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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冲冠一怒为红颜,挥师北上惹民怨 ...

  •   陈粟丢了白玉楼,又被呼延天城刺了几刀,心中一时悲恨交加,一口气郁结在内,伤口迟迟不能愈合。赵烈见他药石无医,也只能让宫里的娘娘们多加劝解,自打白玉楼走后,他再没有召幸过妃嫔,薛昭仪生了一位皇子也全然不能让他有些许开怀,后宫里诸多有孕的妃嫔,他也不曾去关照,全然由着元思忙里忙外。他如今住在璇玑殿,仿佛白玉楼还在殿中,看到她早起在殿里练功,香汗淋漓,她时常在卧榻上小睡,娇憨可爱,她时常整理那些茉莉,小心仔细,她常常抚摸那扇屏风,感叹它巧夺天工,她时常望着那棵烧焦的银杏树,偶尔发现它长出新芽便令她欢呼雀跃,她常常泡在汤泉中,妩媚妖娆......
      到底是哪里不对,她明明心里有他的,迫于他的淫威也好,念及他对她的好也罢,一个女人的身体是不会说谎的,可是为什么,她要迫不及待地逃开自己?她的肚子里甚至还有他的骨肉!她丝毫没有念及他们夫妻一场的恩情,毅然决绝地离开了,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了。她不能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儿,还要怪到自己头上,那可是他陈粟的骨肉!这笔账,他记下了,呼延天城是罪魁祸首,他一直觊觎她的美色,怂恿她逃走,迟早有一天,他要让呼延家血债血偿。
      呼延家竹溪亭已被烧得精光,那日赶到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纵然放火烧了它又有什么用,这样的宅子呼延家到处都是。白玉楼一定和呼延天城去了北周歧亭的宅子,那儿离长安近,据陈粟的火信子探知,呼延天城曾几次出入那处宅邸,几乎可以断定。他恨不得伤好了亲自走一趟,他要面对面问一问白玉楼,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匡世奇、萧让听闻他欲讨伐北周,虽是意料之中,却又在惊异之内。匡世奇苦劝良久,北周此时伐齐,一路东去,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数个郡县更是不战而降,沿途更有投诚者不计其数,此时北周士气高涨,不是讨伐的好时机。
      萧让往日里最是主张出战的,如今看着皇帝意气用事,为了一个女人热血上头,挥军北上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怎么,往日里最不怕打仗的萧司马也要畏首畏尾吗?”陈粟看他们一个个瞻前顾后,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适才匡大人也说,此时北周趁着东进,士气高涨,我们实在是应该避其锋芒,择日再战,更何况历来师出有名,倘若皇上为了一介妇孺挥师北伐,不知将士们心里会作何感想,只怕也无心征战。”萧让说的恳切,陈粟只是不听:“你们只说她一介妇孺,不过是见不得白玉楼回到我大陈,殊不知外面早已传遍,皇后乃天命之女,得之得天下,倘若有人借此大做文章,以她号令天下,大举进犯,彼时朕就看你们如何抵挡!”
      匡世奇还要劝,陈粟阻止道:“你们不必再劝,朕心已决,宇文融安为三军主帅,统领十万大军,由淮泗进北齐,助齐御周,保齐卫陈!萧爱卿既不愿出征,那就在家里守妻弄儿罢!”
      “皇上三思而行啊!建康连同周边的州郡驻军加起来也就十万将士,悉数调走以致京中空虚,让人有机可乘,实在是兵家大忌。”萧让冒死劝谏。
      杨元随站出来说:“萧大人往日不是这样瞻前顾后的人,今日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皇上挥师北上不止为疆土,也是为出这一口气,敢问萧大人,若贵夫人让人拐跑,你还能稳坐家中痴等?臣认为一国之后虽是皇妻,也是国母,哪里有让人掳走了还能坐视的?岂不为天下人耻笑?”
      “杨元随!奸佞小人!你可知你一番不知轻重的话就要十万将士去送死,实在是小人误国!我今日就杀了你!”萧让气机,就要在朝堂上动武。
      “大胆萧让!公然在朝堂上行凶,给朕拿下!”陈粟见他要动武,不得不先发制人。
      “皇上,萧大人也是忠言逆耳,实在是为国为民,还望皇上饶恕他。不可意气用事。”匡世奇见收不了场,也只能竭力劝阻。
      “他往日里一说到要战,每每跃跃欲试,今日得知要北上,居然换了另一幅面孔,让朕觉得他往日里的勇气可嘉不过是博人耳目,给朕拿了送大理寺。众卿不必再劝,散了吧。”
      陈粟不顾这些老臣的反对,命宇文融安在大陈境内大肆征兵,仓促间集结八万大军挥师北上,一时间鸡犬不宁,怨声载道,民愤四起,令白玉楼万万没有想到。
      呼延天城听闻陈粟出兵,来告知白玉楼。白玉楼心中疑惑,她记得史书上陈粟并没有出兵的,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可是她已然在宇文皇帝跟前夸下海口说料定陈粟不会出兵。眼下要自救唯有将陈粟的十万大军困在大陈的国土里。玉楼把自己的顾虑和想法跟天城公子坦诚相告,天城道:“为了不失信于宇文皇帝,为今之计也只有请平坚帮忙了。”
      “我隐约记得陈粟就是此时丢了淮泗一地,倘若平坚能直取淮泗,又是大功一件。”玉楼不大肯定地说。
      “玉楼不可犹豫了,如果有把握,我立刻命人书信传递平坚。”天城着急地说。
      “如此最好,将陈粟的十万大军出其不意困在淮泗,也就能自圆其说了。”玉楼命人拿来纸笔,立刻书信一封,交给天城:“务必让平坚亲启,断不可泄露出去。”
      “你放心,这种事我的人不是第一回办了。”天城拉响了一根火炮,不消片刻,便有人来到平坚府取信走了。
      “我今日才见识了你的人的本事。”玉楼笑道。
      “能为姑娘你效劳是他们的福分。”
      “听闻你在大陈的竹溪亭被陈粟夷为平地了,都是我连累的你。”玉楼心中愧疚,自己既然知道了便不能装作不知道。
      “是谁这么长的舌头,这点小事也值得跟你一说。不妨事,这处宅子即便还在,我也回不去了,陈粟焉能容下一个拐走他的皇后的人在他的地盘大摇大摆来来去去?”天城道,“只是这处宅子你甚是喜爱,烧了很是可惜。不过也不打紧,我在别处还有好几处,你若是喜欢,我还照着竹溪亭来布置它们就是了。”
      玉楼道:“你们土谷浑是鲜卑族里最强盛的一支,你们的物力也雄厚,可为何不成立自己的国家,把楼兰、高昌、氐羌这些小国联合起来,这样也好过臣服于其他国家,岁岁进贡。”
      “我胸无大志,只想做个天涯浪人。何况帝王若是做成陈粟这样,众叛亲离,定然不得善终,还不如不做。如今你离开他,令得他已经丧失理智,据说,就连萧让也让他关押起来了。领兵去淮泗的大将,就只派了宇文融安。此人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
      玉楼听闻,叹了口气:“萧让这样忠心耿耿的老臣也要遭他毒手,宇文融安虽有将帅之才,但是缺少历练。当日提拔他乃是打击宇文怀的势力不得已而为之。他还不足以同杨将军这样的老将相抗衡。平坚若得杨将军指点,对付他绰绰有余。”
      两人说话间不觉得已是深夜,天城站起身,歉意道:“姑娘歇下吧,天不早了。”玉楼将他送到门口,他一只脚迈出了门槛,却又收回来,转身看着她,夜色下她朦胧的脸令他想起在护城河边第一次见到她浑身湿漉漉的样子,便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她,他低下头,寻到她的唇急急吻上去,柔软香糯,令他沉醉其中!他的呼吸逐渐凝重,玉楼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毕竟他要索回自己的东西是理所应当的。突然他又放开她,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对不起,冒犯了。”说罢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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