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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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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下的世界和深渊上的世界相差不大，同样是弱肉强食。只是相比深渊外，深渊里的法则更血腥更原始。被丢进深渊的恶鬼和来自天人一族的罪人与原本生活在深渊的鬼神相互厮杀，宿傩来的时候谁都没注意他，也没谁在意他。
里梅下来的时候，深渊深处坐在骨堆上闭目养神的天人阿修罗睁开眼睛，他察觉自己的灵神体碎片到了深渊，他开始操纵寄主，刻意引导寄主往他的方向走。
宿傩走在前面，里梅安静地跟在后面。
深渊倒是和他预料的不一样，宿傩原以为被天人新王当作天人的牢狱应该是血腥、一刀毙命、满是尸骨，结果恰恰相反，深渊下竟然充满灵力。
结合天人的特点，宿傩撇撇嘴，“不断再生又不断毁灭，永远达不到死亡。相互争斗，相互吞食，又不能死去，倒是最后反而诞生了越来越多的强者，天人的新王真是虚伪无趣。”
里梅不发表意见，他依然安静地跟着宿傩，最开始他没什么异常，但在一些分岔路，他有不同的想法。
宿傩走了没多久，发现里梅没跟上，他回头看见里梅停在先前的一个分岔路，他叫了一声里梅。
里梅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迈开腿快步追上自己跟随的人。
宿傩继续往前走，刚走了几步，里梅和他又出现了分歧。宿傩回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梅，“里梅，为什么走那边？”
“宿傩大人，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感觉那边应该有什么东西。”里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阿修罗灵神体碎片影响。
走着走着，里梅又走错了路。
“里梅，你很不对劲啊。”宿傩又说，“把那个给我。”
里梅把灵魂碎片取出来恭敬地递给宿傩大人。
“你在这里等我，我需要知道一些事。”说完，宿傩随便从旁边捞了两个鬼，把灵魂碎片塞给其中一个，又当着他的面把另一个鬼杀了，“你可以开始跑了。”
隔了一会，里梅看见宿傩大人回来，他接住宿傩大人抛来的碎片，宿傩大人说，接下来让他引路。
“是。”
宿傩走在后面，看里梅随鬼走过的地方走。
里梅被影响了。
有点意思。
“里梅，不用走了，接下来跟我走。”宿傩的想法是先随便走走在深渊遛遛弯，到时再让那枚碎片引导他们找到碎片的主人。
阿修罗持续导航，里梅不理，宿傩遛弯，阿修罗沉默了一下，阿修罗开始反向引导。
又过了一段时间，宿傩到了一个分岔路，在他的感知里有两条路，两条路都很有趣。
“里梅，那个家伙走哪边？”
“右边。”
“好，我们就走右边。”
阿修罗持续错误导航，当他发现对方跟着他引导的方向走了几次，他啧一声，开始正确导航，结果对方压根就不理他，后半程开始瞎走。
阿修罗起了杀心。
死了算了，换个听话的鬼。
在磕磕碰碰下，阿修罗把宿傩引导到法阵那边。
想要离开深渊，就要在有限的时间破坏深渊的六个法阵，阿修罗打心底不觉得那个鬼能走出法阵。
他开始假寐，等待下一个拿到他灵神体碎片的鬼。
宿傩对幕后操纵的天人很感兴趣，他知道自己被对方引导，他也就顺势假装被引导，玩了一会他故意跟对方反着来，玩够了他顺着对方指的方向走，他倒想看看前方会出现什么有趣的东西。
“里梅，在这里等我。”宿傩脸上浮现出疯狂的笑容，“到时需要你带我去见他。”
里梅知道灵神体碎片的事，“遵命。”
“被影响不是你的问题，就算你不被影响，那家伙迟早也会让其他鬼来引导我们。”宿傩留下一句话，进了法阵。
“是。”里梅合上眼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他并没有因为宿傩的话感到安心，说到底还是他太弱了。里梅攥紧手，是的，他太弱了。
阵法很精妙，宿傩只觉得眼前一花，转瞬间他就从深渊到了一座山上，离他不远有个小村庄，宿傩不知道情况，他决定观望观望。
一个咒术师打扮的人路过，宿傩看着这个眼熟的咒术师思考了一会，但他没从自己的记忆里想到这家伙是谁，他只感觉这家伙很熟悉，非常熟悉。
宿傩顺手放了道斩击，那人惨叫一声，死了。宿傩一愣，他居然可以进行干涉？没等他想清楚，他再次换了个地方，四周景色快进，花花绿绿的颜色一闪而过，他从山里到了一个人家里。宿傩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个法阵到底怎么回事？时间和空间怎么会相互混乱？传送？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宿傩找个地方隐匿起来。
不对，他干嘛要躲？
他刚想出去，却发现屋内的两个人，他都认识。
一个是刚刚他杀的人，一个......是他自己。
宿傩打心底对窥视记忆的行为感到恶心，原来那个人是物部啊。
他刚想把两个人都杀了，奇怪的事出现了。
物部把另一个他杀了.....不，另一个他还没死透，严格来说，只能算失血过多昏厥了。
宿傩觉得阵法有病，偏差也太大了，明明当初是他把物部杀了。杀意弥漫出来，他还想杀，却发现物部神神叨叨说着些意义不明的话。
物部哈哈大笑，“奇迹！完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宿傩对物部天狱接下来的行为产生了一些兴趣，他决定看下去。
物部天狱痴迷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它，最开始他对它的行为除了错愕就是狂喜，太棒了，它根本就不是什么温顺的性格，不需要死亡就已经扭曲，接下来就把它做成咒物，从死亡归来它必定会向一切复仇，剩余不需要他再扭曲就能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
祂将成为超脱术师极限的新存在，虚构和真实相互交织的鬼神。
物部把它扔到一个小房间关起来，最开始几天很正常。宿傩看着它在里面想逃出去，结果又被物部逮回来。隔了一段时间，物部开始投毒，它变得半死不活。
物部天狱看向它的眼神幽暗深邃，语气带着蛊惑，“想出去吗？和我达成束缚吧。”
“——”
它一把抓住物部的手，“——”
物部天狱叹息一声，关上门出去了，又隔了几天，他把它饿死了。
直到它死亡，宿傩都没什么感觉，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但他还是愉悦地看戏。
它死后，物部把它挂到后院风干，风干后塑成雕像，在雕像上绘出它生前的容貌，然后招呼村民来祭拜它。
物部天狱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村民把它重新移到神龛，内心复杂，有感慨有欣慰有可惜，但最多的还是喜悦。
“物部师父，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
“没有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物部天狱给村民分了些财物。
村民拿着报酬，开开心心地走了。
物部天狱送村民离开，走进神龛望向被他做成咒物的它，他只是看，什么也没说。
又过了一段时间，身为咒物，死后生还的它理所当然地带着自己的怨恨归来，物部心甘情愿死在它手上，而它把他吃掉了。
宿傩看着它被人们恐惧，被人类冠以鬼神名。
“无聊，”另一个世界是这样的发展？“没劲透了。”
阵法重新启动，大量灵力汇聚，新的画面出现在宿傩眼前。
依然是很熟悉的人，依然是他自己，但世界不是同一个。
依照他刚刚看的情况推断，宿傩不觉得另一个自己会对那些普通人手下留情，那么就是他杀了整个村的人，这样看，另一个自己不可能遇见老东西。
而新的世界，新的分歧点出现在老东西身上。
宿傩啧一声，看老住持和它强行达成束缚。
“——”
“——”
一个分支出现分歧，后续就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分歧。
因为达成了束缚，老东西没有解散庙里的僧侣，他觉得他可以劝它行善，宿傩对此只是笑。
偏见加上异类加上恐惧，它被膈应到了，它不打算吃这个亏。
“怪物。”
“送来镇压的怪物。”
“不合群的异类。”
“恶心，明明是人类怎么长成这种样子？是人类和鬼的混血吧。”
“鬼，是鬼，我们居然跟鬼住在一起！”
真让人不快，它看了他们一眼，盘算着怎么在不违背束缚的情况下把所有人都杀了。
“妖怪！他肯定在谋划什么！”
“你们看他的眼神，好可怕！”
“他绝对想杀了我们，他绝对是这么打算的！”
“神子！我们把他关起来！相信我！他不是人，他是妖怪！没有哪个人类会是这副模样！分明就是妖怪！”
“就是就是。”
神子咳嗽几声，僧侣们不说话了。
神子让僧侣们该干嘛干嘛，僧侣们行了一礼，离开了。
“神子、邪魔、恶鬼不过是世人的称呼。”
它哽了神子一句，“我是诅咒、人类还是鬼，在人类看来都没啥区别吧。”
神子笑笑，“确实没什么区别，你又不把你自己当人看，是人还是鬼重要吗？”
寒来暑往，好几年过去，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神子想开了，他化鬼跑了，神佛不过如此，什么清规戒律？本大爷不干了！
这锅被扣到它身上。
“是他的错！”
“神子前几天还跟他一起说禅，肯定是他说了什么。”
“神子一定是被他蛊惑，妖怪！怪物！鬼！”
“杀了他，镇压没有用，杀了才能一了百了！”
“快，我们人多，邪魔就不该活着！”
宿傩没忍住笑出声，好惨哦。
它没办法杀，因为束缚的原因，它没办法袭击寺庙的人，不过它早预料到会出现眼前的情况。
老住持远行除邪不在，神子化鬼离去，现在就是最佳的好机会。
一丁点火星扑腾起来，很快，整座庙烧起来，等香客告诉远行归来的老住持，一切都晚了。
老住持哆嗦着手，“你！”
它置之不理。
“为什么......”
“没有理由。”它咯咯地笑。
老住持声音发颤，抱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清的侥幸，“我理解你为什么被怨恨被诅咒，但你的生存方式并没有错，这不是你的错，可是为什么不能共生......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老东西你少自欺欺人，我是什么，你不清楚？”它吐出恶意讥笑的话，用意味深长的声音说着老住持曾经坚持的理念，“谁都没有错，我杀了他们，在你看来理应没有错，你觉得我没错啊......”
老住持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
纯恶把人命和理念摆上天平。
他做出了选择。
老住持比出一个手势，不完整的领域出现，过往的一切在他脑海一闪而过，他的手直打颤，整个人气到发冷，他发现他居然没办法下死手。
他嘶哑地问：“神子呢？”
它不在意的回答，“化鬼了。”
“僧侣呢？”
“烧了，你找找说不定还有几个活着。”
“香客呢？”
“杀了一点，跑了一点。”
“我诅咒......我诅咒你......”
“好啊。”它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只是四只眼睛弯起来着实看得吓人，活脱脱像个恶鬼。
太有趣也太好笑了，简直就像它在逼迫老东西，明明被诅咒被镇压的是它不是吗？
“喂，老东西，你该不会不能对我下手吧？不会吧不会吧？”它嗤笑着嘲讽，“真恶心啊。”
“——”老住持声音凄惨，脊背被看不见的东西压塌，整个人苍老了好几岁，显出颓废的老态，突然一股火焰窜出来。
它没想放过老住持。
走到山下，它突然说：“喂，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宿傩从后面走出来，“发现的倒是比我想得早。”
它否认宿傩的话，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啊？你怎么自己出来了？我没发现你。”
“啥？”宿傩是真的觉得自己能发现自己。
“不过你的说法很有意思，你早知道我会发现你？”
宿傩注视与自己无异的赤瞳，“没错没错。”
“是吗？”
“那就死吧！”刚摆脱束缚的它开始乱杀，对面那家伙穿着和服带着斗笠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它却没来由觉得熟悉，你这家伙是谁？
放了几道斩击，它意识到不对，“怎么回事？你能看见我的术式？！”
“很明显啊。”宿傩用经验碾压它，虽然从时间来看，他们只间隔半年。
它看了看自己的手，“有那么明显吗？”它看到路过的妖怪，顺手切了一刀，妖怪的脏器泼洒在地，“不明显啊，可是为什么？你谁啊？是老东西认识的人？”
宿傩想了想，“算是相识。”
“你来为他复仇？不对，如果是复仇，你明明在旁边看我杀他，那就是有仇......也不对，有仇你自己不会杀啊？这样看你说谎？只是你也没有说谎的理由。”
它抬起头想问些什么，却发现面前的人不见了，它撇撇嘴，“藏头露尾，有本事下次别让我抓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阿修罗地图持续为您导航，目的地：地狱）
（傩傩子看的都是平行世界正在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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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罗的回合）
引导鬼（里梅）过来，鬼（宿傩）很烦，杀了换个听话的。
鬼（宿傩）活着走出法阵。
阿修罗发现又是那个跟他对着干的鬼（宿傩）。
阿修罗：很好，你勾起了我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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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的回合）
阵法：利用大量灵力将进入阵法者转接至平行世界，发生的一切皆为真实，在阵法中死亡，现实也死亡。
简单来说，阵法付出灵力得到传送，打破阵眼就能回去，成年傩和傩傩子乱杀，傩傩子意外打破阵眼，傩傩子成功回来，因为时空不对等，现实世界只是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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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阔的回合）
物部：跟我念，我自愿终止寿命......
它：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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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住持：第一不可在寺庙袭击任何人；第二绝不可接受成为伊吹山神子的请求；第三我死后不作数。
它：好，我不主动袭击这个寺庙的人，马上迂回把你们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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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回合）
A.傩傩子开局把物部杀了，物部没出现，村民恐惧畏惧它，把它当鬼神看，被冠以鬼神名两面宿傩，村民求助写信真的招来一个好心咒术师，它打开新世界，开始乱杀。（本线鬼灯不会出现，在鬼灯来之前这个村子就没了）
B.物部赢了，它被做成咒物，从死亡归来超越了术师这一人类极限，物部被杀，村子被屠，它被冠以鬼神名两面宿傩。（本线鬼灯依然不会出现，理由如A线）
C.分支出现在老住持身上，老住持没去窥探天命，神子酒吞跑路的时候老住持还活着，它纵火，老住持在人和它之间选择人，诅咒它，它把老住持烧死，下山发起战争，被冠以鬼神名两面宿傩。（本线鬼灯和酒吞出现，但因为傩傩子的缘故，成年傩没往海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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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的回合）
众所周知，跟神带点关系的都是deb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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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傩傩子的回合）
坏猫猫贴贴！
成年傩：你谁啊？
成年傩：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