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9、贼心不死 ...

  •   随国公一直不曾说话,上官德此话一出,平坚等已经稳操胜券,于是开口道:“大司马可否听老夫一言?”
      “隋国公请说。”
      “大司马一口咬定坚儿之妻乃是南陈国后,如今上官德辨认清楚,二人并非同一人,大司马想必是被小人蒙蔽。老夫倒是听闻,当年南陈皇后被掳走一事,纯属子虚乌有,其皇后仍旧在建康宫内。此事乃是南陈国君向呼延家发难,毕竟呼延家族的势力在南陈一天天坐大,令其国君坐卧不安,故而虚构出这样一档子事,号令天下讨伐他。”
      宇文护也曾听闻过此事,但是他哪里那么容易就此放过:“此事倒也不难,孤已带来画师,为少将军夫人作人像画,送南陈宫中,快马加鞭,只需十日便有结果,只是在此之前,只怕要委屈少将军夫人在大理寺小住几日。来人,为夫人作画。”
      “我看谁敢!”平坚横身挡在玉楼面前,画师登时后退几步。
      玉楼握了握他的手,淡定走上前:“画师可要仔细些,免得让南陈的皇帝错认了。”
      画师一生阅人无数,览尽天下皮囊,眼前的女人绝色凌厉,孤傲无双,这样的姿貌,几乎一眼就令他过目不忘,坐在一旁也不看玉楼,只寥寥几笔,勾出她无与伦比的风骨,细细滋染,幻化出她绝世的容颜。不到半个时辰,一副人物画做就,宇文护观后甚是满意:“那就请大鸿胪修国书一封,连同此画千里加急,送至南陈宫中。”
      平坚见了画心中忐忑,只想速速回府商议对策:“皇上,此事既十日后才有定论,末将携家眷就先行回府。”
      “不可,此事若没有定论,少不得要委屈少将军夫人了,来人,带夫人下去,妥善看管。”宇文护据理力争:“哪里有嫌犯居住在家中的?倘若逃遁了该当如何?”
      “宇文护,你不要得寸进尺。”平坚按捺不住心头怒火,他是断断不会让白玉楼在大理寺的牢笼里受罪的。
      “黄口小儿!朝堂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好了,众位爱卿不要争吵了,独孤伽罗乃是皇后义妹,关押大理寺于礼不合,朕将她暂押宫中,一则与皇后相互宽慰,二则也让大司马放心。如此一来你二人都不必担心了。倘若有闪失,朕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平坚知道宇文皇帝早前为她辟出一出宫殿,可见他贼心不死,把白玉楼放进宫里,还不如放在大理寺放心。玉楼看出他的担心,低声对他说:“当日我单枪匹马进宫,彼时我还没嫁给你,尚且能周全自身,如今我身为你的夫人,他更要顾虑了,你放宽心。记得我交代你的,找到那个突厥人,如今咱们只有十天的时间了。还有画像的事,速速找父亲和随国公想办法。”
      平坚恋恋不舍地看着內监带走玉楼,临走回过头来对着他宽慰一笑,那一抹温柔令他倍感熬煎。
      宇文皇帝自然将她安顿在早前为她辟出的殿宇。玉楼之所以选择在宫里,实在因为大理寺乃是宇文护的地盘,她不怕与他面对面硬碰,只怕他玩阴的,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还不明所以。
      白玉楼心急如焚,不知道平坚在外面能不能应付,他是她最信赖的夫君,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她很想去找到独孤皇后寻求她的庇护,或者希望皇后来找她,也开解开解这位义姐,毕竟独孤信的死,她是真真切切的悲痛万分。可皇帝吩咐她不能随意走动,又说皇后丧父心痛症犯了,不能顾及她。
      入了夜,宇文皇帝来了。
      玉楼让寒烟假称自己已经睡下,不便面圣。“朕只来看一眼伽罗,毕竟大司马和普六茹将军都要确保她在宫中无虞。”寒烟拦不住他,宇文皇帝踱步进屋,却见她玉立在窗边。
      “不是说睡了?”他走上前拉了她的手轻声责怪,“你胆敢欺君?”声音里的绵软情意呼之欲出。
      “臣妇不敢。”玉楼挣脱他,“只是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深有不便,罗敷有夫,使君有妇,皇上还是请回吧。”
      “自你进宫,朕的心就狂跳不止。夜里也睡意全无,回去也是只身待旦。”
      白玉楼享受过美貌带给她的便利,也遭受过美貌带给自己的偏见和麻烦。很多人因为美貌给她开绿灯,也有人认为她的位置是凭着美貌得来的,对她嗤之以鼻。而她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永远政治正确,一身浩然正气,让人觉得她的美貌甚是枯燥无趣,毫无油水。
      “寒烟命人给皇上备茶来。”玉楼提高声音,他越是扭捏,她就越要坦然。
      “你们都下去,朕和普六茹夫人有话说。”没想到他毫不避嫌,玉楼忘了他是皇帝,他要宠幸个女人,哪怕是臣下的妻妾,没有人敢说不。
      “皇上理当避嫌。”玉楼直面他。
      “夫人避重就轻,你还没回答我为何欺君?”宇文皇帝断了她和皇后的联络,就是想问清楚这个女人,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一个黄毛小子。
      “臣妇并没有,只是今日朝堂之事让人心烦,只怕神思倦怠,不宜面见皇上。”
      宇文皇帝把她逼到墙角:“我是问你,为什么瞒着我嫁给了普六茹坚?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皇上既要叙旧,咱们就坐下来说。”
      宇文皇帝早已色令智昏,一双铁臂箍紧了她,将她覆在榻上一边上下其手,一边胡乱亲吻在她脸上。“皇上请自重。”玉楼苦苦挣扎,仍不敌他的蛮力。
      “哼,你的力气倒不小。我今日要讨个说法,你放着我的贤妃不做,跑去给个黄毛小子做夫人,还从头到尾将我蒙在鼓里。我不治普六茹坚和独孤信的欺君之罪,乃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说怎么报答我?”
      玉楼挣扎了半天终于腾出一只手,拔下发簪,抵在他喉上。宇文皇帝感觉一根冰冷的硬物顶在喉头,吓得赶紧松了手。
      “皇上,咱们还是坐下来聊吧。”
      “你胆敢弑君?”
      “皇上,如今这朝堂上的局势,岂止有人敢于弑君?只怕你的江山都要易主?”玉楼知道藏头露尾的话不能令他清醒,只有一针见血方能令他知耻而后勇。
      “大胆!你竟然如此不知死活?”他恼怒地站了起来。
      “皇上你当日可是承诺过,倘若我能助你一统北方,一统南北,你让我凡事自己做主,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可南北不是还没有大一统,我如何知道你说的真假?”
      “我当日所说的事可有应验?张仲礼是否诈降?他是否挑拨你和随国公的君臣关系?”
      “确已应验,且我知道普六茹将军的很多谋略也是出自你手,可正是如此,我才觉得你胸中有丘壑,下嫁与他,天性愚钝,乃是暴殄天物,你为何不听我一言,宫中的长久富贵,岂是一介人臣可以比拟的?你若......”
      “此言差矣,普六茹生性纯良,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我正是看中他的‘愚钝’,毕竟这世上自作聪明的人太多了。皇上说宫中的长久富贵,我看来,宫中的形势,竟危如累卵,宇文护一声令下,这江山就要易主,皇上为何要坐视不理?”
      “宇文护树大根深,若是做不到连根拔起,只怕朝廷要伤筋动骨。”
      “皇上可知你的一再忍让,让他一家独大,权高盖主了?常言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宇文护一旦铲除,他的余党也就如强弩之末了。何愁剿灭不了这些党羽?”
      “计将安出?”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