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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海洋传说①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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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鸣渊依然坐着没动，见陆昭鹤身形忽然一顿，反倒问了一句：“怎么了？”
陆昭鹤回过神来，看来禹鸣渊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家里隔音很好，更何况还是地下室，照理来说水声根本不会传进他的房间里，可他还是听到了。
陆昭鹤搪塞道：“没什么。”
“好吧，”禹鸣渊耸耸肩，“你说的让他们过来是什么意思？”
“那边的人很谨慎，直接找上门去，如果理由不够充分的话，很容易被怀疑别有用心，但要是他们主动让我们过去，行事就会方便很多。”
禹鸣渊“嗯”了一声，“所以还是你要去的意思。”
“是我要去的意思，不然你去？”陆昭鹤又换了个语气，“你现在好不容易步入正轨，还是先好好处理公司的事，如果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会找你的。”
禹鸣渊在陆昭鹤的心里多少还算个孩子，毕竟两人差了七岁之多，陆昭鹤说话时也像在跟小孩子说话似的，禹鸣渊心中有些不服气，但也拗不过，只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陆昭鹤还惦记着刚刚的水声，开口赶客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没事少玩游戏，晚上早点睡。”
“……不是还说要让我吃饭吗？”
被这么一提醒，陆昭鹤才想起来他一开始确实是打算让禹鸣渊留下来吃饭，不过现在事情有变，这顿饭只好从计划中被移出。
陆昭鹤顶着一张说一不二的脸，“下次再请你吃饭，我现在有别的事。”
禹鸣渊暗自腹讳，能有什么事？他哥现在天天待在家里，还有什么事这么急？八成是为了那条人鱼。
一顿饭而已，禹鸣渊也没有要计较的意思，只是对陆昭鹤这种狠心把弟弟赶出家门的行为十分不齿，“行行行，我走，哥，你再这样下去，不会哪天能做出烽火戏诸侯之类的事来吧？”
“……”
陆昭鹤已经懒得为挽回自己的形象做努力了，和禹鸣渊一起走出房间之后，他目送着禹鸣渊走出家门，转身便去了地下室。
他和喻呈的共感贴片就没摘下来过，刚刚能听到水声应该也是因为这个，不过这回陆昭鹤除了短暂的听觉以外，没有其他任何感觉。
现在喻呈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提前倚在泳池边等他了，陆昭鹤依然停在池子旁，就算他不出声，喻呈也会知道有人来了。
陆昭鹤不知道喻呈在哪，池子不小，而且水波荡漾，有时候也看不大清楚，反正喻呈肯定会出现，他只需要等着。
在这个空隙里，陆昭鹤又开始回忆刚刚的水声，跟喻呈以往弄出来的不太一样，他一般很少会弄出很大的水花，水声也是细小的，刚刚的声音却很大，像是什么在扑腾的声音。
正待陆昭鹤打算再仔细分辨一下的时候，水池里终于传来了声音。
喻呈适才出水，他撩了一把头发，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把他的睫毛衬得又黑又密，“怎么下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跟你弟弟谈很久。”
“已经很久了，”陆昭鹤抹了一把他的下巴，挂在上面的水珠悉数滚落到陆昭鹤的手背上，“他已经回去了，我听到有水声就下来了。”
“水声？”喻呈眨了眨眼。
陆昭鹤收回手，没再说话，他在等着喻呈解释，他觉得喻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哦……”喻呈察觉到陆昭鹤探究的目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我本来还打算给你个惊喜，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瞒不过你。”
惊喜？
陆昭鹤的视线往喻呈被水池挡住的下半身看去，如果他没想错的话，喻呈的惊喜应该是……
还没等他阻止，又是一声水花声。
哗啦——
陆昭鹤顿时心下一紧，然而他再抬起眼时，却看到喻呈只是双手撑在边缘上，让整个上半身出了水，朝他这里靠，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画面出现。
陆昭鹤松了口气，又怕喻呈重心不稳，朝他伸出手，让他分一点重量到自己身上。喻呈便顺势把一只手放到陆昭鹤手臂上。
喻呈把陆昭鹤的微表情看在眼里，忍不住调笑了一句：“你这是虚惊一场还是大失所望？”
“虚惊一场，”陆昭鹤瞥他一眼，握住他的手肘，“你是要出来？你要自己翻出来有点危险，我来不及扶你。”
“那你现在扶着我了，我可以出来了吗？”
陆昭鹤点点头，喻呈另一只手没往他身上放，只是撑在轮椅扶手上借了一下力。陆昭鹤圈着他那只手的手腕，握住他手肘的那只手也收得更紧。
喻呈离得太近，陆昭鹤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觉得一直有冰凉的水珠滴在自己身上，而后又是水花声，一瞬间的受力过后，喻呈似乎是出来了。
两个近在咫尺的脑袋渐渐分开，两个人的手臂还缠在一起，喻呈依然俯身看着陆昭鹤。
陆昭鹤的视线还是放在喻呈的脸上，他就算不用向下看都知道，喻呈的鱼尾巴确实变成腿了，因为喻呈带出来的水珠已经在他小腿的裤腿上晕成一片，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喻呈的双腿正和他的贴在一起。
陆昭鹤拿过挂在一旁的毛巾递给喻呈，“你先用这个凑合一下，我上去给你拿衣服。”
喻呈退开两步，接过毛巾，随意地在腰上围了一圈。
为了确定喻呈在经历过这样的转换之后有没有出问题，陆昭鹤还是粗略地扫了一眼他的身体，可以看到现在喻呈的外表看起来与人类无异，连鳞片也不见了。
“又要穿你的衣服了。”喻呈又抽过一条毛巾开始擦头发。
这句话让陆昭鹤想起来在上个世界里，喻呈也是穿他的衣服，不过当时只是校服，现在喻呈连内裤也没有，好在柜子里新的也不少，可以直接找几条给他。
“你别穿上瘾了。”陆昭鹤顺口接了一句就离开了地下室。
陆昭鹤回到房间，很快从衣柜里拿了几件衣服，等他再次进入地下室的时候，喻呈正抓着遥控器研究灯光和空气循环系统的档位。
虽然喻呈是人鱼的时候体积很大，份量也重，但是他现在变成人类，倒是又恢复了瘦削的模样。
陆昭鹤把衣服递过去，喻呈边往身上套，陆昭鹤边问道：“你怎么突然就开窍了？之前不是还不知道怎么把尾巴变成腿？”
“唔，我也说不太清楚，”喻呈刚穿好裤子，他的腰太细，腰身看起来也柔软，陆昭鹤的裤子对于他来说有点大，扣好了之后还是有些松地挂在腰上，“可能是本能吧，我只是在脑海里构思了一下那个画面，再睁眼时就看到我的腿了。”
陆昭鹤没说话，一直看着喻呈还滴着水的头发。
喻呈在陆昭鹤去拿衣服的时候就把身上擦得差不多了，但是头发没那么容易干。
“上去吗？你吹吹头发。”
“我？”喻呈指着自己，“你家里不是还有人？他们看到地下室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有点吓人吧。”
“我房间很近，阿姨和护工现在都有事在忙，不在一楼。”陆昭鹤下来之前特意看了一下，一个阿姨在楼上打扫，另一个阿姨在外面的花园里，护工现在在跟他的家庭医生汇报情况。
一听陆昭鹤这么说，喻呈顿时双眼熠熠，他早就想走了。
“那走吧，在这里待着真的太闷了。”
即使陆昭鹤的轮椅不需要推，喻呈还是推着他上去了，两个人拐了个弯就进了陆昭鹤的房间里。
喻呈还记得浴室在哪，很快就从里面拿出了电吹风。
陆昭鹤家里的电器都极尽方便之能，吹风机也是，明明有新式的，不需要手动，往那儿站半分钟就能把头发烘干了，但是喻呈偏偏就要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瘩里翻出一个旧式的吹风机来递给陆昭鹤。
“不是要让我吹头发？”喻呈一脸坦然地在陆昭鹤面前盘腿坐下，直接坐在了地毯上。
陆昭鹤已经习惯喻呈的这种做派，一言不发地打开了吹风机，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他的手指也伸进了喻呈的头发里。
喻呈的头发有些长，陆昭鹤边给他吹头发边帮他把头发顺开，好几次擦过他的耳朵，也不知道是吹风机吹的，还是他的耳朵本就这么烫，自己的手指也觉得烫得有些发痒。
十分钟过后，陆昭鹤关上吹风机，拍了拍喻呈的肩膀，“好了。”
然而喻呈却还坐在地上，把手朝陆昭鹤一伸，又提了个要求：“你帮我绑上吧。”
陆昭鹤放下吹风机，接过了喻呈手上不知道哪里来的皮筋，但是他哪里会扎头发，最多只能随意拢一拢，确保没有哪根头发被漏掉而已。
喻呈感受着陆昭鹤的手指擦过自己的头皮，问道：“你是不是该找林博士了？”
“怎么说？”
“你之前为了把我留在这里找的那个借口，你有给他传过数据吗？”
“暂时没有。”
陆昭鹤把喻呈的头发束好，喻呈也依然没起身，他撑了下地面，整个人转了个向，让自己面对陆昭鹤盘腿坐着。
他这个姿势，高度才正好到陆昭鹤的膝盖上面一点，他伸手握住陆昭鹤的小腿，轻轻按了几下，仰头问道：“不如找你弟弟帮个忙，把数据编得奇怪一点。”
虽然感觉喻呈接下来说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话，陆昭鹤还是捧场问道：“然后呢？”
“然后林博士看到这么奇怪的数据就会想把我带回实验室，这样进去就不会太突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