于理直气壮的话,只能自己想法子尽可能裁剪掉部分花朵。

      赵然闻了闻案桌摆放的熏香炉道:“这殿内梅花香味真好闻,没想到你也这般喜欢梅花。”

      “先前还说不知我喜欢什么花,怎么这会又知道了?”谢川对于这人的迟钝真是颇为无奈。

      这般突然一说赵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其实谢川从衣物到殿内熏香皆是梅花香味。

      真是大意了。

      难得赵然没有嘴硬,很是安静的看着谢川摆弄花草细细道:“母后也最喜欢梅花,我殿里的熏香便都是母后亲手调制的。”

      谢川见这人发呆似的模样,又怕触及她伤心事便唤了声:“人已故去,你这般感伤,只会让逝者心疼。”

      “我晓得。”赵然回了神,看向那几个花瓶里的花草,颇有些眼前一亮叹,“这些花比先前那么一大束好看多了。”

      “你若喜欢,我便让宫人搬去你主殿。”谢川放下手中剪子,就着一旁盆中清水洗手。

      “哪有送人的又收回去的道理。”赵然摇头应。

      谢川见此也不多推脱,拿起帕巾擦了擦手,想起她先前提及原来她殿内的熏香是按太后的喜好调制,便佯装随意的问:“不知你喜欢什么花?”

      赵然看了看面前的桃花酥糕点弯着眼眉道:“我最喜桃花,桃花色泽粉嫩娇艳,若制作糕点也是极好吃,一举多得的好物。”

      “我看你不是喜欢桃花,而是花痴。”谢川见这人聚精会神谈论吃的精神模样,眼眸不禁浮起淡淡笑意。

      “花痴?”赵然本来还存有困惑,待细细思量方才知谢川是取笑自己吃花取的谐音字。

      本来赵然心中还有些不乐意,便想着回嘴,可当谢川眼眸微微含笑的模样时,心口处莫名跳的飞快。

      其实谢川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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