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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番外 生日特辑 ...


  •   接楔子
      ……

      “夕儿,今日是润玉的生辰。你说,过生辰要吃长寿面,即使神仙的寿命很长很长,也可以图个吉利。面我已经做好了,你,不回来尝尝吗?”
      “……没有你,润玉要这么长的寿命,又有何用呢?”
      炙热的泪珠,打进了瓷碗,润玉抬起眸,眼中氤氲。

      “陛下,有人在宫门外送来了一份贺礼,要陛下亲去开启,说是……会有惊喜。”邝露走了过来,看着润玉怅然若失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在他耳旁说道。
      侧脸看去,蓝衣仙子低头垂眉,姣好的面容上却略带愁意。润玉抬起头,一双秋水剪瞳望向宫门的方向,心里却是木木的。
      故人不再,再好的礼物又有什么用呢?

      拖着空落落的躯壳走向宫门,润玉的眸子如漆,却空洞无神。他落寞地走着,长长的衣摆拂过院中的石板,背影清寒,步履间有些轻飘飘的。
      璇玑宫外,一个硕大的盒子正放在门前中央。不同于天界贺寿向来的木箱,这盒子似乎是纸做的,表面银白,闪着细光。
      润玉漠然地伸手欲启,因是失魂落魄,他连这盒中的气息不对都没能察觉。

      “阿玉,生辰快乐!”
      未等润玉抚上盒盖,银白色的盖子自己弹了开来。一张清丽的脸庞显现眼前,芙蓉秀水,笑靥如花。
      “夕儿?”润玉怵在了那里,身子发僵,抬起的右手有些微微颤抖,他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一双眼尾霎时晕上了嫣红。

      见润玉没有反应,眼前的白衣仙子有些笨拙地跨出比她半个人高的盒子,险些摔了一个跟头。许是久不运动的缘故,仅是翻出了盒子,就涨得她小脸通红。她笑嘻嘻地张开了双臂,衣袂翩翩,宛如一只雪色的蝴蝶,扑进了润玉的怀中。
      “阿玉!”她一把搂住眼前人的脖子,百花的香气裹挟着龙涎香,清冽甘甜,两颗赤诚的心脏隔着衣襟“怦怦”地跳动。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向玄灵斗姆元君求了法,留在天界。险些,误了你的生辰……”温婉的声音,如沙漠里久违的清泉,一点点流入润玉干涸的心中。温如夕说道,只觉得环着自己的怀抱渐渐收紧。
      “不过还好,赶上了。”她闭上眼,感受着周身的温暖。“只是来的匆忙,没有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我就想着把自己装进盒子里,给你一个惊喜,阿玉可还喜欢?”
      怀中人儿的肩有些微微颤动,温如夕轻柔地抚着,只听耳边低低回来了两个字。
      “喜欢!”
      “夕儿,不要再丢下我。”润玉的声音压得很低,温润的声线下,是克制不住的深情。
      “嗯!永远都不会!”柔和的女声轻轻地回着,温如夕静静把头,埋入他的胸膛。

      “从此,国王与王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温如汐合上了话本,放在了桌上。
      故事中,她并未使用名字,而是以国王王后代替。

      夕阳西下,照进璇玑宫的院落间,满地金黄。斜倚的光芒给院中的石桌镀上了一道金边,美好的有些不真实。玉白色的桌前,一个身穿淡杏色纱裙的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聚精会神地望着温如汐。一旁穿着白衣杏边的小男孩则用手拖起了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娘亲,还有吗?”小女孩顿了一会问道,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没有啦。”温如汐温和地回着,抚了抚小姑娘的脑袋。
      “父帝什么时候回来呀?好无聊!我好困啊!”一旁的小男孩整个身子趴在了石桌上,面无表情地拨弄着手中的瓷杯。他懒散地举起杯子对向天空,圆圆的杯口恰好遮住了太阳,光芒就沿着杯子的外口,倾泻而下。
      “今日父帝过生辰都不曾忘记理政,你倒好,才听了会儿故事就累了,日后要怎么管理六界?”小男孩好奇地盯着杯子,只听旁边一道柔柔的奶声传来,声音虽甜糯,却不减气势。
      “好妹妹,我错了。”他一把放下杯子回过了头,冲着桌边的杏衣小姑娘咧开了嘴。

      温如汐望着他们噗嗤一笑。这两个孩子是一对龙凤胎,大儿年长,却活泼淘气,小小的身板里一肚子的鬼机灵。小女年幼,性格倒是成熟稳重,对待起周围的人来,恩威并施,一副板板正正天界长公主的样子,有时温如汐觉得,她这公主当得比她天后都威仪。虽说是兄妹俩,可每日净是妹妹教训这“不成器”的哥哥,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姐弟。这哥哥也好,旁人的话不怎么听,倒是把妹妹的话,句句奉为真言。
      温如汐一直觉得,这两个孩子性格如此,都害在了这名字上。名字如其人嘛,当时她翻遍了《楚辞》,找了句“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
      “安歌”、“浩倡”,正好作为女儿、儿子的名字,润玉把“倡”字换成了“昌”,是谓兴盛。于是乎,这小安儿的性子就随她的名字,舒舒缓缓地,小浩昌则是副停不下来的热闹样子。

      ‘早知如此,不如给这小子取个什么“文”啊,“玉”啊的,兴许就能出落成他爹爹一样的谦谦君子了。’温如汐无奈地摇了摇头,剥开一个橘子,往一儿一女的嘴里各塞了一瓣。
      “来,吃点橘子,散散困劲儿!”
      甘甜的橘瓣塞入口中,门外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那人依旧如多年前一样面如冠玉。他穿着天帝常服,头上束着高高的冠,一袭墨色的长发倾斜而下,在落日余晖下蕴着淡淡的光。
      “爹爹!”两个孩子见了门外的身影,鼓着嘴跑了过去。小浩昌嘴张得急,将橘子汁溅出了好远,惹得安歌一个白眼。

      “安儿,昌儿。”润玉蹲下身子,把跑来的两个小团子一左一右揽在怀里。
      “都怪爹爹忙着处理政务,让你们久等了呀!”他微笑着说着,明亮的眼中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爹爹,今日是您的生辰,安儿给您绣了平安福,愿爹爹岁岁安康!”小安歌甜甜地说道,白嫩嫩的小手递来了一只绣着“福”字的淡蓝色香包。
      “安儿真棒!辛苦啦!”润玉慈爱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接过了香包。
      “你呢?”安歌望着一旁两手空空浩昌,撅起了小嘴。
      “嘿嘿,我给爹爹唱首生日歌吧!”小浩昌嗅了一下鼻子,笑道。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熟悉的旋律响起,安歌一副恨铁不成刚地摇了摇头,顺着节奏拍起了手。
      润玉揽着两个小团子,把香包的丝线缠在了自己左手的食指上,也跟着他们拍起了手。他含笑望着一双可爱的儿女,又抬眸看向了温如汐。石桌旁,一袭雪色的身影清婉,笑颜似画。

      “孩子们,阿玉,来吃蛋糕啦!”唱完了生日歌,温如汐挥袖,石桌上的话本、橘子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一只奶白色的蛋糕出现在了桌前。
      “这是我给我们爹爹今年生辰准备的第一份礼物,昌儿安儿也有帮忙哦!”温如汐笑着,又变出了些碟碗刀叉。
      浩昌听温如汐介绍了他们的帮忙,一个劲地冲着润玉点头,一旁的小安歌翻了一个白眼。“拉倒吧!就他打碎了的那几十个鸡蛋,够做十多个蛋糕了。”
      “那……那鸡蛋液最后也都是我搅的吧!”小浩昌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红着小脸道。
      润玉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晚饭格外的丰盛,先是蛋糕,然后是各色菜肴,最后是面。浩昌吃了几口菜就闲不住地跑下了桌子,安歌跟在后面追着。温如汐给两个孩子盛好了一些面条,唤他们来吃。细腻的白面萦绕碗中,几缕鸡丝轻洒,点缀着几粒枸杞,淡黄色的汤汁晶莹剔透,漫过细面,浓而不腻。两个玩饿了的小家伙大口地吃完了面条,然后开始犯困。
      “阿玉,我先去哄他们睡觉。”望着两个小家伙眨巴着眼皮,温如汐抱起了小女儿,拉着儿子的手,走进了偏殿。
      润玉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璇玑宫的院内却是灯火灿灿,温馨明媚。一如温如汐初次给他过生日一样,偌大的院落里系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灯,宛若空中璀璨的星辰,却比满空的星辰多了几分暖意。
      院间的桂花林已然繁盛,温如汐便把灯儿都系在了花树上,又施了法,让花儿常开不败。暖橙的灯光照在花瓣上,把淡黄的桂子映得泛红,似是含羞的姑娘,莞尔多娇。院中央的大白龙花灯边,多了两盏小龙灯,做工有些粗糙,很明显出自两个小家伙之手。

      润玉抬手,停住了一盏银粉色的小龙灯,一行青涩的小楷写在其中。
      “祝父帝春秋不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润玉笑了一下,转而望向了一旁的另一盏小龙灯。
      “父帝,浩昌知道,自己一向顽劣,常常惹你们生气。但,父帝放心,孩儿一定认真读书,虚心求教,早日担当六界大任!”歪歪扭扭的字迹斜立着,却亦可在这小字中窥见几番风骨。
      润玉望着这满院的桂树明灯,上扬了嘴角。

      “陛下,娘娘请您移步熙雨轩。”润玉站在院中,身旁走来了一位仙侍。
      “熙雨,汐玉。”明媚的春光中勾勒着几丝春雨,信步闲庭,润物无声,又恰好谐音了他们的名字,这是润玉和温如汐婚后给他们的正殿起的名字。
      ‘神神秘秘的,又在搞什么名堂?’润玉无奈地笑了一下,走向了正殿。他的汐儿,一直还是一副孩子心性。

      昏暗暗的熙雨轩内没有点灯,屋外通红的灯火映入门内,照着中央一个硕大的纸盒子。这纸盒子通体银白,洒着金粉,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着细光。盒子的上面,画着一条大白龙,两条小龙和一个小人,团团簇簇的桂花包围着他们,静谧美好。

      润玉笑了一下,心中立刻猜到了几分,打开了盖子。
      “汐儿?”
      “阿玉,生辰快乐!”温如汐猛地从盒子中站了起来,冲着润玉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她灿烂地笑着,望着润玉一副早就知晓的样子,耷拉下了脑袋。“啊,没意思!”

      “汐儿之前说,蛋糕是第一份礼物,那这个,可是第二份礼物?”润玉温声地说着,眼中的潋滟柔波,似能把人融化。
      温如汐点了点头。
      “本还以为,以汐儿的性子,第二份礼物也会是吃的呢!”
      润玉挑了一下眉头,清澈的眼中闪过了一簇光。他顿了顿,勾起嘴角,低头凝望向了温如汐。
      “不过……这个,也能吃!”
      他说着,一把将温如汐从盒中横抱而起,走向了内殿。

      轻纱帐暖,红烛欲滴。
      温如汐躺在榻上,如瀑的长发和润玉的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阿玉,这个礼物,你可还喜欢?”
      朱唇轻启,润玉望着身下娇羞妩媚的脸庞,不由落下了一吻。
      “汐儿便是上苍赠与润玉,最珍贵的礼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番外 生日特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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