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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毒瘤 ...


  •   玉楼不等皇帝发话,径直走到寒烟跟前:“我念在你跟我主仆一场,好心饶过你,你却在这里等着我?”
      寒烟道:“夫人恕罪,寒烟不过想求一条生路。”
      “生路?难道我给你的是死路一条?你在我府里为仆不想着仔细伺候,却一心想攀上将军做个主子……”
      寒烟有些失控:“奴婢没有攀附,是将军始乱终弃,奴婢不得已才请皇上做主。”
      “你怀了不知道谁的野种,却嫁祸给将军,将军气急要将你当场斩杀,我怜惜你一条人命,连带腹中的骨肉无辜,求将军饶你一命,试问哪一个主家夫人能做到?你不思悔改,不知好歹,如今反过来咬我一口,很好,有什么话今天就说清楚了,别他妈以后想起来又翻出陈谷子烂芝麻的往我身上栽赃。”
      寒烟知道这是彻底翻脸了:“皇上、将军、诸位国公,我亲眼看见将军夫人将上吊闭气的国公救活,还将他藏起来。”
      “你是如何知道的?”皇帝问。
      寒烟道:“将军夫人早就算准宇文护要加害独孤大人,她已经想好如何让独孤大人脱险了,她教授奴婢如何将药物推进独孤大人的手臂,让喜子对着独孤大人的口内吹气,吩咐我们待到宇文护一走,就按她教授的法子去救活独孤大人。去世那一日,将军夫人带着奴婢和喜子扮成独孤府里的下人,埋伏在国公府的屏风后,宇文护一走,连忙将独孤大人解救下来,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具尸首去烧掉,而独孤大人则被救活了,就这样瞒过了宇文护,也瞒过了皇上。”
      玉楼大笑:“含烟姑娘,你恐怕记错了,我明明就是对着独孤大人吹了一口气他就活过来了,哪里还用你来帮忙?”继而一转脸,厉声道,“你用我已故的父亲来挑唆君臣关系,居心属实不良,你编瞎话竟然如此不择手段?试问从古至今,哪里有人能够起死回生?我向来可曾行医布药?我一介女流,深闺之中闻所未闻,你说的头头是道,想必已经掌握了如何让人起死回生了。既如此,今日也让你给皇上和诸位朝中大臣展示一下,不然你的话谁会信呢?”
      寒烟也知道自己说的好像天方夜谭一样,可这明明是事实:“皇上明鉴,奴婢说的一字不假,倘若有半个字欺君,叫我不得好死。”
      宇文直冷哼一声:“将军夫人可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微臣也曾有耳闻,若是人刚刚断气不久,是可以救活的。”
      平坚针锋相对:“宇文大人可听过‘耳闻不如眼见’,倘若听得三言两语不着边际的话就要拿来奉为天理,岂非要笑掉大牙了?这个刁奴在我府里便是满口谎言,如今恶习不改,在朝堂上信口雌黄,实在该死。”
      宇文招略加思索:“这个丫头的话听起来的确像瞎话,既然编瞎话,为什么不编得切实可信一些,反而要编得这样离奇?”
      玉楼淡淡一笑:“那是因为我父亲去世之时太多人亲眼目睹了,她不这样编造,圆不了这个谎言。”
      寒烟摇头否认:“奴婢没有编造!奴婢所说的全是实情,倘若皇上不信,可严刑拷打喜子,他从头到尾都一清二楚。”
      平坚道:“你这个刁奴,你还要拉上喜子,本将军不怕明白告诉你,莫说你编造的黄花,即便此事是真的,你也休想从喜子嘴里问出来,无知的奴才!”
      宇文直道:“将军是舍不得喜子?不问一问如何知道呢?”
      宇文招出言制止:“普六如将军这话倒是不假,只是她也算个证人,你如何证明她说的是假话呢?”
      平坚道:“可笑!一件没有发生过的事如何去证明呢?我说宇文大人面前的杯里有酒,大人你如何证明它没有呢?”
      宇文招笑道:“明明没有酒,将军非要说有,我如何去证明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正是。没有就是没有,何须证明?”
      “这……”
      殿外有内官传话,独孤罗求见。
      “传。”
      “我父亲在哪里?”独孤罗进得大殿来,也不叩拜,疯癫无状,“我父亲还活着?他在哪里?快告诉我!”
      “大哥,还不叩拜皇上?”玉楼提醒道。
      “叩见皇上,皇上,能否将父亲还给我?他还活着,请他回府,独孤府不能没有他啊!”独孤罗的应变还真不是盖的。
      “爱卿请起,你丧父之痛我们都明白,眼下只是在询问此事,未必是真,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询问?询问谁?”独孤罗扫了一眼大殿上的人,“询问伽罗?她夫妇二人若是知道父亲尚在,定然早就禀过皇上,这等大事,也是大功一件,如何隐瞒?”
      内官又来报:“皇后娘娘求见。”
      “传。”
      皇后急急地走进来:“叩见皇上!听闻有传言臣妾父亲尚在人世,便赶来一问真假。”
      玉楼道:“娘娘,是这个刁奴信口雌黄,她不过借此想回到将军府,为此她不惜将父亲牵扯出来,若是父亲尚在,我甘愿领这欺君之罪。”
      寒烟百口莫辩,只好发问:“夫人,若是独孤大人真的死了,为何不见尸骨?为何急于焚尸灭迹?”
      玉楼冷哼:“寒烟,你多读一读书,或许会知道天底下有挫骨扬灰这种事情,也不至于问出这等无知的问题,没准将军还让你进门。”
      “你……”
      皇后伤心哭泣:“父亲已经入土为安,为何还要被人这样编排?我等做儿女的,怎么对得起他!寒烟,你既说本宫的父亲尚在人世,你说他现在何处?你把他找出来,本宫自然重重地谢你。”
      “娘娘,我……”
      宇文直、宇文招见事情也问不出结果来便说道:“寒烟,你最好打听清楚,倘若独孤大人在世,他现在何处,宇文护既然已经死了,也就没有人加害于他,他为何还要藏匿起来?他大可出来继续做他的柱国公。”
      玉楼道:“也罢,你不过就是想回将军府,本夫人不计前嫌,准你回将军身边伺候。”
      寒烟突然喊道:“我不,我不回去!”
      平坚突然灵光一现,她既然急于立功进宫去,自己偏不让她如愿,于是说道:“启禀皇上,各位大人,此女的确与我有过一夜露水之情,那孩儿正是末将的,末将也愿意将她母子接进府里安养。”
      众人没想到出现这样一个转折,皇帝大怒:“普六茹你不是说没有碰过她?”
      寒烟急忙分辨:“皇上,不,不是这样的,将军从来没有碰过奴婢,这个孩子就是皇上您的啊!奴婢是清白身子给了您的!”
      众人听闻这话,顿时呆住!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气息。
      玉楼最先反应过来:“大胆刁奴,连皇上都敢随便攀扯,可见她的话没有可信度。”
      “白玉楼,你为何要毁了我?我跟你拼了!”寒烟冲过来扭打玉楼。
      玉楼早有防备,将短刀送进她手里,顺势让她在自己手臂上划出一道伤痕。随后又夺过短刀,一刀刺进寒烟的心口。
      她不想杀人,当日心软饶了她的性命,可是这个奴才像个毒瘤,三番五次地发作,并且次次直取性命,倘若再心软,她挖出更多的事情,到时候麻烦就更大了,所以她不得不结果了她。
      寒烟缓缓倒地,心口的血慢慢涌出,她握着刀柄,不可置信地看着玉楼,缓缓摇头:这个女人,原来可以这样杀伐决断。
      众人只知道电光火石间,这个奴婢扑过去,瞬间就被挺着大肚子的将军夫人反杀。出手之利落、打击之精准,令人咂舌。
      玉楼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倒地,捂住大肚子,发作在当场。
      皇后见状,忙命人去请太医。
      皇帝见寒烟死了,这个文章也做不下去了。便一挥手示意众人散去,内侍忙将尸身抬出,一路淋淋沥沥的血迹,看在玉楼的眼里,心中悲凉,一个奴婢总想着跨越自己的阶层,这本身没错,可她用的手段太令人不齿了,所以她不得不死。那个百善也一样,如果她不肯安分守己,不肯相安无事,就会是同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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