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三间楼

4、第 4 章

　　调座位风波后，期中考试还是要继续。林燕秋和施凯自然是被分到了一班，秦雨去了四班，第一天上午语文考试之前，秦雨和林燕秋一起去厕所，顺道陪林燕秋进一班，路上碰到了从七班过来的施凯，“施凯，你也去一班吧？”秦雨明知故问，“林燕秋，我同桌，她也去一班教室考试，她很厉害的，燕秋，他是施凯，是我的小学同学兼邻居。”秦雨开心的介绍道。
　　“林燕秋啊，早有耳闻，三班的大才女，我们语文老师经常提到你，还在班级里念你的作文。”施凯夸赞道。
　　“施凯，经常听秦雨提起你。”林燕秋淡淡说道，然后调侃秦雨说，“小雨，你要加油，好好考试，下次争取能到我们自己的班级教室考试，要是名次进步了，我把那本书虫版的《简爱》送给你。”秦雨红了红脸说：“我看不懂英文。”“那你先看一边的中文，另外一边的英文等你上高中了，上大学总能看懂的。”林燕秋嬉笑道。“哎呀，知道了，你好烦，赶紧进教室去吧，施凯你也加油。”秦雨一边说一边催促俩人进教室，“好好考，秦雨。”施凯也鼓励道。
　　打完招呼，施凯和林燕秋俩人就进一班了，秦雨呆呆地站在一班门口，想着:我和他们的距离难道只有有四个教室那么远吗，四个教室是多少面积啊，哎，什么时候我也能到一班的考场坐坐啊？然后耷拉着脑袋去了洗手间。
　　上午第一场语文，秦雨考得还算得心应手，下午的自然科学真的是一言难尽，初中三年秦雨一直想不明白为啥要把化学、生物、物理、地理都放在一张试卷上考试，虽说学的都是基础，但是题量真的大，其中的物理部分更是让秦雨束手无策，她想不明白同样两边都有电阻怎么这边就可以有电流，这边就不能有，做物理实验的时候，永远会把并联电路联成串联的，到了高中秦雨更是怕连物理会考都会通不过，太难了。
　　明诚中学各学科的课本内容都是提前上的，所以初一下半年学期期中考试其实已经在考整个初一学年的课本内容了，实际上课本已经上到初二第一学期的内容了，这次科学考试，秦雨没有完成整张试卷，监考老师提醒还有5分钟考试时间就结束了，秦雨原本花在选择填空最后两题的时间太长，以至于临近考试结束还有5分钟的时候，秦雨还有两个大题没做。
　　考试结束，大家开始对答案，秦雨胆战心惊，想听却又拒绝听，太煎熬了，终于熬到放学，秦雨想等施凯一起回家，哪知施凯又说去袁浩家一起复习，秦雨只能郁闷地骑上自行车走了。
　　初一整个上半学期，秦雨每天早上都等施凯一起上学，下午等他一起放学，有时候数学，科学有不会的题目她也会去施凯家问，但是施凯后来越来越不爱回家了。
　　施建林自从组了自己的装修队伍后，徐萍把家里的亲戚，叔伯堂兄介绍到他的工程队里，干活不积极，每次工资要得倒是很积极，有些工程项目回款慢，徐萍只会怪施建林无能，他们吵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施凯刚开始还会劝几句，但是后来只要爸妈一吵架，他就出门，再到后来他就经常跟秦雨说放学后不用等他了，他去袁浩家。
　　秦雨其实很担心施凯，但很多大人的事情她又帮不上忙，她更不会像秦雪那样，毫无顾忌地说：“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她越发感觉不管是在学习成绩还是个人情感上，她与施凯的距离越来越远。
　　秦雨自己跟爸妈还有秦雪的关系倒是没有刚到B市时那么疏远了，妈妈也会对着秦雨大呼小叫了，秦雪在挨爸爸揍的时候会向姐姐求助了，秦炳国给姐妹俩买了高低床，俩人也不用挤在一张床上睡了，房间里她和秦雪都有独立的写字台，秦炳国说过两年，等条件再好些就换一所大房子，到时候秦雨和秦雪都能有自己的房间了，学校里她交到了林燕秋赵鑫鑫还有刘家豪这几个好朋友，秦雨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幸福的，唯一有点遗憾就是成绩还没有那么理想，跟施凯的关系也没有像小学的时候那么亲密了，但是没关系，我们都还有时间。
　　第二天上午的数学考试如期而至，又是令秦雨头疼的一个科目，其实原来在老家的时候秦雨感觉自己的数学成绩虽然谈不上出类拔萃吧，但是考试起来基本上也能稳定在八九十分分吧，但是到了B市后特别是上了初中以后，秦雨的数学成绩就一直徘徊在七十几分，秦雨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补习一下数学和科学了？
　　班级里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他们的父母只要条件允许都会在校外给孩子报补习班，但是秦雨家，妹妹从幼儿园开始在外面学舞蹈，小的时候妈妈给她报的芭蕾，但是秦雪刚上四年级的时候自己擅作主张去舞蹈班把芭蕾改成了街舞，妈妈知道后火冒三丈，觉得街舞就不是女孩子该学的，那些穿的垮垮的衣裤做着一些耍帅动作的舞者在妈妈眼里根本不算跳舞，为此家里免不了一场大战，但是秦雪一直以来是个主意很正的女孩，她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爸爸见秦雪那么坚持也就只好答应了。
　　妹妹学舞蹈的费用是一部分，如果秦雨再报上两门文化课的补习班的话，那家里的经济就会紧张，爸妈心目中的大房子更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买上了，秦雨想想就作罢了。
　　下午英语考试结束后，林燕秋看着秦雨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就走过去问：“小雨，怎么啦，没考好啊，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小卖部？”秦雨叹了口气，转了个头，继续趴着。“走吗，去小卖部，我请你吃毛毛虫面包。”林燕秋继续说道，
　　“哎，没胃口，吃不下。”秦雨继续叹气道。
　　“我吃得下，要不你给我买？”后面得小胖刘家豪说道。
　　赵鑫鑫一掌拍在小胖的背后说道：“再吃你就不是小胖，是大胖啦。”
　　“你们有在外面上补习班吗，上过后感觉咋样，成绩有提高吗？”秦雨问向三人。
　　赵鑫鑫说：“我在外面补数学，是个班课，比一对一的便宜，但是班课就跟在学校上课一样，悟性高的，自然一学就会，像我这种怎么补感觉也没啥用，补习班老师也不会怎么照顾我，我都想跟我妈说不去了，要么给我报一对一的，但是一对一更贵。”
　　“我就是一对一的，在同一个培训班补英语和科学 ，英语我觉得还有点进步，但是科学吧，就像鑫鑫说的也是靠悟性，不过老师人挺好的，比我们班那个僵尸脸的科学老师可爱多了。”刘家豪说道。
　　“燕秋，你呢？算了，你不用课外辅导，你爸妈都是重点高中的老师，你悟性又这么高。”秦雨自言自语说道。
　　林燕秋一时被堵得说不上话，顿了一下，说道：“我爸妈晚上很少在家的，他们学校是寄宿制的都有晚自习，经常会轮到他们值班，等他们晚自习结束回到家，我都睡觉了，家里经常就只有我跟我奶奶俩个人，我也没在外面上补习班。”刘家豪和赵鑫鑫同时向林燕秋投射了两个白眼。秦雨趴在桌上喊道：“这就是传说中悟性高，天赋好，自律性又强的学霸啊，我不配和你做朋友！”
　　“我们也不配！”刘家豪和赵鑫鑫同时喊道。
　　“好了好了我请你们每个人吃一个毛毛虫面包，走吧走吧去小卖部，我饿死啦，以后你们有啥不会的都可以来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你们仨的学习进步鞠躬尽瘁！”说完拖着三个人去了小卖部。
　　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了，林燕秋年级第三，施凯年级第二十三，年级第一是一班的班长叫谢琳琳，是个漂亮自信，口才很好的女生，上学期学校组织艺术节的时候，刚上初一的她就成了节目主持人，但是用赵鑫鑫的话说：“那还不是因为她爸是副校长，不然哪轮得到她呀，我看我们燕秋就比她好看，燕秋，是吧。”林燕秋正捧着本厚厚的《基督山伯爵》津津有味地看着，没有一点儿反应，秦雨在一边点头如捣蒜。
　　这次的考场变更，使得大榜上的排名还是有比较明显地变化的，当然学霸们依然妥妥地占据前排，但是20名以后的学生成绩排名就有了不小地变动，当然这不是秦雨他们关心的，是年纪主任和各班班主任关注的问题，所以后来学校决定以后每次考试都按照这次的考场安排来执行。
　　秦雨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成绩单，瞬间失去了全身力气，怎么给爸妈签名啊，秦雪也要笑她了，因为这次科学的失误，数学的不理想，秦雨又跌回了178名，期末考试想在自己的班级教室考试是不可能了，不过林燕秋还是把那本《简爱》送给了秦雨以资鼓励。
　　晚上到家，爸妈看着秦雨的成绩单，很是担忧，周美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回事，上学期期末考试不是还有进步的吗，怎么这次又退步了，是不是你闲书看的太多，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要把房间里的那些跟学习无关的书都收起来扔掉！”
　　“妈，妈，不要，那里面有些书是我借的，您别乱来！”秦雨叫道。
　　“乱来，什么叫乱来，你考出这样的成绩还说我乱来，你不知道爸妈为了让你来B市读书花了多少钱吗？你不知道你爸到处托关系给你上户口吗？你喜欢看书，我们就给你多点零花钱，好买你自己喜欢的书，你说要学英语，我们就给你买复读机，你呢，你自己说是听英语的次数多还是听流行歌曲的次数多？你看看，你现在考得这是什么成绩，你这样下去，考得上普高吗，连普高都考不上，你还读什么书，现在就出去打工好了，去帮你爸搬货，收银员你都做不了，账都算不清楚！”周美芬大声叫道。
　　“是我要来B市的吗，是我要上你们的户口吗，周美芬，你是不是只要秦雪一个女儿就够了，我是那个多余的是吗，为什么要接我来B市，我在老家呆着挺好的，反正你们不就是早早地把我一个人扔给爷爷奶奶了吗，怎么成绩好就是你们的女儿了，成绩不好你们就不要了是吗？”秦雨大声哭叫着。周美芬越听越生气，反手给了秦雨一个耳光!
　　“妈，你干嘛！”秦雪大声叫道！
　　“都给我住嘴，周美芬你有病是不是？”秦炳国上前骂道。
　　秦雨捂着脸颊，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声音却异常冷静地说道：“妈，我也有在努力的，你没有看到吗？”
　　说完起来转身出了家门。
　　“姐！”“小雨！”秦炳国和秦雪一起追了出去，周美芬坐倒在椅子上，捂着脸低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