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海洋传说②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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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卓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只有两个研究员还在实验室里，陆昭鹤也没别人可问了，只好朝他们问道：“你们把尸体怎么处理了？”
他刚刚只是匆匆看了眼喻呈的脸，现在再仔细回想起来，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虽然人死后的神情和生前不同，类人的人鱼应该也不例外，但是喻呈的身体甚至还没完全凉透，不大可能是因为死亡造成的僵硬铁青。
变化不大，别人看不出来，甚至连陆昭鹤一时迷茫也没注意到，可是现在清醒了之后，这样的不同就显得突兀，那张脸跟石膏做的似的，完全看不出来几个小时之前还鲜活着，倒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陆昭鹤反而更加松了口气，应该是因为喻呈脱离这个世界了，所以这具身体原本早该死亡的状态才会显露出来。
都快四个小时了陆昭鹤才开口，研究员被吓一跳，怕刺激到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呃，苏老师拿去处理了，我们也不太清楚，您还好吗？”
“没事。”陆昭鹤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嗓子还有点涩哑，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那他去哪了你们知道吗？”
想到副实验室里的标本，陆昭鹤猜苏瑞卓肯定不会怎么好好处理尸体，估计也是解剖了继续做实验，不过重点已经没必要放在这里了，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正常了没、又到底要什么时候才算完。
研究员正要回答，眼角却忽然瞥到门口突然出现的身影，他们准备出口的话像是被堵住了似的，两人只是定定地看着此时正站在门口的林儒有。
林儒有以前从来没有出现在这块区域过，研究员一时有些语塞，林儒有也不管他们，劈头盖脸地就找上陆昭鹤，“我有事找你，跟我过来一下。”
连声招呼也不带打，没名没姓的，陆昭鹤也不太在意，跟在林儒有身后就出了实验室。
一路上无话，陆昭鹤早已情绪平复，现在脑子清明万分，见林儒有这副着急的模样，他几乎一瞬间就有了猜测，多半是商璟已经找到林儒有，把该说的都说了，动作还挺快。
走廊上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孤零零地往前去。
林儒有的脚步有些乱，陆昭鹤不急不徐地跟着，他看着林儒有的背影，猝然平缓地问了一句：“林博士，现在几点了？”
林儒有抽着嘴角回头看了眼陆昭鹤，这人怎么还有闲心问他现在几点？
“七点半了。”
陆昭鹤点点头，默然不语，一直等到进了林儒有的办公室之后，才又开口道：“林博士，海边现在怎么样了？”
林儒有此刻正面对着陆昭鹤站着，他双手背在身后，看了陆昭鹤半天才回答道：“情况正在好转，研究中心那边应该也会马上联系您了，预计再过两天就会恢复正常了。”
这句话像给陆昭鹤心里的火堆又加了几把柴，烧得更亮，陆昭鹤也终于觉得自己的体温开始渐渐回升。
陆昭鹤动了动因为他一直攥着自己而有些僵硬的手指，“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暂时还不清楚，有的时候自然是无法真正被探究的。”林儒有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跟人不一样。”
陆昭鹤心中哂笑，斜了他一眼，“人确实可以探究，也很值得好好探究，比如您的同事苏瑞卓。”
林儒有板着一张脸，严肃又认真道：“商璟说的那些东西，我会如实上报的，多谢您的材料。”
林儒有一直都是一副不太懂得变通的死板科研人的模样，但是在这件事上，这倒反而成了个优点。
还没等陆昭鹤说些什么，林儒有又换了副有些不太自在的语气，声音也没有那么洪亮了。
“还有，人鱼的事，对不起。”
大约是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心中的愧疚竟然让林儒有觉得有些难以面对比自己还小了十几岁的陆昭鹤。
陆昭鹤不知道这对不起从何而来，他们对不起的不是他，也不是喻呈，而是以前被那些实验伤害过的人和人鱼。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的是谁，你应该比我清楚。”
“这个我知道，我只是刚听说喻呈也……我以为您和他……”
陆昭鹤少见的叹了口气，“要是觉得对不起，就早点把这件事处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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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鹤当天上午就回了家，临了也没能再见那尸体一面，不过喻呈早也不在那尸体里面了，见不见的也没什么差别。
就算是在这个世界里的最后一段时间，陆昭鹤也依然没有忘记处理公司事务，敬业得废寝忘食，直到禹鸣渊找上门来他才停下。
禹鸣渊虽然在外面有模有样，但是这几天大概是处熟了，一到陆昭鹤面前就跟个孩子似的咋咋呼呼。
陆昭鹤被他扒拉着说了老半天，从一年前的海边说到现在的海边，最后又说到下午的新闻，陆昭鹤这才知道，原来为了进行全体上下的彻查整改，生物科技实验室已经被通知暂停一段时间了，应该是因为苏瑞卓的事。
人鱼的存在依然没有被公布，反正现在也不会再有人鱼出现了，这件事也不需要被人得知。后来还是禹鸣渊想方设法地问了商璟才知道那些人鱼的标本都被重新葬回海里了。
禹鸣渊一直待到了晚上，总算吃上了上回陆昭鹤说了要请又没请他吃的饭。
“哥，我怎么觉得你从实验室里回来之后就怪怪的，你不会是在里面染上什么病毒了吧？还是……”禹鸣渊咬着筷子，犹犹豫豫地看向陆昭鹤，“你在伤心？”
“我看起来很伤心吗？”陆昭鹤一直没照过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说不上，就是感觉特别心不在焉。”
比起伤心，对于现在的陆昭鹤来说，更多的可能是急迫。他知道在世界恢复正常之后，一般还等得一会儿才能脱离，以前可能消磨着就过去了，现在却有点度秒如年的意思。
陆昭鹤随便搪塞了几句，禹鸣渊也不再问，即使只是短暂地看到了自家哥哥和那条人鱼之间的相处，也足够让他窥探到些什么了，不难想象出陆昭鹤心中的酸楚。
最后禹鸣渊走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陆昭鹤要好好养腿，陆昭鹤只是笑了两声就催他走。
这个世界里行动虽然不太方便，但姑且也算是没碰上特别不顺心的事，只可惜陆昭鹤现在满心满眼都已经不在这了，只想着赶紧找人算账。
从上个世界到这个世界之间没有过渡，等于是直接被扔进了这个世界里，但是陆昭鹤知道，自己这回从这个世界出去之后，必然会去成位面管理局。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海洋传说②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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