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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戏院变衙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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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恺点点头,随后又摇头说:“叙白当时在前院跟宋先生说话,当然是不可能出现在后院,宋先生可以为叙白作证。”
宋晋安说:“当晚虹园唱的几场戏确实令我难忘,在送走我的朋友之后想要找温叙白亲自表达我的谢意,正要让宸儿去找他的时候就看见温叙白走过来,发生爆炸的时候他的确在我旁边。”
江科继续说:“后院通往车库的暗门恰好在休息室和前院之间,温叙白早于艺老板和朱老板前几分钟回到休息室,如果他从暗门出来后直接回房间必然会被当时在休息室的人看见,为了不想让大家心里起疑他转而出现在前院,这样他就为自己不在场找到宋先生和邓少给他作证。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他进入车库作案之时会被刚谢幕的两位老板看见,这让他的计划全部化为泡影。”
赵恺也有些慌了,指责江科说:“这些都只是他们的片面之词,当天下了小雨天黑得早,说不准是他们看不清楚把别人误认为是叙白呢?”
江科脸上露出邪笑说:“赵老板,前两天温叙白跟你大吵一架后离开虹园不知所踪,你不会忘记为何会跟他吵起来吧?他离开虹园就再没回来,你难道就不怀疑温叙白这是畏罪潜逃?”
赵恺一时语塞,无力辩解。
“像他这种胆敢刺杀宋先生不成毁了虹园,之后为了把自己撇干净又想拿一个孩子来顶罪的恶棍,你们还一再维护他,都醒醒吧!”
陈晏殊看着宋晋安脸色不悦,干咳一声说:“江科,怎么说话呢?宋先生和邓少先前那是被温叙白给欺骗了,温叙白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大家心里都有数,不需要你在这多费口舌,宋先生想知道的是温叙白是如何精心布局这一切。”
江科呵呵一笑说:“宋先生,邓少,抱歉,我这人兴致来了就管不住嘴,见谅,见谅……”
宋晋安不想因为江科一点不恰当的言语就为难他,有点索然无味地说:“你继续说吧。”
江科点点头说:“其实温叙白很聪明,他将定时炸弹安在宋先生乘坐的那辆车后排座位下方,这样等宋先生的车离开虹园后才会爆炸,那时谁都不会怀疑到虹园的任何人头上。”
邓宸说:“等等,你说安在我大伯车底下的是定时炸弹?那他……”邓宸及时想到不应该怀疑温叙白,改口说:“那作案之人是如何确定炸弹要设定多长时间才能爆炸呢?”
“这就是他温叙白聪明之处,还记得我刚刚说过在现场找到的几段没有烧尽的琴弦吗?他将一根正常粗细的琴弦剖解成数根如同头发丝一般的细丝,一头绑住炸弹定时装置的启动栓,另一头系在车门把手上,只要宋先生的司机打开后排座位的车门,系在车门把手上的细丝立即就会被绷断,借助琴弦的反作用力让炸弹定时装置开始计时。”
“当天邓少到车库取东西打开了后座的车门,那个时候炸弹的定时装置就开启了,要不是温叙白想宋先生在半路才发生意外将爆炸的时间设置得很长,估计邓少当时就已经葬身火海。”
邓宸说:“原来是这样,大伯的那辆车停在最里面靠墙的位置,我让大伯买的礼物是放在右边位置。当时我在打开车门时就感觉有阻力,我还纳闷许久仔细看了车门是不是坏了,我拿了东西之后关上车门还走在前方看了一眼,可惜当时我并没有瞧出异样。”
当晚邓宸走出车库时还在门口让保镖帮忙整理领带,仔细弄了弄头发还向守门的保镖询问他帅不帅气,此时的他想到这些滑稽的举止不禁觉得可笑。
“我在车库耽搁的时间大概是五分钟左右,如果是大伯坐上车触发了炸弹计时,五分钟的时间已经离开虹园好远,确实就没人会怀疑是虹园的人做的手脚。”
江科说:“虹园背后的东家是温叙白,试问他怎么可能会想要毁掉这个他苦心经营的戏院,若不是邓少去车库取东西破坏了他的计划,那一切后果真不敢想象。”
宋晋安起身沉默片刻,看着邓宸伤心失望他虽有不忍心,但还是斩钉截铁地说:“陈局长,既然虹园爆炸案已经确定是温叙白作下的案子,你就下令抓捕吧。他制造的这场爆炸,我虽然无恙,可我手下还有虹园总共死了八个人,温叙白必须受到法律制裁给死去的人偿命。”
说完宋晋安走到邓宸身边,安慰邓宸说:“宸儿,大伯早就跟你说过人心隔肚皮,你身份特殊是青帮未来的希望,对任何人都不能把自己的真心完全交出去,否则最后受伤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邓宸扑在宋晋安的怀里哭了出来,陈晏殊对着其他人说:“在没有抓到温叙白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虹园,都散了吧。”
“江科,你带着一队人全城搜捕温叙白,然后给各大报社发公文登报,凡是看见温叙白向警方提供有效线索的人都有重赏,务必尽早将他抓捕归案。”
江科应声后就立即带着人离开虹园,陈晏殊也不敢打扰宋晋安和邓宸,他让几人留在虹园,其他人跟着他也离开了。
温叙白躲在侧门好久,眼下天已经黑了,他要先离开虹园再做打算。
江科讲的那一些话他都躲在一边听着,虽说作案手法跟温叙白想的出入不大,只是作案之人竟然变成温叙白,这不禁让他唉声叹气许久,怪只怪他之前让赵恺找来宋晋安和邓宸的时候就应该硬下心肠讲明是秦森才是想要杀害宋晋安的凶手。
如今秦森依仗年纪小一早就被排除悬疑,温叙白成了罪魁祸首,这样局势令温叙白寒心,他走在巷子里一时竟不知道身在何处,身后传来警察的声音,他急忙找个地方躲起来,过了几分钟仍然不见有人路过他正纳闷呢,好巧不巧跟一个女子撞了满怀。
此女子长发飘飘,身穿鲜红的旗袍,上面只绣着一支花开繁茂的牡丹。温叙白抬头看去,女子长得清秀优雅,明亮的大眼睛,标准的鹅蛋脸,戴着一对羊脂白玉雕琢的兰花耳坠,看起来就跟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仙女别无二致。
女子被温叙白撞到并没有生气,反而还面带笑容地看着温叙白,眼神中流露出久别重逢的喜悦,令温叙白都质疑自己他哪来的福气一天之内遇见两位如此貌美的佳人。
温叙白给她道歉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女子开口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千年时光未曾有你消息,如今再见面你却已经记不得我了。”
温叙白不明白女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想想这空无人烟的小巷子遇到这么奇怪的人不会是人口中的女鬼吧,顿时头皮发麻,刚转过身去准备要跑。
女子叫住他:“温叙白,你可还记得宫爵这个名字?待你想起一切我们自会再见。”
“宫爵?”温叙白轻声嘟囔,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熟悉,他猛然转身,可眼前哪有什么穿红色旗袍的女子,温叙白压住心底的恐惧急速跑开了。
还没跑出多远他又被一个人拽到拐角巷子里捂住嘴不让他叫出声来,闻着此人身上的味道竟是那么熟悉,他这才放下防备,等到警察走远之后他才放开温叙白。
“阿羡,怎么会是你?吓死我了。”
允羡说:“江科那混蛋诬陷你,让你被警察满大街抓捕你都不怕,怎么还害怕救你的人?”
温叙白摇摇头说:“我说的不是你,刚才我遇到个女鬼,我还以为她又追了上来。”
“女鬼?”允羡有些不敢相信,然后笑了笑说,“也是,你一直就挺招人喜欢的。”
“可不是吗,我都没有想到我在失忆之前还有个未婚妻,她独自一人来上海寻我吃了很多苦,这世间恐怕再难找到如她这般待我好的人。”
“未婚妻?”允羡惊讶不已,同时又是隐隐的担忧,“她是谁?”
“她叫吴芊芊,她说她也认识你。”
“是她……”允羡没有想到吴芊芊居然也在上海,无奈笑了笑说,“她还真如愿以偿了。”
“改天我带你去见她,我想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在现场。”
允羡忽然低下头去,哽咽地回了句:“如此,也好……”