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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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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芊芊细手抚摸着镂空楠木红漆门扇，姜玉晚向门槛里迈去，正好阿爹将随手的茶盏向门框摔来，茶盏碎片敲击地面，清脆突兀，“你跟你姐争什么？！又不是不给你安排好的亲事！”
她盈盈笑意的迎上去，手附上阿爹的背打趣：“阿爹这是生什么气啊？莫把身子气住了？妹妹这是怎么了？”
姜肃听闻声音又瞧见是云姝，压下怒火，声音缓和了几分，“你来了，晚晚。”看向如漾时，厉声续言“你自己问她！看她说得出口不？！”
姜如漾自然面色一僵，她知道由自己说出口，没有羞耻之心的人便是她了，但若不说，再也没机会了，一时犹豫不知如何是好。
她跪在地上，柔柔弱弱的，像是被雨滴打残的花朵一样娇嫩惹人怜，可姜玉晚看见她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有多少，无非就是她想要嫁给沈知节。
那便如她所愿，她知，姜如漾哪怕是和沈知节在一起，也不会长久。
当然，她也想看看他们是否绝配，如何“天造地设”一对，也省的她分开心思对付了。
朝着她走了几步蹲下与她平视，面上装作受伤打击的模样，声音颤抖道“是刚才我听到的么.....如漾？你想从我手里抢走我的未婚夫？”
偏头故意提了声音，“我知你要强，事事却不如我，你若是公平竞争，我也会考虑一番，但你却......”
话不说完，转而垂眸作哭泣状，帕子遮盖住的眸子眼神清明，哪有一点难过之意，“那日上元节你半夜偷偷去见他，一夜未归，还让我在偏偏在院中听见你丫鬟的话，将此事告知与我，是故意的对么？你就....如此恨我？如此喜欢看不得我的好？”
“我没有！.....我.....我那日....”
姜如漾着急想也不想开口反驳，反驳到一半意识到她那日也确实去了上元节，也见了沈知节，可回来也并没有与丫鬟闲谈此事，尖声细语“你撒谎！！那日我和丫鬟回来没在院中看到你！”
“.....妹妹，你这算是屈打成招吗？”姜玉晚没憋住，噗嗤了一声，眼中含笑泪，好似的的确确哭过一般。
姜如漾这才意识到，是姜玉晚谎她！面色难堪极了。
“一夜不归？撒谎成性？你瞧瞧你如今怎会如此？姜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你回去给我闭门思过！此事往后不许再提！”姜肃毕竟阅历多，看得出两个女儿都是什么情况，也想重新掰正二人的位置，都给了她们台阶下。
姜如漾却年纪尚轻，又与沈知节缠绵悱恻，自然不懂姜肃言下之意，毫不顾忌礼义廉耻，膝盖蹭地往前爬了几步，拉着姜肃的衣摆，不甘道“不行！爹！你就让我嫁给沈知节！我保证以后安安稳稳的，我也不会再如此顽劣不堪！爹！求求你了！”
同时也向姜玉晚低头，“姐姐，你把沈知节让给我好不好？就一次？”
“混账！”
二夫人听了丫鬟的通风报信，急急忙忙赶来，看见自家女儿跪在地上，也随着一跪，替女儿如漾求饶：“肃郎~如漾做错什么事，都是我的不对，你要罚就罚我，她还是个孩子.....如漾从小就喜欢你，一直拿你为榜样，怎么会惹你生气呢？”
瞥眼看见姜玉晚，委屈说，“定然是有人不见得我们娘儿俩好。故意陷害我们才是，肃郎~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姜玉晚默不作声的听完所有朝她身上泼黑的话。上辈子，怎么就着了她们母女的道？如今冷眼相看，破绽百出，当时，是如何心无旁骛的全权信任她们啊.....
她后悔，自己瞎了眼，选错了人，信错了人。
上一世她们所犯下的罪诏连天理都难容，让她重新来过，她自然会顺应天意，让他们报应不爽，以死谢罪。
姜如漾的句句话，姜肃皆怒不可遏，“你自然要管教管教你好女儿！你也无需胡言乱语了去，是你女儿要抢姐姐的未婚夫，难道这还是姐姐撺掇的意思？嗯？”
二夫人没想到平常如漾都是小打小闹，她这样能帮她骗过去，如今这事，按照她对如漾的了解，就是她女儿能干出的事，有些棘手但是尚且能够应付。
“肃郎~这感情之时哪里分对错先后呢？如漾她也是不能控制啊，就像....就像当初我喜欢肃郎也是情不自禁啊......肃郎难道还不知道吗....”
姜肃一看二夫人的柔媚哭诉，心也软了一些，但该有的气势还需有，“但这事不行，他是晚晚的未婚夫。”
姜如漾赶紧接话，“哪里不行了？爹！那帖子上没有写姐姐的名字啊？”
没有名字，意味着是谁都是可以的，二夫人也附和“是啊，肃郎~平时你最疼晚晚，如今也疼疼如漾，你不能偏心啊~我陪你过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要过，就这一件事，你就不能答应吗？”
......
姜肃有些难为情，左手右手都是女儿，给谁不是给，但偏是给谁都不行。
姜玉晚在一旁看戏也看足了，更何况她看见姜如漾第一次朝她低头心情还是不错的，不愿意再让阿爹为难，“爹，我同意了。”
“什么？”
“什么？你居然同意了？”
姜肃是没听清，姜如漾是一脸不可思议，她又平静地重复一遍，“我同意退婚了，让给如漾。”
姜肃吃惊，前些日子缠着他说了好久这事，好不容易有媒婆来送了帖，“怎么？你之前不是....”
“之前是玉晚年轻不懂事，现在明白了，帖上若未写我之名，也许另有姻缘吧，我不想强求。妹妹....我也不愿姐妹为仇，若是她喜欢，就将这婚书给她吧。”她说的极委婉，垂眸黯然神伤的样子让姜肃心窝子一揪。
实际上，她从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这步棋，先灭灭姜如漾的威风，再在适当的时候退婚，把沈知节让给她，让阿爹认为是她大度，也让如漾吃着一个亏，以后都是她更有理。
姜如漾却在自顾自高兴，如做梦一般，从天而降的惊喜，让她喜极而泣，“谢谢姐姐，我....我以后定然会乖巧，听你的话。”
听你的话？她心里有了另外的打算，若是让姜如漾完全信任她，而后在撕开真相，是否更残酷呢？
姜玉晚想想便觉得激动，眼神也泛起了光泽，对姜如漾莞尔一笑“如漾妹妹，要说话算是。”
姜如漾以为说的是她答应，将沈知节让给她这件事她不会反悔，“说话算数！”
二夫人浑身状态也放松下来，扶着姜如漾起来，声音柔柔的，眼神含情脉脉，“肃郎，你看他们姐妹多好，此事就...？”
姜肃见姜玉晚眼神坚定朝他点头，叹了一声，心烦意乱，“就这样吧，我累了。”
“肃郎，那我帮你按按，我这些日子有学了一手新的捏肩呢”二夫人连忙风姿卓韵的扶着姜肃走了。
姜玉晚拦下欲走的姜如漾，眼神飘忽，犹犹豫豫的开口，“如漾妹妹，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没料到姜玉晚还会拦下她与她说话，虽然刚才她一时激动，说什么答应她，但冷静下来，也觉得有些蹊跷，因此对姜玉晚还是多了几分谨慎。
“怎么了，姐姐？”
“其实，沈知节能够答应这门婚事，是我与他有了约定，我替他拿到一本书，他才答应的。”
一本书？姜如漾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也是后怕，若是姜玉晚害她，不告诉她这事，她也是嫁不到沈知节的，心里不免对姜如漾戒备少了几分。
“那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莫怕，这件事，我帮你想办法，我会替你去拿，但是你到时候告诉他，就说是你取来的就行，若是和他说了是我，你们俩个会有嫌隙的。”姜玉晚一席话真诚又为她着想，她心里更加内疚，如今抢了她婚约，还如此帮她，“姐姐，从前是我不对，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好”姜玉晚见目的达到，不再留她，“那过几日，我会单独去找你，而后把取书过程说与你听，莫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贴身丫鬟也不行，知道吗？”
“嗯嗯，那我等姐姐来。”
姜玉晚看着姜如漾心满意足的离开，才恢复了脸上的面无表情，“走吧，怀书”。
怀书刚才在门外也隐隐约约听见些什么，觉得小姐当时做的毫无理由可言，姜玉晚一出来，急急忙忙问道：“小姐，你怎么就答应退婚了呀？而且你还对姜如漾笑，她之前....”
莲步迈开，不急不缓的走着，“我觉得他们俩挺配的，以后在一起一定很有趣。而且今后，她姜如漾会对我言听计从的，如此想想也是不错。”
怀书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家小姐，她总觉得小姐话里有话。
拐弯处还挂着一盏灯笼，怀书想起来刚才提到的上元节，疑惑道：“对了，小姐，我刚才听见你说上元节见到他们了？可是那日小姐你......分明....”分明不在府里，一夜未归。
她当然知道，那日自己不在府里，被他引开去了别处。
勾唇，笑了笑“骗她的。”
“原来是这样啊，小姐可真聪明。”怀书兴致勃勃，姜玉晚却只笑不做声。
其实，她知道，上元节发生的事，她原本确实不知道。只是托了姜如漾的福，上一世亲口听见她说了上元节的事。
看着院内雕石绿草，她心里想，若是让姜如漾知道，这上元节一事还是她自己亲口告诉她的，而她姜玉晚只是故意说了出来报复她，会不会让她气的咬牙切齿呢？
一阵寒风乍气，怀书嘟囔了一句“好冷啊”，姜玉晚也附和了一句，“是啊，有点冷呢”，掩盖住了她眸中的寒意。
沈知节，姜如漾，别急。
这好戏才刚刚开始。
莫要让她失望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