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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主线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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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全部了,至少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
陆昭鹤什么也没想起来时,喻呈心心念念着让他快些恢复记忆,然而现在突然陆昭鹤什么都记起来了,喻呈却忽然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陆昭鹤看喻呈又在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问道:“发什么呆?”
“没有,”喻呈回过神来,嘴边挂上一点笑,“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陆昭鹤摇头,“没有不舒服,我想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喻呈忽然变了个姿势,好好地在陆昭鹤面前坐正,“你去找古谦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他对你做什么了?”
喻呈的语气越来越急,到最后直接抓住了陆昭鹤的手腕,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用力得指关节都有些泛白了。
“你别激动,我正要跟你说这个,”陆昭鹤把手搭在喻呈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上,手指弯曲,包住了他的手。
看着陆昭鹤平淡如水的眸子,喻呈深吸两口气,紧绷的脊背放松了些,从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我们当时确实已经感觉到了他一直在骗我们,也根本没有想把身体给我们。不过,实际上他想做的事跟我们认为的有点出入,他不是想借此让我们成为位面管理局的工具,他真正想做的,其实是想找机会让我们彻底消失。”
陆昭鹤的语调没什么起伏,速度也平缓。
喻呈先是停顿几秒,或许是被陆昭鹤的情绪感染了,不仅一点不担心,反而笑了起来,“彻底消失?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我们到时候成了人,不过等个百年也就化成了一捧土,还需要他费劲?”
“不完全是这样,跟某些位面里的人类会轮回一样,我们两个成为了人类之后,残存的能量会从我们身上回到交界之地,到时候还是会生出新的意识,一直循环往复。”
被陆昭鹤一提醒,喻呈算是想起来这事了,耸耸肩,问道:“那他想怎么做?残存的能量是无法消失的。”
“不是类似于‘死’的那种消失,是另一种。”
喻呈又换了个坐姿,被陆昭鹤包在手掌中的手指动了动,抿着唇,“他想把我们永远关在这里。”
陆昭鹤点点头,“之后再生出的意识,不一定会到位面管理局来,他甚至可能找都找不到。比起在这千万个位面中寻找,我们两个都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他当然会千方百计把我们留下来。”
大概是古谦的做法实在难以理解,喻呈无言半晌,过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句:“他这又是何必,我们也没想把他怎么样。”
“想不想不重要,能不能才重要,”陆昭鹤从床上站起来,就着一直和喻呈相连的手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也起来,“怀璧其罪,在他眼里,我们哪天不顺心就能随手把他这个位面管理局给扬了,他那样的人,肯定忍受不了放着我们不管。”
陆昭鹤拉了一把就要放手,结果喻呈的手跟沾了胶水似的,硬是不松开,陆昭鹤也不折腾,依着他耍赖似的,半拖半抱地把他从床上带下来。
“他当时是怎么伤到你了?弄得那么严重,他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
位面管理局存在了这么久,有什么东西都不奇怪,但是能伤到陆昭鹤的东西,还是让喻呈有些好奇,至少知道了以后,再碰到也能防着点。
陆昭鹤回想片刻,摇了摇头,“没太看清,一时没注意。”
喻呈这下算是听出来了,嗤了一声,“你说得还挺好听的,何必给他留面子?偷袭就是偷袭,也是,除了这种手段,他也使不出什么别的办法了,结果这样也没什么用,反而让自己像个见不得光的耗子似的躲起来了。”
“嗯,反正他也没成功,”陆昭鹤替喻呈整了整衣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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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鹤很明白,虽然他受了不轻的伤,但是古谦肯定也捞不到什么好,这会儿估计正躲在哪调养。
带着喻呈从房间里出来进了电梯之后,陆昭鹤也没有说要去哪,喻呈也不问,干脆地跟着。
这一趟的电梯似乎格外的久,久到喻呈都快以为电梯出故障了,陆昭鹤才拉了他一把。
喻呈看着依然紧闭的电梯,奇道:“怎么了?门没开。”
“从下面走。”陆昭鹤低头看了眼地板,把喻呈带到自己身边,还没等喻呈反应过来,他就张开手臂把喻呈环住,一只手护着喻呈的后脑勺。
喻呈疑问地“嗯?”了一声,下意识地回搂住陆昭鹤,只是还没等他的手完全放上去,就忽然觉得脚下一空——
强烈的失重感猛地袭来,悬空的感觉一瞬间又退去。
等喻呈回过神来时,陆昭鹤才把他松开。
喻呈站稳之后,发现自己和陆昭鹤正站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上,周围幽深得甚至看不清几人外是什么样的情况。他这才明白陆昭鹤刚刚抱住自己是怕自己没有缓冲直接砸到走廊上。
“这里是?”
喻呈之前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也不知道位面管理局里还有这样的地方,按照他们进来的方式,这里像是位于管理局的下方。
“你就当是地下室吧。”陆昭鹤带头往里走,随着他的前进,前路渐渐明亮,明明没有照明,却有光。
“地下室?你们之前在这见过?”喻呈扫了他一眼。
电梯里没有按键,在心里想着自己想去的地方就能到达,所以这电梯只能带着他们去到曾经去过的地方。
能到这里,就代表陆昭鹤以前来过这里。
陆昭鹤走在前面带路,喻呈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看到他点了点头。
即使不知道陆昭鹤是来做什么的,喻呈也只是默默循着陆昭鹤的步子,两个人的脚步一前一后有规律地交错着。
走了一会儿,陆昭鹤的速度依然没有慢下来,前面却忽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这没办法……”
“影响在扩大,放任不管的话,其他位面怎么办?”
是两个不同的声音,其中一个是陌生的,另一个却一下便能听出来,是古谦的声音。
面前还是空无一物,这声音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陆昭鹤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前走。
走廊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变化——喻呈感觉自己像是跨过了一道无形的门一般,眼前的景色忽然一变,漆黑的走廊转瞬成了一间办公室,还是和白盛吾的那间一模一样的办公室。
里头的人看见突然出现的两个身影,皆是一顿,视线纷纷朝陆昭鹤和喻呈投去。
喻呈从陆昭鹤身后探出头来,皮笑肉不笑地朝坐在桌子后面的古谦挥了挥手,打了声招呼:“你好呀。”
可古谦根本没有要理会喻呈的意思,他的视线一直黏在陆昭鹤的身上,嘴唇动了几下,像是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昭鹤也没把现在看上去还有些虚弱的古谦放在眼里,直接打量着另一个人。
这人是陌生的面孔,不过他们本来也没怎么和这里的人打过交道,不认识也很正常,引起陆昭鹤注意的是这人的表情,他看起来既不像古谦那样紧张,也没有疑惑,有的似乎是惊喜。
场面没有僵持太久,这人很快开口打破了沉默:“古局!他们俩不是——”
“别说话!”
话才刚出口就马上被古谦打断,那人只好悻悻闭嘴,倒也不离开,像个护卫似的立在旁边。
“好久不见。”古谦看了一眼喻呈,话却是对陆昭鹤说的。
“是有点久,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陆昭鹤几步走到桌前,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古谦。
古谦外表看上去跟陆昭鹤和喻呈差不多大,只是他的眉眼比较淡,没有陆昭鹤和喻呈那么扎眼,属于泯然众人矣的类型。这样貌是他自己选的,估计是有什么考虑,不过他现在状态不好,看上去更是苍白得像是随时能倒下。
客套话说过不少的古谦习惯性地回了一句:“你看起来好多了。”
喻呈靠在一边,双臂环抱,悠悠说道:“托你的福,不然看起来能更好。”
“……”如果可以的话,古谦真的永远不想跟喻呈说话。
这一句话把古谦堵得脸色又苍白了几分,陆昭鹤的心情也随之舒畅了几分,“哪个位面出事了?”
古谦身形一僵,语带不悦,生硬道:“这不归你们管吧?”
陆昭鹤像是就等着古谦这句话似的马上接道:“那你们能管?”
从刚刚听到的那两句话来看,这件事明显已经有些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了。
古谦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陆昭鹤,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感觉浑身上下都绷紧了。
这个反应让陆昭鹤愈发确定自己的想法,继续说道:“说实话,你们能做的事,我们能做,你们做不到的事,我们也能做,这个你应该最清楚。”
古谦的眉头深深皱起,开口时语气冷得能掉冰碴子,“你想说什么?”
“你不如说说发生了什么?说不定我们能帮你们。”
“帮我们?”古谦的嘴角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你们有这么好心吗?有条件吧?”
“当然有条件,不过你也没什么资格说我们没好心,你又有什么好心?”陆昭鹤的语气乍一听依旧平稳,但喻呈能感觉到有情绪在其下翻涌。
古谦深吸了一口气,和站在一旁的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复又转头看向喻呈,最后才把视线落到陆昭鹤身上。
“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