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跟屁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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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有一有二就有三。
自从在楼梯那次抱过于城，阮彬乔整个人脸皮都不要了，有事没事就蹭过去。
有时候不是抱，就是挨挨蹭蹭。
反正一定要碰到他。
于城觉得他这样不行，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黏黏糊糊的不像个样子，关键是严重侵扰了他的内心世界。
一天晚上又跟他去小卖部的时候，于城觉得该提一下这件事了。
在阮彬乔又准备扒上来的时候，于城扣住他的手腕，漠然说：“你觉得最近你像只什么甲壳虫？”
阮彬乔一脸懵逼，抬头看着他，还要往于城身上凑：“像什么？”
于城手上用了点力气来止住他的动作，咬牙到：“跟、屁、虫。”
结果阮彬乔毫不在乎，耸了耸肩，趁于城手松开的那一点点力气直接抱住他的腰：“跟屁虫就跟屁虫呗！”
“……”
于城放弃了，干脆松开手，任他抱着。
然后阮彬乔得寸进尺，脑袋在他脖子旁边蹭了蹭。
于城忍下了从心底升起来的那股火，忍不下嘲讽他：“你觉得你和小学生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没区别！”阮彬乔蹭上瘾了，继续蹭。
“……”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于城觉得这样不行，一把把他从身上揪下来，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觉得两个男的这样黏黏糊糊对吗？”
阮彬乔毫不退缩地看着他：“那你可以说说有什么错？”
“……”于城被他噎住了，想了一下，冷着脸说，“男丨男授丨受不亲。”
“但是我觉得这样好舒服啊！”阮彬乔把脑袋凑过去，强行隔着距离蹭他。
于城忍不了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
很好，没什么人。
然后就扯着阮彬乔往草丛里跑，一直到树后面才停下。
这里有面墙。
墙本来是用来隔离学校和外面的。
现在阮彬乔被暴力甩在上面了。
不疼，但看得出甩他的人现在心情不太好。
在阮彬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于城已经低头了。
他近乎凶狠地咬住了对方的嘴唇。
阮彬乔完全蒙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于城已经按着他亲了好一会儿。
而且……即使反应过来了，他也没有推开他，只是身体从里到外地烧起来。
但是，很快，在他反应过来之后，于城停下来了。
于城看着他，气息有一点不稳：“懂了吗？以后……离我远点。”
说完就想走，但是被抱住了。
“学长……我们试试，好不好。”
于城愣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拒绝，就被阮彬乔打断了：“学长，好吗？”
于城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脑袋，沉默了一会，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是耍流氓，我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喜欢你，你也无法确定以后会喜欢的——就是现在，阮彬乔，你觉得你对我是喜欢还是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感情？”
出乎意料，阮彬乔表现得很坚定：“学长，我喜欢你。”
“以后以后也会，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
于城几乎要笑了：“你现在多少岁？就这么确定。”
“我——”阮彬乔卡了一下，“我十五岁，但是我确定。”
“你凭什么来确定？”于城几乎步步相逼。
阮彬乔这时候的逻辑满分：“我凭我了解自己。”
于城刚想继续反驳，就听到他说：“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我想要妈妈，不想要爸爸，到现在他们离婚了我没有爸爸了我还是这样觉得。”
“我想要学习，不想要成天成天的应酬，我……”
他突然就哭出来了。
于城愣住了，后知后觉抱住他，小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乔乔。”
阮彬乔却停不下来似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晚一年上学么，因为我妈那年去美国留学，这个时候的留学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那个时候，她不能随便给我打电话，不能顺便回来，那一年，我要去上小学了，但是我爸在外面干嘛？！他鬼混、应酬！从来就不记得自己有个儿子！”
“那一年，我就没有爸爸了。”
于城没想到他晚入学后面还有个不称职的父亲，也没想要平常一个没心没肺的半大孩子可以哭得那么悲伤，只好抱住他不断地安慰。
但是没有答应和他试试。
这不是卖惨，也不是可以因为心疼他解决的问题。
他是心疼，但他从小就懂得看清楚自己的心境。
还没有喜欢到那个地步。
不能一步错、步步错。
今天这样，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这小学生简直太欠丨操。
当然，不可否认，他也有错。
……是他没控制住。
于城唾弃自己。
可笑，十七岁了，快成年了，还是和小孩子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像现在，想抱不敢抱，但还是抱了。
……想亲不敢亲。
怎么办？
于城感觉自己都要分裂开了。
每个细胞都叫嚣着难受。
……还有纠结。
“别哭了，阮彬乔。”于城摸了摸他脸上的泪痕。
阮彬乔又哭了好一会儿，哭着哭着觉得好丢脸，抹了把脸，强行把抽泣咽下肚子。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于城等他冷静下来，对他道歉。
“没有。”阮彬乔低着头闷声说，“学长你好歹给了我一点希望。”
于城哑然失笑。
这算什么？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他还要继续？
真是……
小学生啊！
想归想，说出来的时候却不一样：“等我们都真的认清楚了，如果你还喜欢我，你就和我在一起，好吗？”
阮彬乔点点头：“但是学长，万一你不喜欢我了呢？”
于城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挪开眼睛，开口到：“不会。”
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对方听的。
“好。”阮彬乔似乎笃定了他们会在一起，“学长要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于城用手擦掉他脸上剩下的泪珠。
沉默了一会儿，阮彬乔突然叫他：“学长……”
“说。”
“你能不能……能不能亲一下我？”阮彬乔睁着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但是于城很冷漠，“不可以。”
说完就要回寝室，小卖部都不去了。
阮彬乔用力抱住他，求他：“给个定金好吗？”
于城不为所动：“你不是坚信以后会在一起？如果以后在一起了，你还怕什么？”
“在一起之前和在一起之后能一样吗？”阮彬乔耍赖，“就好比结婚之前谈恋爱和结婚之后谈感情，能一样？”
于城怕了他，还要和他讲道理，就被阮彬乔的动作吓了一跳。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阮彬乔快速地亲了他一口。
“……”我敬你是条汉子，阮彬乔。
他于城长那么大，第一次被人强丨吻。
所以说，阮彬乔真是来克他的。
……
他们回寝室的时候，踩在了熄灯的点上。
为了不扣班级分，他们只好在黑暗里安安静静、悄悄咪咪地冲澡洗漱。
等睡到床上，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于城下意识想像往常一样回顾今天学习的知识，思绪却转了个弯，让他想到了今天墙上的吻。
很舒服。
阮彬乔的唇很舒服，心理上也很舒服。
于城之所以敢肯定以后还会喜欢他，也是真的看清楚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他是渴望的。
是高兴的。
但不代表十五岁的阮彬乔肯定不是激丨情作祟。
他们都没谈过恋爱。
但是不代表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感情上的分分合合是说不清的。
于城怕阮彬乔还小，以后会后悔。
更何况他是个男的。
于城不怕和阮彬乔谈恋爱。
于城怕耽误了这个单纯的男孩。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梦里还是今天晚上的事情。
但是结局却变了样。
于城答应了阮彬乔。
……然而，在他们刚刚出去的时候，被阮彬乔的妈妈抓了个正着。
于城没见过阮彬乔的母亲，但是不妨碍他想象出来一个出来。
女人很生气，当场就扬言没有阮彬乔这个儿子。
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
再然后就是阮彬乔哭，怎么哄也哄不好的那种哭。
于城站在旁边，手足无措，本来就不会哄人，只好亲亲他的脸和额头。
还没有把人哄好，于城就醒了，他出了一身薄汗。
“……”
他被梦里的阮彬乔哭得脑袋疼，而且还懵。
直到感受到一道温和的呼吸打在脸上。
那道呼吸的人肯定很紧张。于城想。
因为他的呼吸有点乱。
然后……对方亲了他的脸。
“……”
肯定是那个小跟屁虫。
本来不想动，结果阮彬乔得寸进尺，还要往下面亲，于城哭笑不得，这是寝室啊，万一哪个室友醒来看到了，他们要怎么解释？
这跟屁虫万一害怕，不想和他一起呢？
但是思想跟不上行动，于城本来想推开他的，结果手太快太重，硬是把他扯到了自己身上。
于城：“……”
阮彬乔：“……！”被发现了！
“学长……”阮彬乔心虚且小声地说。
于城再次没忍住，亲了他。
亲了一会，他就放弃了。
管他以后怎么样，现在的阮彬乔，他于城要定了。
他哑着嗓子，低声道：“男朋友，偷偷摸摸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不睡觉。”
阮彬乔：“！”
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学长这是答应了。
他有男朋友了。
阮彬乔欢喜地在于城身上蹭来蹭去。
于城无奈，知道他高兴，第一次没打断他的无理行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跟屁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