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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8(ZC你偶尔也来监狱看看SS这个寂寞的小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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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些问题的解释:
某位小同学问了我几天,“SS应当承担民事责任,但为何SS法庭上不向ZC道歉”。那啥,日本的法律我也不知道(当然中国的也知之甚少)……如果依照中国的法律来说,这是刑事公诉,不属于民事诉讼,被告也就不需要在刑事案件的诉讼中承担赔礼道歉的民事责任。还有,就是那啥,刑事公诉不是由警察局提起诉讼的,我承认我是懒得写中间的过程了(还有就是,那是11区啊,我哪知道他的法律啥样的!)远目,你不要纠结了对不起我就是文盲。(挖鼻)
38
两年不长,但那个男人不一定能等这么久。
他想起了那个人温暖的体温、柔软的皮肤触感、瘦削的脊背以及凌乱的头发,上杉弓着身子陷在床褥里。
一夜都没有睡着,他在黑暗里睁着眼睛过了很久才到了早晨,经过了上午的劳动,又结束了中餐,上杉坐在空地上看着地上的沙子发愣。
“DK3925上杉郁。”
对编号还不熟的上杉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才抬起头。
“有人探监,现在跟我过来。”
上杉站起来跟在狱警身后,想着是不是中川来看自己了,他兴奋地笑起来,连步子也变得轻松,但很快又恢复沉重。
透明的玻璃前面,探监的人坐在那里。进入监狱一个月,还是第一次有人来看他,穿着耗子灰色服装的上杉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玻璃外面的甫田胜笑道:“这次玩得太过了吧,别玩那么过火那孩子可是很好的发泄对象呀。”
“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认识他,哪里知道。下次等他来看你的时候你问问他不就好了。”
“他不会来看我。”
“啊,忘记你的伤害罪了,”甫田轻松地说道,“你还有两年就出来了,不用慌。我去帮你问问他的情况,下次来告诉你。”
“谢谢。”上杉低着头道谢,却被甫田的笑声打断。
“别皱眉头,上杉君摆出这么帅的样子连我也要被迷倒了。”
对于甫田的玩笑,上杉牵动嘴角之后也给出了笑容。探监的时间很快到了,上杉被狱警带出了探监的屋子。
回到空地的上杉注视着头顶上晴朗的天空,余光瞥到空地另一端的铡刀,上杉站起来跑了过去。
“你好。”他站得端正,挡住了蹲着的铡刀面前的阳光。
“突然这么热情和我打招呼呀,”铡刀招呼上杉也蹲下来,问,“什么事?”
“要怎么样才可以减刑?”
“哈?”铡刀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笑起来,“要减刑?监狱里的同伴或者看守打你的时候不要还手,表现地像个人一样可以早点出去。”
“我知道了。”
“外面有个美人等着你结婚?”铡刀调笑。
“有个朋友,他也许活不到我出去的时候。”
“至少葬礼得赶上。”
“我想见到他,如果他能活下去就好了……”
上杉低下头不再说话,他往空地后面的小山丘上面走,在那里坐下看着天空。
云彩形成了龙的形状,上杉把手摆在眼睛之前和龙交织着。
大约因为铡刀是监狱里很有势力的罪犯,自从他回来之后上杉便没有再遇到殴打,他在监狱里面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十几天之后,甫田又来看他,还是坐在玻璃那边,他抬头看看上杉,说道:
“关于上次那个问题,我帮你打听了一下,据说中川的脑子里面好像长了什么东西,要去动手术。这种手术你也知道,医生随便剖开脑袋看看是良性还是恶性,良性不作处理,恶性也照样把脑袋缝上。这种毛病。死在手术台上算医院责任,缝上之后过几天死了,就不管医院什么事情。”
上杉握紧自己膝盖。
“你也别难过,那孩子大概活不了了,他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这样也是必然。出去重新找一个吧,上杉君可是这方面的高手。”
耗子色的裤子布料被上杉手心的汗水浸湿了。
“对了,妈妈帮我在老家找了工作,我下个星期就要去老家了,上杉等你出来了记得来秋田找我呀。”甫田抱怨道,“真不想工作啊,竟然到了工作的年纪……”
甫田之后的话,上杉就没有听清楚了,他的耳廓里像是有虫嗡嗡作响。
从探监结束之后手心一直在流汗,晚餐时上杉吃了两口饭就吐了出来。之后他排着队去洗澡,冷水淋在身上却像发烧一样的滚烫。直到整个监狱熄了灯,他蜷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才稍微好受了一点。没过一会儿他又开始难受,不仅仅体温身高,呼吸也变得困难,身体却越来越冷。
上杉弓着背害怕地爬到床的另外一头,离铡刀那边近了一点。
“你没事吧。”铡刀问。
“我的朋友搞不好要死了……”上杉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是我害死他的,他本来就有病,我利用他的病……”他说不下去停顿了几秒,“……他现在一只眼睛看不见了,也是我的错……现在他要死了……”
黑暗中铡刀没有回答他,上杉的鼻涕和眼泪流了下来。
“现在他要死了。”躲进被褥里面,寒冷地浑身发抖。
早点出了狱也见不到那个人了,这样的简单的事实充斥着太多可怕的东西。上杉抱住头,眼泪流进嘴唇里面。
“我想去死。”他用没有人能够听懂的呢喃小声地重复着这个愿望。
眼泪的味道流进嘴里,苦涩而咸涩,他想起和中川接吻的时候尝到的血液的味道。
——“冬天就不会流血了。”
上杉捂住被子低声地哭泣,他用被褥擦掉脸上满布的泪水。
——“那时候,上杉君会主动吻我吗?”
那个男人就要不声不响地死去了。带着伤疤的眼睛闭上,失去呼吸。
他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也没有得到,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二十几岁,就要被少见的疾病折磨死去。接着在焚烧炉里面和其他的尸体一起焚烧,连一点可以留下来的东西都没有。
当然,唯一值得慰藉的是他的姐姐会分到一些焚烧炉里面的骨灰,她会把它郑重地埋到墓地里面,刻上“中川优”三个字。
男人的一生也就这样完全结束了,一点可以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放我出去……”上杉掀开被褥,他发狂地冲到铁栅栏旁边拼命地摇晃着。
铡刀从后面抱住他的身体,把他往回拖:“再这样你会被关去水牢的!”
“杀了我……”上杉持续晃动着栏杆。
终于走廊的灯亮了。
几个狱警往这里来了,拿着警棍骂骂咧咧。
DK3925。
在他们的口中,上杉的名字被简化成一个编号。
上杉被狱警从牢房里拉出来,刚出来就遭到了落在头上的重击。上杉冲到其中一个狱警面前将他打倒在地,旁边的狱警见况用警棍狠狠地击打上杉的背部。达到目的的上杉干脆躺在地上让那些暴力因子浓厚的狱警随意殴打,在持续的殴打之下,他咳出血来,鲜艳的血液染红了灰色的囚服。
布满青苔的墙壁冰冷而滑腻,漫到膝盖的冷水把皮肤泡得发胀发烂。
在水牢里面的第二天,上杉就体会到了接近死亡的快感。
他抬起手用牙齿咬着自己的手腕——毛细血管流了血,静脉却没有完全咬开。他继续用犬齿磨着血管,终于静脉也被牙齿割开。血液安静而平和地流出来。因为太过于寒冷,没过一会儿就凝固了。上杉又咬开血管,血液又一次凝固。他反复着动作,不断地抠着手上的伤口,但无论怎么折腾血液都没有完全从身体中释放的迹象。
上杉不知道要怎么办,他不知所措地看着伤口。
“中川……”呢喃着男人的名字,上杉想起那个消瘦的脊背和温暖的体温。
“中川……”面前出现了中川的样子,上杉伸手过去想拉住他,奇怪的是没有摸到任何实物。上杉有点纳闷。
他又伸出手,摸到的还是虚空。
——原来,中川已经死了。
上杉回到水牢的边缘,哼唱起以前听过的中川弹起的那首曲子。他渐渐安静下来和着音乐的节奏摇晃,在水牢中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