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者之春暖花开》万千橙

15、第 15 章

　　丁培元来了又走了，本该跟林家兄妹毫无瓜葛的教堂信徒，走的时候却带上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他走的那天林雨泽林雨霁有接到消息，但是他们却没有出门送别。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那日傍晚的三人交涉后，丁培元跟林家兄妹已经达成口头协议：和平共处，互不干涉。
　　居住在木屋里的三个年轻人再度踏上规律的学习道路，时间很快过去一周，一周后，前院木桩前的邮件盒里多出一个来自武南的快件。第一个拿到快件的林雨泽嘴角一勾，快步走进屋内。
　　“啪”的一声轻响，林雨霁的电脑桌前多出一个快件，林雨泽见林雨霁的视线并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离开便道：“不看看是什么东西？邮寄地址可是武南大学的生命科学学院。”
　　武南大学四个字成功让林雨霁的视线转移，她看着薄薄的EMS袋子挑了一下眉，顺手拿起刀片割开封口。
　　一起看到文件内容的林雨泽顿时咧开嘴笑道：“果然是通知书。”说话间他发现袋子里还有东西，伸手撑开就看到一张飞机票，他摇着头笑道：“他可真是热心，时刻想着把咱俩攻陷。”
　　“还不是为了他的恩师。”林雨霁直接无视掉那张飞机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人情世故”发生放下通知书后，林雨霁想了想道：“这张机票到的时间是中午，我们买最早班的飞机，到时候你跟学校的老师在前面带路，我搭你们后面的一班飞机过去，还是避免跟那个教授的接触为好。”
　　林雨泽表示同意，他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晚上跟徐禾说一声，麻烦她照看家里两天。”

　　四月六号当天上午，一辆黑色的SUV型奔驰开进机场的停车场。十几分钟后，一个瘦瘦高高留着整齐短发的男生出现在接机口，黑色的刘海恰到好处在浓眉处停下，米色卫衣、灰色休闲长裤，脚上穿着白色运动鞋，尽管是简单的穿搭，但是男生往接机口一站，瞬间就迎来周边一道道射来的视线。
　　施海凡银色镜框下的双眼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便将手机重新放进裤子的口袋。昨天晚上，在校外宿舍的施海凡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丁培元教授，他的研究生指导老师。丁教授请假去照顾生病妻子的消息他的学生都知道，突然接到指导教授的电话，施海凡有些意外。在接收到教授给的任务跟解释后，施海凡欣然答应前往接机。原来是教授在外面遇到的科研好苗子，只要对他们这个圈子有点了解的家庭谁不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丁教授的底下接受教育，能被丁教授这么看重，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等待中的施海凡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接机牌，拿出黑色马克笔在白底的接机牌上一个字一个字写下一行字：欢迎林雨霁同学。
　　半个小时后飞机落地，人群陆陆续续走出，施海凡一个个看过去就是没有一人搭理他的接机牌。
　　几分钟后，直到最后一个旅客走出后，施海凡已经确定他要接的人不在这个班次的飞机上。排除飞机事故跟丁教授记错时间这两点，施海凡意味深长的盯着接机牌上“林雨霁”三个字给丁教授发了一条信息：接机失败，目标人物没有出现，请查询原因。
　　施海凡人还没走出机场，手机震动一下收到一条丁教授的信息：行吧……今天辛苦你了。从简洁的词语间，施海凡都能感受到丁教授的无奈，他嘴角勾起一个兴味十足的笑容。

　　因为搭的是早班飞机，早早的林雨霁就到了武南市，林雨泽因为身边有老师守着不好出门见她，所以她就自己一个人在繁华的武南街道上瞎逛。
　　这个位于长江中游，雨量充沛、日照充足、夏季酷热，一年温度平均在十七度左右的城市给了林雨霁不一样的体感跟视觉感受。
　　随地可见的咖啡厅分布在街头小巷，午后，在花样繁多的咖啡馆里，林雨霁走进一家手磨咖啡馆。
　　“你好，一杯黑咖啡、一份金枪鱼三明治。”店里的人不多，不知道是因为午后的缘故还是因为这家的暗黑装修风格。这家名叫“Last time”的咖啡馆店面不大大概只有五十平米的样子，位于步行街的中间位置，装修风格却没有一点大学生的明媚气氛，不过全体黑灰风格的装饰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反而给人一种触摸光明的感觉。
　　“你好？”下了单后，一直站着而没有去找位置坐的林雨霁引起年轻老板的注意，将菜单交代下去后，他并没有一下就上去出声提醒，而是在细细观察着眼前漂亮女孩后，他才出声道：“美女，你可以去那边窗户旁边的位置等，那里光线会更好。”
　　林雨霁厚重的眼镜框微微抬起，她看到出声的人也是一个年轻人，她点头道谢，“好，多谢。”本想转身去窗边空位置的林雨霁却不经意间看到前台一角贴着一张公寓出租广告，她想也不想问年轻的老板，“请问这个公寓是在武南大学附近吗？”
　　年轻老板看着这个一身简单运动风的漂亮女孩，特意指着广告上的租金善意提醒道：“房子距离武南大学只要十分钟，不过小美女这个房子的租金可不便宜啊……”
　　林雨霁却了然地点点头，她道：“也就是说这个房子现在还没租出去吧？”
　　“是这样的没错……”年轻老板挠了挠头，他不好意思佛了美女的脸面，便将广告单取下来指着背面的入住要求，道：“这个是房东的几点入住要求，只有严格遵守的人他才会租出去，这个房子这么优越之所以没有租出去也是因为这几点苛刻的入住要求……”
　　林雨霁的房产虽然很多，但都是交由专门的房产经理打理，她真不知道作为房东还需要这么浪费精力跟时间，她伸手接过广告单一一看起入住要求，总共三点。第一点：入住期间声音不能大于五十分贝。五十分贝？一般人嗓门大一点估计都超过五十了……
　　刚看完第一点，林雨霁就觉得这个房东有点意思，林雨泽对声音那么敏感的人都没有这么多的要求，这人的耳力难道比林雨泽的还要敏感？
　　接着看下去，第二点：入住期间禁止饲养动物。这一点简单，不管是自己的性格使然还是实验需要，林雨霁一直没有养小动物的打算。
　　第三点：合约一年，一年后自动延续。另附：租金一次交付一年。
　　“我现在能去看看房子吗？”林雨霁很满意房子的位置，处于生命科学学院跟口腔医学院之间，开车在三点之间移动只要十五分钟左右，非常简便。
　　见林雨霁很满意的样子，年轻老板犹豫了一下，如实相告：“这个可能不能，房东今天有事，可能要等到晚上才有空……”
　　“没关系，有照片也可以。”林雨霁淡淡回道。对明天的实践考核林雨霁虽然很有自信却不自满，晚上她要在住宿重新过一遍往年的考核题型。
　　“那好。”年轻老板熟练拿出手机里存放的照片，广告单放在店里咨询的人有无数，但在“苛刻”的条件下，真正能入住的住户寥寥无几，他估摸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可能也只是因为好奇心随口问问罢了。
　　一个小时后，Last time走进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年轻老板一见他就诧异道：“你不是去机场接人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施海凡嗯了一声，一边走进前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道：“人没接到。”
　　“嗯？这么奇怪，你老师给错航班时间了？”
　　“时间没错，应该是提前到，等了两个小时都没等到人。”施海凡喝着水慢慢道，这时他的视线看到放在前台上的广告单，以及广告单上新鲜笔迹的号码，他挑了一下眉，问道：“有人要租房？”
　　“是啊。”年轻老板顺手把广告单递了过去，他笑道：“是个挺有意思的女孩子，连自己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打了我的手机才显示出来的。你知道就行，估计小女孩只是问问罢了，不会真的租的。”
　　“未成年？”扫了一眼记在广告单上的“林”字，施海凡脑中自然浮现“林雨霁”三个字。
　　“这我还真没问，不过要在武南大学附近租房子，应该是大学生吧。”想起女孩的那张脸，年轻老板再看看身边男人的脸蛋，不由笑着调侃道：“那女孩可漂亮了，要真住你对门我都可以想象你们天天成双入对的美好画面了。”
　　施海凡瞥了一眼年轻老板，道：“说正事。”
　　说到正事，郭宇也收起脸上笑嘻嘻的笑容，他低声道：“城东那边说是有见到那人的消息。”
　　“没有照片？”施海凡问道。
　　郭宇叹了口气摇头：“没有，那人一晃就不见，我们的人来不及拍照。”他低头道：“‘叛逆者’计划有二十年了吧，从开始执行任务到现在有无数的那人的消息，但没有一次是真的，你说那人真的还活着吗？不是说离开岛上的时候那人已经二十九了，到现在早就超过四十岁了，他还活着吗？”
　　施海凡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没有一丝波动，只淡淡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岛上那人不是也还活着吗？”
　　这句话，成功让郭宇哑然无语，虽然岛上那位这些年已经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但是他的存在感却无时不刻都能让人感受到。
　　“城东那边我去一趟，让他们撤了吧。”离开前，施海凡简单交代。
　　“好。”郭宇微微躬身应道，组织里他是副手，尽管在外面施海凡对于尊卑礼仪没有严厉要求，但对于组织里的顶头老大郭宇打从心底的崇拜丝毫没有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