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海洋传说①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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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鹤进来的时候已经检查过，居住区域的房间里应该没有监控设备，只要他和商璟讲话别太高调，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所以他才敢这么直接问。
等了一会儿，商璟好像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陆昭鹤见状添了一句：“我看完之后，禹鸣渊大概跟我说了一下，但是他也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只说关于生物大脑的实验多得反常，而且有些实验数据可能是在人身上做的。”
商璟思索了片刻，“他是不是也跟你说了从我们实验室过去你们那边的人有些奇怪？”
看到陆昭鹤点头，商璟继续道：“这种实验一开始只是在一些哺乳动物上做，后来才有了人类的实验数据，我猜测那些去你们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就是接受过实验的，走出这个实验室、到其他地方去与别人接触，可能也是实验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他们应该算是比较成功的实验成品了，不然不可能会轻易地让他们离开实验室。”
“我觉得是这样，其实我发过去的材料也不全，有一些文件加了好几道密钥，而且这一两个月以来的材料我也是怎么都拿不到，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说实话，我和禹鸣渊都不敢肯定这些实验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做。”
商璟想了想，他知道陆昭鹤和自己一样，都不可能把那些材料随身带着走来走去，于是只能抽象叙述道：
“这……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事，那些材料原本是打乱顺序的，并没有任何分类，但是如果你们把所有疑似人体的数据都收集到一起，然后再一个一个地试着去排列，就会发现，其中的某些数据在一段时间里是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那些受试者按照时间的顺序分为好几批，而且每一批的某项大脑数据在那段时间内是一样的？”
那些材料里数据堆砌，又不是陆昭鹤的专业领域，他顶多只能尽己所能地去认真看一遍，实在做不到像商璟说的那样去一个个精细处理。禹鸣渊大概也是粗心，只是想当然地看了一遍，就觉得自己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怨不得明明都是同学，一个能当上中级研究员，一个却只能回家继承家产。
“对，一看就知道你们没发现，这禹鸣渊，发给他也不好好看。”
商璟小声埋怨了几句，继续道：“而且还不止，我后来好不容易找到顺序，按时间排列了一下，后面重叠的数据越来越多。第一批受试者的数据大概只有一项数据是一样的，而且也不是全部受试者都相同，大约只有三分之一的是相同的。之后，越来越多的数据开始相同，到了最近的这一批，其中有至少一半的受试者，他们的数据相同程度已经基本上等于脑电波同步了，而剩下的受试者也差不了太多。”
那些数据极其庞杂，要是商璟不说，估计等陆昭鹤和禹鸣渊发现这些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商璟的科研信念感着实让人佩服。
“其实这些材料一直放着，我心里还挺发毛的，不过真的太乱了，我实在忍不住整理。我平时也忙，大概一个多月前才全部弄好，本来打算等下次出去再找机会告诉禹鸣渊，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陆昭鹤现在已经记不清那些具体数据了，只有点隐约的印象，他按照商璟的说法理解道：“你的意思应该是说这些受试者的大脑越来越一致了？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出现鸣渊看到的那些研究员很少互相沟通的情况。”
“嗯，可以这么说，他们的大脑的同步程度让很多交流不必要了。你也看到那个共感的实验了吧？两者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
“我看到了，我还用过。”
“啊？”商璟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不是吧？哥，你好勇啊，这你都敢用，而且你提起这件事，你怎么跟林老师解释的啊？”
“一个模拟器而已，就是两个贴片，随时都可以摘下来，我跟他随便解释了几句就过去了，他看起来对这个事情的背后真正含义也不是特别了解。”
“他没有负责这个项目，不过他应该也有看过报告和资料。”
“你过来的那些材料里的项目，他都知道？”
“没有全部，只是有些实验的设备使用需要批准或者是实验有成果的时候才会上报给他，但是他不会具体跟进，他自己手上的项目也很多。”
商璟似乎是看出来陆昭鹤背后的疑问，又补充道：“他对这些实验应该不知情，他是我老师，有时候我会帮他处理这些事。上报过来的只有动物实验，而且实验描述也和我找到的这些数据有出入，他们应该是披着这个外壳做了些别的实验。”
陆昭鹤心下明了，他和喻呈的判断没有错，林儒有确实没掺和到这些事里。
“这些大脑数据的相同，会不会是由共感做到的？”陆昭鹤抬眼看向商璟，“我用模拟器的时候，不仅是一些感觉，对方做的梦也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商璟思索片刻，认真道：“不一定完全是由共感做到的，但至少也是和共感同源，共感的实验可能是这些大脑实验的前身。”
话音刚落，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各自思考。
陆昭鹤思考的是，这些实验到底是为了什么，甚至明明看起来跟人鱼没什么关系，可是他们却好像很需要人鱼。
“哥，这样吧，我先帮你盯着喻呈那边，要是有机会的话，我把你带过去。”
登记人鱼信息的时候，因为林儒有知道陆昭鹤给人鱼取了个名字，所以就直接把名字给录入进去了，部分研究员也开始沿用这个称呼。
陆昭鹤道了声谢，又问了下他们的工作时间。
“通常是早上八点半开始，但是几点结束因人而异，毕竟每个人要做的东西不一样，不过最晚也不会超过十二点，一般晚上十二点之前就会把实验区域关上。”
“也就是说，晚上十二点之后就没有人了？”
“对，基本上不会有人留着，反正八点半就开工了，每天那么累，大家都休息去了，怎么了？”
陆昭鹤凑近了些，看着商璟，“能不能拜托你帮个忙。”
商璟瞧着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一脸的跃跃欲试，“什么？”
“你能找机会把这个给喻呈吗？”陆昭鹤朝商璟摊开手，上面躺着一块圆形的贴片。
商璟之前跟着林儒有看过相关报告，一眼便看出这就是陆昭鹤说过的共感模拟器。他下意识地盖住陆昭鹤的那只手，有些紧张地看向他，压低声音惊道：“你怎么还留着这个？！林老师没找你要回去吗？”
“要了，我说被喻呈扯了一下，可能丢在池子里了，要找出来得花点时间，我会叫研究中心的人过来找，明天我回家的时候会再带过来。”
“扯了一下？”
“嗯，喻呈情绪不稳定，有时候对陌生的东西会有应激反应。”
商璟对喻呈的了解和实验室里的其他人差不多，陆昭鹤也没打算跟他解释，只继续道：
“当时正赶时间，万一没在池子里，还得在整个家里找，他们耽误不起这么多时间，更何况我也是找研究人员帮忙。本身只不过是个模拟器而已，寿命不长，最多再过两天就没作用了，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怪。”
商璟砸了咂嘴，感叹道：“这可太行了。”
他心想，这要是换个人来可能就得大惊小怪了，但是他已经能想象到陆昭鹤说这些话时有多坦荡，再加上陆昭鹤这个身份，林老师估计也不好再揪着一个不太重要的一次性模拟器说什么。
“我试试，应该可以做到，我听说他要今晚才会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商璟接过贴片，犹豫道：“给他……他会愿意拿吗？”
“没事，不愿意的话，你放在附近就好，或者可以的话就直接丢在水里，麻烦你了。”
就算借着商璟扫描虹膜进去了实验区域，即使里头没人，也会被监控拍到。
但是喻呈不一样，他不仅本来就在里面，而且还会被转移到不属于监控范围内的地方去，对于他来说，行动就方便很多。陆昭鹤现在就暂时只能试试看共感的方法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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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鹤也不急，就算商璟一早就把贴片给了喻呈，喻呈必然也得等到研究员都离开了的时候才能贴上。
虽然根据之前的经验，模拟器的共感时有时无，但是其实大的情绪波动都能够感受到。
喻呈要行动就得让尾巴变成腿，上一次变化时的剧痛被认为可能是电子镣铐的原因，不过既然是脊椎的疼痛，那也不能排除与变腿有关。
现在除了等待以外，也没有其他事可做。
为了打发时间，陆昭鹤在房间里连着看了好几部纪录片，最后才终于在即将进入十二点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回不像上次那样尖锐的疼痛，除了脊背一股隐隐的刺痛，腿部还带着些麻痒。陆昭鹤不自在地揉了揉腿，感觉很快退去，好几分钟内都是一派平静，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再试一下能不能感受到对方的情况，他便发现了一个更不一样的地方——
他闭上眼时，似乎能看见喻呈那边看到的东西。
这是之前在家里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不禁让他联想到上个世界里，自己借着喻呈的眼睛看到另一个重叠位面的场面。
难道喻呈现在所在的地方也是这种情况？跟重叠的位面有关？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海洋传说①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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