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宿傩今天也在随性而为》酸过爱情的小橘子

179、第 179 章

　　时间快速流动，黑暗吞噬了虎杖悠仁的影子。

　　灰色的灵魂带纯白的虎穿过弯曲，像迷宫似的街道，他们顺着一线烛光，像两个模糊不清的鬼影行走在京都的大街。

　　麻仓叶王边走边向虎杖介绍，“被救后，那孩子很快就遇到了她以为的爱情，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要出嫁了。”

　　跨越时间和空间，在曙光中，虎杖悠仁听到欢乐的声音，他看见前田薰快乐地任人染黑牙齿，所有人都在笑，听到他们的心声，虎杖悠仁笑不出来。

　　【她是不是妖怪？我明明看见她死了，入殓师还是我找的。】
　　【这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女儿死了还是妻子死了？】
　　【钱，都是钱，要不是钱，我才不来。】
　　【该不会她是吃人的怪物吧？妖怪在京都作恶，阴阳师到底管不管？】

　　所有人都在笑，不知道他人心声的前田薰很高兴。

　　灰色的灵魂跟纯白的虎混在人群里，走在盛装打扮的女孩身后。

　　仆人们撑着红色的伞，越来越多的心声出现，有祝福有害怕也有诅咒，贪欲和金钱是造成悲剧的主要原因，听到他人心声的虎杖悠仁不说话，他一直望着那个出嫁的女孩。

　　“你比我想得要冷静。”麻仓叶王注视即将踏入深渊的前田薰。

　　“不抢亲吗？现在还来得及哦，我说过吧？你能在这个世界做任何事。”

　　“你想让我听的就是这个？”虎杖悠仁没有回头，他仍看着喜悦的前田薰。

　　因为灵视，虎杖悠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人为推下水是想要钱，传播谣言是为了更好地拿到钱。

　　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人一面猜忌一面祝福，话语和心声完全不一样。

　　纯白的虎问灰色的灵魂:“你是故意的。”

　　虽然问，虎杖悠仁却是肯定的语气。

　　麻仓叶王像一个黑影，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要抢亲吗？现在只是开始，你在这里作出选择会更好喔。”

　　虎杖悠仁没有理他，跟着人群往前走。

　　麻仓叶王像早知道虎杖悠仁的选择，他陪着一起走。

　　“我发现你不够坚定，既然决定守护，就要学会取舍，你要有与之匹配的内心，仅是这样就迷失了吗？”

　　“没有。”被恶意推到泥潭的虎出声反驳。

　　污水打湿纯白的虎，灰扑扑的幼虎看向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她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死掉了。”灰色的灵魂笑起来，他原以为虎杖悠仁不会问。

　　脏兮兮的虎停了一会，继续问：“是错误的死亡吗？”

　　“是。”

　　被折磨到郁郁而终，显然不是正确的结局。

　　“还出了什么事？”

　　“你知道鬼的由来吗？”灰色的灵魂有着坏心思。

　　灰扑扑的虎不解地望着笑嘻嘻的灰色灵魂，灰色的灵魂在笑，红色的灵魂也在笑，纯白的幼虎不知所措。

　　“她的父亲意外知道女儿真正的死因，化为鬼被阴阳师退治了。”麻仓叶王轻描淡写。

　　天黑了，月光洒下来。

　　夜色并不很暗，足够虎杖悠仁看清发生的所有事。

　　麻仓叶王没有选择开始，他知道虎杖悠仁会救，因此他选择了结束。

　　杀死高贺家的所有人，化为鬼的前田昌浩静静地待在前田薰的墓前，他那样坐着，对着墓发呆，屋子里的人全死了，唯有他活着。

　　他站起来，迟疑了一会，又忽地坐在女儿墓前，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眼泪顺着丑陋的鬼脸流下，他开始掘墓。

　　灰色的灵魂将天平推向纯白的灵魂。

　　“杀了人的恶鬼与人，你需要做出选择。”

　　虎杖悠仁没有理麻仓叶王，他知道前田昌浩想干什么。

　　纯白的虎被笼罩在半明半暗的光里，他越过黑暗，借助月光走到恶鬼身边，帮恶鬼一起掘墓。

　　“我知道，我都知道。”同理心极强的虎选择了帮忙。

　　化为恶鬼的前田昌浩对虎杖悠仁有印象，他回头看到了站在黑暗里的麻仓叶王。

　　能听到他人心声的麻仓叶王自然知道前田昌浩在想什么。

　　【抱歉，我最后变成这样子。】

　　“这孩子很担心你。”

　　【啊，他是一个好孩子，他有通过叶王大人的考验吗？】

　　麻仓叶王有些苦恼，“正在选择，但他选不出来，前田先生您应该明白您现在是什么吧？”

　　“你什么意思！”虎杖悠仁为之一惊，他呆呆地望着麻仓叶王，不敢呼吸也不敢选择，心里乱做一团。

　　是的，他选不出来，虽然他一直在避免他人的死亡，但此时此刻麻仓叶王将引线放在他手中，他避无可避。

　　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是错误的死亡，整件事就是错误。

　　看到小孩在纠结，前田昌浩笑出来。

　　【没关系，我一直在等你们，我会等你们。】

　　一无所有的男人发出嗬嗬的声音。

　　【倒不如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们。】

　　听见男人的心声，灰扑扑的虎沉默了。

　　尖锐的鬼爪轻轻握住他的手，恶鬼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呃呃啊啊的怪叫，又指指自己的心脏和挖到一半的墓。

　　【动手吧，只是我希望您能将薰带走，我不想她留在高贺家。】

　　指了好几遍墓，鬼静静地等待死亡，透过纯白的幼虎，他看到了梦，死亡并不可怕，在这里结束有什么关系呢？

　　强烈的情感让虎杖悠仁沉下去，正确的死亡？错误的死亡？他到底是要完成他人的愿望还是要拒绝他？二选一的答案变得简单，随后一切都变得模糊，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死亡对那个人来说是正确的死亡，虎杖悠仁害怕这个答案，他知道他不是在救人，杀生不是救人。

　　猛烈的风雪迎面而来，风雀跃的欢呼，悲伤和绝望给脏兮兮的虎添上一种说不出的狼狈，有什么碎掉了，灰色的虎感觉很痛。

　　恶鬼笑了一声，欢喜之感突然没来由地抓住他，青面獠牙的鬼大笑出声，眼睛越张越大，带着心满意足和暮色渐渐远去，在恍惚迷离之际，他看到了他的家人，他们一家三口在一片盛大的花海团聚......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麻仓叶王只觉得虎杖悠仁不够坚定，这样就碎掉了吗？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麻仓叶王今天格外想叹气。

　　不过没关系，继续成长吧，在新世界到来前继续成长，这样才有被我选中的资格。

　　麻仓叶王安静地看，看虎杖悠仁沉默地挖墓，看虎杖悠仁抱着一具尸骨背着恶鬼的尸体离开血色的宅子，等到他们下葬，贴心的麻仓叶王切换场景，带虎杖悠仁继续走。

　　“我们来谈谈宿傩吧？你不是一直在好奇他的事吗？我来说说我跟他的相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