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我是招财猫》黑色的羽翼

74、74、搬家

　　白晓羽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看着窗外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也不知是天气好还是发泄过了的原因，白晓羽总觉得身体好像轻松了不少。不过一想到昨天自己居然在黑崎曜面前哭鼻子了，他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今天要想一想整理哪些行李，可是白晓羽环顾了一圈自己的房间，再打开衣橱扫视了一番，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不像以前旅游，或者学校外出实践活动那样住两天就回来了。他会在黑崎曜家住多少天是个未知数，那么他该带多少衣物？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晓羽，我没吵醒你吧？”黑崎曜忙里偷闲坐在他私人的办公室里给白晓羽打电话，理由很简单，他想他了。视频接通前他还在想会不会太早了把人家吵醒而看到一个鸟窝头，不过事实他看到的是一脸迷茫的白晓羽。

　　“没，醒了一会了。”

　　“在忙什么？眉头都有点皱起来了。”指了指自己的眉头，看白晓羽的样子有些困惑，小家伙不会又钻进哪个牛角尖里去了吧。

　　“恩……不知道该整理点什么东西。”

　　“呵呵，你只要准备一些个人用品就行了，反正还可以随时回来拿。”黑崎曜是不介意来回多开几次的，而且还能带着白晓羽出来克服心理障碍。

　　“恩，也对。”又不是不会再回来了，虽然出一次门对白晓羽来说会是个很大的困难。“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你了。”

　　“呵呵……”这么直白的情话让白晓羽有些不好意思。

　　“晓羽，没忘记我的红烧肉吧？”

　　“没，我已经买好材料了。”

　　“我很期待哦。”

　　黑崎曜现在肚子就有些饿了，因为快临近午休时间了。不过挂了电话后，黑崎曜的神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此时他的几台电脑屏幕上都密密麻麻显示着同一篇内容的新闻报道。其实也不算新闻了，日期显示的是去年。

　　因为法律上对受害者的一些保护规定，全名及肖像都是不能公开在报道里的，所以在这些新闻中的白晓羽都是经过一些技术处理的，不过只要有心的人还是能够辨认出这个被挤在一堆记者中的身影是谁。可惜人们的关注点从一开始同情死者，慢慢转化为议论安全问题该不该完全依赖电脑，从而引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大辩论，而白晓羽这个最直接的受害者则是很快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看着一篇篇报道中白晓羽比现在还要消瘦的身影，黑崎曜能够想象当时的白晓羽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和痛苦。

　　“呃，老大，你摆出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好可怕。”

　　闻言，黑崎曜抬头，看见林琼把着门，只露出一个脑袋远远地看着他。

　　“你怎么不敲门。”

　　“冤枉啊，我敲了半天没反应，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有什么事？”

　　“找你吃饭啊。”感觉到黑崎曜收了四周的低气压，林琼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双手支在办公桌上，“还是要叫外卖？哪家的？”

　　“随便。”之前黑崎曜是有些饿了，不过他现在没这个心情。

　　“怎么了？”股票期指都暂时午休了，况且上午的走势也不错，有什么能让老大心情恶劣的，林琼还真有些好奇。

　　“林琼，明天不要开黑色的车，还有车上的电脑都年检过了吗？”

　　“恩，当然。”

　　“下午放你半天假，把明天要开去接晓羽的车再检查一遍，晚上把报告发给我。”

　　“恩？？”并没有为得到的半天假期高兴，林琼奇怪的是黑崎曜的各种指示。

　　“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的，过来看吧。”黑崎曜叹了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

　　“这个不是去年很轰动的车祸嘛。”林琼扫了一眼几个屏幕都显示着相同的内容，惨烈的车祸现场，满地的血渍，医院和法院的场景，更多的是同一个瘦弱的身影。

　　“这个……这个人……难道是……”

　　黑崎曜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林琼怎么也不会想到，游戏中那个温和、腼腆的孩子，在现实中竟然会遇到如此残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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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5点，白晓羽家的门铃响起。

　　打开门，黑崎曜被眼前穿着围裙一副居家模样的白晓羽弄得一愣，随即心里飘过一股暖流，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肉还要再煮一会，曜你可以先看一会电视。”

　　“恩。”

　　说是这么说，不过黑崎曜并没有老实地坐在电视前，而是双手一抱靠在厨房门旁默默地看着白晓羽忙忙碌碌的身影。

　　“诶？曜你不看电视吗？”

　　“不，看你就行。”

　　“……>//<”好吧，直白的情话白晓羽还是不习惯。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恩……帮我摆一下碗筷吧。”

　　“好。”

　　看似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却因陪在身边的人而多彩起来。

　　当晚黑崎曜也没有住下，在和白晓羽一起确认完要带的行李，并细细叮嘱一番明天的搬家事宜后就离开了，因为他也要去收拾一下相应的房间。

　　行李很简单，一些个人用品和几套衣物，游戏舱的话明天会有专门工作人员上门搬运，大部分的问题都已解决，剩下的就是白晓羽如何面对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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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准备好了吗？”

　　游戏舱已经由工作人员先行搬走，随着林琼打来的电话告知已到楼下，这个看似轻松的搬家过程终于不得不面对最困难的一步。

　　“……恩。”白晓羽有些犹豫，毕竟前天他的心理问题刚刚发作过一次，要说完全不在乎也是不可能的。

　　“我先把行李拿下去，你再最后检查一下。”黑崎曜也不急着逼他，留出一点时间和空间，让白晓羽慢慢适应。

　　“呃，老大，小羽呢？”看见黑崎曜拎了个箱子下来，身为某人的助理自然很自觉地下车帮忙。不过林琼刚刚在车上好不容易做了半天的心理建树遇到小羽该是怎样的反应，结果正主的人影都还没见着呢。

　　“给他一点时间。”

　　“哦。”昨天林琼已经大致了解了白晓羽的情况，他也知道心理阴影这种东西很玄乎，不然社会上就不会还存在这么多形形*色*色的变态了，当然他可爱的小羽弟弟不属于这类范畴。

　　林琼本来以为会等很久，没想到不到两分钟，现实版的招财猫就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不由得感叹，这孩子还真是一丁点都没调整啊。

　　白晓羽不习惯别人等他，这也是为什么每次集合他都会早早到达的原因。所以黑崎曜离开后，白晓羽也没有多磨蹭，最后检查了遍各种能源开关，再做几次深呼吸，也随即下了楼。

　　不得不说在这俩超过185公分的男人面前，白晓羽的身高就属于‘三等残废’，不过也有一点好处，这俩门神正好把身后的车给挡了个*八*九成，白晓羽也不至于刚一下楼就软了脚。

　　“林大哥？”虽然黑崎曜和他说过今天是由我是穷人——也就是现实中的林琼来接，不过和游戏中稍显柔弱的牧师形象相比，一身笔挺的西服套装，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林琼的脸上就差写着‘我是精英’四个大字了。

　　“哟，小羽，认不出你林大哥了吗？”

　　“呵呵，有一点，不过现在确定了。”那熟悉的语调一出，白晓羽就能百分百肯定眼前这个就是我是穷人。

　　“包给我吧。”瞧瞧什么叫金牌助理，该少废话多做事的时候就决不罗嗦。

　　“啊，谢谢。”

　　“走吧。”黑崎曜说完刚一转身想下一个台阶，下一秒自己的胳膊就被人紧紧抓住。

　　原来是林琼拿着白晓羽的包先行一步转身下了台阶，将本来遮得七七八八的车子露出了一大截。黑崎曜再一转身，少了俩门神的庇佑，即使眼前是一辆停得好好的没有任何杀伤力的银灰色车子，白晓羽也感到心里一揪，本能地拉住黑崎曜。

　　黑崎曜转头，看到白晓羽两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爱车，知道这心理阴影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痊愈，好在白晓羽只是抓着自己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没有像前两天那样软了脚。果然白晓羽最心魔的还是黑色的车子，可惜这种颜色很大众，看来离白晓羽能自如地上街还有不小的距离。

　　“能走吗？”

　　“我……试试。”抓住黑崎曜已经是白晓羽最后的示弱，坚强如他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会轻易向人求助，所以他要靠自己的双腿走出去。

　　白晓羽慢慢地将自己的右脚向前移动了几公分，虽然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但至少踏踏实实地踩在了地上，然后左脚再慢慢地挪上来。

　　这在别人眼中看似简单的一步，对白晓羽来说，却是他面对心理问题上重大的一步。要知道以往几次出门面对车辆时，他的两只脚都像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也不能动，常常到最后是以双腿无力支撑，坐在地上而告终。

　　整个过程身边的黑崎曜既没有出言鼓励也没有出手相扶，但白晓羽知道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够了，心爱的人这样默默地注视和陪伴本身就是最大的动力，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抓着的黑崎曜的手臂上似乎源源不断的传来力量。

　　白晓羽并不知道，他这一小步，在黑崎曜和林琼眼里也是极大的震撼。虽然一直知道心理方面的问题很复杂很难理解，但知道归知道，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迈出这一小步已经如此艰难，他们简直不敢想象，之前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白晓羽是怎么一个人挺过来的。

　　看着白晓羽咬着牙有些哆嗦地准备迈出第二步，黑崎曜差点忍不住去伸手抱住他，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必须“残忍”一点，这才是对正在努力克服心理障碍的爱人最好的尊重。

　　黑崎曜和林琼都很专注地看着白晓羽，而白晓羽却在此时听到一丝不祥的声音，循声抬头，他的双眼瞬间睁大。

　　“林大哥，小心！”

　　原来是有一辆黑色的汽车正从林琼的身后驶过，其实整个场面没有任何危险，因为林琼是靠在驾驶位的这一侧车门上，而黑色的车是从副驾驶的那一侧通过的。

　　所以什么事故都不会发生，要是外人看见了，说不定还会奇怪这个孩子在瞎嚷嚷啥。

　　但对白晓羽来说，黑色的车在他眼前横向驶过，而自己熟悉的人又离它很近很近，这是他最大的梦魇，他真的不能再承受有人在他眼前被撞得支离破碎。

　　好不容易白晓羽的一只脚已经下了一个台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打散了他所有的勇气，好在黑崎曜眼明手快，将差点摔下去的白晓羽抱在怀里。

　　林琼本来还很莫名地被吓了一跳，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样的场景对白晓羽来说是极其恐怖的一幕，他一不小心又重演了。

　　“晓羽，不要怕，我在你身边。”黑崎曜紧紧地抱着怀里不断发抖的白晓羽，他知道白晓羽透过刚刚的那一幕，其实联想到的却是记忆中最残忍的一幕。他有一些后悔，或许他不应该一开始就把白晓羽逼得那么紧，他应该先做好详细的康复计划。

　　“小羽，我没事，你看你林大哥还好好的在这里呢。”虽然曾经自认无论遇到什么突发状况都能应付自如，但林琼这一次也有点慌了，他只能跑过来拍拍白晓羽。

　　“对不起……”白晓羽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想镇定下来，他知道林琼没有任何危险，可是他无法控制这身体的本能反应。

　　“没事，这不怪你。”黑崎曜吻了吻白晓羽的额角，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他竟然无法停止自己宝贝的颤抖。

　　林琼用眼神示意黑崎曜接下去怎么办，后者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儿，今天的白晓羽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给他这个有些不称职的爱人吧。

　　“晓羽，闭上眼睛，放松，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我好吗？”黑崎曜边说边轻抚着白晓羽的后背。

　　白晓羽抬头，看着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烦，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温柔的黑崎曜，乖乖地闭上眼，点了点头。

　　黑崎曜打横抱起白晓羽，用眼神示意林琼开车门，后者马上心领神会。

　　尽管闭着眼，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抱进车内的白晓羽还是浑身一僵，有些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但至少还不会让他崩溃。因为黑崎曜一直在他身边，履行了前两天的承诺不会再丢下他一个人，这让他有些小小的安心，也让他一点点地重新聚集起被打散的勇气。

　　驶向黑崎曜别墅的路途中，没有一个人说话，林琼收起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态度，很认真地控制着车子的行进，他希望这样可以稍微缓解一点白晓羽的恐惧。而黑崎曜的任务，就是一刻不离地抱着他的宝贝，给与他最大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