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夏未眠Ⅰ》夏蔷幽

8、CHAPTERⅠ（8）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女的……”

　　“我不想看见你，滚开……”

　　“不要，柏恩，不要走……”

　　女人艳丽的衣服，美丽的面容，厚重的妆，时而狰狞时而痛哭的面孔，不断变换的场景。

　　“幽幽乖，在家等妈妈，妈妈去给你买东西吃。”女人的声音极其温柔。

　　“好。”女孩的脸上是明晃晃的笑容，美丽的面容星光闪闪。她很高兴，因为妈妈今天对她很好。

　　女人的脸上带有温柔的色彩，虽然仍旧是浓厚的妆。

　　极小的房子里，女人漂亮的银白色细高跟发出尖细的响声，女人身上穿着眼里的大红色长裙，不断妖冶的裙摆如同一只断翼的蝴蝶，散发出碎汞的光华。看着女人缓步离去的背影，女孩美丽的面颊泛着莫名的潮红。

　　女孩在家里摆弄着女人送她的洋娃娃，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见女人还没有回来，就丢开洋娃娃跑出了家门。

　　她的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米老鼠睡衣。

　　黑夜里，晶莹剔透的血花恍如星光密密麻麻地飘落，银白色的世界，女孩冷得瑟瑟发抖。

　　“妈妈，妈妈，妈妈……”女孩在大街上找着妈妈，稚嫩的声音里满是颤抖，发紫的唇瓣地被亮白的嫩齿咬紧，倔强地不去颤动。

　　“吱”

　　耀眼的灯光刺入女孩没有焦距的瞳孔，闪亮的车子向女孩急速靠近，女孩恍若未觉。

　　亮光点点滴滴地密集。

　　“妈妈，妈妈，你在……在哪里，幽幽……幽幽……在找你，妈……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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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小幽，和大家打声招呼。以后小幽就要和这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一起生活了。”

　　年轻的女人拉着女孩的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女人看她的眼神里有复杂的东西，女孩仍旧恍若未觉。

　　女孩神情呆滞地看着下面的人头，脆生生的说话。

　　黑白的世界，失去了光彩，透明地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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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妈妈，妈妈……”女孩彷徨地走在大街上，一声一声地喊着。

　　女孩如珊瑚海般的栗色微卷长发凌乱不堪，身上朴素的衣服脏破，染上杂乱的色彩，已不能蔽体，印着的洋娃娃图案也已经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影，纯白的布鞋上满是尘土。

　　她的眼睛没有焦距，但却坚定无比。

　　“哐当”女孩的脚边多了一个倒下的深蓝色垃圾桶，她的鞋子上多了一根烂香蕉皮。

　　恶臭在女孩四周围绕，凌乱的发丝一团一团纠在一起。

　　“臭死了，滚开呐……”

　　“就是就是，那么臭，快死开丑八怪！”

　　孩童稚嫩的嗓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妈妈，幽幽在这里，你在哪里……妈妈……妈妈……”

　　细小的石子扔了过来，落在女孩的身上，女孩仍旧恍若未觉。女孩的面颊、额头上多了星星点点的血渍，鲜红的液体顺着女孩如蔷薇花般娇嫩的肌肤滑下，恍如世间最惨白的血花。

　　土沙从一方袭来，落在她如珊瑚海的栗色长发上上，她的脸犹如一堆土灰。

　　“扔死她，扔死她，丑八怪，臭死了……”

　　“砸死你，你这个臭小鬼……”

　　女孩的脚边多了一快大石。

　　女孩跌倒在地上。

　　“妈妈……幽幽……很乖……你……回来……好……不好……妈妈……来找幽幽……好不……好……”女孩的眼睛没有焦距，似乎失却了灵魂，只是，在机械地喊着。

　　“大家听呐，这个臭小鬼好像在找妈妈诶！”

　　“丑八怪找妈妈？我看她妈妈也一定是个丑八怪！哈哈哈……”

　　男孩肆虐的笑声在女孩的世界不断回荡，女孩的眼睛一下子仿佛有了生命般，恶狠狠地盯着那个男孩。

　　“不准你说妈妈坏话！”女孩突地站起来，和那个男孩扭打起来。

　　“哇，丑八怪还会打架啊！”那个男孩嘲笑地说了句。

　　他轻视女孩。

　　但是出乎男孩的意料，女孩的力气大得惊人，拳头也很猛，星星点点的粉拳落在男孩的身上

　　男孩有些吃不消，但是不愿意叫旁边的玩伴帮忙，因为会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