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明月故人归》芥末奶茶

7、第七章 翩翩如花美渣男

　　司徒将军之嫡女—司徒静，钟灵毓秀，是汴京城中宗室贵族里数一数二的美人，与当朝的七皇子乃是青梅竹马，两人自幼便有婚约，十七年前二皇子发动政变，三皇子与七皇子同司徒将军南下平返叛贼，胜利归来三皇子登基为北周崇德皇帝，七皇子获封睿和王，司徒将军封大将军，赐大将军府。同年睿和王迎娶大将军之女司徒静。
　　在上京城曾一度被传为佳话的睿和王爷王妃二人婚后恩爱无比，三年后王妃生下世子司徒渊。
　　“王妃生了！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恭喜王妃，王妃，是位小世子啊！足有六斤重了！”
　　“您瞧瞧小世子哟，乖巧俊朗的很，跟我们王爷的眉眼简直一模一样！”
　　........
　　“静儿你看，见过渊儿的人都说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静儿，我这样抱着给你看，你好好看看我们两个，我是大王爷，他是不是一个小王爷？”
　　.....
　　司徒静看着怀里的孩子，熟睡的小嘴还在不停的动，柔嫩细腻的小脸，淡淡的眉毛依稀可见英气眉型，许是觉得换了怀抱，睁开宝石般的眼睛，司徒静看到这双眼睛的一瞬，脑海里尘封记忆的碎片轰的一下就炸了开来。
　　那是她生下锦渊的第二年，崇德皇帝为了权衡住前朝文官，将殿前大学士之女，钟贵妃之妹钟韵如赐进王府，她能明白王爷的无奈，他是皇帝的弟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的父亲一生战绩累累，她嫁给王爷，也代表着权势的联合，崇德皇帝不得不防。她父亲素来在朝上与大学士不和，大学士的长女是贵妃，将大学士的二女儿送进王府做侧妃，无非就是帝王之术，未雨绸缪罢了。
　　那时的她很单纯，只觉得他们二人矢志不渝，眼中有彼此就足够。当时的王都是在汴京，应皇帝之意迁京都至上京，却逢南下叛党作乱，王爷奉命前去围剿，她在府中操办北上事宜。迁都途中的一个雪夜里遇到刺客，她所乘的马车被攻击，下人们一团乱麻保护她和渊儿换乘其他马车，渊儿却在此时丢失了！
　　她发疯一样哭喊着不肯走，奈何后面有刺客与护卫队打成一团，她被下人们紧紧按住，眼睁睁看着后方的战火离她越来越远，她的渊儿离她越来越远....
　　失去孩子后的那个冬天，她常常在冷风里一坐就是一夜，没人劝得住她，她很少睡觉，几次想跑出府都被人阻止，直到他回来，看到把自己折磨成纸人一般憔悴的她，他日夜陪着她，不让她在雪夜里出去，她与他撕咬，争吵，最后两人都精疲力尽，他抱着她无奈的说“静儿，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会一直找渊儿，一直找，直到找到为止....”
　　冬雪看到王妃接过锦曦公子的那一刻开始，王妃就一直在发呆，直到她凑近，想提醒王妃，却看到王妃失神的双眼里蓄满了泪水，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冬雪不知道王妃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王妃怀中的锦曦公子开始哭闹，见王妃还在愣神，冬雪赶紧接过小公子，抱还给乳母。“小公子许是饿了，还请嬷嬷随我到偏殿来，好方便嬷嬷喂奶。”又另唤来一名侍女将乳母带去偏殿，再到冯侍妾身前，“王妃看到小公子便觉得十分亲切，抱在怀里疼爱了好一会儿，只是公子饿了。王妃有些疲累，也到了吃药的时辰了，嘱咐奴婢好生将夫人送回，改日再请夫人过来叙话。”
　　冯侍妾无不恭敬在屏风前福了福身，“那奴婢就不叨扰王妃休息，先退下了，改日再带小公子来问安。”转身前瞄向屏风的眼里有一丝无人察觉的得意。
　　可可最近在忧虑一个问题—容貌。
　　她自来了王府以后，常常听到人们夸赞“锦歌郡主冰雪聪明，明眸皓齿，天生丽质，同王妃一般如有明月般光辉...”
　　这引起了她对自己样貌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她试过向冬薇三人提“想要面镜子”这种要求，但是镜子在这里好像不叫镜子，她跟三人隔着至少好几千年的代沟，其他的还好，吃喝意会一下就行了，但是关于镜子这个问题她说了几次以后，发现她还是无法与他们正常交流镜子这个问题，冬薇三人也只当她在哪里学了什么有趣的话，跟其他这个阶段的小孩子一样，偶尔冒出一些别人不能理解的话罢了。
　　于是烦闷无比的可可现在在花园里把三人甩开了。
　　她来到自己经常喂鱼的湖边亭，试图跟她喂养的鱼儿们说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甚至想着也许湖里会突然现身一只小鱼精，从此她在这个世界就有了无话不谈的伙伴，毕竟穿越这种事情都有了，神仙精怪啥的又有什么不可能？
　　听到三人已经开始在喊她了，她在心里哼了一声跳下亭中的闲椅。索性就叫她们急一小会儿，体会一下她无人理解的焦灼心情。扫视了一眼四周，想偷偷找个地方藏起来，再突然出现，给她们惊喜。她打算去湖边亭边上，眼睛滑过湖面上此刻如画的倒影，等等，倒影？！这湖水不就是一面现成的镜子吗？可可有点激动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她颠颠的绕过湖边亭，小心翼翼的抚着湖边亭的底部，身体微微向前弓着，水中已经能看到自己头上两只小小的总角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拎住她的衣服把她从后面提了起来，可可“啊”的一声，她悬在空中回头，想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来坏她的事，就听到司徒洲的声音由远到近传进耳朵。
　　“亦衡哥，我还是没有找到皎皎表妹，她好像走丢....咦，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呀。”
　　司徒洲口中的亦衡居高临下的看着手里的小郡主，眉目清逸的俊朗少年，一双凤目里微微透着戏谑，有些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挑，做工精致的锦服衬得身姿挺拔的他矜贵优雅，长得这般形貌的美少年，在她们现代那边多数都会是渣男。
　　“哦？这就是皎皎表妹？”可可第一印象自动代入渣男标签的亦衡说罢，轻轻的将皎皎放下。
　　皎皎心里有些发虚，这是个活生生的皇子啊，看着那薄唇凤目，她有点怼不出来人家坏她的好事了。
　　“郡主！郡主您在这里啊，可叫奴婢们好找”。彩环和彩芝急匆匆的赶过来，看到小郡主的那一刻心中提了半天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三个人眼见着郡主在扑蝴蝶，转瞬就在半人高的花丛中找不到人了。
　　“郡主顽皮，年纪又小，一定要仔细看顾，刚刚本皇子看到郡主独自在湖边玩耍，”五皇子亦衡眉头微皱，低声训斥道：“若是让郡主有什么闪失，怕是你们十个百个都承担不起！”
　　“都是奴婢们的错，奴婢们没看好郡主，奴婢日后不敢了！”彩环彩芝两个人泪眼婆娑，瑟瑟发抖的双双跪下。
　　五皇子也算是她的表哥，虽然没怎么见过，可是这么一个如花少年为自己黑下脸训斥侍女，心下对亦衡有些感激，可看着因为自己赌气的小情绪下跪哭泣的彩芝二人，心下大有不忍。
　　“亦衡哥哥，皎皎在跟彩芝捉迷藏，我躲起来她们找不到我了。我就在这里看鱼。”听到这么小的郡主再为她们说话，彩芝彩环两个头伏得更低了，心中更是多了对自己失责的愧疚，还有小郡主带给他们的感动。
　　亦衡低下头，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樱桃般的小嘴，在替她的侍女们求情，她一双纯净的眼睛里好像黑夜中的星河，歪着小脑袋，眼睛在无辜的眨啊眨，亦衡心下一软，微挥下手，“尔等好自为之。”
　　如获大赦的彩芝二人赶紧毕恭毕敬的站好。
　　“皎皎以后不要来这湖边了，我听说小孩子离湖边太近就会有水鬼把你拉下去吃了。”司徒洲照常的语不惊人死不休，“走吧，我们跟亦衡哥去那边玩。”
　　“好吧，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自己过来了。洲表哥，你们怎么来王府了呀？”
　　“亦衡哥前几天从圣山回宫了，我一直在宫里陪他。这几天又马上到姑父的寿辰，我们就提前来王府陪你小住几天。”皎皎翻了个白眼，怕是你一直缠着人家吧！
　　“皎皎，你怎么又噎着了，你不吃东西也能噎到啊？”
　　“我哪有噎到，我就是眼睛不舒服。”
　　“听说有位神医在圣山隐居，什么都会治，以后让亦衡哥带我陪你去找那位神医给你好好医治一下。”
　　“洲表哥，就是你自己想去圣山对不对？”
　　“亦衡哥你快看，皎皎的眼睛又不舒服了，你可一定记着带她去看看呀....顺便带上我。”
　　亦衡看着拉着他和皎皎的司徒洲，一路听着二人的童言童语，不由在后头笑着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